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几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叶笙寒暄道。
被称作小雨的小女孩,是叶笙和叶莱的亲妹妹。她走出柜台,抱着叶笙道:“大哥,我好想你啊。”
叶笙抚摸着她的脑袋道:“爹娘和小风呢?他们在家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看铺子?”
小雨道:“小哥去学堂了,爹娘在屋里。”
“大哥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在铺子里看着,有事喊我们,我跟你二姐先去见见爹娘。”叶笙道。
小雨欢喜地点点头,叶笙带着叶莱往铺子的里面走去。这间铺子,是典型的前店后家。他们穿过一条窄窄的走道后,眼前的景象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一间院子突然出现在叶莱面前,接着她就瞧见一位妇人坐在院中,手里正忙着做针线活。
“娘。”叶笙喊道。
叶莱猜到了,眼前的这位妇人就是“她”的娘。所以,她赶忙躲在叶笙的身后,心里盘算着,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与她说些什么才不会显得不自然。
“哎呀,笙儿回来了。”叶母把针线放下,高兴地起了身,四处张望道:“你妹妹呢?怎么没瞧见?”
“这不,在这儿嘛。”叶笙一个侧身,她就暴露无遗。
这一下使得叶莱慌乱不堪起来,忙低下头掩饰尴尬之色。心里盘算着第一句要说什么,想着就抬起了头。突然两人四目相对,这一照面就让她感到惊叹不已。
怎么会这么像?面前这位笑脸相迎的妇人,居然跟她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准确来说是跟年轻时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自己与妈妈前世就是母女了?怪不得自己总想着要是有一个哥哥那该多好,原来都是前世烙下来的印记。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见到妈妈,可太让她震惊和欢喜了,心中难掩的思念之情,瞬间迸发出来。她快速跑了过去,抱着母亲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娘,我好想你啊!”
叶母慈祥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道:“莱儿这是怎么了?笙儿,谁欺负你妹妹了?”
叶笙摇摇头,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之前都是好好地。”
叶母道:“乖,莱儿,跟娘说说受什么委屈了,娘替你做主。”
叶莱摇摇头,离开叶母的怀抱道:“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太想娘了。”
叶母轻笑着替她擦干眼泪,道:“想娘了,也不知道回来。快让娘看看,你的伤好了吗?”
叶莱道:“好了,早就好了。”
叶母道:“那就好,我和你爹可担心了。一直让你回家,你都不愿意。这一年没见,你都瘦了不少。笙儿,娘让你好好照顾妹妹,你就照顾成这样啊!”
叶笙无奈道:“娘,我哪里管得了她,自己有主意着呢。有人照顾偏偏不要,非得自己跑出去吃苦……”
“哥……”叶莱埋怨着,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叶笙立刻闭嘴。
叶母道:“笙儿呀,不是娘说你,连妹妹都照顾不好,以后你成亲了可怎么办?也不知谁家姑娘能看上你?说来你也该成亲了,要不娘帮你撮合撮合。”
叶莱捂嘴笑着,果然是亲娘,这不“催婚**”又开始了。
叶笙道:“娘,您饶了孩儿吧。这次回来,只待个几日就要回去了,孩儿只想陪陪爹娘。”
叶母道:“你也大了,自己拿主意吧。你爹他在屋里躺着呢,你们去看看他,娘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此时,叶父正坐在床边扇风消暑,听到屋外自己夫人的声音,就知道孩子们回来了,赶忙把东西收拾好,重新躺回床上。
叶莱进屋看见叶父后,心安了不少。果然跟她猜的一样,这位爹跟她的爸爸长得也一样,只不过是个年轻版的爸爸,还多了一些胡须。
“爹,你怎么样了?”看见熟悉的身影,叶莱之前的紧张焦虑不安通通消失不见了,人也变得自然起来。
叶父道:“莱儿,笙儿,你们终于回来了,爹可受了老罪了。”
那可不,本来绑着的木板可以拆掉了,可夫人嫌他好得太快,这次为了让孩子们回来,她特意在信里说地严重了些,这要是拆了,就显不出严重了。所以,就让他多绑几天,等孩子们回来了再说。这不,大热的天,在这活受罪。
“爹,你怎么摔得,怎会如此严重?”叶笙看着那条绑着严严实实的腿不禁问道。
“爹走路不小心,没看清路就摔了。不过不打紧,爹看见你们啊,就好了一多半了。”叶父道。
叶莱看见叶父热得额头冒汗,顺手拿起旁边的蒲扇,边替他扇风边道:“爹,女儿帮你扇扇,看你这汗流的,怎么不出屋待着?”
