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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易扶楹无精打采地又投了几次壶,命中率低得可怜。

她生气,索性将所有箭矢丢往地上。

“不玩了!”

她像是陡然被抽空了所有气力,成了一具傀儡。

崔羡总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情绪,肆意拿捏,她又无可奈何。

看来,是他们二人不合,定然不合!

易扶楹似找到了根源,眼睛一亮。

对,崔羡克她!

可想明白了,又酸溜溜的,还是不高兴。

她气恼崔羡的行为,他忽远忽近,不可捉摸。

她想说出让他远离她这种话语,又怕他清高孤傲,笑她多想,嘲她过分看得起自己。

她管不住心,嘴上向他靠近时,他态度冷淡,恍若两人连故交都算不上了,调头就走。

她渐渐忘记他,习惯了周身一切时,他又会冷不丁出现,关心、眸光热切、过分的亲昵……

易扶楹还能想起那一幕。

崔羡捏着她的脚丫,垂下头去,可微微赤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他的十指十分有力,指节修长微凉,不同于她脚心的热。

易扶楹猛地摇了摇脑袋,呼气道:“烦死了。”

崔羡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冤家,搅扰得她心神不宁。

*

文华殿内,几位臣子各执一词,正辩驳得面红耳赤。

他们乃是为了冀州干旱一事争论。

冀州已有月余未曾降过雨,土地开始干裂,河湖水位下降,若是再不降雨,怕是要持续恶化,到那时,土地彻底龟裂板结,水源枯竭,粮食颗粒无收。冀州大量百姓为求生存,定会不断涌向其他州,甚至……涌来京城。

届时,流民四起,动荡不安,京城将面临近年来最坏的一次局面。

“好了,”李忱打断了他们,威严道,“无需过多争执,此次去平定民心的人选,就是端王。”

端王回凉州时,会途径冀州,既方便,作为一个王爷,皇家血脉,他的身份也能起到很好的安定作用。

臣子们原本分为两派,一派是赞成让端王去,一派是觉得端王会因此笼络大量民心,于朝政不稳。

此刻,皇上下了最后决定,他们无力置喙,只能将各异的心思收起,敛眉垂目,听任吩咐的模样。

“只是,朕还想从近臣中挑选出一位,陪同端王一道,各位爱卿可有人选?”

臣子们四目相对,霎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必须要近臣,这一去,不知多久,且是陪同端王,不算主办官,四品以上的重臣或身有重任无法长时间远离京城的臣子就不合适。

必须往低了找,且职责空闲,还有一点,绝对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人才行,这样他才能监视端王,回京后如实汇报。

“臣……有一人选,”其中一位臣子悠悠开口,“安和公主的驸马,崔羡。”

李忱的眸光落到他身上。

这位臣子不徐不疾补充道:“崔羡是驸马,是半个皇家人,他与皇家紧密相连,不可能生出异心,而且驸马和王爷同去,更能稳定民心。还有,崔羡聪明过人,端王若有什么小动作,相信他能解决,更重要的是,臣听闻,驸马现在无所事事,此等既关键,却又不那么体面的事,交给他最合适,也能让崔羡感恩皇上,给他小小机会。”

一番话说得通情达理,让人无从辩驳。

李忱眯着眸,微微点了点头,赞同道:“崔羡确实不错。”

另有臣子垂死挣扎:“可崔羡与晋王走得颇近……”

先前举荐的臣子掷地有声:“这样不更好?崔羡更不会与端王为伍。”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

易扶楹在宴会上饮了些果酒,甜甜的,极易入口,初时不觉得酒烈,或许是活动了会,酒意竟然攒足了劲慢慢从脚底攀附上来。

她脑子有些晕乎,晃晃悠悠地朝座偏僻的凉亭走,不管不顾,靠着亭柱坐下来,闭上眼眸小憩。

易扶楹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更年少的时候,她和崔羡表面上互相嫌弃,相看两相厌,可不知觉中,少女的情丝在暗中悄然滋长。

她时常在拌嘴时拌不过,突然间就偃旗息鼓,没了底气。

时常在午夜梦回反复咀嚼崔羡这个名字。

看他时再也不是纯粹坦然,毫无顾忌,甚至会偷偷瞄他的侧脸,见他勾唇,也觉欢喜。

……

梦里实在是太过美好,青涩,纯真,令她舍不得醒过来。

易扶楹悠悠转醒,觉得脸庞有点湿。

她摸了摸,然后一路向上,触到湿润的眼角。

“……”

矫情什么?她想。

接着恢复知觉,她眸光触及亭外黑茫茫的夜色,在心里一惊:糟了!

她竟然在亭子里睡着了,而且,没有人发现她?时间就这样过去。

易扶楹起身,赶紧要找到回昭阳殿的道路,不至于为他人议论。

谁知,起身那一刻,视野更宽阔,终于察觉了亭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微风送进亭中,夹杂着许多花香,心旷神怡。

亭子的斜对面,一个身影背靠亭柱,一只脚踩在坐的地方,同侧的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上,另一只穿着黑靴的脚及地,正好整以暇望着她。他嘴里衔着根细长的草,显得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崔……羡?”易扶楹不太能确定。

“怎么?”他道,“这就认不出了?刚才在梦里,你还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呢。”

易扶楹:“……”

这可能吗?

