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你取笑我!可恶!看我不挠你痒痒~”两人闹了一会儿,红玉突然正色小声说道“拾玉,我昨晚去沈家见到那个人了,就是欢喜楼夜宴的替城主办事的小厮!”
郭拾玉顿时收敛情绪,严肃道“哦,说来听听,发生了何事?他没有发现你吧?”红玉闻言摇头道“没有,我聪明着呢!就是,就是沈大人送我与狸奴出门,我们坐上马车走了几户才发现团扇忘记拿了,那可是你为我题词的团扇,我最喜爱了!”
红玉撒完娇继续道“我就命狸奴回去取,可狸奴回去发现后门掩着,她小心从门缝隙里看去,就见到沈大人与一个神秘人在院子角落里交谈,且沈大人很是恭敬。可那人被墙角挡住了半边,看不真切。我一听,这不是有蹊跷吗!我俩就偷溜回去守在后门对面的巷子里,等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出来,还是狸奴眼神好,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晚害你兄长的黑脸小厮了。”
不用多描述,郭拾玉就知昨晚有多惊险,那崔渡可是有些功夫在身且残忍嗜血,她当下扶住红玉的肩膀与她对视,皱眉嘱咐道“以后遇到这些,能听就听,万不可冒险,你俩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吗!”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要让我......
红玉见此有些心虚,忙转了话头道“拾玉,你说,若是沈大人也是城主的走狗,那岂不是帮凶!唉,我该怎么办呀......”说完她把头倚在郭拾玉肩上心里拧巴到,情郎若是与好友是敌对关系,又该何去何从呢。
郭拾玉温柔摸着红玉的头道“那你会为了他放弃我吗?”红玉闻言立马直身反驳“当然不会!”
郭拾玉轻笑出声“这不就好了,跟随你自己的心走,若是你为了他放弃我,那我也心甘情愿祝福,怪我做人不够好,竟拢不住好友的心,哎~可怜呐......”
红玉见她如此作派,当下噗嗤笑出声“好了,不要装了,我们可是过命的姐妹之情,男人嘛,这个郎君不行找下一个咯~”两人嬉笑开来。
红玉闹了一会儿“欸!还说我呢,你那大公子如何?还想拜你为师呢?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一想起来就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如此好笑,哈哈哈哈......”
郭拾玉“......”对损友有一丝丝杀心,怎么办。
“不过,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你可是如沐春风郭拾玉哎,这大公子有没有可能,已经开始暗恋你呢?”红玉再次发问。
郭拾玉无奈道“那你多心了,他每次看着我就两眼亮晶晶,好似得了新奇珍宝还在稀奇劲儿上,如此作态,可与你看心爱的沈大人一点也不相像哦~不过也无妨,如今不要能为我所用,就都行。好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有消息你给我传信,我会留意的。”又想到什么,郭拾玉不放心嘱咐道,这下两人异口同声,很是默契。
“万事小心!”郭拾玉满脸认真嘱咐。
“万事小心......”红玉满脸无奈答应。
这忙乎了一天,郭拾玉与魏如宸在路边小餐馆随意吃些便回了城主府,看着郭拾玉有些疲惫,魏如宸自然贴心嘱咐一通,才依依不舍告辞。等没了人,郭拾玉恢复正常,检查着屋里的一切,轻笑出声,看似正常,可这东西显然被全翻了一遍呢。好在早有准备。
她自顾自倒了盏茶看起自己带来的医书,一时入了神。二更天时,窗户外传来咕咕鸟叫,这是与夫人定的暗号,她屏息手里捏着药粉轻声上前,贴墙而立才小心掀开一丝缝隙,就见春鸣焦急的脸。
竹影婆娑,更深露重。两人一身玄色素净衣袍,郭拾玉揣着小布兜跟着春鸣来到了紫竹院。一路从小门进去七拐八拐就到了夫人厢房的隔壁。
一进去就闻到血腥味混合着浓重的熏香,她抬眼打量着,夫人看着并未受伤,再顺着夫人目光看去,榻上躺着一位英气的娘子,如今面色苍白胸口赫然袒露着一道皮肉翻飞的刀伤,上面撒着厚厚一层药粉。
郭拾玉见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客套问好,几步上前从怀里掏出布袋,先塞了几粒改良版解毒丹以防万一,又拿出银针封住了穴位止血,再小心处理伤口周围的污秽和碎肉,辅以烈酒清洗伤口,之后撒些特效止血粉包好,才开始把脉细细探查有无内伤和中毒,如此一通忙活已然是三更天了。
确认并无中毒与内伤,郭拾玉松口气,回头瞧见夫人也硬撑着,才言语带着好奇“这位娘子瞧着好生眼熟,可是夫人的人?今日为何受伤?”
