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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首永不分离

-1978.11-

城堡走廊里,初冬的寒意似乎已经渗透了石墙,斯嘉丽·罗齐尔站在欧丽薇面前,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手中捧着一封制作极其精美的请柬,请柬是沉郁的黑色底,上面用烫金工艺勾勒出交织的图案——一边是繁复的玫瑰枝蔓(罗齐尔),另一边是环绕的星辰(布莱克),象征着两个纯血家族的联合。

“欧丽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和雷尔的订婚宴。”斯嘉丽递上一封黑底烫金的请柬。

订婚宴是家宴,一般都是双方亲属,而邀请欧丽薇是真的把她当做了挚友。

“斯嘉丽,雷古勒斯·布莱克,他是食死徒,你还要和他订婚吗?”欧丽薇没有接过请柬。

“我……我知道。”斯嘉丽垂下眼睑。

“好,好……”欧丽薇气极了,“斯嘉丽,黑魔王不可能永远嚣张下去的。”

“欧丽薇,可我不是食死徒,我不会加入他们的!”斯佳丽脸色苍白,想要挽留她。

“罗齐尔这个姓氏恐怕就会直接让人联想到食死徒吧,更何况你又要多一个食死徒未婚夫,你要怎样独善其身呢?斯嘉丽,你的出身并不是你的错,可你选择对他们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欧丽薇话说的有些重,她的哥哥是凤凰社,她深刻的知道食死徒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欧丽薇,我不是……”斯嘉丽还想辩解什么。

“斯嘉丽,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我祝你们幸福,毕竟你们是我曾经的……挚友,但我不会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以后你们结婚我也不会去。”欧丽薇转身离去,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说完,欧丽薇决然地转过身,没有再回头看斯嘉丽一眼,也没有去接那封象征着友谊破裂与道路分歧的请柬。她挺直脊背,快步离开,将斯嘉丽和她那未送出的请柬,一同留在了空旷而寒冷的走廊里。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仿佛敲响了一个时代的终章,关于无忧无虑的霍格沃茨时光,关于曾经坚不可摧的友谊,都在这个冬天,划上了一道清晰而冰冷的界限。

-1979.3-

霍格莫德

三月的霍格莫德还带着料峭春寒,屋檐下的冰凌滴着化雪的水珠,欧丽薇裹紧长袍,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三把扫帚酒吧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

“西里斯!”

她几乎是跑着过去的,扑进他张开的怀抱里,他身上还带着远行的风尘气息,但怀抱依然温暖坚实。

“慢点,”西里斯低笑,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他的指尖有细微的伤痕,欧丽薇敏锐地注意到了,但没有问,在这个年代有些答案不知道反而更好。

他们走进喧闹的酒吧在角落找到位置,黄油啤酒的甜香暂时驱散了欧丽薇心头的阴霾,直到她想起那个沉重的消息。

“雷尔加入了食死徒。”她轻声说。

西里斯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笑。

“迟早的事,”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布莱克家总算有个让母亲满意的‘好儿子’了。”

“所以我和雷古勒斯还有斯嘉丽绝交了,”欧丽薇的声音更低了,斯嘉丽·罗齐尔,她的好友,如今却站在了截然相反的阵营。

西里斯放下酒杯,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欧丽薇,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他的灰眼睛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以前我没有干涉你们交往,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现在你选择断交我也支持你的选择。”

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场战争,它逼着我们所有人做出选择。”

欧丽薇反握住他的手,像抓住湍急河流中唯一的浮木,就在这时,西里斯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

“有个好消息,詹姆和莉莉决定在七月结婚,”他从内袋取出烫金请柬和一封带着淡淡花香的信封,“他们邀请你当伴娘,我当伴郎。”

“梅林啊!”欧丽薇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笑容,迫不及待地拆开莉莉的信。看着好友字里行间满溢的幸福,她忍不住眼眶发热,“他们终于……”

“终于修成正果。”西里斯接话,眼神温柔。在这样黑暗的时期,任何一点光亮都值得加倍珍惜。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村口道别,西里斯替她系好围巾,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暖的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欧丽薇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将请柬紧紧贴在胸前,在这场愈演愈烈的战争里,爱与承诺是他们最后的堡垒,而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黑暗,至少此刻他们还在彼此守护着这点微光。

拉文克劳休息室

拉文克劳的级长寝室里,铜蓝色的帷幔在春夜的微风中轻轻拂动。欧丽薇独坐在书桌前,莉莉的信纸在青铜与蓝色的装饰间显得格外温暖。

她展开一张带着淡淡紫罗兰香气的羊皮纸,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轻轻蘸了蘸。

亲爱的莉莉:

你的来信让我一整天都带着笑容,能在这样艰难的日子里收到这样的好消息,就像在阴霾中看见了一道明亮的阳光。

我当然是万分愿意做你的伴娘!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的消息,想象着你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美得让詹姆移不开眼睛——虽然我猜他平时也总是这样。

最近一切都好,考试虽然结束了但我还是习惯待在图书馆,有时候路过我们以前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总会想起你为了O.W.Ls熬夜背诵魔药配方,而詹姆在旁边变着花样想吸引你注意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

你最近怎么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需要任何帮助一定要告诉我,霍格莫德周我们可以见面细聊,蜂蜜公爵新出的乳酪糖你会喜欢的。

