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的突然提问,让叶莱和叶笙都愣在当场,赵卿箫却反而落落大方道:“伯母,我们老早就认识了。”
叶母看向叶笙,有些奇怪道:“笙儿,怎么不见你在信中提起?”
“我……忘了……对,我给忘了……”叶笙结结巴巴道。
“忘了就忘了吧。”叶母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道:“箫儿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我与你娘情同姐妹,你就把这当自己家 。笙儿,你也别急着回去了,既然你们都认识,你就带着箫儿到处去转转。”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伯母!”赵卿箫倒是乐得开心。
叶笙怕生出其他事端来,不敢明天回云峰县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回道:“知道了,娘。”
没多久,林成惜也来了,他与叶父叶母寒暄一阵后。叶莱就拉着他到一旁问话道:“大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林成惜道:“当然是来办正事,总不能来这玩吧。”
叶莱小心翼翼道:“那就好,你们办完事,就快些走,别让我爹娘瞧出不对来。”
林成惜笑着道:“可是,我也不确定要在这里待上多少时日。而且,伯父伯母如此热情,倘若我就这么走了,他们不就更觉出奇怪吗?”
叶莱道:“坏就坏在热情……”
“莱儿,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叶莱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母给打断了。
“你看吧,这麻烦不就来了……”叶莱抱怨着,回道:“没什么,娘有什么事?”
“面条煮好了,惜儿快些趁热吃。”叶母道。
“多谢伯母!这就去。”林成惜朝叶莱眼神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叶母走上前,戳着叶莱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这在家里倒好说,要是在外面被旁人瞧见了,那些闲言碎语都得淹了你不可。”
叶莱摸了摸额头,道:“娘,就说两句话而已,至于吗?”
叶母道:“当然至于。寡妇门前还事非多呢,何况你还是个待嫁的姑娘家。以后当着外人的面注意些,等你们哪天成亲了,就不用这么避讳了。”
“娘,你说什么呢?”她就知道,娘准会误会。所以,才想让林成惜办完事快些走。这不,还是误会了。
“等一下,莱儿……”叶母看着叶莱气呼呼地离开了,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丫头,还害羞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母每天带着叶莱出门买菜,话里话外教她怎么当一个妻子,叶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这不,这一天,他们又出门买菜了。叶莱左耳进右耳出,任凭叶母说什么,她都“嗯嗯”地应着。突然,她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位女子跪在街头。
“莱儿,你听到了吗?”叶母看女儿一直不回话便问道。
“娘,那人是谁呀?”叶莱指着远处下跪的女子,接着道:“这烈日当头,跪在太阳底下,不得中暑呀!”
叶母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随后道:“你别管了……我看菜也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叶莱看出叶母的神色不对,便问道:“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叶母道:“这事啊,跟你没关系,你就少打听吧。”
叶母果然知道,叶莱哪能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娘,你就告诉我吧。她犯什么事了,要跪在衙门口,这再跪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她没犯什么事,而是……唉,你爹不让我说。你都忘记了,就别再提了,娘怕你再想起来遭罪。”叶母心疼女儿。
听叶母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叶莱穿越到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这件不愿她再想起来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会不会与她的穿越有关?
她想了几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每天看见那位烈日下跪着的女子,又总让她心中不忍。既然在这浪费时间去猜,还不如直接了当去问来的快些。这件事与她有关,说不定还藏着她回家的线索,她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于是乎,当夜她就来到父母房中追问原由。
起初,叶父叶母还是那套说辞,让她别问了,与她无关,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之后,耐不住叶莱的软磨硬泡,还是说出了实情。
原来,跪在衙门口的那位女子是秦时的妻子,叫姜羽芳。秦时这个名字,叶莱之前听哥哥说起过,她依稀记得是叶莱前世的儿时玩伴。但这个人,父母为何不愿提起呢?
