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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971.9.11

1971年9月11日

愉快的周六!

一想到这里,你在舒服温暖的被窝里翻滚了一下,再想到今天晚上还有高年级为一年级准备的欢迎晚宴,你更高兴了,甚至笑出了声。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西娅?”杰思敏趴在床边问你。

你拉开床帘,也趴在床边说,“晚上有欢迎会,我很高兴。”

“你不会觉得办的太晚了吗?我们已经上了一个多星期的课了!”

“还好呀,现在我们才算适应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才有闲情参加这个呢。要是刚来的那个周六,我一定会又焦虑学业又不想错过这次晚宴的。”你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杰思敏把自己翻了一个面,脸对着天花板,这好像是一个舒服的姿势,“你说得对。”

“我们吃的东西不会都从厨房拿过的吧?那霍格沃茨的厨房不就成了赫奇帕奇的补给处?”杰思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一双星星眼注视着你。

“应该不是,我听菲尔说布莱斯会做甜点,然后一些厨艺很好的学长学姐会亲自下厨,当然也有让小精灵做的啦。”

“布莱斯做的甜点真的很好吃!”

“是的!”你激动的坐起身。

就这样期待着夜晚的到来,你甚至没怎么吃晚饭——其实绝大多数一年级都没有像平时疯狂进食,都所保留。

等你来到休息室时,黄色和黑色的软坐沙发和沙发都坐满了人。铜制灯具发出的暖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莱莉克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你喜欢热闹但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的氛围。在和莱莉克简要说明之后,你端着慕斯蛋糕和一碟水果拼盘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看样子应该是哪个好心前辈用变形咒变的椅子,因为你不记得休息室里有这样的木制椅子。朴实的圆形大房间有时让你觉得很温馨,有时令你感到害怕——似乎自己在那里坐着都可以算在和别人交往的中心。

贾尔斯站在中间的圆桌旁边,清清嗓子,拽拽自己的黄色领带,举起手里的橙汁,用明快的声音说,“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些晚了,但我代表赫奇帕奇高年级们欢迎你们——所有一年级的小豆丁们加入我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菲尔带头敲起了玻璃杯,发出哦哦哦的起哄声,你在角落里乖巧的鼓掌。

贾尔斯抬起手控场,大家零零散散的噤声保持安静,“今天,在这样一个喜气洋洋、普院同庆的周六,让我们恭喜一年级的新生顺利完成开学一周的适应期,往后的大家一定会顺风顺水,成功通过O.W.L.和N.E.W.T.!”

一旁的学长学姐听到这里哑然失笑,彼时的你尚不知这是对你们最真诚最可靠的祝愿。

你和大家一起鼓掌,晚宴正式开始——其实你一直在角落里偷吃水果。

不知道是谁献出了自己的留声机和CD,休息室里流淌着浪漫的音符和轻松欢快的氛围。

有人和朋友跳舞,步伐不正统?拍子踩错?动作不标准?没关系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有人围着级长询问问题——你在里面看到了布莱斯的身影,级长们热情解释;有人霸占桌边的位子不断的向自己盘子里夹菜——你觉得他一定很饿,再加上学姐学长们做的实在好吃;有人...竟然趴在空桌上写作业!怎么会如此热爱学习...你在角落边吃边欣赏着休息室里的千姿百态,你不觉得孤独,反而觉得幸福。

当你往嘴里塞进一块超大的菠萝,腮帮子鼓鼓的让你有些不适应的时候,你看见布莱斯端着两杯饮料朝你的方向走来。不顾舌尖麻麻的感觉,你只想立刻把超大的菠萝吃下去,为了避免让他看见自己不优雅的吃相,你特地东张西望,好像在确认布莱斯是不是在找自己。

好不容易把菠萝咽下去,你看到布莱斯笑盈盈的脸,你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正好布莱斯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你跟前,没给你拙劣表演的机会。

他把手里的柠檬汁和橙汁递到你眼前,“你喜欢哪一个,西娅?”

“这个这个,谢谢你,布莱斯。”你紧张的拿走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小口抿了一口,“有什么事情吗,布莱斯?”

