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克雷登斯思想已经进一步成熟了。
他想要改变魔法界乃至世界的心愿仍然没有改变。
1925年,他决定到美国的伊法魔尼学院做交换生。他想在另一片土地上,看看教育的路子是否能走通。如果结果和在英国差不多,那么他想要再多开一条zz线,或者经贸线。后者爱丽拉已经明确表示支持他了。
回到美国,他回去看了老朋友拉齐卡,拉齐卡已经是部落的首领了。他积极地对外交流,秉承着打不过就加入的想法,改造着部落。
“实际上这个世界还是弱肉强食的,奥睿利乌斯。尤其是这些美国佬,他们可不会因为你的善意而放下标枪。我想要改变部族的现状,首先第一步就是获得实力和财富。”
“财富?”克雷登斯问。
拉齐卡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是的,我们的保留地挖出了钻石矿。有了钱,很多事情会很好办。”
“你说的没错。那么你们打算怎么争取实力?”克雷登斯真心为朋友高兴。
“这就很难办了。说实话,我看不到这片土地的未来。太割裂了。我们可能会选择搬家——但是部落的老人坚决反对,我们没有被人从自己的家园中赶走的道理——可事实已经发生了啊。我很矛盾,我也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拉齐卡的脸上有些严肃了,但帐外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拉齐卡脸上又洋溢起笑容了:“快来看看,我的儿子,今年刚出生的,可敦实了!”
拉齐卡出去抱了自己的儿子进来,和克雷登斯继续聊着:“你呢,找到伴侣了吗?喔,对了对了,我有好东西要分享给你!”
好东西让克雷登斯落荒而逃,当时他不知道,再次相遇的时候,会是那样的情景。
美国的伊法魔尼学院让克雷登斯感到新奇。他们不像霍格沃茨一样分学院,学院间是竞争关系,也不像德姆斯特朗有明确的黑魔法研究倾向。
这里的学术氛围很浓厚,学院只在四年级及以上按研究方向区分不同,公共课仍然保持一致。这里巫师们的思想也很开放,甚至有一些非常新奇的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比如变性药水。克雷登斯对此敬而远之。
唯一让克雷登斯有些矛盾的,是美国对巫师通婚麻瓜的看法。美国的魔法国会是不允许巫师和麻瓜联姻的——从法律上禁止。
他们认为这样可以阻止麻瓜对魔法的渗透。但还是会有小巫师诞生于麻瓜家庭啊,克雷登斯想,这是梅林的恩赐,不是吗?
“那么你认为巫师和麻瓜应该怎样共存呢?”邓布利多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克雷登斯当时给邓布利多的答案是,他要调查一下现在巫师们的想法。
现在他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有超过60%的巫师选择缄默或者并不考虑这个问题——他们研究魔法还来不及;27%左右的巫师认为现有的秩序已经很好了,麻瓜有麻瓜的世界,巫师有巫师的世界,互不干扰。5%的激进派认为,应该消灭麻瓜,达到巫师遍布世界。还有3%的巫师认为巫师应该隐居起来,和麻瓜完全隔绝。
最后剩下5%的巫师认为应该在当前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现有的规则。
克雷登斯已经在准备给邓布利多写信了,他认为在回答巫师和麻瓜要怎样共存这个问题之前,要先分析麻瓜的世界是怎样的,巫师的世界是怎样的,以及,巫师的世界应该是怎样的。
他最近读到了一些马克思的作品,思路就是这样的,他觉得很有条理。
所以他也跟拉齐卡说:“这个世界最终不会是资本的,虽然这个变化会很漫长,但我认为它终究会是每一个人的。”
拉齐卡没有跟他继续讨论哲学问题的兴趣,他对带克雷登斯一起打猎更感兴趣:“梦想要有,现实也不能忽视,对吧?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哈哈哈哈!”因此克雷登斯也就收住了话头。
伊法魔尼也更会玩,三天两头就有各种沙龙、舞会。第二学期有一场盛大的复活节派对,全校师生都可以参加,也可以邀请家人参加。
克雷登斯在思考邀请谁做舞伴。他刚来一个多学期,除了一起上课的同年级生,没有熟悉的人。这时他的室友给了他一个建议:“为什么不占卜试试呢?”
