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站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申请书。
这是他昨天晚上写的，措辞很正式："尊敬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是拉文克劳三年级学生D·诺亚·曼维尔。因研究需要，想旁听您的六年级魔药课，了解能量调和魔药的经典配方。如蒙允准，不胜感激。"
他敲了敲门。
"请进！"斯拉格霍恩教授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D推开门，看见斯拉格霍恩正坐在他那张铺着天鹅绒的扶手椅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结晶菠萝。教授看到D，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哦，曼维尔！快进来，快进来！"
D走进去，把申请书递过去："教授，我想——"
"我知道，我知道！"斯拉格霍恩接过申请书，连看都没看就放在了一边，"旁听五年级魔药课，对吧？当然可以！你父亲兰多当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魔药课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曼维尔家族在魔药学上的造诣，整个巫师界都知道。"
D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教授答应得这么快。
"不过呢，"斯拉格霍恩站起身，走到D面前，笑容变得更灿烂了，"既然你要旁听，不如帮我个忙？我这学期的课比较多，有些准备工作忙不过来。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助手，帮我准备材料、清理坩埚什么的，我就让你旁听。怎么样？"
D点点头："好。"
"太好了！"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手，"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明天下午的五年级魔药课，我会讲能量调和魔药。这可是个大课题，我相信你会很感兴趣的。"
第二天下午，D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魔药教室。教室在地下室，石墙上挂着一排排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和标本。斯拉格霍恩已经在了，正在讲台上摆弄一堆材料。
"啊，曼维尔！来得正好！"斯拉格霍恩看到D，招了招手，"帮我把这些材料分成十五份，每份都要精确。特别是蛇毒，一定要小心，别洒了。"
D走过去，看到讲台上摆着几个玻璃瓶。其中一个标着"双头蛇毒液"，里面的液体是深黑色的，闻起来有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从禁林里的双头蛇那里收集的。"斯拉格霍恩说，"很珍贵，也很危险。你用量杯量，每份五毫升。"
D点点头，戴上龙皮手套，小心地打开瓶塞。蛇毒的气味立刻变得更浓了，像是腐烂的肉混着硫磺。他用量杯慢慢倒出蛇毒，分装进十五个小玻璃瓶里。
学生们陆续进来了。D注意到斯内普走在最前面，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他看到D站在讲台旁边，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都坐好！"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手，"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能量调和魔药。这是魔药学中最困难的课题之一，因为你们要处理的，是两种完全对立的材料。"
他用魔杖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材料清单：蛇毒、独角兽血、月光草汁液、静心藤粉末。
"这四种材料，前两种是对立的，后两种也是对立的。"斯拉格霍恩说，"蛇毒代表死亡和毒性，独角兽血代表生命和纯净。月光草汁液是阴性能量，静心藤粉末是阳性能量。如果你们能成功把它们融合，就能制作出一瓶能平衡狂暴能量的魔药。"
教室里响起窃窃私语声。
"当然，"斯拉格霍恩笑了笑，"这个配方有个问题——独角兽血太贵了。自愿献出的独角兽血，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所以今天，我们要探讨的，是如何用其他材料来替代独角兽血。"
他环顾四周："有人能告诉我，独角兽血在这个配方里起什么作用吗？"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斯内普举起了手。
"西弗勒斯，请说。"
"独角兽血的作用是中和对立属性，同时提供温和的能量作为缓冲。"斯内普站起来，声音很平稳，"它能让蛇毒和月光草汁液不会直接冲突，也能让静心藤粉末不会过度激发。"
"完全正确！"斯拉格霍恩高兴地拍了拍手，"十分加给斯莱特林！那么，西弗勒斯，你觉得有什么材料能替代独角兽血呢？"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教授。我研究过很多材料，但都不符合要求。能中和对立属性的材料，本身能量都很狂暴；而能量温和的材料，又没有足够的中和能力。"
"很好的分析。"斯拉格霍恩点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能量调和魔药的难点，不在于材料本身，而在于如何平衡它们的属性。"
他顿了顿，又问："那如果我们不从材料入手，而是从材料的状态入手呢？比如，提高蛇毒的纯度，会怎么样？"
教室里又安静了。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显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教授，"D突然开口，"如果蛇毒的纯度提高，是不是意味着它的对立属性会减弱？"
