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表哥~”
苗婉柔嗓子都快夹冒烟了,元恒还在假装没听见,看着手中的奏折皱着眉一言不发。
“好了别看了,表哥……臣妾只是想办个百花宴而已,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表哥你就答应臣妾吧,好吗?”
“好不好~”
“表哥~~~”
元恒手中的奏折被苗婉柔一把夺去,扔在一边,手里没了奏折的元恒再也装不下去了,转头愤怒地看向苗婉柔,试图压制苗婉柔。但苗婉柔似是看不到一般,继续摇晃着元恒的胳膊。
“你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元恒甩开苗婉柔的手,转过身捡起奏折。
“表哥,你连几百两银子都不舍得吗?”苗婉柔不依不饶地粘在元恒身边,扯着他的衣角继续说。
“不是朕不舍得,你要不要去问问你父亲,如今他在做什么?如今黄河决堤,关中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宫里这时候办百花宴?你……”
元恒气的直哆嗦,站起来指着苗婉柔,恨不得她立马消失。
苗婉柔被这么一指,也有些不高兴了,站起来不满道:“表哥也知道臣妾的父亲在监修河堤啊?臣妾的父亲也是表哥你的亲舅舅,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他?你让他去监修河堤?”
元恒看着面前的人,一张漂亮乖巧的脸,每句话却都说的如此无脑,
“你要办百花宴是吧!”元恒被气的大叫起来,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再将桌子一掀,发泄完转身就走。
“表哥!元恒你给我站住!”
苗婉柔小跑到元恒面前,泪珠大颗滚落,不甘地说:“表哥你左一个宝林,右一个昭仪,你怎么不嫌花钱了?前几天还为了江酬月那个小贱人罚我,表哥你如今不心疼我了。”
苗婉柔仰着头一脸倔强,脸上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看到元恒有所松动,声音软下来,说:“表哥你甚至让我在宫里……每日跪两个时辰……”
说着苗婉柔哭的更大声了,元恒听见她提起江酬月的事,冷冷问道:“那你跪了吗?”
“我……”
苗婉柔被这么一问,也不哭了,又开始撒泼道:“可是表哥从前从不舍得这样对我!当年表哥说要是自己做了皇帝,就会让我做皇后……”
“够了!”
元恒只要一听到苗婉柔提起皇后之位,就控制不住的生气,说:“你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国母的样子,且不说你在洪灾时期要办花宴,就连最基本的柔顺大度都没有,你知道什么是夫纲吗?你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表哥……”
“你要办就办吧,反正朕这个皇帝说的话,哪里有你们苗氏说话有用。”
元恒说罢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苗婉柔。苗婉柔看着皇帝走出去了,心里有些后悔,又有些生气。
在她嫁给元恒之前,姨母就说过,这皇后之位一定是自己的,可如今嫁给元恒已有三年,莫说做皇后了,就连如今的位份都卡在贵妃上,连皇贵妃都做不上。
随着后宫人越来越多,元恒的心也不在自己这了,就连话都很少和自己说,见面了说不了两句就吵起来。
苗婉柔不甘地朝着掀翻的桌子又是一脚,指着周围垂着头的宫人们骂道:“你们这群卑贱之人,也还站在干什么!都滚出去!滚出去!”
这时,太后的人来了,门外的小太监看见桌子掀翻了,奏折也散了一地,就知道这个大小姐又和皇帝吵架了,站在宫门外不敢进去。
梅盛姑姑站看着周围的小宫女,小太监都不敢去请,只得叹了口气,笑着走进苗婉柔身旁,柔声道:“是谁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除了江酬月就只有元恒了呗。”
梅盛姑姑听到苗婉柔又直呼皇帝大名,耐着性子道:“贵妃娘娘,陛下他的心里是有您的,要不然也不会和你生气,只有在乎才会有情绪。”
“真的吗?”
看到梅盛姑姑点头,苗婉柔叹了口气,疲惫地问:“是不是姨母找我有什么事?”
