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底也预示着又要月考。谢如许本来准备这次周末大干一场然后回学校一展身手。结果江知灼前一天晚上告诉他他有点事情,第二天中午才能回来。
谢如许上午九点从床上爬起来,抓起书包发现试卷落在学校了。于是又叫车回榆中。走的时候没忘记从桌上拿两块面包垫垫。人到班里的时候突然就不想走了,于是拉开椅子安安静静的写试卷。
曾礼今天在学校开班主任会议,开完会领了几盒粉笔送回班。走到后门口时发现门开着,探头一看发现坐了一个学生,卷子被风扇吹的哗啦啦,那学生用水杯压住又继续埋头苦做。曾礼看的特别欣慰想要夸奖几句,于是跨进班级,
“知灼啊,放假还在班里学习呐?”
谢如许听见声音回头对上曾礼错愕的神情。
“如许?”
“曾老师,”谢如许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试卷落在班里了回来取,干脆就在这写完了再回去。”
曾礼对班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很上心,只需一个身影哪怕一闪而过他都能认出这是班里的哪个小崽子。
刚才把谢如许错认成江知灼是因为…
“怎么坐在知灼的位置上?”
谢如许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知灼今天没在,坐在他的位置上假装那人在旁边吧,于是他闭眼扯,“有点热,电扇正对这排。”
“开空调吧,张主任这会走了,老师替你保密。”
“没事,还有半题。”
说半题就半题,大概二十分钟后,谢如许站在校门口准备拦车。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午饭还没吃。
再抬头时对面有三个人直直朝自己走来。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学生,但应该不是榆中学生。
为首的那个是个平头。那平头走上前按住谢如许的肩,回头问,“看清楚没?是这个吗?”
谢如许被他按的特别不舒服,刚准备说话又听见平头身后的人答:“我都看好几天了,江知灼天天和他在一块,不会错。”
这话一出谢如许一愣,
“兄弟,你打个电话让江知灼那孙子过来,我们不欺负你。”
“你们找他有事吗?”
“不想挨揍就赶快!”
谢如许点点头,“行,那我掏个手机。”
平头笑了两声把手放下了,“识时务!”下一秒,就只看到谢如许一抹残影。
在榆城的日子谢如许几乎是家校两点一线,跑了很远,渐渐的就不认识路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就绕进一条死胡同。
他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腰微微弯着,呼吸很重。
那平头带着人追上来也累的不轻,“妈的你敢耍老子!”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平头提着扫把棍。
谢如许叹了口气,把书包扔在一边顺手在垃圾堆捡了根铁棍。
这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被他爸逼着学了好几年的击剑,甚至来榆城的前一周还在击剑馆。
但打架,他还是第一次。
尽管如此,这人倒是一点都不怵,一米八三的身高,不算太瘦的体格,谢如许颠了颠铁棍估计着胜算。
平头冲上来的时候谢如许手中的铁棍已经被他提了起来。感受到背后被人踹了一脚,谢如许忍着痛把平头按在地上,铁棍踩在地上,赤手空拳,又拳拳到肉。
随后头也不转反手去抓身后人的衣角,使了劲就把那人带着往墙上砸,夺了棒球棍的时候已经挨了另一个有棒球棍那人好几棍。
但令那人费解的是,谢如许竟然不怕疼,愣是没吭一声,躲都不躲。
膝盖死死抵着平头,两只手用尽了力气把另一个往墙上按,就这么个半跪的姿势,谢如许偏过头竟然对着唯一站着的那人笑了一下,
“来吗?”
那人站了一会扔下句去找帮手就跑了。
谢如许从地上站起来,白色校服早就污浊不堪。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到,鲜血在口腔里弥漫,他擦了把脸觉得疼。
“靠,还打脸?”
谢如许把铁棍扔在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响声。
“我不管你们找江知灼干什么,或是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他,下一次再让我看到,见一次,打一次。”
下午快四点,谢如许在出租车司机关切的目光下再一次说了声“没关系”后下了车。
关上车门,出租车飞驰而去。转过身迎面撞上站在巷口的江知灼。
谢如许:“……”
当时谢如许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掉头就走没有一丝丝犹豫。
然后就被江知灼拖回自己家去了。
谢如许坐沙发上看着江知灼接过刚刚下单的跑腿,把袋子扔在茶几上,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江知灼抽根棉签沾了些药膏就往谢如许脸上怼,谢如许躲了一下又被人按着后脑勺带回来。
“还有哪里有伤?”