斯拉格霍恩转过身看着他，眼睛亮了："哦？曼维尔，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蛇毒的狂暴，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杂质。"D说，"如果能去除杂质，只保留纯净的毒性，也许它就不需要那么强的中和能量了。"
"非常好的想法！"斯拉格霍恩兴奋地拍了拍手，"你说得对，蛇毒的狂暴确实来自于杂质。但问题是，怎么提纯？普通的魔药提纯技术，对蛇毒的效果很有限。"
D沉默了一下："如果……能和蛇沟通呢？"
教室里传来一阵笑声。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嗤笑道："和蛇沟通？你以为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吗？"
斯拉格霍恩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曼维尔，你的意思是……用蛇老腔？"
"嗯。"D点点头，"如果能用蛇老腔和蛇沟通，也许能让它们在特定的饮食条件下提供毒液。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蛇的饮食结构会直接影响毒液的成分和纯度。"
斯拉格霍恩愣住了。他盯着D看了好几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妙啊！太妙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蛇老腔……对，如果能和蛇沟通，就能控制它们的饮食，从而控制毒液的质量……"
他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斯内普看着D，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他点了点头："理论上可行。但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饮食配方，以及验证毒液纯度确实能提高。"
"那就需要实验来验证。"斯拉格霍恩说，"曼维尔，你会蛇老腔吗？"
D点点头。
"太好了！"斯拉格霍恩兴奋地搓了搓手，"那课后你能帮我做个实验吗？去找一条蛇，问问它们关于饮食和毒液的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好。"D说。
下课后，斯内普走到D旁边。他看着D，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开口："你真的要去找蛇？"
"嗯。"D收拾着讲台上的材料，"禁林里有我认识的蛇。"
"需要帮忙吗？"斯内普问。
D抬起头，有些意外。
"我……"斯内普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我对这个实验也很感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一起去。"
D想了想，点了点头："好。今晚，打人柳那边集合。"
夜幕降临时，D和阿天顺着秘密通道离开了城堡。斯内普已经在打人柳旁边等着了，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拿着魔杖，看起来有点紧张。
"走吧。"D说。
两人一起走进禁林。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把地面照得斑斑驳驳。阿天趴在D的肩上，不时用尾巴指方向。
"你真的认识禁林里的蛇？"斯内普问。
"嗯。"D说，"上次来采月光草的时候遇到的。"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阿天突然竖起了耳朵："在前面，那棵老橡树下。"
D顺着方向走过去，果然看见一条蛇盘在树根旁边。那是上次和他交流过的那条深绿色的蛇。它看到D，吐了吐信子。
D蹲下身，喉咙里发出一串嘶嘶的声音。
"又是你。"蛇的声音低沉，"这次来干什么？"
"我想问你一件事。"D说，"你的毒液……怎么能变得更纯净、更毒？"
蛇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在研究魔药。"D说，"需要更纯净的蛇毒。"
蛇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原理。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我连续吃了一段时间的蟾蜍和八眼蜘蛛，那段时间我的毒液特别厉害。"
"有多厉害？"D问。
"我咬了一头毒角兽，它立刻就死了。"蛇说，"平时的话，毒角兽根本毒不死，它们对毒素有很强的抵抗力。"
D的眼睛亮了："蟾蜍和八眼蜘蛛？"
"嗯。"蛇说，"那两种东西本身就有毒，吃了之后，我的毒液就会变得更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我的毒液颜色也不一样，从深绿色变成了纯黑色。"
D记下了这些信息："那你现在愿意提供一些毒液给我吗？就是你现在这种状态的。"
"可以。"蛇说，"不过你得给我点吃的。我最近没怎么捕到猎物。"
"没问题。"D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王澈做的肉干，放在蛇面前，"这个行吗？"
蛇嗅了嗅，眼睛亮了："行！比那些老鼠好吃多了！"
它张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毒牙。D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小心地接住从毒牙滴下的液体。那液体是深绿色的，比斯拉格霍恩教授提供的双头蛇毒液颜色要浅很多。
"谢谢。"D收好玻璃瓶，又拿出一块肉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定期给你提供食物。作为交换，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毒液的事情吗？"
蛇叼起第二块肉干，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吃蟾蜍和八眼蜘蛛后，毒液会变成纯黑色。"D说，"那需要吃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蛇想了想，"每天至少要吃两只蟾蜍或者一只八眼蜘蛛。不过八眼蜘蛛不太好抓，那些家伙很凶。"
