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顶的日子楼序过得稀松平常，裴钰给得玛瑙他一直揣在身上，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他得保管好。
一晃两个月，不知不觉中，楼序已经在藏星阁呆了这么久了。
这两个月，楼序也就接触了剑和药，剑是基础打实后，他似乎别具天赋，学得快，事半功倍的那种。
但……药这一方面……
他每天都在被逼着入境，与小精灵们进行一番“探讨”。
从每日九种草药到每日十五、二十、三十种，疲惫不堪。
又是一日晨光熹微，楼序认命般到那一堆草药中，他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株草药。
不过……他怎么觉得，这一堆草药跟昨天一个状态，一点新增的都没有。
“今日不认草药。”
田螺姑娘昨日犯懒忘记种了？
自从某日晚，楼序睡到一半醒了，半夜不好意思打扰棠错，就自己跑去看月亮。
好巧不巧遇到了正在种草药的棠错。自从知道草药是棠错自己种下的以后，楼序就会在心里偷偷喊他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会趁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勤劳。
“那修剑？”
“也不。”
“难道是学新的科目！”说到这，楼序眼睛都亮了。
前几日草药认完还早，晚膳没好，楼序便跑出藏星阁，去找人玩。
那一群人在“敲打”了楼序一番后，告诉楼序，他们已经在修灵道了。
他们说灵道很有意思，学得好的，已经可以听懂低级灵兽在说什么了。
这种能听得懂动物讲话的能力，在楼序眼里简直就是一个**uff，他真的很期待学灵道。
“科目？也不，今日你好好休息，若是实在闲着，自己将这两月学的，细细的回忆一遍。”
“好。”
真是奇怪了，怎么突然休息一天，而且还是自己复习。
难不成！是要考试了！
心里的感叹让楼序直接忽略了棠错在“科目”二字的疑问。
楼序自觉的自己理解的很到位。
细细的回忆就是认真复习，认真复习就是要考试的前奏。十二年求学生涯的素质告诉他，就是这样。
也正常，以前的世界，学了两个月也该到了期中考试了。
楼序还挺重视这次考试的，他可不想重演和棠错挂上缘分的那一天。
作为“三好学生”，考试当然要积极。
认真备考了一天，次日，楼序早早的醒了，收拾好后，便去棠错的门口等他。
棠错的门一开，楼序便往他身边靠近。
“师兄～”
棠错差点被他吓到。
棠错重新回到屋里，楼序自觉的跟上去。
棠错将一袭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递给楼序。
内裳主色调是山岚色，外裳主色调是青楸色。
楼序挑挑眉看向棠错。
“换上。”棠错开口。
“考核还有专门的衣服？！还是我喜欢的颜色！”天知道楼序有多么喜欢青色系列。
“我挑的。”
“嘿……师兄你眼光真好！”师兄可没否认考试，看来真的是。
复习了一天，连晚上都没放过，眼底熬出了浅浅的青乌。他可算是以二十一世纪高中“牲”最大的敬意——复习，去面对这一场考试。
打着烛火，盯了那一堆草药一个晚上，他还真就不信自己考不好了。
青色系的衣服果真与楼序搭的很，衬得人白如玉。
过去的经历不同，楼序的白和棠错的白不同，他站在棠错边，显得羸弱了些。
看着自己这一身青，突然觉得自己还怪仙风道骨的。
和楼序想的不太一样，棠错带着他离开了藏星阁。
考试嘛，去正式考场也是正常的。楼序在心底自圆自话。
半柱香的功夫，楼序就跟着棠错来到了凌绝顶上最高大宏伟的建筑处。
在凌绝顶，若非是特殊情况，棠错都不会去使用术法。
揽明月。
揽明月和藏星阁大不同，藏星阁是傲骨清风，一眼便可知简朴，却高不可攀。揽明月是自人一见到开始，便目不暇接，恢宏大气，却不落俗。
踏入揽明月殿内，是淡淡的檀香。
“师尊。”棠错向高堂位上的看着庄重沉稳，蓄有胡须的男子行了个礼。
楼序依旧是有模有样的跟在他后面学。
师尊的师尊该怎么喊……算了，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这次下山，就好好放松一下，别只想着任务。”
下山？！
“知行敬受命。”棠错再次向清玄仙师行礼。算是拜别。
清玄仙师示意后，楼序还没反应过来该离开了，棠错只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便往殿外去。
“师……师兄，我们为什么要下山？”
“去放松。”
“嗯？那任务呢？考核呢？”
“随缘。”
啊？随缘？随什么？
楼序持续的懵，自顾自的思考，没有挣脱棠错的手，路过其他弟子时，这副场景落到他们的眼中……
“楼序这家伙儿怎么回事，怎么是唤棠错师兄师兄，而不是师尊？”