她试探性地问道:“爹,娘,我与那个秦时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叶父叶母听到这话,瞬间变颜变色,忙连声道:“没有,没有……”
“我知道了,那就是……”叶莱话锋一转,“有……我与他之间有过不愉快的事情,对吗?”
叶父叶母不作声了,叶莱继续道:“是什么事,你们就告诉我吧。”
“你们不肯说,那我就猜了……”他们不说也没关系,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来,“是不是我与他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把我给抛弃了。”
叶母赶紧捂着她的嘴道:“你这丫头,哪能信口乱说,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呢!”
叶莱把母亲的手移开道:“那你们说,我与他到什么地步了?”
叶父叹了口气道:“闺女,爹娘都是为你好,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叶莱道:“我知道改变不了,但我总有知情的权利吧。爹,娘,我知道你们爱护我。可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我待着这里,总会有与他碰面的时候。”
叶母突然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是碰不到面的。”
叶莱好奇道:“为什么?他是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还是死了?”
叶母摇摇头道:“都不是?”
叶莱道:“那是什么?”
叶母道:“他在大牢里关着呢。”
“啊?”这个答案让叶莱很是惊讶。
叶父埋怨道:“不让你说,你怎么都说出来了。”
叶母道:“你不说,以为可以瞒住多久。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还不如告诉她。”
这就说的通了,秦时坐牢,姜羽芳才会天天跪在衙门口,看来她是在替自己的丈夫求情。可是求情归求情,可她总感觉这里面有些奇怪,于是问道:“爹,娘。那个姜羽芳日日跪在那,怎么不见有人上前劝阻。”
叶父道:“怎么没有。该劝的都去劝过了,可她不听呀。”
叶莱道:“她这么坚持,这里面是不是有隐情呀?”
叶父道:“应该没有吧。秦时这个案子,都审过几次了。之前的知县老爷审过一次,之后新来的知县老爷又重新审过一次。两次都说秦时的案子罪证确凿,这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可那孩子还是不相信,始终认定秦时是被冤枉的,非得让新来的知县老爷再重新审。这衙门也不是她家开的,说审就审。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就没人理会她了,都说她是个疯子。”
叶母道:“是啊,这孩子也是可怜,自己刚出了月子,就又跑出来,继续上那跪着去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叶莱唏嘘不已,丈夫坐牢,孩子又刚出生,这换作谁都是沉重地打击。她也理解父母为什么不愿说了,这要是换作她的前世肯定也会担心,毕竟她与秦时也算是朋友一场。
翌日,叶母正在厨房做饭,突然把叶莱喊了过去。
叶莱道:“娘,怎么了?”
叶母边炒着菜,边道:“酱油都见底了,你赶快去打些酱油来。”
“好。”叶莱拎起装酱油的小陶罐就出了门。
每天跟娘出门买菜,这昌兴县的大街小巷,叶莱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走过几条街就到了卖酱油的铺子。她打完酱油拎着陶罐回去的时候,又经过了县衙门口,看见姜羽芳还跪在衙门前的台阶下。
她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跪在那里了,这都快吃午饭了,也没见她的家人来领她回去。
叶莱看此情景心里不是滋味,这大热的天,不吃饭还能抗一抗,不喝水那可抗不住呀。
想着,就走到旁边的茶摊前,买了一碗水。她端着这碗水,走到姜羽芳的旁边,蹲下身,把碗递了过去道:“喝点吧。”
姜羽芳开始是低着头的,当听到叶莱的声音后,才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脸色很苍白,头发也略显凌乱,嘴唇干裂出了几道口子。她看见叶莱的第一眼,先是错愕。而后,低下头,不言,也不去接叶莱手中的茶碗。
人终归是好面子的。叶莱想着,就把茶碗放在她的面前,准备拎起脚边的酱油罐回家。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叶姑娘。”
叶莱回头,就看见林成惜站在县衙的大门里面,正看着她这边。他的旁边还有一人,他与那人聊了几句后,便朝她走了过来。
他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没做什么。”叶莱提起脚边的陶罐道:“打酱油,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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