"明白了。"D说，"那如果停止吃这些东西，毒液会恢复原样吗？"
"会。"蛇说，"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毒液就会从黑色变回绿色。"
D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来，然后站起身："谢谢你。下次我会带更多食物来。"
蛇满意地爬走了，消失在树丛里。
斯内普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他的脸色很复杂，眼神里有震惊，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你……"斯内普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你真的会蛇老腔。"
"嗯。"D说，"走吧，我得把这些信息告诉教授。"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斯内普突然开口："曼维尔，你刚才和那条蛇说了什么？"
"我问它怎么能让毒液更纯净。"D说，"它说，如果连续吃蟾蜍和八眼蜘蛛半个月，每天至少两只蟾蜍或一只八眼蜘蛛，毒液会从深绿色变成纯黑色。那种状态下的毒液，能直接毒死毒角兽。"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一下："蟾蜍和八眼蜘蛛……那两种生物本身就有毒。如果蛇长期摄入这些毒素，体内的毒素会浓缩、纯化……这样的话，毒液的纯度确实会大幅提高。"
"所以我们可以试试。"D说，"找一条蛇，按照这个方法喂养半个月，然后收集毒液测试纯度。"
"可是八眼蜘蛛很危险。"斯内普说，"而且它们生活在禁林深处，不会轻易被抓。"
"我家庄园里有驯养的八眼蜘蛛。"D说，"可以让王澈按照这个方法喂养一条蛇，半个月后把毒液样本寄过来。"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能成功，这个配方的成本会大幅降低。说不定你为此还能获得一枚梅林勋章。"
D笑了笑："先看看实验结果再说。"
两人回到城堡时，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幽灵在墙壁间飘来飘去，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蹲在楼梯口，用那双灯泡似的眼睛盯着他们。
"明天见。"斯内普说完，转身往地下室走去。
D回到拉文克劳塔楼，阿天从他肩上跳下来："你真的要让王澈养蛇？"
"嗯。"D坐到书桌前，"这个实验如果成功，不只是能降低魔药成本，对纳吉尼的血咒调理也有帮助。"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羽毛笔，从抽屉里掏出双面镜。
现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去猫头鹰棚屋不太方便。而且这件事比较重要，直接和王澈说清楚会更好。
D对着镜子轻轻说了一句："阿澈。"
镜面上的雾气散开，浮现出王澈的脸。他似乎正在厨房里，身后是一排排挂着的铜锅。
"D？"王澈看到他，擦了擦手，"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嗯。"D说，"我找到了一个提纯蛇毒的方法，想让你帮忙试试。"
"蛇毒提纯？"王澈放下手里的勺子，"说来听听。"
D把今天在禁林里从那条蛇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王澈："如果让蛇连续吃蟾蜍和八眼蜘蛛半个月，每天至少两只蟾蜍或一只八眼蜘蛛，毒液会从深绿色变成纯黑色。那种状态下的毒液，能直接毒死毒角兽。"
王澈的眼睛亮了一下："有意思。庄园里有驯养的八眼蜘蛛，萨尔托斯也能帮忙和其他蛇沟通。明天我就开始准备。"
"那就麻烦你了。"D说，"半个月后，能把毒液样本寄给我吗？我需要测试纯度。"
"没问题。"王澈说，"这个实验如果成功，对纳吉尼的血咒调理也有帮助，对吧？"
"嗯。"D说，"高纯度蛇毒如果能替代独角兽血，魔药成本就能大幅降低。这样纳吉尼就能长期用药了。"
"明白了。"王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了，纳吉尼现在的情况还不错，月泪草和静心藤的调理有效果。她现在能稳定维持人形两个小时了。"
D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要注意月圆那几天，她的状态可能会不稳定。"
"我知道。"王澈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另外……纽特先生来信了，说暑假会来庄园一趟。"
"他要来庄园？"D问。
"嗯。他说血咒研究有了新突破，想当面和你讨论。"王澈说，"而且他还想看看纳吉尼现在的状态，确认一下治疗方案。"
D的眼睛亮了："他找到新的治疗方法了吗？"
"信里没细说。"王澈说，"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有重要发现。"
"那太好了。"D说，"等暑假回去就能和他详细讨论了。"
"嗯。"王澈说，"我这边还在炖汤，得回去看火候了。你也早点睡。"
"好。等蛇毒样本测试结果出来，记得告诉我。"D说。
"放心。"王澈说。
镜面上的雾气重新升起，王澈的脸慢慢消失了。D放下镜子，靠在床头。
阿天从枕头底下钻出来："饕餮答应帮忙了？"
"嗯。"D说，"他明天就开始准备。"
"还有纽特要来庄园？"阿天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说血咒研究有了新突破。"D说，"应该是找到了更有效的治疗方法。如果蛇毒提纯实验成功的话，到时候也能一起跟他讨论。"
"那倒是好事。"阿天打了个哈欠，缩回枕头里，"你也早点睡吧。"
D躺下来，拉上床帘。单人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阿天偶尔翻身的声音。半个月，等蛇毒样本寄来……他闭上眼睛，脑子里还在想着禁林里那条蛇说的话——从深绿色到纯黑色，能毒死毒角兽。
阿天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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