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安,这是我们娘娘知晓贵妃娘娘喜欢粉色,特意送来的粉色锦缎。”
静儿举着托盘垂着头,只看见苗婉柔的一双鞋,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开口。
直到静儿两条胳膊都举的累了,才又小心地开口道:“贵妃娘娘,这是我们家娘娘特意孝敬您的……”
“玉儿,你说,本宫最讨厌什么颜色。”
“我们娘娘最讨厌的就是粉色,怕是你们家的娘娘刚来,不知道,并不是存心来找我们娘娘的不痛快。”
静儿听了这话,如鲠在喉,气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刚想反驳,就听见玉儿呵斥道:“都是懒骨头,没看见柔昭仪宫里的大丫头,跪在这吗?雯生!还不快接下东西,好生送静儿姑娘出去。”
在一旁可怜静儿的雯生,突然听见玉儿叫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不敢耽搁,连忙接过静儿手上的锦缎,转身却看见玉儿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雯生马上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攥着托盘的手马上出了汗,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锦缎被雯生拿走后,静儿这才看见苗婉柔,只见她懒懒地测靠在贵妃塌上,一边刮着茶沫,一边压着眉眼盯着她笑,满脸的不屑与高傲。
“贵妃娘娘出身高贵,我们主子最近得了几匹上好的料子,是听人说起娘娘喜欢粉色,才叫奴婢送来的。”
听着静儿满脸急切的辩驳,苗婉柔与站在一旁的玉儿相视一眼,嬉笑起来,并不回答静儿,也不去看她。
静儿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继续跪着,还是行礼离开,苗婉柔与玉儿的笑声,在静儿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屈辱的泪水在静儿眼眶打转。
“哟哟哟,怎么了这是……”
苗婉柔看见静儿的眼泪,故作惊讶的尖叫起来,故作懵懂地看向玉儿,问:“可是本宫说错了什么,吓着姑娘了吗?”
“娘娘,这静儿姑娘的主子,可是我们后宫第一娇弱的美人,有句老话说的是,狗随主人,姑娘这是随了她主子,一味地办可怜招男人心疼呢。”
“你!”
静儿跪在地上,眼泪豆大的砸在地上,她看着面前两个人,如同两座大山一般,重重压在她的头上。
静儿要说的话只能咽了下去,浑身抖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垂头继续听着她们那些刺耳的笑。
“好了,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一介贵妃,欺负你一个小宫女,快回去给你主子复命吧。”
苗婉柔挥了挥手,似恩赐一般“赦免”了静儿,静儿跪的手脚发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抽泣着退出了元宸殿。
临门口还听见贵妃那嬉笑的声音,远远地说:“她和她主子一个妖媚的样子,都是上不了台面贱骨头。”
静儿的指甲深深嵌在手心,出了宫门,才敢放声哭出来,就这样一路哭着回了启月宫。
江酬月在卧榻上听见哭声,有些不解,问:“是静儿回来了吗?”
“娘娘……是静儿姑娘回来了。”
悦心看到江酬月担心,急忙跑到门外,看着哭的静儿,低声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让娘娘看见了岂不是担心?”
“悦心,让静儿进来。”
江酬月的声音带着些严肃,静儿的委屈还是止不住,跪在地上时咬着唇,眼泪还是一直掉。
“谁敢欺……”
江酬月想说的是谁敢欺负本宫的人,可话还没说出来,就一阵天旋地转,心脏的刺痛感让她连气都吸不上来。
“娘娘!娘娘!”
周围的小宫女看到差点撅过去的江酬月,一个个七手八脚围了上来,哭着喊着,江酬月听着这些声音,嗡的一声耳鸣起来。
“停……”
江酬月咬着牙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小宫女们立刻安静了,躺下后的江酬月大口喘着气,脑袋一阵阵的疼,背后也已被冷汗浸透。
“娘娘……太医说了,不能激动,您……”悦心说着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江酬月躺在床上一时什么都不想说,她觉得这副身体真是糟糕透了,这个女人居然还能靠这副身体恩宠不断。
江酬月开始怀念上一世上蹿下跳的自己,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不如一副好身体重要啊。
“说吧,谁把你惹哭了。”
“娘娘……”
静儿听到江酬月的问话,垂着头不敢回答,江酬月见了,怕又出现头晕目眩的情况,平复心情耐心地问:“别怕,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人?还是觉得你主子身子不好,替你做不了主。”
“不是的娘娘……”静儿咬着牙仍旧不肯说,眼睛哭的红红的。
“那你就说嘛,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让你去贵妃宫里,你不知道找她,让她替你做主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震惊地看向江酬月,江酬月看到众人反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找补道:“陛下仁德治下,贵妃向来事事以陛下的心意为主,宫女在去她宫里的路上,被人欺负了她能忍?”
江酬月说罢,眼神示意静儿说出来,静儿睁着一双大眼睛,惶恐不安,好久才说:“娘娘……是贵妃……”
“什么?我不是让你去送缎子的吗?你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是拿错了缎子?”
江酬月没想到居然是苗婉柔把人欺负成这样。
“不是的主子,我是按照主子说的送的,是贵妃娘娘说她最讨厌粉色,说……”
静儿抿嘴没有继续说,悦心却差不多了然于心,她看向沉默的江酬月,说:“静儿姑娘去洗把脸歇歇吧。”
“继续说下去。”
江酬月平静地说。
静儿看了看悦心,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江酬月,一咬牙哭着说道:“娘娘,您别再和贵妃有什么往来了,她说您是存心找她的不痛快,还说您……”
静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江酬月知道自己说出来的那些话,会有多难听,她躺在床上觉得脑子一团乱。
不喜欢粉色了?
江酬月本以为和苗婉柔修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她自己眼里,苗婉柔不过是有些矫情,爱发小孩子脾气,本心却不坏。
可在外人眼里,苗婉柔可是顶级魔头,脾气古怪琢磨不透,仗着尊贵的身份,在后宫横冲直撞,就连皇帝元恒遇见她,也总是气的话都说不出。
江酬月此刻宁愿相信的,是自己的喜好有所更改,觉得自己送错了东西,才惹得苗婉柔不高兴。
江酬月躺在床上,思考着下一次该如何讨苗婉柔欢心,毕竟后面要做的所有事,都得苗婉柔先不和自己作对才行。
而此刻的苗婉柔,走到托盘前,轻蔑地拿起那些粉色绸缎,面露凶狠地说:“这死丫头,以为皇帝表哥多看她两眼,她就是人上人了,敢拿着这些玩意到本宫面前炫耀。”
啪嗒一声,托盘连着那些缎子一起被摔在地上,苗婉柔冷哼一声,“这劳什子……你们这群小姑娘拿去吧,你们跟着我只要忠心,吃穿用度一定是最好。”
苗婉柔说着笑了起来,因为她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弄死江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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