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势必要夺回主权。
一人一鬼吻得不可开交,你侬我侬时,阙童瞅准时机,猛然抽出袖中藏匿的杀机,刹那间,火光映照着他的脸,阙童的嘴都肿了,却依旧嘴硬嘲讽道:“你该上路了。”
苏淮被他压在身下,眯着眼睛,嗅出一丝危险。
符纸渐渐被火圈吞噬,迸发出一缕缕的黑烟,黑烟飘上上空,逐渐消散。
阙童愣住了。
苏淮眼尾微挑,笑意未达眼底,下一秒,天旋地转,阙童又被压倒了身下,并被束缚住双手举在头顶,苏淮对着他耳边说道:“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能对付本王?你太小看本王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向下,猛地掐住他的命脉,感受着生命的跳动,“南宗没有这般高明的咒符”,他话锋一转,狠厉道:“说!谁派你来的!说!”
只需轻轻一用力,脖子上的命脉便会骤然消失。
阙童眼见事情败落,闭紧双眸,不发一言。
阙童心如死灰的接受了这个结局,转而,他轻轻地笑了。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笑的?
很奇怪,以往刺杀他的不是没有,死在他手上的也有过,可像这般平静的,他还是头一个。
苏淮加重了力道,他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蝼蚁身上。
既然不肯说,那就永远闭嘴好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郎官低着头,禀报道:“启禀陛下,大司命在外求见。”
大司命站在门外,瞧着窗纸上的鬼影,说道:“殿下,水命之人世间罕见,还请三思而后行。”
苏淮抬眸看向外边,掐着他的手骤然一松。
阙童感到压迫在身上的力量霎时一轻,他随意一瞥,瞥见了苏淮消失的背影,顿时松送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爬到床榻上,紧闭着双眸,准备睡上一觉。
公子给的东西失效了,鬼王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寻常的法器咒符根本对他没用,不过,阙童不在乎,不管成功与否?这一单怎算都算他赚。
如果他还有命活着出去……
鬼域,长胜楼内。
“客官,最后一道“高山流水”,小心烫。”小二搁下菜后,嘱咐道:“您的菜已上齐,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我说,甭给我客气。”
大司命点点头,小二便道:“那行,二位请慢用。”
底下舞姬低眉敛目,步履随乐点点溪水,裙裾随态飞扬似花。眼波流转,唇齿弯弯,一动一静让人流连忘返。
司命偿完高山流水后皱了下眉头,随即用帕子抹了下嘴,开口道:“殿下,为何不动筷?”
苏淮懒散地倚在檀骨椅上,看向别处,嘴里念念有词,“水命之人生于亥时,八字全阴,先与之交合,可破封印,拿回肉身。先前本王一直以为是女人,没想到竟然是男人,司命,你说本王如何能拿回本王的身体?”
司命放下筷子,平静道:“殿下不必惊慌,办法是有的。”
“哦!什么办法?”
司命从怀中取出一个大小似拇指般的玉瓶,他将玉瓶放到檀骨桌上,“水命的人有一个特点,天生无泪。
若殿下能取得他所爱,在他动情之时,分别留下爱恨之泪,将泪滴在赤壶中,浇于寒蝉池内,届时,封印不攻而破。”
苏淮将赤壶捏在手心里,过了半晌又松开,“这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来得痛快。”
司命夹了一筷子高山流水到苏淮的琉璃碗内,安抚道:“殿下,切莫心急误了大事。”
苏淮看着手上一道道蜿蜒直上的鬼骨,仔细瞧,这些黑漆漆聚在一起的鬼骨正向外扩充,隐隐间还散发着黑气。
司命垂眸看去,惆怅道:“殿下的鬼骨越来越长了,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苏淮调动周身法力,强行震压住这些黑气的撕咬,以及心中的暴躁。他拿起赤壶转身就走,留得身后之鬼,悠悠道:“殿下,你高山流水还没吃呢!”
地牢内,臭气熏天,鼠虫遍地,人在这里,犹如身在地狱。
阙童醒来时,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舒适柔软的床榻,而是躺在粘腻恶臭的石板上。
他坐起身来,打量的周围的一切,原来是牢房。
突然,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向后飞去,后背猛地一痛,手肘被重重嗑在地,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疼得战都战不起来。
他抬眸,寻找那个踢他的罪魁祸首。
在一阵妖魔鬼怪中,找到躲在角落里身穿破烂道服的一群人。
为首的那人,阙童瞧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阙童和这群人来了个对视,并用眼神警告了他们。
为首的那人像是被他的这一行为给惹怒了,上前一步,怒道:“谁给你长眼,敢看我的!”
阙童仔细的在脑中寻找这个人是谁?和他有什么瓜葛?却发现脑中并未有这个人的身影,不禁疑惑道:“你谁啊?”
