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那你母亲呢?”江梓书抱着林槿夏有些心疼。“是母亲帮我逃出来的,我还有一个妹妹,不过不是母亲生的,她是林义捡回来的,她也只黏着我,她和我很像,外人都以为她是我亲妹妹,她在我们家没两年就被亲生父母找到了,那时我真的好羡慕她,期待也有人能带我走,带妈妈走,可惜没有。”林槿夏倔强的擦去自己的眼泪。“那天,妹妹的亲生父母为了感谢林义给了他一笔钱,也正是有了这笔钱,阴差阳错的救了我,帮母亲让我逃了出去。”
那天是妹妹回家的日子……
“陈娴,现在你开心了,我女儿和别人回家了,你肯定现在心里在看我笑话吧!”林义拽着陈娴的领子,将那张银行卡甩在她脸上。“去把这笔钱去银行取出来,拿回来我要投到明市度假村这个项目上。”林义转身要走,陈娴拉住了他。“槿夏,能不能不去商场弹琴了,天天去她身体有点吃不消,何况她这几天天天发着烧,她还那么小,算我求你了,让她休息几天。”陈娴低着头不敢看林义,怕他突然发火。“好啊,那就看你今天能不能让我开心了。”林义的突然失控让陈娴有些躲闪不及,林义随手拿起旁边的杯子砸了过去。“你和你女儿,只能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和我提条件,我才是一家之主。”陈娴头上的血蔓延过她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像地狱中的恶鬼,那双带着恨的眼睛让林义有些后退。林义出门又换上了他那副和善的模样,街坊邻里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为人谦逊,经常帮助邻里,但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活在地狱,他就是一条阴暗的毒蛇。
“妈妈,我回来了。”林槿夏一回来看见陈娴头上的伤口,“他又打你了,妈,我现在就杀了他,你跑吧!”林槿夏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却被陈娴制止了。“夏夏,妈没事,先吃药。”陈娴轻轻抚过林槿夏的脸,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妈,你怎么了。”林槿夏心里觉得母亲在和她告别,她上前抱紧了陈娴。“夏夏,是妈妈没本事,让你跟着妈妈受苦了,我们夏夏一定要好好长大。”陈娴有些不舍的看着林槿夏像是想最后记住她的脸。
“夏夏不是一直想让妈妈和他离婚吗?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妈妈你怎么了,我们报警好不好,妈妈你要干什么?”“夏夏,妈妈累了,都报了这么多次了,这次妈妈想用自己的方式。”陈娴想起之前她偷偷报警,明明进门还好好的,只是一支烟的功夫,“嫂子,都这么多次了,夫妻俩还没磨合好吗?夫妻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夫妻之间要多沟通。”接警的警察已经习以为常,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很常见。“这叫正常,把我打成这样,这叫正常,你们是人吗?我看你们就是一群畜生,我呸!”陈娴啐了一口血。“警察同志,对不起,我太太有点情绪激动,对不起辛苦您了,这么晚还得出警。”林义活脱脱一副好人模样。“我们离婚吧!夏夏跟我。”陈娴进门递给了林义一份离婚协议。“在这儿等我呢!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不顾你爸妈和你女儿的死活的话,我可以签。”林义上下打量着陈娴。“林义,你疯了!”“我没疯,你敢吗?”林义把那份协议撕的粉碎。“记的把家里打扫干净,林太太。”林义拍了拍陈娴的脸。陈娴回忆起这些,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终于要结束了。