“啊？他不是棠错师兄的弟子吗？”
“难不成‘千里耳’情报有误？”
“说不准是清玄仙师收他为弟子了！”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欸，你听说了吗，楼序变成掌教弟子了。”
“啊？什么时候？可恶，他凭什么！”
凌绝顶又沸沸扬扬。
出了凌绝顶的结界，踩着棠错凝聚起的空气桥，淌过了一条小河，这下，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凌绝顶的陌生地方。
即使这里很是繁华热闹，楼序心里也产生了些许恐惧。信任中下意识的拽紧了棠错的衣袖。
对此，棠错有些许的无奈。楼序抓着很靠近他的手，又抓得很紧，他很不习惯这种有点被限制住的感觉。
唉……
棠错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楼序紧抓着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扒开了。
眼看楼序又要重新抓上，棠错使了机缘绳，缠住了楼序和自己的手腕。
楼序才不管他，即使被机缘绳捆着双手，依旧将自己能活动的手指，紧紧抓住棠错的衣袖。
那根破红绳，才给不了他丁点安全感。
棠错：……
“咳咳，师兄，我的评价是红绳比不上袖子。”
“牵手，牵手行吗？”
“不行，我们俩大男人牵手像什么话啊！”
棠错：……
棠错第一次萌生出了想把楼序揍一顿的冲动。
又不是没牵过，凌绝顶上那么多师兄弟看着，也不见得怎样，怎么这没认识的人反而不能牵？
于是，楼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跟着棠错了。
“我……师兄，这是怎么了。”
“现在，最远距离不超过五步，该放心了吧。”
“那为什么靠不近你？”
当然是棠错不想再被楼序扯袖子了。
“不知道。”
楼序当然不相信棠错的说辞，只有紧紧盯着棠错才让他有安全感。
而在棠错看来，这个眼神里多少带了些许幽怨在里面。
凌绝顶位于扶域城的西北角，出了凌绝顶，便可拥抱整个繁华的扶域城。
美食美景美人，民风民俗民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满足于楼序对古代繁华的幻想，甚至更胜一筹。
楼序很是好奇这里的一切，东看看西看看的同时又很担心棠错离自己远了，导致每一个摊子都只看了那么几秒。
楼序可太喜欢这里的市井气息了！毕竟无论是藏星阁还是凌绝顶，大家一心修炼，他在凌绝顶的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但……他们此次的目的地可不是扶域城，而是——烟起泽。
听着就很江南烟雨的感觉。楼序在心里碎碎念。
“师兄！我走不动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
好熟悉的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这次，楼序认输。
“太遥远了，好生劳累啊！我们可以御剑嘛？”他可不是唐僧去西天取经，还得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的。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学了御剑飞行了。
“这里百姓多。”棠错摇了摇头，“不过，马车可以，别影响百姓都可以。”
“马车？！好好好，马车呗，挺好的，我喜欢。”楼序有些兴奋，他还没体验过坐马车呢！
找了几辆马车，都表示自己不去，直到棠错拿出一袋碎银，才有一辆马车表示自己愿意去。
于是，棠错这满满一袋碎银，让楼序在这趟旅程中有足够的精力欣赏风景。
不过……离开扶域城后，像换了一个世界一般。
这是……怎么了……
世界好像变得苍凉，方圆百里不见一个活人，处处断垣残壁，砖石坍塌，杂草乱生，无限的寂静。
有活着的小虫子，但却不敢鸣叫。
似乎连这里的天空都比扶域城的暗。
很是压抑，让人难以喘息。
从马车掀开帘子往外看的楼序，片刻后缩回了脖子，将帘子放好，抿了抿唇，乖乖的坐着。
“怎么了？”
“师兄……”楼序唤了声棠错后“没什么，就是怪荒凉的。”
楼序磨磨蹭蹭到了棠错的身边，拉住棠错的袖子，沉默着。
不知为何，马车外的场景看完了，他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只有抓住棠错这真实的感觉，才让他心安。
“真的很奇怪，这里和扶域城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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