她从来不说梦话。

可是……

要是喝醉了,她也不能完全排除,说梦话的可能性。

毕竟,她真的在梦里见到了他,整个梦里,几乎全是他。

崔羡取下口中那根草,捏在手里把玩,起身,向她走来。

借着依稀月色,她看得更加明晰。

崔羡俊朗的眉目没沾染什么色彩,似乎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及至她身前,眸光触及她的脸,方有所触动。

“你……”他迟疑问,“哭了?”

“嗯,”易扶楹的嗓音有些嘶哑,大概是酒的原因,“做了个不好的梦。”

崔羡猜测着:“梦里有我?”

易扶楹噎住了。

看来和一个人太相熟也不太好,什么心思,全被看得明明白白,想装一下都装不了。

还好夜色落幕,此处偏僻清幽,四下无人。

“走了。”她生硬道,抬脚便向亭外。

“等等,”崔羡道,“见都见了,多待一会不会怎么样,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吗?”

“没兴趣。”易扶楹来了气性。

白日里迫不及待走,要避嫌的人是他,现在神出鬼没,想留她的人又是他。

他到底要如何?

易扶楹仍是走,崔羡急了,不得不伸手去拉她。

本想去拉拽她的袖子,偏偏易扶楹似想到什么,蓦地一回头,袖子移了位,崔羡正好抓住了她的两截指尖。

如玉笋般,触感滑腻,微微凉。

易扶楹岿然不动,冷眼旁观,看他到底要捏多久才肯放开她的手。

崔羡不是很自觉,被她瞪了会,才悠悠松开:“抱歉。”

“但你现在,不能离开。”

“为何?”易扶楹想知道缘由,若崔羡给出的借口绝妙,那她说不定能理解。

“你兄长……”崔羡缓缓开口,“他先发现的你,不过当时,你口中喃喃念叨着我的名字,若在那时将你送回,你的酒劲一时半会消散不了,醒不过来,若皇上来寻你,那就完了。”

易扶楹听闻,身子微晃,脸色唰地惨白。

所以,她是真的说了梦话,喊了崔羡的名字?

还被兄长给听见,又告知了崔羡。

要命。

她想死。

缓了许久,她才拾足胆量开口:“后来呢?”

“他当时又有重事需要应酬,不能一直守着你,正犯难,附近出现了我。”

易扶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一切如上台唱戏,如此戏剧,如此巧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些都罢了,重点是……”易扶楹咬字很重,眼神灼灼,明明是夜晚,却灿若朝霞,“我现在,为什么不能离去?”

“因为……”崔羡似乎是无话可说,“因为。”

易扶楹好整以暇看他。

崔羡轻抿薄唇,低声道:“因为,我还想与你多待一会。”

易扶楹懵了。

她想过崔羡会吐出许多堂而皇之的借口,却没想过,竟然是这个。

显得他先前的郑重是蓄意,就是想玩弄她。

她轻轻吐了口气,声音飘忽,若有似无:“别说这些没用的。”

崔羡黯然,片刻,轻巧笑起来:“昭妃娘娘真聪慧,知道我在说笑。”

易扶楹收拢了指尖,双手几乎攒成拳。

崔羡正色道:“宫内出了刺客,现在还未抓到,若你此刻离开,极有可能与刺客偶遇,被他挟持。”

易扶楹意外:“所以,你是在保护我?”

“算是,”崔羡道,“这里偏僻无人,我可以守着你,若是走到稍微明亮些的地方,我便要与你拉开距离,不能在第一时间出手。”

这话很合理,问题是,真的有刺客存在吗?

易扶楹内心存疑,怕还是崔羡在逗她玩。

不过,她也不执拗了,坐回原来的地方,抬头问:“刺客什么时候能抓到?”

“谁知道呢?”崔羡无所谓般,“也许很快,也许一夜都抓不到。”

“那一夜可不行,”易扶楹摇头,“我要回昭阳殿的。”

“知道,”崔羡含笑道,“最晚待到子时,待闲人渐少,搜查渐渐松懈,我带你离开,快撞上羽林卫时,我便与你分开,你可以同他们解释,是喝多了,在偏僻处睡着了,反正,这本来就是真的。”

易扶楹点了点头,约莫酒劲还在,总觉得崔羡说得有几分玄乎,不太真切,却又不得不信。

这时,崔羡并未回到他原来的位置,而是居高临下,双手交叉于身前,姿态懒散,轻描淡写问:“那你呢?”

易扶楹被这不明不白的话弄得茫然。

崔羡:“你方才……本来要走出亭子,忽然回头,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和他多待一会吧。

易扶楹其实是想扳回一局,她要告诉他,即便她梦中落了泪,梦中也有他,可原因不是其他,是他在梦里突然变成了一只大黑狗,可凶了,汪汪直叫嚷,吓哭的她。

接着不管不顾就走,不让他有机会弄清她的情绪,弄清她话的真实性。

可现在,再这么说,属实是不知好歹了。

好歹他守着你,是为了保护你。

易扶楹想了想,旋即笑盈盈道:“你这么爱写字,代我抄本佛经吧,写得娟秀些,到时候盂兰盆节来了,我用它折花灯,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写的,多有诚心啊。”

崔羡眼睫颤动,明显因她的话震撼到。

半晌,他还是轻轻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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