“夏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陪妈妈回你小姨家好吗?”“好”毕竟是小孩子,林槿夏很快答应了。陈娴将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钱,和林义的那张卡装进信封,她把金银首饰都摘了下来,放她照片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夏夏,希望你不要记得这段痛苦的日子,包括妈妈。”陈娴把能考虑到的都装了进去。林槿夏这边拿走了她和江梓书那张合影,和陈娴的照片,这都是她偷偷藏起来的。陈娴给林槿夏买了身新衣服,变卖了自己的首饰,低头看见了柜台里的那条星星手链,她买了下来。“夏夏,看这是什么?”“哇,是星星”“妈妈不在,让星星陪着你好不好?”“妈妈,你要去哪?”“妈妈得回去给他做饭,这样他就不会来找夏夏。”“那我陪妈妈回去”“夏夏,最后听一次妈妈的话,好不好?”陈娴安顿好林槿夏,“妈妈,再见”陈娴不敢回头回应,她只能假装没有听到。林槿夏甩开小姨的手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陈娴拍了拍林槿夏的小手,随后掰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娴擦干了眼泪,“夏夏,妈妈走了……”
陈娴以林义的名义打了几桶汽油,买了一些下酒菜,她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在酒里下了安眠药,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她上前摘下摔了个粉碎。“虚伪”林义回来看着桌上的菜,没有多想。“把老子的酒拿来”陈娴给他倒了一杯,“今天你也喝一杯吧!我们的小女儿回家了”林义给她也倒了一杯。陈娴没有动酒,只是夹了几口菜。林义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陈娴将家里的窗户关上,切断了水源,点燃了打火机,静静的坐在餐桌旁等待着死亡。林义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挣扎着起身却打不开房门。看着屋里的浓烟,林义用房间里的棒球棍把门锁砸开,开门迎面被泼了一脸汽油。火瞬间蔓延到他脸上,林义尖叫着,冲向卫生间,一滴水都没有。
林义趴在地上疯狂的拍打着自己,“陈娴,你疯了”林义冲过去要打她,“我早就被你逼疯了。”陈娴把他推进了火里。林义用力撞开了玻璃,外面竟然下雨了。“陈娴,老天爷都不帮你,哈哈哈哈……”林义拉断了水管,水喷了出来。陈娴彻底奔溃了,跪在地上凄厉地笑着,“老天,连你也不帮我。”陈娴拿起刀刺了林义一刀。林义一脚踹开了她,将刀拔了出来,林义的半张脸都被烧毁了,在火光下分外恐怖。喷出来的水没过多久将火灭了大半,林义拎起棒球棍,打的陈娴没有招架能力。“你这么想死,就成全你。”一下又一下,陈娴彻底失去了生机。林义把棒球棍扔进了火里,等烧完,屋子里溢满了水。林义做完这些也晕倒在了旁边。
“根据血泊位置,死者血液大量流出,聚集成片,形成血泊,可以考虑这里是被害的第一现场,现场没有拖拽的痕迹,可以排除抛尸,餐桌上有几片喷溅状血迹,死者头部有大面积创口,应该是被反复击打。”林槿夏再次回到这个房子就是这幅场景。“头儿,看这里有血手印和血脚印,和现场的嫌疑人林义吻合。”“和医院那边联系嫌疑人意识清醒立马进行审问。”“还有用红外显影技术再过一遍,看看有没有潜在的血迹。”警察封控了现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停尸间,林槿夏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觉。法厅上,林义被判防卫过当,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林槿夏看向林义眼里都是恨,而林义脸上罩着纱布望向她还是那副眼神。
“我靠着妈妈给我的钱,逃了出来,靠着那笔钱我完成了学业,那时我不知道干些什么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后来我做了钢琴老师,没想到我的谋生方式竟然是林义强迫我学的钢琴,阿书,很可笑吧!那时我在商场弹钢琴,遇到了你,你天天来,陪我说话,给我带好吃的,带我偷偷的跑出去,我那时就想着带我逃离这一切的人,会不会就是你。”林槿夏抬头淡淡的笑着。江梓书看着她淡默的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要痛的停掉了。
“是我困住了妈妈,让她选择那种方式,也是我束缚住了她,让她逃不出去。”
“夏夏,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你好好逃出去是她当时最大的心愿,所以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林义的错,我们要做的是为妈妈讨回公道。”江梓书握紧了自己的手。
“林义,你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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