谢如许回忆了一下,“后背。”
下一秒,人被放倒在沙发上,头埋在靠枕里。背后一丝微凉,江知灼掀开的他的衣服。一看发现还挺严重,正想着要不拉去医院就听沙发上趴着那人声音闷闷的,“只是皮外,我骨头没疼。”
江知灼的手很凉,贴上去的时候谢如许整个人颤了一下。
“疼?”
“…没。”
药擦了多久谢如许就绷了多久。直到再次坐起来,江知灼递了一杯水给他。
“说吧。”
江知灼坐在另一侧,长腿岔开,双手搭在腿上随意的垂着。
谢如许开始瞎扯,“啊,在学校门口遇到小混混了。”
“再说。”
“没…没了啊…”也许是心虚,不自觉的又多掩饰了几句,“我这也没惹过谁啊。”
一丝温热的气息吐在自己脸颊处,江知灼弯腰靠过来。他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人。
“谢如许,”他说:“我就这半天没在。”
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们人呢?”
谢如许双手支在沙发上懒懒的说:“医院吧。”
那边掏手机的动作停住了,偏头看着谢如许,谢如许挑眉,“我又不是站那挨他们打,揍了两个,跑了一个。”
见江知灼没说话,谢如许笑嘻嘻的凑上去,“我这样回家外婆要担心的,你去跟外婆说一声,这几天收留我好不好呀?”
江知灼点头,然后又把谢如许刚喝完的水续上。
“是找我的吧。”
谢如许伸手捞水杯的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手,没说话。
那是初中的事了。
像江知灼这种不爱说话学习又好长的还帅的转校生第一天来学校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也不乏有源源不断的女生上前交涉。
当时的班主任总认为是江知灼的问题,说什么洁身自好不招蜂引蝶就不会有人来找你。那个平头和江知灼是一个班的,在办公室听了这话当天下午就传遍学校了。也导致风评受害,几乎没有人跟江知灼同行。
但有人泼脏水,也就有人不随波逐流。
平头那会正轰轰烈烈追一个女孩子,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学校都知道。那女孩在一次江知灼被一群男生在背后说闲话时站出来说了两句。
这种事情,一旦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了,后面就有陆陆续续的人跟风。和当初泼脏水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江知灼其实不怎么在意,他对那女孩说了句“谢谢”。
多少人目光之下,女孩的脸瞬间红了。而平头也因此丢了脸。从此就记恨上了。
某一次体育课,平头和一群男生坐花坛上吹牛。
“就隔壁班那女的,老子当初就是瞎了眼看上她!天天扒着江知灼,不知道被人家江知灼弄了多少回了吧?”
然后就是男生们一片哄笑。
花坛另一侧,江知灼的手里已经抱了个篮球。三班的女孩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那么冲动。
“我还听说啊,那江知灼原来是大城市的,你猜怎么转过来的?”
“他妈跟人跑了哈哈哈哈,没人要他哈哈哈哈哈哈!”
花坛边的笑声骤停,一颗篮球正中平头脸部。
那天后,平头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
江知灼被他那有钱爹关了一个月禁闭,最后是他爷爷把他重新领回来的。这事完了以后直至现在,平头都没再招过江知灼。
只是某天晚上和李雨婷在水库刚好撞见,平头当时就讽刺了几句说什么就知道他俩有一腿,还问江知灼怎么到现在还没玩够?
是了,当初三班那姑娘就是李雨婷了。
后面就被江知灼又揍了一回。他好学生江知灼就打过这么两回架,回回都是平头。
蹲了几天发现江知灼和谢如许形影不离的,平时学校门口那么多人又不好直接上去。刚好在周末上午看到一个人的谢如许,想着威胁他把江知灼约出来。
没想到谢如许更猛。
江知灼是把人控制住了随便踹两脚一点不拖泥带水,很快就结束了。
人家谢如许跟疯了似的打完了还死死拽着把自己往地上墙上砸,一点不带停手。什么时候自己爽了或者累了才慢吞吞站起来。还要问候两句比如,
“还来吗?”、“你也就这样。”
谢如许又喝了好几杯水让江知灼别去找人了。
“再打要残废了。”
江知灼看看谢如许脸上的伤“嗯”了一声,
“那就过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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