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埋怨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问问。”
叶笙起身道:“我去看看吧。”
叶笙离开后,叶父道:“我听说,秦时那小子,昨日被放出来了。”
叶母道:“是吗?他的事查清楚了?”
叶父点点头道:“听说是被诬陷的,抓到真正的犯人,就给放出来了,也是命大。”
叶母道:“嗯,出来就好。不过,他们来找莱儿做什么?”
叶父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让他们进来。”
叶母朝丈夫始了个眼色,道:“万一女儿想见呢?你也拦着。”
“爹娘,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我都听见了。”叶莱无奈道。
叶父叶母立刻不说了,这时叶笙也从铺子里回来了。他看了看众人,才把目光对准叶莱道:“二妹。秦时说,他们夫妻二人想当面对你道谢。你是怎么想的,见不见?”
叶笙说完,众人又紧张地看向叶莱,等着她的回应。
“你们看着我干嘛?吃饭呀……”叶莱不慌不忙地吃着碗里的菜,接着道:“哥,你去帮我告诉他们,就说我偶感风寒,不便见客。他们的心意我领了,让他们回去吧。”
“好,我这就打发他们走。”叶笙说完就去回话了。
这时叶母好奇问道:“莱儿,你真不见。不想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吗?”
“不想知道……”叶莱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些感谢的话。或者,说些他们过去的事。“见了,我也没话跟他们说。”她没有经历过他们的过去,也不想掺和进他们的未来。等她回家后,他们想感谢也好,想道歉也好,就留给前世去处理吧。
叶父道:“我赞同莱儿,不见就不见吧,见了也捞不到好。”
叶母道:“莱儿能放下,娘也安心了。世上男人多得是,娘再帮你物色物色……”
“娘,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她真的是在哪里都逃不过被催婚。
“伯母,叶妹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赵卿箫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谁呀?”叶母赶紧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赵卿箫还没说完,叶莱一个巴掌就胡上了他的脸。
“你这是干嘛呢?”赵卿箫摸着脸诧异道。
“打蚊子,打蚊子……你没看见,刚才一个很大的蚊子落在你脸上。”叶莱哪里是打蚊子,是打大嘴巴才对。这要是让他说出林成惜的名字,那不就遭了吗。她是有些喜欢林成惜,可是前世不一定喜欢。要是让父母以为他们真有什么,逼着让他们成亲,那不就完了。
“是吗?”赵卿箫觉得叶莱莫名其妙,不置可否。
“当然,你们都没看见吗?”叶莱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别人有没有看见不知道,可叶母是没瞧见有什么蚊子,只觉着叶莱的行为是因为害羞,心想着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她。大家笑了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晚饭后,赵卿箫嚷嚷着要去街上凑热闹。叶莱也乐得开心,免去了编理由的烦恼,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哥哥出门玩。
七夕节的夜晚,街上热闹非凡,星光灿烂。各式各样的戏剧表演正在上演着,挤得道路水泄不通。观众的叫好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的男男女女大多盛装打扮了一番,期盼着能与心上的人儿不期而遇。
在街道的中心,一个大的空地处。摆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放着一男一女,服饰华丽的小娃娃。还有一些造型精美可爱的果子和鲜花,供奉在娃娃前。旁边举行着乞巧比赛,一位位心灵手巧的女子手拿五彩线绳和七根针,对月穿针引线。如能一次连穿过七个针孔,便能让女子们欣喜不已。
叶莱走马观花,大致地瞧了瞧,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这里人山人海,不快点赶到与林成惜约好的地方等他,他肯定是找不见她的。想着就跟哥哥说,要去别的地方瞧瞧。叶笙要顾着弟弟妹妹,也就没空管她,嘱咐了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叶莱边走边逛,不慌不忙地往约定好的街口走去,等她到的时候,还没有瞧见林成惜,就只能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这时一个小女孩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询问道:“姐姐,要不要买磨喝乐?”
