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碎琼这样,燕暖冬把他拽起来:“孩子就想吃个饭,你别这么大的恶意,去给他拿双筷子。”
被拽起来的李碎琼蹙着眉,委屈地看着燕暖冬……
燕暖冬推着他,催促:“快去快去。”
无奈,李碎琼阴着脸极不情愿地去灶台拿筷子去了。
而长玄美美地坐在李碎琼擦过的椅子上,不等李碎琼拿来筷子,直接拿起燕暖冬用过的筷子吃了起来。
“哎,这是我的……呃……”燕暖冬想拦,奈何无用。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李碎琼瞬间爆炸,就要冲上去跟他拼命,燕暖冬急忙伸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别别别,不知者无罪,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都没吃过!”
李碎琼被气得红着脸,下意识脱口而出。
燕暖冬不解:“没吃过什么?”
长玄也转过头疑惑地眨了眨清澈的双目:“没吃过什么?”
李碎琼反应过来,垂眸,语气弱了下来:“那盘红烧鱼,我还没吃过呢。”
长玄:“嗨,我当什么事儿呢,那我不吃不就好了。”
燕暖冬不悦地拍一下他的手臂:“瞧你小气那样,那稍后我们去镇上吃夜宵,怎么样?”
闻言,李碎琼脸色好缓许多,迫不及待地拉着燕暖冬的手往镇上去:“我现在就要。”
身后传来长玄不解的声音:“李兄,你干嘛去?这么多饭菜,你不吃了?”
“你自己吃吧。”
李碎琼头也不回地回他。
“这么好?你放心,我不白吃,我会把碗筷刷干净的!”
元宵节这天的月亮很明,照的地面发白,去往小镇的路上是一条能容下三四人的小道,两人的影子被倒映在左侧方,被拉长了许多倍。
一阵风吹来,两人垂落的头发被卷起,交缠在一起,随着风停下,又依依不舍分开。
而李碎琼握着燕暖冬的手又紧了几分,特意侧眸瞄向燕暖冬,去看她的反应。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下一秒,她也握紧了手上力度。
李碎琼回过眸,微微垂头,唇角轻轻勾起,脸上浮现一片粉色。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镇上一家小酒馆,燕暖冬边吃边往外面看去。
这小镇虽不比她记忆中去过的地方繁闹,却也很有烟火气。
灯火可亲,笙歌鼎沸,更显鲜活。
此时,她注意到一杂役手上正在把玩好几条蛇,摆出的花样很多,围观人群纷纷拍手叫好。
她睨向李碎琼,他亦正眉眼含笑看着那杂役杂耍。
不知为何,她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明明这是好事,说明现在的李碎琼不会变成李雪花了。
可她却有些不舍……
吃过饭,两人出了酒楼,就在街道上随意逛着,看到路边的剪纸摊。
她眼波流动,笑着转向李碎琼:“要学剪纸吗?我教你。”
闻言,李碎琼眼中闪过片刻惊喜,想到什么,随后抱臂,将头别向一边。
“不要,上次让你教我,你理都没理我。”
见他这样,燕暖冬忍不住想笑,拉着他的手跑向剪纸摊位:“好啦,上次我没听到,是我的错。”
两人停在摊位,李碎琼问好价钱,手拿起一张剪纸,却不知如何下手。
燕暖冬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手覆在他手上,学着记忆中李雪花曾教她的那样,一步一步教着现在的李碎琼。
两人脸庞随着周围忽明忽灭、忽远忽近的篝火烟竹而忽清忽暗。
而李碎琼的双眸一直在看向那不刺眼的光,耳边响起的只有燕暖冬的低笑声,鼻子嗅到的也只有燕暖冬才有的香味。
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身负血海深仇,本不配活着的他,却很贪心地想留在这世上,从未有片刻想要下去赎罪的想法。
这世上有燕暖冬,他当然也要一直在。
“好了。”
闻声,李碎琼目光依依不舍从燕暖冬的脸上移开,睨向她手上的雪花剪纸,似是神魂还在被燕暖冬的体香勾着。
他有些迷离地问:“为什么是雪花?”
话问出口,燕暖冬弯起眉眼,歪着头,抬眼看他,反问:“是啊,为什么是雪花?”
时间连同激烈跳动的心脏一起猛地停住,反应过来后,紧接着,那颗心以他几乎承受不住的速度跳动。
看着眼前无有杂质的笑容,李碎琼目光又迷离了几分,重重滚动喉结,周围一切开始转动,他有些晕眩……
燕暖冬说罢,又开始教着他剪燕子,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异样,被她任意摆弄。
“别剪了,傻子,别剪了,别再剪了,燕暖冬,我不该教你的……”
李碎琼一直压抑着体内的**,直到她剪出一只小燕子叼着雪花的剪纸时,他再也克制不住。
在她含着笑看向他时,他一手死死掴住她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头,忘情发狠地吻上她的唇瓣。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吸取、霸占,毫无理智地入侵着她的软唇。
借用力量和身高优势将燕暖冬紧紧搂着向自己,试图将她融进自己体内……
燕暖冬大脑陷入懵逼状态,瞪大双眼看着李碎琼闭着眼,左右不停换位地亲着自己,他的呼吸很急,气流全灌进自己鼻子中。
反应过来后,她急忙想要推开他,然而这似乎引起他的不满,又强迫她往他身上靠。
感受到什么,燕暖冬双眼又大了几分。
这他妈是人吗?这也能……?