室友选修了占卜课,并且有些天赋,准备往这方面发展。
“那试试?”克雷登斯按照室友的要求坐到了水晶球的对面,房间里的灯被魔咒熄灭,只有水晶球散发着荧荧蓝光。
“那么,你现在要邀请一个舞伴。”室友说。
“是的。”克雷登斯如实回答。
“你在学校里有喜欢的女孩吗?”室友问。
“唔,没有。”克雷登斯回答。
“那么,请伟大的卡珊德拉回应我,为奥睿利乌斯择取一位合适的舞伴,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我们没有察觉的联系——”室友接着开始念诵咒语,然后惊喜地对着水晶球内开始翻红的翻腾雾气喊道:“喔奥睿利乌斯!卡珊德拉回应了,这是要恋爱的征兆!你还说没有喜欢的人!”
“快看看是谁,她一定是你的公主。”室友催促克雷登斯看,因为这个咒语下,占卜师是无法看到影像的。
室友却看到,克雷登斯像块石头一样愣在当场。
他早就看到了,在水晶球内出现画面的那一刻,他自从上学起就朝思暮想的人影影影绰绰地闪动——爱丽拉!
“你说这是什么的征兆?”克雷登斯忽然抬头问。
室友不明所以:“恋爱啊,卡珊德拉的手记里写的,顺时针翻红色的雾气你就会看到你最爱的人。”他知道克雷登斯擅长钻研,所以特别贴心地补充:“我这里有复印稿,不过是尼如文,你要看吗?”
“谢谢!请务必给我拜读!”
克雷登斯认真读了手稿复印件,不敢置信地发现上面真的是这么说的。而且这里的爱情特指男女之间的那种。
克雷登斯沉浸在震惊中。
他爱上了爱丽拉。
这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那是他的母亲!
克雷登斯求助了学院的占卜课教授,恳请他为自己再做一次占卜。
占卜课教授是一个学术造诣不错的巫师,他没有拒绝看起来无比诚恳想要研究的孩子的要求。
结果还是,爱丽拉。
克雷登斯不敢相信。他还给其他人也做了占卜,结果发现的确都是他们此刻的恋人。
没有人会看到母亲。
克雷登斯陷入了自我厌恶。他甚至不敢给爱丽拉写信,直到爱丽拉一天飞了20只猫头鹰问他怎么了,如果再不回信就要来学校看他的时候,克雷登斯才在自己的暴风雨身上绑了一封简短的信。
他说最近很忙,在研究一种深奥的占卜,很快就要完成研究了,请爱丽拉等一等,不用为他跑一趟——反正6月就要放假了。
克雷登斯随机邀请了一位女伴参加复活节舞会,他想转移注意力,迫使自己忘记怪诞的占卜结果。
舞会很顺利,但是送女伴离开后,克雷登斯更加疯狂地想着爱丽拉。他幻想着他手里牵着的是爱丽拉,他拿出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上面全部都诉说着对爱丽拉的想念,他搅拌魔药的时候会想到她从坩埚上抬头的笑容,吃饭的时候会想到她的叮嘱,就连睡觉,躺在床上也会想到她讲故事的样子。
然后他梦遗了。
克雷登斯坐起来。大脑不受控制地去回想那个梦。
他忽然觉得很无力,他找到了学校的一个钟楼,翻到了阁楼上,蹲下来抱住双膝,把自己关在了黑暗中。
爱丽拉还是来了美国。
克雷登斯写的一封“论为什么暑假不回家”的借口信完全失去了作用。
但是克雷登斯已经能够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了,因为他修习了大脑封闭术。
爱丽拉感觉到孩子真的长大了,克雷登斯的个头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在她张开怀抱准备拥抱近一年没见的克雷登斯时,他没有表现出从前的那种热情,或者依依不舍——不愿意从她的怀抱中撤开。
克雷登斯很温柔、有礼地回抱了她,然后退开了。
“斯卡曼德先生来信说,他打算到纽约,放飞一只被非法贩卖的魔法生物。”克雷登斯似乎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僵,微笑着开启话题:“他不肯说是什么动物,说是到时候会给我看。”
“喔,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爱丽拉怅然若失,但是安慰自己,孩子长大是必然的,于是又兴高采烈地摸了摸克雷登斯的新发型——摸到一手发胶。
“我讨厌这东西,为什么不用魔法?”她问。
克雷登斯苦笑:“就是想试试,不用就是了。”其实是他的魔力都用来维持大脑封闭术了。
爱丽拉带克雷登斯到了她租下的临时公寓,放下行李,克雷登斯收拾房间,她就去魔法商店买东西了。
爱丽拉回家的时候,克雷登斯已经去书店了,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
爱丽拉好心情的挥舞魔杖,把食材都摆放好,添置的花瓶和鲜花也裁剪了,放到桌子上。
最后剩下一个小瓶子。
那是爱丽拉购物后抽奖中的礼物,一份迷情剂。
