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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机缘

秦非烟剑法远在慕容澈之上,二人从屋内打到屋顶,不到五招便将慕容澈佩剑卸下,只见秦非烟使剑朝慕容澈刺去,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当下,来人正是暗卫铁奴,秦非烟便又和铁奴打斗在了一起,一方面秦非烟心思烦乱,原本飘逸的剑法却破绽重重,另一方面铁奴内功确在秦非烟之上。缠斗了一个时辰,终是抵不过铁奴,败下阵来。看秦非烟不抵铁奴,慕容澈在后方大喊,“铁奴,不得伤她。”铁奴听到命令后便收起武器。秦非烟自知今日杀不了慕容澈,瘫坐在地,双目无神。慕容澈见状走向前,说到:“烟儿,此事终是我的错,虽已于事无补,但我保证此事绝无其他人再会知道,你大师兄在城南齐家别苑,你可先去那里寻他,忘掉这件事情,重新开始。”秦非烟苦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慕容澈只觉得陌生,于是拾起佩剑朝远处走去,消失在慕容澈的视线里。

秦非烟没有去找萧启硕,也没有再去杀罗由,她已没有精力支撑去再杀罗由,她无法释怀自己被骗,被侮辱,而这一切是一个曾显示出那么爱自己的人做出来的事,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曾喜欢大师兄,大师兄不喜欢自己,把自己推给其他男人,接受了慕容澈,又是这般结局,她嘲笑着自己,她也不想回玄天门,她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无法去面对师傅,众多的师弟。她就这样漫无目的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走到了一条河水前,还是没有停下,往河水深处走去,想要洗清这笑话一般的人生。但她并不会水,很快便沉溺于水中。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想起身出门查看,发现自己全身使不上力气,于是运功却发现无法使用内力,强行运功身体便极其疼痛,无奈,只能扶着床站起来,门外院子很大,晒着各样的药材,一个老者站在院中正在罢弄这些药材。听到有脚步声,老者说到:“醒的还挺快。”秦非烟问到:“请问这是何地?您是何人?”老者回答:“我是救你的人,这是无声谷,意思就是鸟来了都不会有声响,飞不出去,你也别想着逃出。”秦非烟接着问:“那您可知为何我用不上力气?”老者答到:“我把你全身筋脉都封了,自然无力。”秦非烟惊讶,问:“为何封我经脉?”老者回答:“哪来这么多问题,我不喜欢你们玄天门的武功,见一个废一个,看你是个女娃娃,不忍心你残废,只好用冰冽针封起来了。”秦非烟听到冰冽针,想到曾因大师兄被归无极打伤,自己跑去玄天门的百家传中看过有关归无极的介绍,冰冽针是归无极的独门绝技,曾位列暗器榜第三,第一和第二也是他的无影弹和弦丝魄,甚至当年暗器榜前十归无极使用的就有五种,除了暗器,在用毒上面,排进前十的毒药归无极占其八,此人在武林中的风头一时无二,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十年前突然消失在江湖中了,列传中也没记载和玄天门有何恩怨。秦非烟说到:“你是归无极,和我玄天门有何仇怨?”归无极听到秦非烟知道自己姓名愣了一下,看了眼秦非烟说到:“小娃娃居然认得老朽,和你玄天门仇怨没有,只是不喜欢,我救了你,对你还有恩情,你得报恩。”秦非烟虽不解为何封其筋脉,但确实是他救了自己,便说到:“多谢前辈相救,有何吩咐?”归无极说到:“做我的药人,为我尝试研制的毒药。”秦非烟虽被救起,但仍未释怀先前之事,对世间事物心灰意冷,便说到:“好,听前辈吩咐。”归无极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又有些惊讶,说,“有些药的毒性很强的,会让你生不如死,或是有剜心钻骨之痛,或是奇痒难忍,如万只蚂蚁缠身,又或者解药不对,就毒死了。”秦非烟只是淡淡回到:“前辈尽管赐药便是,生死有命。”归无极听到此,转身看向秦非烟,如此貌美的女子却又不怕死,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引起了归无极的注意,问到:“把你脉像,内功不弱,怎会溺于水中?”秦非烟淡淡回到:“走错了路。”归无极听到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更觉得和眼前的女子投脾气,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是觉得秦非烟有趣。“好,既然不怕死,那就先吃了这颗我刚研制一半的药丸,告诉我吃后什么感觉。”归无极指向院中石桌上的药丸。秦非烟顺着归无极手指的地方走去,拿起药丸咽了下去,顿时只觉全身如同筋脉禁断一般疼痛,瞬间疼的躺在地上抽搐,一直持续了一刻钟,疼痛渐缓,才勉强扶着石凳起身。说到:“我现在开始说。”归无极赶忙坐在石桌前,打开本子记录着,“刚吃下便觉浑身疼痛,立即转向剧痛,如筋脉尽断,无法起身。”秦非烟倒地不起的时候归无极就已经来到秦非烟身边观察其反应,又在秦非烟描述后加上了,“面色如灰,眼红凸起。”写到此停了笔,自觉双手抖动,视力模糊,于是自言自语到,还得再抓个娃娃来,于是便出门而去。