夫人沉着脸承认道“她是我最信任的探子,沈嬗沈老三,昨日传来消息说是那狗东西今日要去北山散心,我再不了解他崔来亭?为人平庸谨慎小人得志,可惜命得很。就算如今有了权力,也不过是宴请世家吃酒赏玩罢了,怎会无缘无故跑北山上?便叫她去盯着。”
“谁知沈老三跟去竟真有大发现!正要撤走时却不慎与山里巡逻的小厮撞见,本可轻松逃脱,却被崔渡这个狗腿子追上,眼看就要被抓,老三便生受一刀才得以逃脱。真是苦了她,便麻烦你全力医治,左右我身体不好用什么药都是应该的。”
“这位娘子底子好,如今只是失血过多,往后吃些养气血的食物与补品,静养调理便好。只是,不知夫人说的,大发现又是何事?”郭拾玉欣然答应,却也问出心中疑惑之处。
夫人面色凝重“崔来亭竟不吭不响在山沟沟里藏了六百私兵!加之本县父母官谨小慎微从不管事,如今只怕密谋好了要开始动作了。狼子野心真是可恶!凭他也配与陛下相争?可笑。”待钦差到了,定取你狗命!
郭拾玉心中一紧,听此言论便试探道“夫人,此话何意?崔来亭有不臣之心?知府不管吗?”
夫人闻声嗤笑道“知府?好笑,这一群虎豹豺狼聚在一起,那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否则就凭他崔来亭,如何敢在一县自封城主大人?呵呵......”
郭拾玉虽早已听县令说过上任知府的悲惨遭遇,也已做好最坏打算,可现任知府真与世家是一丘之貉却也觉得窒息头疼,果然,远离京都无人监管之地,做官全凭良心。当权力集中且无人桎梏后,**滋生,野心也随烈火浇油越来越旺。
“那他们真是不知死活,莫非以为大魏是这一州府兵就能撼动的?怕是还有外援吧?”郭拾玉继续猜测。
夫人赞赏道“不错,我虽不知他们内部消息,但这些年也琢磨出些东西,加之住在一个府里,什么时候多个生人,来自哪里,树上多了几只鸟,还是能了解的。”郭拾玉当下奉承一番,又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夫人早已调查过郭拾玉,加之今夜为沈老三全力医治如今很是信任她,便直言不讳放出惊雷“我其实是当今陛下的皇嫂,乃先帝朝大皇子侧妃,当时朝廷政变,我意外得知自己有孕,正苦恼时,却被当时还是大皇子门下一个小小门客的崔来亭给胁迫带走。”
“至此一路逃亡,就来到了这地处偏远靠海的持州,这么多年来我苦思冥想,又多番观察,终于确定!当时上京城里有人与崔来亭方便,是新帝信任之人,故而才能放走了他!”
“而来到持州,则是这里有他的同党,故而崔来亭才能如此顺利落脚祁乐县,做了这个城主,作威作福,一手遮天。”
郭拾玉猛得听此劲爆内容,当下急思半晌,眼神也透出疑问,夫人是皇妃,那大公子岂不是,岂不是,“对,我那草包儿子是遗腹子且并非是随我姓,我名唤李东容,魏是皇姓,崔来亭也不舍得让这金字招牌藏着掖着呢......”夫人再次嗤笑解惑道。
如此,一切就都明了了,郭拾玉接话道“所以,城主对大公子很是溺爱,还纵着世家子弟与衙内们戏弄他?且不许夫子们认真教导他否则便痛下杀手!是也不是?”说完垂眸紧咬牙关到底没忍住一拍桌子,啪一声!
夫人见状心中一惊,杀父之仇不知郭拾玉对自己态度如何。便面带愧疚地说道“你都知道了。”郭拾玉黑黝黝的眸子抬头回望“夫人是说我爹的死因吗,知道了。”且日夜不敢忘,想取崔来亭狗头,祭奠亡魂。
夫人闻言,半是叹息半是试探道“是我对不起你,也许当日我不该聘请虞夫子为西席,又该早日察觉崔来亭棒杀我儿之心,如此便也不会害了,唉......”不知你对我们母子,是否有怨恨。
郭拾玉配合微笑道“夫人,良善之人永远无法揣摩恶人所思所想,我已长成,自然辨得真凶是谁。”我们合作还是牢固的。
“拾玉你真是明事理的好孩子,只是,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呀。”你可有法子,说来我们谈论看看。
“拾玉小民一个,有何办法?倒是夫人如此淡定,应该有计划吧。”你不坦诚,我如何配合。
“哈哈哈,果然少年英才。也罢!我也不与你绕弯子,前些日子,我派人往外传消息得到陛下正派了钦差巡视,我的人与钦差搭上话了,不日就有密使前来探查。只是如今沈老三受伤无人接应,这进城一事倒是有些麻烦。”眼下紧要关头,需要你的帮助。
“如此,倒也好办,这祁乐城里,最不起眼的就是熙攘小民了。”我有办法。
“哈哈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明日我安排好就给你暗号,辛苦你了,可要我支开那碍事的?”我那草包儿子可否不参与其中?
“夫人,关系好的人突然不好了,岂不反常?若有危险,会让湖锄来报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夫人。
“如此,也好。”为了破局自救,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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