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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九幽噬魂秘录》,乃是此界明令禁止修炼的邪道功法,据说能引动九幽秽气,腐蚀神魂,歹毒无比。相国寺的黑市流出此物,更是敏感。

桓三雄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眼中兴趣更浓。他摸了摸自己留着短髯的下巴,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潘语嫣窈窕的身段和因愤怒而涨红的俏脸上流转,语气轻佻:“哦?**?什么样的**?听起来挺刺激……拿出来看看?”

他故意曲解潘语嫣的意思,眼神暧昧地往她身上某些部位瞟去:“放哪里了?嗯……让师兄我好好‘瞧瞧’?”

“你——!” 潘语嫣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气得浑身发抖,肩头的金羽天凤感受到主人的极致愤怒,猛地展开双翼,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尖锐啸叫:“嚟——!”

金色的凤威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让潘豹脸色一白,连退数步。桓三雄也是眼神微凝,但随即露出更加兴奋的神色,似乎很享受这种逼迫猎物到绝境的感觉。

“拿出来呀?” 桓三雄继续逼近,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小美人,别害羞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并非因为他自己想停,而是因为一股冰冷、狂暴、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潘语嫣身后的密林中席卷而来!

在潘语嫣和潘豹惊愕的目光中,十二头形态各异、但眼神都充满了野性与杀戮气息的灵兽,如同十二支离弦的利箭,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地奔袭而至!它们种类不同,狼、豹、鹰、蟒……却步伐一致,行动间带着一种诡异的协调性,瞬间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将桓三雄和潘豹围在了中间。

而在这些灵兽之后,一个穿着夜桓宗内门弟子服饰、面容冷艳、眼神却如同万载玄冰的女子,缓缓步出。她手中把玩着一枚骨笛,目光扫过桓三雄时,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桓三雄,” 那女子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欺负一个女孩子,很有成就感吗?”

控制这十二头灵兽的女修,虽然是夜桓宗的人,却素来以厌恶男性、手段狠辣而闻名!她的出现,让原本绝望的潘语嫣,看到了一丝意想不到的转机。而桓三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提瓦特大陆,璃月港。

距离那场撼动天地的神陨,距离潘塔罗涅抱着龙蛋与叶修一同跃迁入未知异界,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璃月港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商船往来如织,码头工人号子声震天,绯云坡的茶楼酒肆依旧人声鼎沸。但若细心观察,便能察觉到那浮华之下,潜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寂与期盼。

群玉阁悬浮于天衡山侧,虽经重建,更显巍峨,却似乎少了些许往日的“人间烟火气”。凝光的办公室内,文件堆积如山,百晓、百识、百闻三位秘书步履匆匆,高效地处理着各项事务,确保璃月这架庞大的商业机器依旧精准运转。然而,当夜深人静,暂时归回的凝光独自立于窗前,俯瞰万家灯火时,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中,总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手中摩挲着一枚来自异界的、蕴含着微弱灵息的传讯玉简(由兔妖上贡,叶修后期改进并送回)。玉简另一端连接着不知多远时空外的潘塔罗涅(潘荣华)和那枚牵动人心的龙蛋。信息传递极其困难且不稳定,往往数月才能接收到一些断断续续、语焉不详的片段。她知道他们安全进入了某个修真小世界,知道龙蛋已破壳,知道他们面临着当地宗门的觊觎和秘境中的危机……

“帝君……” 凝光低声轻唤,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消散。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钟离,是在他神陨前,于往生堂品茶论古,他谈及璃月未来,眼神温和而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如今,那位总是从容不迫的客卿,却化作了一条需要人小心翼翼呵护、在异界挣扎求存的幼龙。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凝光心中充满了难以排遣的酸涩与责任感。

“天权星大人,” 夜兰的身影如幽蓝的雾气般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细听之下,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层岩巨渊最新勘探报告,深渊气息有再次活跃的迹象,可能与……帝君不在,地脉失衡有关。”