替我向詹姆问好,告诉他如果他敢让你有一点点不开心,他的好兄弟西里斯会第一个找他决斗——这话是西里斯让我写的。

期待七月的到来。

永远爱你的,

欧丽薇

她将信纸仔细折好,唤来猫头鹰,看着它展翅飞向夜色中的霍格沃茨围墙,欧丽薇轻轻靠在窗边。

远方的禁林在月光下呈现深沉的墨绿色,就像此刻她心中交织的复杂情绪——为好友的幸福由衷喜悦,却又为这个动荡时局中每一个明天感到隐隐不安。

但至少,这封信承载的承诺与情谊是真实的,在1979年的春天,这份真实比什么都珍贵。

-1979.7-

夏日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波特家精心打理的花园,白色座椅、鲜花拱门和飘动的绸缎将这里装点得如梦似幻。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婚礼即将在这里举行。

欧丽薇和玛丽·麦克唐纳作为莉莉的伴娘,穿着统一的浅金色长裙,在入口处迎接宾客,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另外两位伴娘是詹姆的远房表妹。

听说莉莉的亲姐姐佩妮坚决拒绝担任伴娘,这让莉莉私下伤心了许久,此刻,欧丽薇和玛丽更是打定主意要加倍用心,让莉莉感受到来自朋友的支持。

后台,伴郎们则围着紧张又兴奋的新郎詹姆开玩笑,西里斯·布莱克作为首席伴郎,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将他本就出众的相貌和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愈发耀眼,甚至有些抢风头。

莱姆斯·卢平走到前面,对正在核对宾客名单的欧丽薇低声笑道:“说真的,你看西里斯,他是不是比今天的准新郎还要像新郎?”

欧丽薇抬头望去,看到西里斯正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那份天生的风流不羁在正式礼服下反而更具魅力。

她忍不住顺着莱姆斯的话,笑着调侃:“他哪天不像个准备去拐骗无知少女的新郎?”

“嘿,你们两个,悄悄咪咪的在这里说我什么坏话呢?”西里斯察觉到他们投向自己的、带着笑意的目光,迈着长腿走了过来,灰眼睛里闪着狐疑和好奇。

“我说,西里斯你这么帅,一会儿婚礼开始一定会迷倒所有人的。”欧丽薇笑着,半真半假的说道。

西里斯闻言,挑眉一笑,凑近她,压低声音,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煽情地回应:“不用迷倒那么多人,能把你一个人迷倒,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哦哟哟!”莱姆斯阴阳怪气的模仿西里斯的语气,感觉自己还是更适合和彼得站在一起。

婚礼在温馨的乐曲中正式开始。伊万斯先生眼眶微红,郑重地将女儿莉莉的手交到詹姆手中。莉莉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令人屏息。他们在亲友的见证下交换戒指,承诺白首永不分离,然后拥吻在了一起。

欧丽薇站在一旁,感动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却不经意扫到台下,她看到伊万斯夫妇正激动地擦拭着喜悦的泪水,而他们旁边,莉莉的姐姐佩妮·德思礼和她丈夫弗农,却是一脸勉强甚至不耐烦的神情,仿佛参加这场婚礼是什么难以忍受的苦役,欧丽薇不由得有些气愤,看他们的样子,若非父母要求,恐怕根本不屑于踏足这里。

一只温暖的手悄然握住了她的手,是西里斯,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欧丽薇回握住他,心中的那点不快渐渐消散。

随后的婚宴气氛热烈欢快,逐渐推向**,莉莉在发表感言时回忆起与詹姆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忍不住落下幸福的泪水。

欧丽薇也被这浓烈的情绪感染,想到好友历经坎坷终成眷属,想到战争阴云下这份幸福的来之不易,眼眶一热,转身抱住了身边的西里斯,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无声地流下泪来,西里斯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欧丽薇已经成年,在婚宴上也跟着大家喝了一些酒,然而她的酒量实在浅薄,西里斯和欧莱奥只是稍没留意,她就已经喝得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高了。

“简直是胡闹。”西里斯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无奈地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喧闹的中心,去花园僻静处的长椅上休息。

夜空中,恰在此时绽开绚烂的婚礼烟花,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欧丽薇仰着头痴痴地望着星空,酒精让她比平时更加大胆。

忽然,她转过头趁着酒意,毫无预兆地凑上前,轻轻吻上了西里斯的嘴角。

那是一个带着酒香和果香、青涩而柔软的吻。

西里斯愣住了片刻,随即,巨大的喜悦和爱意淹没了他,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地回应着她的情感。

一吻结束,欧丽薇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知是醉意使然还是刚刚缺氧,抑或是羞涩。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西里斯,像个得到全世界最甜糖果的孩子一样,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却无比幸福灿烂的笑容。

“西里斯,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话音刚落,支撑着她的那点力气仿佛终于耗尽,她身子一软,直接倒在西里斯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西里斯低头看着怀中女孩恬静的睡颜,回味着那个吻和她的醉话,胸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的幸福感和责任感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将她打横抱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绽开一个比今天的新郎还要得意、还要开心的灿烂笑容。

“好,”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郑重,仿佛立下永恒的誓言,“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欧丽薇,你可不能反悔。”

他抱着她穿过渐渐平息的花园,走向属于他们的充满希望的未来,夜空中的烟火依旧绚烂,仿佛在为这两对恋人的幸福献上最璀璨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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