“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布莱斯歪着脑袋,好像很受伤。

“没有没有!”你急忙否认。

“只是觉得你此时应该和其他朋友在一起才对。”你唯唯诺诺。

“应该是这样的,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所以我过来找你了。”布莱斯好像也不生气你每次都用同样的借口回应他,他眉眼弯弯的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紧跟着问。

布莱斯故作神秘的朝你勾了勾手指,你心领神会的凑过去,尽管如果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自己会痒得当场跳一支霹雳舞。

布莱斯很绅士,他没有走近你半步,把头微微靠近你,半对着你的脸,小声的说,“我问了埃布尔,他告诉我E其实是个相当好的成绩,O表示优秀,E表示良好,A表示及格,P表示差,D表示很差,T表示极差。所以我们的酪基魔药其实很不错哦。”

“真的吗?”你不可思议的看向布莱斯,这几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不擅长学习的笨蛋小獾而不敢去问其他人也不敢和其他人说呢。你要喜极而泣了。

“嗯嗯,真的!”布莱斯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的眼睛,态度诚恳的再次肯定。

“这真是太好啦,谢谢你,布莱斯,不然我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你抹掉自己未完全成型的眼泪。

“不客气啦。”

布莱斯顿了顿,举起自己的杯子,摆出碰杯的姿态,用略带请求的口吻说,“那,庆祝一下我们魔药课上的第一个E?”

“嗯!”你毫不迟疑的碰上布莱斯的杯子。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欢快的歌曲背景下本不应该被听清,但因为这是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庆祝,你听的清清楚楚,声音一开始强烈的“当”,而后渐弱的余音,最后回荡在你耳边的尾音,回荡在你心中的响声,你听的都一清二楚。周围的人在跳舞,在品味美食,在学习知识,在跃动的音符中寻找身体的快慰,在甜腻浓香中感受味蕾的刺激,在知识的海洋里探求真理的奥妙,而你,和布莱斯默享解决两人之间秘密的满足。

你和布莱斯又聊了一些什么,在菲尔一次又一次的呼唤中,布莱斯依依不舍的和你告别,虽然你不知道为什么布莱斯好像很喜欢呆在自己身边。

你打包了一些略带苦味的点心,留下了一些草莓味的甜点(你特地挑了好保存的不容易变质的,布莱斯还贴心的让贾尔斯帮你施了魔咒)。不得不说布莱斯还是很细心的,点心有甜有苦有咸,有干有湿,有绵有硬。当然,前辈们做的菜也是酸甜苦辣咸都有。在这样的大家庭中,你真觉得幸福。

打包的要给西弗勒斯——因为你觉得去斯莱特林的长桌给他太可怕,留下的明天早上就能给莉莉——去格兰芬多找莉莉你还算轻车熟路。

你蹑手蹑脚尽量不影响任何一个人的溜出了休息室。

斯莱特林休息室离你们不算太遥远,但是能不能找到西弗勒斯是个问题,能不能找到人帮你把东西送给他也是个问题。

你头抵着石墙思考人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你扭头看向台阶上的人,借着火把的光亮,你认出他是西弗勒斯,只是他的头发怎么湿透了?外面下雨了?不应该啊,那自家休息室应该能看见雨滴在天花板上跳舞才是。

你让脑袋离开石墙,站的笔直,看着西弗勒斯一步一步下楼梯。西弗勒斯垂着脑袋,精疲力尽的往下走。

奇怪,西弗勒斯没注意到自己吗?你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在阴影里,西弗勒斯应该时看不到自己的,于是你连忙跑到西弗勒斯的正下面,夹着嗓子小声喊,“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疑惑的把目光从台阶放在声源处,认出是你后,你看到西弗勒斯疲惫的脸上又浮现一丝诧异。

“你怎么来了?”他问。

“给你送吃的。”你答。

你把用盒子装好的提拉米苏递到他面前。

“谢谢。”西弗勒斯双手接过,盯着包装盒沉思了一会儿,冷漠开口,“如果只是送吃的话,下次可以不用来了。”

“?”你一脸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啊,西弗勒斯。

你皱着眉毛、鼻子、嘴巴,你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很麻烦,而且意义不大。”西弗勒斯没有看你,自顾自的说。

“...”你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我专门给你留了你能接受的口味,特地跑到你休息室门口,你却说意义不大?不大的话,我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这样做?很麻烦,我也知道麻烦,但麻烦的是你吗?你是我的朋友啊!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我重视你吗?你怎么这么说!那你把它还给我,你别要!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呢!又不和我做朋友了吗!气死我了!讨厌你!我诅咒你今晚睡不着觉!可恶!

