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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郭府

郭氏一族的公爵之位传了三百年有余,自周历传至当今的隗朝,显赫无双。

从这大门便可看出些许不凡气象。寻常人家门口不过左右各设一石狮,郭府左右确实竖二尊怒目金刚,须发皆张,形容可怖,来访者若是什么邪魔外道,非要被这金刚吓退,不敢轻易侵扰。

一位覆了面具素衣仆从躬身候在门口。那面具呈白色,唯有一双细长的眼缝黑而深,望之令人悚然。他身形薄弱,似那折子戏中的皮影,宽大的白袍因风烈烈作响,辨不清男女。

这仆人见来客只手隔空便可推开两扇厚重大门,无须客人如何申报身份;

若是遇到不请自来之人,仆从也不过用那双黑黢黢的似笑非笑眼注视来访者,不怒不嗔,任其如何动作,自不开门。

程说玉瞧着那仆从,眼中滑过些许厌恶。顾真往身后看去,见顾殊跟来,又转眼看向程说玉,耳语道:

“这门人并非人?”

“是仆鬼,签了死契的仆人死后神魂不可消,需以鬼魂身继续奉养原主家。此等手段,非传承深厚的豪门不可得见。”

顾殊闻言,朝那笑面门人多看两眼,比起人,这些世家总是偏爱用鬼。

顾真却是有些神往:“说玉你家中可有此等神仙手段?”

程说玉神情略显窘迫,她摸了摸嘴唇,这才道:“叔父近来在揣度此法,不过总是失败,凡人神魂过于虚弱,就连一镜的术法约契都承受不住。”

“叔父碎了十数仆役的鬼魂,不见所成,便撒开手去,此术毕竟是些旁门左道,不值得劳动过多心力。”