叶莱看了眼她托盘里摆放的东西,是一个个的小娃娃,造型上有男有女。男娃娃和女娃娃的手中都握着一根大大的莲叶,遮到头顶,甚似滑稽可爱。
原来这东西叫磨喝乐呀。叶莱想着就拿起了一个女娃娃仔细瞧了瞧。这娃娃做工粗糙,是用泥巴捏成的,外表没有其他装饰。这与在供桌上瞧见的明显不一样,那个不仅造型精致,而且还有漂亮的衣服和饰品。不过手上这个泥娃娃,小小的一个很适合把玩,看上去憨憨的也挺可爱。
“我要一个吧。”叶莱拿着手中的泥娃娃道。
“姐姐,这是一对的,不能卖一个。卖了一个,另一个就单着了,没法卖了。”小女孩解释道。
“这样呀。”叶莱又拿起旁边的一个男泥娃娃,接着道:“那就把它也带上吧,这样它们两个可以做个伴,就不会孤单了。”
小女孩欢喜地点了点头。
叶莱付完钱,就拿着娃娃在那,边等边玩,也不无聊了。不久,又一个拿着托盘的小男孩向叶莱走了过去。叶莱看见他手中托盘里卖的也是磨喝乐,连忙把手中的娃娃摆在他面前道:“我已经有了,你去问问别人吧。”
“姐姐,不是的……”只见那小男孩摇了摇头,接着道:“刚才有一个哥哥让我给姐姐捎句话。他说,在那边等姐姐,让我带你过去。”
“一个哥哥?”不会是林成惜吧。她之前跟他说过要避嫌,这下他终于是听进去了,还知道找个小孩来传话,这倒是个聪明的做法。叶莱也没多想,就欣然同意,道:“好,你带我去找那个哥哥吧。”
叶莱把手中的两个泥娃娃揣进腰包里,就跟着小男孩走了。小男孩领着她到了一个偏僻的民宅门口,就停住了脚步,道:“姐姐,到了,就是这里。哥哥说,让你直接进去,他就在里面等你。”
小男孩的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叶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窗户透出烛光,影影绰绰。她站在门外望了望,心想林成惜哪里找的地方,这里四下无人,甚是安静,确实是个适合说悄悄话的场所。
她边想着,边推开屋门。就在屋门打开的一刹那,让她错愕在当场。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落雪?你怎么在这里,谁绑了你?”叶莱惊呼而出。
此时的王落雪与叶莱,隔着一张方桌,四目相望。她坐在桌边,正对着门口,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眼神里充斥着惊慌和自责,朝叶莱不停地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叶莱哪里管得了她的警示,满脑子都是王落雪,想着要去救她。
“落雪,你别怕……”她慌乱地把落雪嘴里的东西拿了下来,然后寻找着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能割断绳子。
“危险……你快走……快走……”王落雪能开口后,带着虚弱地语气,让叶莱赶快离开。
“危险,我当然知道危险。所以,才不能丢下你……你等我,我带你一起走……”叶莱急得团团转,始终没有翻出剪刀或者小刀出来。突然往桌上一瞥,就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茶碗,想都没想,拿起一个就往地上摔去。茶碗落地后,瞬间四分五裂,她捡起一块破碎的陶片就开始去割,绑在王落雪手腕上的绳子。
“叶子……你别管我了……是……吴……吴县尉……他要杀你……你快走……”王落雪继续劝说着。
“吴县尉?是谁呀?”叶莱边割绳子边问,脑海里搜索着是否有这号人物,为什么要杀她。
“是我啊,叶姑娘……”
手中的绳子眼看着就要割断了,突然就传来了一句男声。叶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偏过头,透过桌腿间的缝隙,看见了一双男人的腿站在门口。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长相总是认得的。不要再装失忆的戏码了,今日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了断我们之间的事……”那男人看叶莱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
什么失忆,什么了断,叶莱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听不懂,现在也没功夫去懂。等王落雪手上的绳子割断后,她才不动声色地缓缓起身。
“是你,吴向书。”叶莱有些惊讶,这人她接触的不多,想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到了他要杀她的地步。
“呵呵,我就知道你记得……当初,在云峰县的街头,我们碰面,你装作不认识我。我险些被你给骗了……“吴向书道。
“我们之前见过?”听吴向书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早在云峰县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可不对呀,哥哥不认识他,更没听爹娘提过,那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吴向书不是昌兴县人,更不是云峰县人,古代女子又很少出远门,难道他们是在前世的叶莱出远门的路上遇到的。难不成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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