爱丽拉想着怎么处理它,顺手打开了盖子,准备闻一闻是不是真的没有味道。
“咔哒”门开了一条缝,克雷登斯托着一堆书走了进来,爱丽拉扭头就忘记了迷情剂,把它往桌子上一放,就去帮克雷登斯拿书。
“你有魔杖的。”克雷登斯说。
“哦对啊,我有魔杖。”爱丽拉说。
然后徒手搬书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爱丽拉从挂起的大衣口袋里掏掏掏,掏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魔杖,递给了克雷登斯:“校外不能使用魔法,但是最近外面有些乱。所以我从韦斯莱家淘了一支旧魔杖给你。”
“盖勒特·格林德沃?”克雷登斯问。
“是的,有消息说他来了美国,不过没人见过他。”爱丽拉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格林德沃的势力急速扩张,欧洲的巫师几乎人人自危——尽管他们也说不出格林德沃做了什么坏事,但这种超脱世俗的野心和难以匹敌的强大,还是让人胆颤。
英国倒是安全,但是邓布利多也——在福利院看小巫师们的时候也走神了好几次。
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也唤起了爱丽拉对那本奇异的书的记忆。
她记得格林德沃好像和克雷登斯也有什么关系——现在应该不会有了吧?
爱丽拉做晚饭的时候,克雷登斯就坐在餐桌边看他买的一本高端黑魔法实践。
饭菜盘子飞过来的时候,克雷登斯吸了吸鼻子:“今天还买了玫瑰吗?”他问。
爱丽拉愣了一下,因为玫瑰已经全部被包裹在烤饼里了。“你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克雷登斯笑了,没回答。
爱丽拉也跟着嗅了嗅,但是没有闻到。她把围裙解开,衣袖摆动间,她意识到那是她喷的香水味。——但她是早上喷的,现在早就挥发干净了。
真是狗鼻子。
爱丽拉心说。
两人用完了晚餐,又谈论了一些时事和音乐,一番和谐的场面。
爱丽拉早上起来收拾花瓶,忽然发现了桌上的迷情剂还开着盖子。
安静的迷情剂,也没有任何味道。她验证了这一点后,正准备盖上,克雷登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精神并不太好的样子。看到爱丽拉关切的目光,自己解释了:“有点认床。”
爱丽拉不知道他昨晚贴在墙上干了什么。
克雷登斯看爱丽拉拿着一个瓶子,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又调了新的沐浴露吗?奇怪,怎么用魔药瓶装?”
爱丽拉看着手里的瓶子,试探地问:“这个味道怎么样?”
克雷登斯已经走过去拿杯子准备泡蜂蜜水了,闻言随口答道:“跟原来的一样啊。”
玻璃瓶碎裂在地上。
“怎么了?”克雷登斯转头,想施一个恢复如初,但是他立刻看到了爱丽拉脚下的那一滩液体——粉红色的,根本不是什么沐浴露。
那是——“迷情剂。”爱丽拉低声说出这个词。
“你谈女朋友了,是吗?还把我们家的秘方给她用?”爱丽拉扯出一个笑,却有些勉强——她知道克雷登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她,但是她还是希望之前的一个设想是错误的。
“没事的,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提很多建设性的建议。”
克雷登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本可以顺着台阶下,承认是有这么一个不存在的女友。
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当着爱丽拉的面说出这样一个谎言。
对爱丽拉不诚恳。
对自己也不诚恳。
更亵渎了这份原本就扭曲的爱。
“不是。”
克雷登斯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但他还是坚持着说:“我没有女朋友。”
爱丽拉捂住了嘴,制止了即将出口的尖叫。
她的儿子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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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喜欢你,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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