此时,一群吃瓜群众疑惑地看着李碎琼一个人以奇怪的姿势,搂着空气,摇头晃脑地不断大张大开着双唇。
均围了上来,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这人有病吧?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抱着空气亲?这是有多饥渴?”
“他家娘子呢?怎么把孩子饿成这样?”
燕暖冬动弹不得,只有眼睛能动,明明周围人看不见她,明明社死的李碎琼。
但为什么觉得丢人的反倒是她?
余光看到什么,好吧,不止她自己。
那剪纸摊位老板,银子也不要,直接推着摊子火速跑开了,生怕下一秒会被传染……
燕暖冬受不了了,一直想反抗。
然而下一秒,李碎琼按住她头的那只手松了下来,转到她眼上,不由分说帮她阖上眼。
而后再次紧紧按着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
连说话的空隙都不留给她。
他的吻技实在感人,连换气都不会,当然她也不会。
所以她被亲的呼吸困难,只能吸他的二手空气。
最后她忍无可忍,一脚狠狠踩在他脚上,但他似乎没有痛觉,由着她乱踩。
也是在她即将要因缺氧而死时,这不要脸的小畜生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燕暖冬,我们回家做,好不好?”
他喘笑着将额头抵在燕暖冬额头上说。
燕暖冬大口呼吸着,试图推开这个变态:“好……”你妈。
然而,不等她说完,李碎琼满意一笑,在她唇上轻轻点一下,横抱着她飞起来,在漫天烟火下飞向木屋。
见状,燕暖冬手脚不停地乱扑腾:“李碎琼,你他妈放我下来,谁要跟你做?”
“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无论她说什么,李碎琼始终充耳不闻。
没一会儿,他们就回到木屋,小捉妖师还没有走,正在刷碗,门外的油灯已经燃灭了。
只有月光指路……
“李兄,你可算回来了,一起刷碗呗?”
看到李碎琼,长玄面露欣喜就要跟着急色匆匆的他进木屋。
有了前车之鉴,李碎琼没理会他,慌忙赶在长玄进来之前将门反锁住,顺便还设了结界。
蜡烛也不点,直接将燕暖冬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就要压上去……
燕暖冬省着力气就在等这一刻,本想踹那里的她,还是没忍心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气呼呼地坐起来,瞪着他:“你有病啊,谁要跟你做,你发情别发在我身上。”
李碎琼怔住,立在床边,房间视线本就灰暗,他半边脸藏在黑影中,含着泪看燕暖冬。
“你觉得我是在发情?”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一只膝盖跪在床上,缓缓靠近燕暖冬。
吓得燕暖冬急忙就要跳下床,却被李碎琼伸手抓住腿不放,他顺势蹭掉鞋,将另一只腿也送到床上,压向燕暖冬。
“李碎琼,你他妈清醒点!”
终于,燕暖冬被逼得还是一脚踹向它,帮它清醒。
李碎琼蹙了下眉,视线下移,看来是真疼。
泪珠从他眼中掉落,他停下动作,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坐在床上,看着燕暖冬。
燕暖冬被看的心虚,但他妈明明该哭的人是她。
“它也是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它?”
有些人他妈的是真不嫌害臊啊。
她有些语无伦次:“有些话你……你别乱说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你……你别说你……”
“燕暖冬,我爱你。”
李碎琼打断她不让他说的话,直视她的双目,鼓起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已久,从不敢说出的话。
燕暖冬怔住,这句话,她听过。
房间里只剩下沉默与漆黑,门外敲门的长玄也识趣地离开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那双她习以为常的眼神,一直以来,她总觉得李碎琼看她的眼神很熟悉,但从未在意过。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双眼在十一年前,它是出现在李雪花眼中的。
燕暖冬回避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你……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是爱……爱吗?”
李碎琼目不转睛看着她,许久,一阵冷风吹进来……
“我是一个既该死、亦没资格畏死之人,但我却不舍得死,还很惧死。”
“睚眦必报如我、记仇如我、急于求成如我,而这样的我,却从不敢盲目去向仇人寻仇,只因,你在这个世上。”
他没直接说懂不懂,但燕暖冬却已知晓答案。
李雪花爱她,是想与她一起死,从不在乎她的死活。
但现在的李碎琼……她抬眸与他在黑暗中对视。
想与她一起活。
只是她现在已经摆脱了什么共生,难道也必须要走上喜欢李碎琼这条路吗?
“燕暖冬,我虽不是李雪花,但我绝对比他更有诚意。”
说罢,寒魂血莲凭空出现在他手心,递送给她。
“比我有诚意个屁!就会欺负本尊回不去!死贱人!”
这话这举动,不禁使燕暖冬瞳孔骤缩,她有些没回过神,寒魂血莲已被李碎琼交移至她手中,房间里发着蓝红的光色。
她错愕地借着光线看着李碎琼赤诚的神情。
随着他那句话,一点点被她消化,她反应过来,改成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难不成知道李雪花是未来的他?
人聪明成这样……合理吗?
还有,他这是要把寒魂血莲给她?
李雪花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哪怕把寒魂血莲烧了,都没舍得给她,而他,就这么水灵灵地给她了?
“你真的愿意把寒魂血莲给我?”她有些不敢相信。
李碎琼真挚地点头:“嗯,给你,什么都给你,李雪花他就做不到,对不对?”
“对个屁!啊——怎么样才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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