顾程二人前面说着话,顾殊跟在后面,扑鬼不知何时已然推开大门。顾殊迈过时,与那仆役擦肩而过。

不知为何,她总觉与一股极浅淡的怨愁擦身,她似有所感,回身再看,门缝将合,那仆役被关在了那厚厚的府门之外,半空中唯余些许烟尘。

三人信步入府,每十步便有一覆兽面具的曼妙女郎为其指路。

她们身着各色靓丽绸衣,裹得腰细臀肥,身姿绰约,走过其周身恰如入万花迷境,芬香扑鼻。

此些仆鬼们不能人语,不过对来人施礼后,纤臂微抬,于层层叠叠的绣袍中露出一白中透青的玉手,向来人指一指去路罢了。

这一路,脚下踏的是玉阶翠陛,观的是奇花异草,各个节令的珍惜花木皆在这园子中争奇斗艳,花蕊皆吐琉璃灯,虫鸟又衔明月珠,照得阖府灯烛煌煌,不似凡间。

程说玉脸上的不屑逐渐转为深深的羞惭,顾真亦逐渐睁大眼,啧啧称奇,顾殊亦是新奇,可她更多的目光却是停留在那些所谓的鬼仆身上。

顾真知道累朝世家富贵,却不知真正豪门竟是此等迹象。念及今日谋划,她不由生出些许退却意。

若是郭宝男真对她有意,入此等门第,确实是一步登天。可转念又想到冠军侯本家卢家,亦是不逊于顾府的高门大户。

当年她年少不知轻重,对那卢小郎多加轻视,厌恶其浪荡纨绔,不慕功名,多次冷嘲。

卢家小郎为自己与家中决裂,远走边疆。不然如何能让顾殊捡去便宜。

而后她入镇抚司天璇卫,听闻郭氏一门乃隗朝豪门之首,于是设法接近,搏得了郭府郭宝男的青睐。

可惜,对方竟然有与妖媾和的怪癖。有人不忍她被蒙在鼓里,偷偷将此传言告知。

顾真恨不能当场晕厥,可她又无法堂而皇之因此事与郭宝男决裂。

如何对着旁人说呢?同郭家郎君分开的理由。

若说是因这传言,谁敢随意嚼郭家舌根,她知晓此事还是挚友私下告知。偌大镇抚司,敢光明正大陈述此事之人不过寥寥。

若说是自个儿的问题,她在外的名声一旦有损,还如何去得梦寐以求的高门贵府。

恰在这时,她又知晓了当年被她弃如敝屣的卢家小郎,竟然被拔擢为冠军侯……

如今她既然已经再度联络上卢郎,修复其与卢家关系,于她亦不过覆手之间,甚为轻易。

已经摘了一个冠军侯,这郭家的浪荡子,还是设个法子尽快摆脱的好。顾真眼波流转间,又将今日的前后布置仔细推演一番确认万无一失后,眼中的忧思之色尽散。

……

入席后,顾殊寻个角落坐下。她觉察有人在打量自己,抬头去瞧,恰好间两位贵女侧回头去。

她的耳力近来变得愈发好了,与那二人离得虽远,对方对她的嗤笑和议论仍是声声入耳,历历分明。

她烦闷地举起银箸,又觉察着背后有针刺般的多道目光扎来。她甩下筷子回头去瞧,恰好见三位贵女正正好垂下头去,研究桌案上的点心样式。

她彻底冷了脸,又去举酒壶,两侧又传来鼓噪不绝的嬉笑和轻慢的嘲讽:

“瞧啊,要饮酒了。”

“心中烦闷,自然该多饮些。”

“大略就是她在外行为无状,才惹了夫君厌恶,被休弃下堂。我外出宴饮时,从不饮酒。”

“听闻多年无所出,可能是因这个原因被休的。不过若真是如此,只怕之后也难再嫁了。”

“给人作个继室,只管教养别人儿女也可。只是无亲子傍身,难免晚景凄凉,可叹可叹。”

“方才她瞧过来,莫不是听到了我们?”

“她是驴耳朵不成,这么远只有神仙和贱畜方能听到。”

顾殊食不下咽,坐立难安。便在此时,顾真笑意盈盈地端着酒杯飘至身侧。她胳膊上的温度透着薄薄的衣衫传至顾殊身上。

伴随着似有若无的馨香。

顾殊的心忽然软了。

她忆起幼时,二人亲密无间的时光。顾殊练习法术累了,便偷偷来寻自己。她俯在绣绷子上,一针一线地绣花,耳畔是她絮絮叨叨的讲述。

有对自己未来的期许,对天璇卫的想象,对张侍郎家姑娘的瞧不起,对李侯家姑娘的嫉羡。

“要不要饮一杯。”

顾真挑衅地环视一周,那些暗含恶意的打量目光,刹那消失。顾真敛去眼中不屑,又专注地低下头瞧着顾殊。

顾殊亦定定看向顾真递来的酒杯中那浑浊不堪的酒液,沉默下去。

“怎么,怕我在酒中做什么手脚?”

顾真神情中透着嘲讽,她当着顾殊的面将那盏酒一饮而尽,又从桌上拎起从未离开顾殊视线的酒壶,为自个儿斟满一杯,又为顾殊倒满:

“卢郎的事,想来你已知晓。你不曾向旁人宣扬,我很感激你”,她捂着唇痴痴笑:

“不知你对我如何想,难不成你当真要为了卢郎的缘故,与我断了一切情分?”

顾殊的手从单薄的袖摆中探出,她握住酒杯,与顾真相触的手指凉似寒玉。

“我是蠢人,无甚精明心思”,顾殊平静地看向顾真,“我不曾怨恨任何人,更对你无怨怼心。我猜不透你的心意,我亦不愿猜。”

“殊同人交往,向来是抛去一片真心。顾真,我曾经视你如亲妹,现在依旧如此。”

顾真握住酒杯的手纹丝不动,她笑意未变,就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亦如此,不曾变过,殊姐。”

顾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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