又过了七日归无极才回,还带了一个年纪十二三岁孩子,看到秦非烟还在,说:“还好你没跑,我已经对你下了毒,要是跑了,不出半月就毒发身亡了。”秦非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身后的少年。归无极解开少年手上绑的绳子,对着秦非烟说:“这女娃娃叫柳画就交给你了,以后就你们一人负责试药,一人负责记录。”秦非烟又看了看眼前少年的打扮,原来是女扮男装,心想此人长得有些眼熟,听归无极将她叫柳画,自己又未曾认识姓柳之人,便觉是自己错觉,便不再多想此事。归无极离开无声谷那日后,本想着很快就能抓到个人回来,不曾想不是不识字就是年纪大,归无极也不想抓回来的人吃不了几次药就承受不住了,之前已经抓过十几个人了,不是吓死了就是经受不住折磨死了,打伤萧启硕那次就是自己在抓人被萧启硕遇到了,就要拦下他,归无极嫌他麻烦就给了他一掌。直到第四日,在路上遇到柳画被一群山贼追赶,看其跑的挺快,身体应该硬朗,便救下她,正好也识的字,便绑了回来。

柳画刚从虎口脱险又进狼窝,心中本是沮丧,想自己放着好好的大将军府小姐不当,偏偏跑出来受罪,这还没出来一个月竟遭了绑架,也不知道对方是何人。这个柳画便是慕容澈的亲妹妹慕容沁,出走这半月不仅没遇到心上人,连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完了,正愁如何是好的时候被路过的山贼惦记上了想要掠去,恰巧遇到归无极把她救了出来,问她叫什么名字,慕容沁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真名,看路旁有柳树,便脱口而出柳画二字,归无极又问是否识字,刚回答识得,话音未落便被绑了双手给带回了无声谷。可当走进院子看到坐在院中石凳正在晾晒药材的秦非烟,目光就被她深深吸引了,惊叹其姿色之美。

