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第一个项目开始的那天。十一月下旬的霍格沃茨被一层薄雾笼罩。赫敏从午餐开始就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把面前的南瓜粥搅得一团糟。
“赫敏，”艾莎轻轻按住她的手，“你再这样敲下去，桌子都要被你敲穿了。”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万一哈利忘记召唤咒的要点怎么办？或者火弩箭飞得不够快？又或者——”
“又或者匈牙利树蜂突然决定改吃素？”罗恩插嘴道，嘴里塞满了香肠，“放松点，赫敏，你比哈利还紧张，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害怕了。”
哈利确实出奇地平静。他望着远处被魔法屏障围起来的场地，那里隐约可见帐篷的轮廓。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想起过去几周艾莎和赫敏的魔鬼训练——那些在空中急转躲避“龙焰”的日子，那些被赫敏逼着练习召唤咒到深夜的时刻。不知为何，那些火龙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哈利，准备入场！”麦格教授在礼堂里向哈利走来，她这样说。
艾莎站起身，顺手把赫敏也拉了起来：“走吧，我们得占个好位置。”
他们来到观众席时，看台已经挤满了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挥舞着深红色旗帜，布斯巴顿的学生浅蓝色长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艾莎带着他们挤到了前排，那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场地尽收眼底。
“看那边，”艾莎指向场地中央的三个巨大铁笼，“绿龙在最左边，中国火球在中间，匈牙利树蜂则在右边。”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它尾巴上的尖刺比书上画的还要长！”
罗恩脸色发白：“我打赌那玩意儿能轻松刺穿盔甲。”
“以哈利的运气……”艾莎却显得异常冷静：“匈牙利树蜂的弱点在眼睛和鼻孔之间那块鳞片，飞行时习惯先向左虚晃一下再向右攻击。哈利知道这些。”
第一个出场的是芙蓉·德拉库尔。她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水银，优雅地走向威尔士绿龙的笼子——如果忽略她苍白面色的话。当哨声响起，笼门打开的瞬间，芙蓉轻盈地跳起，魔杖挥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在用催眠咒，”艾莎点评道，“很聪明的选择，绿龙性情相对温顺。”
芙蓉的咒语如丝绸般轻柔缠绕在绿龙周身，火龙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就在它陷入沉睡的刹那，芙蓉身形一闪，敏捷地从龙蛋堆中夺走了金蛋。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激动地挥舞着旗帜——忽然，火龙熟睡的呼噜带出一簇火苗，恰似一阵热风掠过，只在她长裙的蕾丝边缘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
“漂亮，”艾莎点头，“但对中国火球没用，那家伙抗魔性更强。”
果然，当克鲁姆面对中国火球时，催眠咒几乎不起作用。中国火球喷出的火焰将场地一侧烧得焦黑。克鲁姆不得不改变策略，用眼疾咒攻击龙的眼睛。
“太冒险了，”艾莎皱眉，“这时候发射眼疾咒会让火龙更加暴躁。”
克鲁姆的咒语确实激怒了那只中国火球龙，它疯狂地甩动着头部，粗壮的尾巴扫起大片尘土。然而克鲁姆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抓到了金蛋，只是愤怒的火龙在挣扎时踩碎了将近一半。
“该哈利了，”赫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艾莎的袖子，“只剩下匈牙利树蜂了。”
“大概这就是大难不死的光环吧。”艾莎说，“还好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
哈利走到场地中央时，匈牙利树蜂已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鼻孔中喷出带着火星的烟雾。观众席上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
“记住，”艾莎低声说，尽管哈利根本听不见，“先向左假动作……”
哨声响起，哈利高举魔杖：“火弩箭飞来！”
一道红光划过天空，火弩箭如闪电般飞入哈利手中。他纵身跃上扫帚的瞬间，匈牙利树蜂已经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烈焰喷涌而出。
“梅林啊！”罗恩惊呼。
但哈利就像在艾莎的特训中做过无数次那样，一个急速俯冲接右转，完美避开了火焰。树蜂的尾巴如鞭子般扫来，哈利猛地拉升，尖刺擦着他的鞋底掠过。
“漂亮！”艾莎难得地提高了声音。