那人一听,更加生气,上前两步站定在他面前,指着他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阙童努力的回想这到底是哪好大人物,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不认识,你到底谁啊?”
那人身后悠悠响起一道童声,“阙师兄,他是卢师兄啊!”
倏然,他想起来了,原来是昔日同门啊!
怪不得师出同门,下场都一样。
阙童脸色苍白,却依然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回答道:“林师妹,我想来了,还有你卢师兄,好久不见,不知大家怎齐聚一堂?”
卢师兄看着他嬉皮笑脸的面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谁是你师兄?谁是你师妹?谁和你好久不见?”
阙童道:“难道你们不是人了?”他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毕竟现下所处之处为鬼域。
卢师兄听后,气得当场喷血三尺,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阙童摸了摸他刚刚踹过的地方,才有种大仇得报了的爽感。
林师妹用手探了探卢师兄的气息,开心道:“还活着!还活着!没死!”林师妹开始掐卢师兄的人中,不一会儿,卢师兄清醒过来,一睁眼,见到的就是阙童那张无辜纯净的小脸,就是这张脸另他厌烦无比,讨厌无门。
卢师兄见他一身鎏金白衣,登时瞪大了双眸,他认出了那是鬼域成亲的婚服,并且他身上从里到外还有鬼王的气息,他震惊道:“你,你,你……”他总不能说你被鬼王上了吧!
“你,你不要碧莲!”
阙童:“???”
卢师兄:“你个男的你跟鬼王厮混干什么?不知廉耻。”
阙童向来是能动口来绝不动手,因为动手也打不过,不过他有一个绝门密招,那就是打不过就加入。
阙童微笑道:“五年前我被逐出师门时,你们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能混成这样吧!”
“对,没错,我现在就是鬼王王后——钮钴禄童。”
卢师兄又是一口老血喷上天,昏了过去,林师妹见此,立马上手掐人中。
世界终于安静了。
阙童歪头看向林师妹,询问道:“身为南宗弟子怎会出现在这里?困在这多久了?师尊怎不来寻你们?”
听到这里,林师妹有些难过,她低头哽咽道:“师兄有所不知,我们练完功偷偷跑出来,喝了点酒,卢师兄非要为民除害,灭了鬼王,我们一行人拉不住就一同前去了,师姐得知后,追了过来,为了救我们被青鬼抓去了,我们想救师姐,却被青鬼一剑抹了脖子,然后我们就被关在这牢里,待了四年,尸身已经腐烂成白骨,快要忘记师姐长什么样了?”
化为厉鬼只需怨念足够,可修仙弟子的魂魄又与普通鬼怪不同,他们吸收天地之气,魂魄纯净,做不了厉鬼,只能做鬼修,可鬼修要修也要修个几百年才能有力量。并且鬼修会在修炼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忘记生前的一切,等到白骨彻底被碾成粉末,消散在这世间,随着消散的还有生前的记忆。
连记忆都没有,又谈何报仇?
阙童低头,他也难过,可他哭不出来,从小到大怎样都哭不出来。
师姐是除了娘和妹妹之外,对他有过善良的人。
师姐的天赋极高,师尊说师姐是众弟子之中唯一一个能继承断心念剑法的人。
这样的人死在了鬼域。
忽然,林师妹看向阙童的瞳孔猛然骤缩。
阙童立马回头向后看去。
苏淮缓缓蹲下,与他的视线齐平,隐约间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打在脸上温温热的感觉。
此刻,阙童的心有些虚。
心里想着刚刚的话他听进去几成。
苏淮挥挥衣袖,牢房结界便被轻而易举的打开,苏淮走进去,拉着阙童的手腕,走了出去。
羽麟殿内,阙童沐浴完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
他坐在食案前,看着案上的满汉全席,一时摸不准鬼王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断头饭?
鬼域的罪犯待遇真好。
苏淮嗑上眼皮,手指轻轻在食案上有节律的敲着,“别担心了,本王犯不着害你。”
胡说,刚刚还要杀了他呢!
左右不过一死,阙童早就打算清楚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拿起案上的木筷,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阙童吃着吃着,总觉得有个视线在一直盯着他,他端起金灿灿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期间也回了个眼神给苏淮。
苏淮不知何时抬起了眸子?
看着他,平静道:“本王心悦于你。”
“噗”还未咽进去的酒水,化成无数雨点喷了出去,阙童被酒水辣得止不住的咳嗽,雨点在苏淮面前被一道无形的闪光给挡了下来。
阙童心里涌起一阵后怕,上一秒要杀你的鬼,下一秒却说心悦于你。
玩了一个梗,不喜欢我在改掉。
亲亲预警!鬼王强势告白,阙童老师是否能抵挡住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章[眼镜]
可以求撒花吗?不可以也没关系[猫头][三花猫头][垂耳兔头][竖耳兔头][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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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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