归无极离开七日,走之前晾晒的药材已基本风干,便分类让二人尝其味道,秦非烟说到:“药都由我来试,柳画年纪尚小,只负责记录便可。”归无极看她这么说,捋了捋胡子说:“随便你,看你能受得了多久。”便按要尝的顺序指给了二人,自己躺在了院中吊椅上。秦非烟顺次尝着药材,好在这些都不是毒药,尝后身体也无事。柳画看见秦非烟只让自己负责记录即可,对秦非烟更是多了些感激之情,觉得眼前的这个美人是值得自己信赖的,特别是后来秦非烟在尝试毒药后全身疼痛不止也没有让柳画吃过一次,哪怕只是药材也不让柳画尝,柳画对秦非烟好感倍增,本就想要一个姐姐的她对秦非烟更觉亲近,这样相处了数月,一日晚间柳画便要搬来和秦非烟住在一个屋子里,秦非烟向来没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本想拒绝,还未开口,只见柳画便爬进秦非烟的被窝,搂着秦非烟睡在床的内侧。秦非烟被这一举动着实惊了一下,但看躺在自己怀里的还是个孩童模样的娃娃,便也无奈随她好了。实则秦非烟心内心对柳画甚是喜爱,心想如若自己有天被毒死了,柳画必定得亲身试药,她还尚且年幼,不能待在这里,便决定要教柳画轻功,虽然玄天门有门规规定不得私自传授武功,但秦非烟当下只想救柳画出去,让她有机会逃脱,便趁归无极不在时,将水光一色的内功心法及简单的步法教与柳画。但柳画学习进度一直不快,秦非烟是以为她们只能在归无极不在无声谷后才能练习,时间不多,也只能慢慢让柳画掌握,其实是柳画想和秦非烟在一起,不想离开她,就算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步法,但还是装作不会,让秦非烟不赶她走。在这些朝夕相处中,秦非烟对柳画照顾有加,柳画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秦非烟。归无极见二人与自己甚是投缘,便决定不伤二人性命,秦非烟性子清冷,却是个武学奇才,又精通药理,便动了将所学传授给她的心思。而柳画只会些皮毛武功,但琴棋书画倒是精通,性子虽不是特别活泼,相较秦非烟倒是热情许多,陪自己聊天解解闷也是极好的。于是让二人平日就泡药酒,是归无极为她们二人特别研制的,用来抵挡各种药材的毒性,泡上个三年五载一般毒药便可不侵。归无极对她们二人产生好感后确定要将毕生本领传授出去,特意出谷带回来特备丰盛的食材,亲自做饭给她们吃,在得到夸赞后,得意的说:“我归无极有三大绝学,世人只知其二,第三便是这一手厨艺,皇宫的御厨都比不了的。”柳画是进过宫尝过御厨手艺的,和归无极的厨艺确实比不了。接着归无极说:“你们不能只会吃,从明日起,你们二人跟我学做饭,我这绝学也不想失传。秦非烟以往在玄天门的时候都是有专门做饭的老妪,柳画更不用说,来谷之前厨房都没进过,二人之前也是简单的把饭菜煮熟,三人只是不饿肚子罢了,色香味是一概没有的。二人听到要学习厨艺,秦非烟对此并无什么兴趣,反而是柳画开心的扯的归无极的衣袖说:“归伯伯,我定当好好的学,然后天天做美食给你和姐姐吃。”柳画在谷中数月后觉得归无极除了把自己绑了来,做事有些古怪,非要让秦非烟吃毒药,其他的方面人也不错,便亲切的称呼他为“归伯伯”,而对秦非烟便是一口一句姐姐的叫着。之后二人便跟着归无极进厨房学习烹饪。除了教她们厨艺,归无极拿出把七弦琴给秦非烟,说,“白本初精通音律,他的弟子应该琴技不差,弹一下。”秦非烟接过琴弹奏起来,才弹了三个音就被归无极打断,只是摇头,太差太差。白本初虽然琴技超群,但秦非烟对比并无太多兴致,只学的入门,三师弟徐源才是得了师傅的真传。见秦非烟弹奏不佳,归无极把琴放在身前,音色如蝉翼黄,一弦一柱之音时而清澈时而高昂,弹着如泣如诉,听着如痴如醉。一曲奏罢,又拿出一本琴谱交给秦非烟,便吩咐她多加练习。柳画见秦非烟练琴,也要弹琴,便随性弹奏了一曲,归无极听着心里暗想:柳画虽然琴艺在秦非烟之上,但没有内功,而秦非烟琴艺却不佳,这个年纪再练进度也不会快,我这暗器虽然需精通音律,但也得有强劲的内力驱使,可是柳画小小年纪在音律上已到达这个层次是为难得,真是各有欠缺,不过收她两个都为徒弟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说:“那你们二人好好练习,柳画多指导你姐姐。”然后打开密室,里面都是些暗器和毒药,还有归无极自己总结的医书。看过密室里面的东西后,归无极拿出一坛酒说:“你们学习了我的厨艺,琴艺,还看过了密室的东西,那就是我归无极的自己人了,跪下,现在我正式收你们为徒。”柳画听到要收自己为徒,开开心心的拉着秦非烟说:“姐姐,我们是同门师姐妹啦。”只见秦非烟对着归无极作揖行礼后说:“前辈,我已经有师傅了,是玄天门的白本初,不可以再拜入其他门下,请前辈见谅。”归无极听到秦非烟拒绝拜师,气的将手中的酒坛震碎,说:“我是看在你资质不错的份上传你绝学,你可不要不知好歹。”秦非烟说:“承蒙前辈厚爱,非烟无福学得前辈武艺。”归无极虽收徒不成,但毕竟也是一代大侠,不能有**份,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后续还如往常一样教她们弹琴,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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