“乖。”叶父倒是想出去,可夫人不让呀,只能配合她演戏了,“对了,莱儿,你的伤没事了吧?”
叶莱道:“没事,我好着呢。倒是爹你要好好养养,别落下病根了。我回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什么事就喊我。”
“好。”叶父欣慰道:“我这没什么事,你多帮帮你娘就行了。”
“那我就去帮娘了。哥,你陪着爹。”叶莱说完就转身出屋了。
叶莱走后,叶父道:“你这妹妹呀,我瞧着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叶笙问道:“哪里不一样了?”他可没瞧出来。
叶父道:“比离家之前活泼了不少。爹还想让你妹妹在你那多待些时日,可你娘日日想她。所以,才让你带着妹妹快些回来。爹开始还担心,丫头回来后要是见到那小子可怎么办。现在,你妹妹应该也想通了吧。”
叶笙道:“爹,你忘了。妹妹失忆了,就算见到,她也认不得了。”
“对,我想起来了。你不提,我还真忘了。”片刻后,叶父又觉出不对来,“不对呀,我瞧你妹妹也不像不记得人呀,她看见我,不是也认得吗?”
叶笙道:“生养自己的父母怎敢忘记呢?那些不重要的人与事忘记了才好。”
叶父点点头,道:“笙儿说的是,该忘记的人,忘了才好。”
之后,叶莱与父母愉快地相处了几日,叶母每天做一桌好吃的饭菜给她,让她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天,饭桌上。叶笙道:“爹娘,明日我准备回去了。”
叶母替儿子夹着菜,不舍道:“怎么不多告几日假,几年不回家,待不了几日就又回去了。”
叶父道:“夫人,男儿志在四方,哪能儿女情长。我这不没事嘛,笙儿还有要紧的事要做,你就不要阻拦了。”
叶母也知道,儿子有正事要做,只好道:“娘给你准备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突然,前面的铺子传来一阵动静。接着就听见有人喊道:“有人吗?阿笙,阿笙,你在吗?”
叶笙脸色一变,叶莱也听出这声音是谁了,心下疑惑,他怎么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出去后,就看见赵卿箫大包小包的带着不少见面礼。他见到叶父叶母后,一改之前的随性不羁,端正地行礼道:“伯父伯母,在下赵卿箫,我娘是杜如薇,今日是特来拜见二老的。”
杜如薇这个名字,叶母是知道的。她瞧着面前的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副探究地表情问道:“你是小薇的儿子。”
“正是,我总听我娘提起您。她说,儿时有一邻家姐姐,温柔大方,对她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我娘说的那样。不,甚至更要好上几分。”赵卿箫道。
“是吗?”这一顿乱夸,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来来来,孩子还没吃饭吧,快进屋,我们边吃边聊。”她热情地招呼着,笑得合不拢嘴。
叶莱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对叶笙道:“哥,他怎么来了。这瞎话说地连眼都不带眨的,马屁拍的也太溜了吧。”
叶笙无奈道:“我也想知道。这下可就麻烦了……”希望他别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地话才好。
赵卿箫嘴皮子利索,把叶父叶母哄得笑声连连。
叶父道:“风儿,你去拿些酒来。箫儿,咱们爷俩喝一个。”
喝酒正中了赵卿箫的下怀,这满屋子的酒香扑鼻,他早就想喝上几杯了,便道:“好呀!伯父,我也正有此意。”
叶笙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赶忙把弟弟拦下来,道:“爹,你腿都这样了,就别喝了。”这可不敢让赵卿箫喝酒,他喝多了就会开始胡言乱语了。
赵卿箫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在叶笙的几个眼神警告下,也只好作罢。不情不愿道:“伯父,那就过几日再喝。我不急着回去,有的是日子陪您慢慢喝。”
叶笙坐在他身旁,小声道:“你来做什么?没事明日就跟我一道回去。”
赵卿箫道:“急什么,我才刚到。而且,我表哥也来了,一会儿也过来。”
“什么?”叶莱一听林成惜也来了,就坐不住了,赶忙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我们进城后就分开了。他说去办点事,让我先过来。”赵卿箫道。
叶母看他们窃窃私语,又一惊一乍地,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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