凝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帝君的离去,不仅仅是信仰的崩塌,更是对提瓦特基础规则的一种削弱。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份“空缺”带来的后果。

“加强监控,启动备用阵法。另外,通知刻晴,加大对归终机及其衍生防御武器的研发投入,我们不能永远依赖神明的庇护。”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果决。担忧于事无补,她能做的,就是守好帝君留下的璃月,同时,不惜一切代价,助他归来。

往生堂依旧开门营业,处理着生离死别。只是,那位学识渊博、谈吐风雅、总能将葬礼安排得妥帖体面的客卿,已然缺席许久。

胡桃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蹦蹦跳跳,推销她的“买一送一”往生堂套餐。她有时会坐在钟离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摆弄着手中的往生印,梅花瞳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怔怔出神。她会想起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纠正她打油诗、对摩拉漫不经心却对契约斤斤计较、在危机时刻总能以磐石般姿态挡在所有人面前的客卿。

“客卿啊客卿……” 胡桃叹了口气,难得地没有念诗,“你说你,当个凡人体验生活就体验嘛,怎么还体验过头,把自己搞丢了呢?快点回来吧,本堂主新想了好多诗,没人点评可不行。”

偶尔,她会跑去不卜庐,看看被若陀龙王和白术精心照料着的、依旧在缓慢吸收着璃月地脉中残余岩神气息的“岩印”(那是龙蛋离开后留下的印记,被视为帝君仍与璃月存在联系的象征)。每当感受到那印记中微弱但顽强的回应,她才会稍微安心一些。

绝云间云雾缭绕,仙家洞府依旧超然物外。但仙人们之间的聚会,气氛却沉闷了许多。

留云借风真君难得地没有炫耀她的新发明,只是默默梳理着羽毛。理水叠山真君和削月筑阳真君对坐弈棋,棋局却久久未动一子。

“唉……” 留云借风真君终究是没忍住,长叹一声,“帝君他……在那异界,也不知吃不吃得惯,睡不睡得好?那潘塔罗涅,虽说如今看来是真心护着帝君,可他毕竟曾是愚人众……”

削月筑阳真君落下一子,声音低沉:“帝君既选择信任他,自有帝君的道理。我等在此空忧无益,不如加紧巡守四方,稳固地脉,勿使璃月再生乱象,方不负帝君所托。”

话虽如此,但那份对创造他们、引导他们数千年的父神般的牵挂,又如何能轻易放下?魈依旧沉默地巡守着荻花洲,只是身上的业障似乎因帝君的缺席而更加躁动,他的枪锋也愈发凌厉,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无力,都倾泻在那些胆敢冒犯璃月边境的魔物身上。

除了璃月,还有其他人也在惦记着岩神。

无尽的星海之间,星穹列车如同一条银色的游鱼,穿梭于群星之间。

观景车厢内,叶修难得没有摆弄他的千机伞或是研究新到的“异界材料”,而是与刚刚结束又一次短途穿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凝光相对而坐。□□·杨在一旁调试着某种探测仪器,丹恒抱着击云闭目养神,星和三月七则好奇地旁听。

“这么说,那小……帝君,已经成功破壳了?” 叶修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又有些许新的担忧,“比我预想的要快,看来潘塔罗涅那边没少下功夫,或者那个世界的‘灵息’确实对路。”

凝光颔首,将一枚记录着最新信息的玉简递给叶修:“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他们所在的‘一江界’并非太平之地,御兽宗门势力盘根错节,对龙族血脉觊觎者众。帝君虽已破壳,但力量百不存一,心智似乎也退化至幼生期,完全依赖潘塔罗涅保护。而且,散落的‘灵光鳞片’收集进度缓慢,我虽寻到一两处线索,但皆不易获取。”

叶修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眉头微挑:“夜桓宗?嘿,名字挺霸气,做事可不怎么地道。看来光靠潘塔罗涅一个人,既要当保姆又要搞收集,确实够呛。” 他摸了摸下巴,看向□□·杨,“杨叔,之前拜托你分析的,关于不同世界能量体系兼容性问题,有进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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