“太后娘娘想你了,让您过去陪她说说话呢。”
梅盛姑姑笑得温柔,伸手用绢子轻轻擦着苗婉柔的眼泪,哄道:“娘娘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事值得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姑姑……”
梅盛姑姑的话,让苗婉柔的戾气一下就没了,态度也柔和下来,跟着梅盛姑姑去了太后寝殿。
刚进门,苗婉柔的“姨母”两字还卡在嗓子眼,就看见江酬坐在姨母身边,苗婉柔瞪大了眼睛,不满地问:“你怎么在这?”
江酬月看到苗婉柔脸上的泪痕,心里默默吐槽:“我可知道你刚刚去干嘛了。”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
江酬月不去理会苗婉柔的质问,起身行礼后,不等苗婉柔说话,就起身坐了回去。
“本宫允许你……”
“柔儿。”
太后打断了苗婉柔要说的话,眼神示意苗婉柔坐在自己身边,苗婉柔有些不满地撇嘴,可太后毕竟是把自己养大的长辈,苗婉柔再蛮横,此刻也只能乖乖闭嘴坐在一边。
“太后娘娘,如今黄河决堤,百姓苦不堪言,臣妾此时来,也是卖个好……”
江酬月看了一眼脸色有变的的苗婉柔,知晓她肯定以为自己是来告状的,笑了声继续说:“贵妃娘娘想要办个百花宴,这事同臣妾商量了,本想着说服陛下后,再来和太后娘娘说……”
“本宫什么时候和你说了?你想干嘛啊你”
苗婉柔听见百花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江酬月对着太后说:“姨母,她一看就是居心叵测,您怎么还听她说这些?”
“坐下!”
太后看着那张和自己嫂嫂八分像的脸,硬是将怒气忍了下来,转头示意让江酬月继续说。
江酬月此刻也有些无语,站在第三视角看自己,原来这么咋呼。
但为了以后,江酬月只能扯着笑继续说:“贵妃娘娘知道大内开销不少,朝廷能用的银子不多,所以想办个百花宴,一是希望向灾民祈福,二是借着此次宴会,向后宫姐妹们筹集一些银子,哪怕不多也是我们替陛下分忧了。”
听完江酬月的话,苗婉柔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不少,她看向江酬月脑子一片模糊,甚至忘记了原本要办百花宴的意图。
江酬月看到苗婉柔没有跳脚,就知道她也是听懂了的,想起上一世的江酬月,就是这样把原本用来陷害她的百花宴,改成筹集善款的宴会。
不仅没有成功陷害江酬月,还使得元恒对她更加宠爱,如今这份功劳,自己要通通加到苗婉柔身上去。
太后娘娘看到苗婉柔还没反应过来,就知道这事绝不是江酬月说的那样,可苗婉柔对江酬月,那可是能动手就不嘴的。
太后虽然疑心江酬月的动机,但不愿意将这个功劳让给其他人,忙开口提醒苗婉柔:“柔儿,你如今竟变得如此识大体,哀家很是欣慰。”
苗婉柔再傻,也知道此刻该把这话应下来了,点点头回道:“可……可陛下那边,臣妾没说通。”
太后早知道苗婉柔缠着皇帝要办百花宴的事情,两人的谈话太后都知道,就苗婉柔那说法,元恒同意了才有鬼呢。
太后拉过江酬月的手,叠在苗婉柔的手上,说:“没事的孩子,皇帝那边哀家去说,皇帝事多难免脾气不好,你作为皇帝的妻子,要多体谅他。皇帝是个顺毛驴,你说话多顺着他些,你看江氏就做的很好。”
顺着太后的话,苗婉柔看向江酬月,看到她挂着淡笑的脸,不屑地撇嘴,嘟囔着:“狐媚。”
太后假装没听见,笑着拍拍江酬月的手,说:“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很喜欢你。”
江酬月看着苗婉柔那张不服气的脸,觉得是真的欠揍,自己帮了她那么多,还在那骂人。
一想到这就是自己原本的模样,又气不动了,只能任由苗婉柔在那耍性子,学着太后的样子,假装没听见,笑着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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