哈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引诱树蜂向左移动。当巨龙果然如艾莎所说成功被骗时，哈利突然变向，从右侧急速接近龙蛋。
“他做到了！”赫敏激动地跳起来。
树蜂发现上当，发出愤怒的咆哮转身追击，但为时已晚。哈利已经抓起金蛋，一个漂亮的回旋躲过又一波火焰，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整个霍格沃茨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疯狂地挥舞着猩红色的旗帜，连斯莱特林的一些学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飞行动作确实精彩。
“我就知道他能行，”艾莎嘴角微微上扬，“那些特训可不是白费的。”
赫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闪着泪光。罗恩张大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兄弟是驯龙高手！”
就连海格也在偷偷抹眼泪，马克西姆夫人宽大的手掌正按在他颤抖的肩膀上。
当哈利捧着金蛋回到帐篷时，庞弗雷夫人正在为克鲁姆处理烧伤。芙蓉看起来毫发无伤，但脸色有些苍白。哈利除了袍子被烤焦了一点边缘外，几乎完好无损。庞弗雷夫人看起来气呼呼的，“去年是摄魂怪，今年是火龙，接下来他们还要把什么东西带进这所学校？”
“哈利·波特！”巴格曼兴高采烈地宣布，“在三位勇士里表现最精彩！实在太棒了！”
裁判席上的马克西姆夫人微微颔首，带着几分赞许鼓起掌来——至少哈利没有像克鲁姆那样毁掉半窝龙蛋。卡卡洛夫的表情却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颗柠檬雪宝，他假笑着拍了两下手，随即转头对邓布利多说了什么，嘴唇几乎没动，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
邓布利多依旧笑眯眯地往嘴里塞了颗糖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卡卡洛夫的嘀咕。而另一边，卢多·巴格曼正兴奋地朝哈利挥手，活像个看到金色飞贼的魁地奇解说员。
“我敢打赌卡卡洛夫只肯给哈利三分，”罗恩眯起眼睛，“瞧他那副样子，像刚发现自己的魔杖其实是根筷子。”
走出帐篷时，哈利被蜂拥而至的同学们团团围住。赫敏第一个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成功了！那个转弯简直完美！”
“都是你们的功劳，”哈利笑着说，“那条龙还没艾莎的特训可怕呢。”
“那倒不至于，”艾莎挑了挑眉：“毕竟我没对你喷真火。”
罗恩挤过来，兴奋地拍着哈利的背：“你看到马尔福那表情了吗？像生吞了一整只蟾蜍！”
远处，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而斯内普的表情比平时更加阴沉。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望着欢腾的学生们，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好了，勇士，”艾莎拍拍哈利的肩膀，“享受你的胜利吧。不过别高兴太久——”她指了指哈利怀中的金蛋，“说不定这玩意儿里藏着下一个项目的线索。”
赫敏立刻来了精神：“我们应该尽快研究它！也许需要某种解密咒语，或者——”
“明天再说，”哈利笑着打断她，“今天我们先庆祝一下，好吗？”
最后一缕阳光穿过云层，为四个年轻人镀上金边。他们走向城堡的路上，哈利突然觉得，尽管前路依然充满未知的危险，但只要有这些朋友在身边，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丽塔·斯基特突然从树丛后面跳了出来，“祝贺你，哈利！”她说，满脸微笑地看着哈利，“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你面对火龙时有什么感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你觉得裁判打分是否公平？”
“好的，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哈利恼火地说，“再见。”
于是他们四个人飞快地跑掉了，丽塔的高跟鞋在草地上绊了一下，但她仍然不死心地追在后面，那根速记羽毛笔像只恼人的大黄蜂般绕着他们嗡嗡飞舞。
“她还在跟着！”罗恩扭头瞥了一眼，低声咒骂，“梅林的胡子啊，她比匈牙利树蜂还难甩掉！”
“分头走，”艾莎果断地说，“赫敏跟我去图书馆，哈利罗恩走西塔楼走廊——她知道你们住格兰芬多塔楼，肯定不会往反方向猜。”
他们迅速分开行动，丽塔果然犹豫了一瞬，最终选择追向哈利和罗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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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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