你忍下所有怒火,深吸一口气,“你这样说,我很难过。”

“抱歉。”西弗勒斯执拗的低下头,宁愿对着盒子发呆,也不看你。

你气的想马上走人,为什么不把你抱歉的原因说出来啊?

你不想和西弗勒斯吵架,而且你还好奇着一个问题,“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我去熬魔药了。”

“我有些累了...”

“这不是你对我态度不好的原因。”

你直截了当的说。

“...我知道,我想说,我要回去休息了。”

你竟然有脸笑!你竟然!

你看着西弗勒斯的脸一半在火光下闪出柔和的笑意,一半在阴冷的阴影中藏匿情绪,怒火直窜心头。

忍无可忍,你伸出双手使劲(其实没有多使劲)在西弗勒斯水灵灵的脸上狠狠掐了两下,撂下狠话,“你最好明天给我合理的解释!不然我要写信告诉艾琳阿姨说你欺负我!”你气呼呼的走了,地窖回响着你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西弗勒斯背靠墙,落寞的看着手里的提拉米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气鼓鼓的走在路上,听见一声猫叫。

诶?

学校里还有猫咪,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蹲在地上,四处寻找猫咪。

然后你看见一只有着灯泡似的鼓眼睛,身体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挪威森林猫踩着猫步朝你走来。小家伙怎么那么瘦呀。

你直接坐在地上,伸出手心让她闻了闻,确认她熟悉自己后把她抱进了自己怀里,虽然她抗拒的挣扎着,但你按摩她的脑袋时她还是舒服的发出呼噜声。你亲切的亲亲她的脑袋,“小家伙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呀?”

“我和你说,我刚刚要被我的朋友气死啦?他怎么总是在赶我走?我也不是什么主动的人,难得主动一次他就这样对我?他这样我会真的想离开的!”你叽里咕噜的一股脑的和猫咪吐苦水。

她踩着你的大腿,挺起自己的胸膛,你感觉她在说“人,你可以靠在咪宽广的胸膛上”。于是你悲苦又有点兴奋的虚虚靠在她的胸膛上。

“呜呜呜,我真的很伤心。”你哀嚎。

“喵”

“呜呜呜”

“喵”

“哒哒哒”你听见脚步声,吓得你立马抱着猫咪站了起来。

“我的洛丽丝夫人又抓到哪个小鬼头了?”话外伴随着几声奸笑,但你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四目相对,你看见费尔奇提着煤油灯驼着背震惊的看着你——但你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

“快宵禁了,赶紧回赫奇帕奇地下室去。”

“还有,把我的洛丽丝夫人放下,你影响她工作了。”

费尔奇不自在的严厉说。

“抱歉,先生,这是你的猫咪?她叫洛丽丝?这是个好听的名字。”你放下洛丽丝夫人,感觉管理员没有恶意,顺便多问几句。

“我不会感谢你的,小鬼,赶紧回去睡觉!”费尔奇瞪大暴突的浅色眼睛,吓唬你道。

“噢噢噢,谢谢您的提醒,先生,我这就回去睡觉,晚安,先生,祝您有一个甜美的梦。”你麻溜儿的说着,麻溜儿的跑开几步,又折返回来,弯腰摸了摸洛丽丝夫人的脑袋,“晚安,洛丽丝夫人,也祝你梦里有小鱼干吃。”

你开心的跑开了,洛丽丝夫人在你背后“喵”了一声。

嘿嘿,好乖的猫咪。

你钻进宿舍,发现杰思敏还没有关灯休息。

“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杰思敏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抱歉,杰思敏。我在路上遇见了一只猫咪,她很可爱,所以我陪她聊了一会儿。”说完你有些后悔,明明是她陪自己聊了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你那早点睡,我好困,晚安,西娅。”杰思敏关掉灯,把被子往上一拉,睡得很安稳,你佩服她的睡眠能力。

“谢谢你啦,杰思敏,晚安。”你小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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