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少狼11
以牙还牙，以命抵命。
比肯山旅店的后巷里，月光被高墙挡住，只剩下一片昏暗。
多哥猛地扑向那个曾朝自己开枪的猎人，锋利的牙齿精准咬断对方的脖子。猎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软软倒在地上，身体很快没了动静。
致命一击，尽力缩短死亡过程，是他出于谨慎的习惯，也是他对敌人最后的仁慈。
另一边，德里克正与另一个猎人缠斗。他先是迅速打落对方手中的猎枪，除去武器后，人类在狼人面前不堪一击。
可德里克的动作却有些没有章法，显然是被复仇的情绪影响了节奏。就在他即将制服猎人时，对方突然挣扎着摸出手机，对着话筒嘶哑地喊：“他们、他们直冲着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德里克的利爪就划破了他的喉咙。手机啪地掉在地上，通话信号中断，只剩下听筒里传来的忙音。
此时，艾莉森家的客厅里，凯特·阿金特脸色苍白，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手心冒汗。她顾不得失礼立刻离开了餐桌，她跑到外面，不断回拨着那个号码，响了很多下都没有接通。
但最后，突然接通了。
里面只有她手下的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漏气的风箱，带着濒死的挣扎和痛苦，渐渐地声音一点点轻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凯特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清楚，这是敌人故意接通电话，用手下的最后声音给她传递死亡威胁。
“霍尔！是你们吗？！”她对着话筒嘶吼，脑海里飞速回忆。当年火烧黑尔家时，除了德里克·霍尔，她还放走了哪些漏网之鱼……为什么会突然遭到如此精准的反击？
强烈的不安让她立刻转身跑向地下室。推开门的瞬间，她彻底慌了。原本被关在这里的狼人俘虏，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散落的锁链，证明这里曾关押过猎物。
凯特直觉怀疑是今天突然造访的斯科特干的，但她没有证据，也不明白他的动机。
混乱的思绪在凯特脑海里翻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对局面的掌控开始崩塌，那些曾经被她视为猎物的狼人，已经开始主动反击。
而她，即将成为他们的猎物。
艾莉森家的餐厅里，晚餐在极度的沉默中结束，餐具和餐盘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斯科特觉得自己刚刚吃的是陶瓷碎片，而不是家常菜。
克里斯托弗·阿金特送走了斯科特，他让女儿艾莉森给妻子帮忙收拾桌子，自己去找凯特谈话。
阿金特先生当然留意到了凯特在餐桌上的异常，他太了解凯特了，这个一向自大、从不把危险放在眼里的女人，此刻脸色差得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必然是出了大事。
凯特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她知道，仅凭自己一人，根本应付不了狼群的报复。随着开口，她终于放下了所有骄傲。
“霍尔家在找我复仇。”
“当年果然是你做的。”猜测得到印证，克里斯托弗·阿金特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的眉头瞬间皱紧，看向凯特的目光带着指责。
作为猎人中的鸽派，他虽然不认为狼人是好的，但他恪守保持自然平衡的原则，一直严格恪守传统：猎人只对付主动伤害人类的狼人，从不打扰安分生活的族群。而当年有猎人对霍尔家赶尽杀绝，甚至纵火焚烧房屋，早已违背了这条原则。他对凯特有所怀疑，只是碍于亲情一直没有戳破。
凯特也知道自己所做的违背了猎人的这条原则，只是她一直不认同这个，觉得人类是在姑息养奸，对敌人就应该斩草除根。
眼下为了性命，凯特还是决定向自己的亲人寻求帮助。她和克里斯托弗理念相左，但她也得承认，他是最好的猎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隐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克里斯托弗立刻走到书桌旁，打开隐藏的对讲机。他一直在监控警方频道。很快，里面传来警察的对话，清晰地报出了两个猎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在旅店被害的消息。
对讲机的声音停了，书房里陷入死寂。
克里斯托弗看着脸色奇差无比的凯特，重重地发出一声喟叹：“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他们这次要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狼人反击，而是一场迟来了六年的、带着血海深仇的报复。
凯特没有说话，她抿着嘴，感到深深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终究埋下了祸根。
克里斯托弗看她反应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恼恨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整个家族，很可能因为你当年的偏执，被拖进这场危险的漩涡里。”
“自然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链条上的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当初你火烧霍尔家的时候，你有想过艾莉森，想过我们吗？”
尽管失望，克里斯托弗还是不能放着凯特不管，他打通了一个号码，直接联系家族寻求援兵。
凯特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客房，刚转过走廊拐角，就看到艾莉森站在客房门口，双手交握在身前，眼神里满是犹豫。尽管此刻她满心都是猎人被害的恐慌和复仇的压力，但看着侄女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挤出几分平和的语气：“还没睡？有话想跟我说？”
艾莉森点了点头，她确实想找姑姑问清楚，关于家族，还有那些被隐瞒的秘密。
凯特侧身让她进了客房，关上门后，靠在书桌边，目光紧紧盯着艾莉森，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白天斯科特突然造访，紧接着地下室的狼人就不见了，时机太过巧合，大概率是斯科特救走的；而艾莉森和斯科特走得那么近，会不会也被哄骗着帮了忙？
凯特试探艾莉森：“你见过狼人吗？”她眼神锐利地观察着艾莉森的反应。
艾莉森勉强维持住镇定：“没有。”她装作过于好奇的青少年，反问：“为什么这么问？比肯山有狼人？我们有危险吗？” 她刻意放大了语气里的担忧，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
凯特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的怀疑没减，却还是说了一半真相，带着诱骗的意味：“德里克·霍尔，就是狼人。”她顿了顿，看着艾莉森瞬间僵硬的脸色，继续说道，“如果你明天去学校，就会听说旅店死了两个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同伴，是被德里克杀死的。”
艾莉森的心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尽管她知道姑姑的话可能有水分，可乍听到谋杀和死亡，她一下子不能接受。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姑姑只说德里克杀人，却没说原因，因此这些话显然不能全信。
她此刻还有自己的任务：多了解猎人的情况，才能更好地判断该如何平衡家族与斯科特的关系。
凯特看着艾莉森复杂的神色，以为她被说动了，又或许是觉得这些信息算不上机密，索性打开了话匣子，详细说起了家族史，想争取让艾莉森站在自己这边。
猎人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严格组织架构的群体，有不同的家族。就拿阿金特家来说，其存在至少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他们打败了超自然的怪兽，整个家族就开始致力于保护人类免受超自然威胁，势力遍布世界各地。
这些经验积攒下，艾莉森家写成了一本“兽皮书”，记录他们所遇到、猎杀的各种超自然生物的书籍，据说目前已经超过了一千页。
艾莉森觉得自己从小的疑问比如训练、转校、家族的公司等等得到了一些解答，她带着一丝天真，问：“所以，我们会很安全，对吗？”
“希望如此。”只有凯特知道自己笑容有多苦。
另一边，斯泰尔斯也露出了苦笑。
他回到家后，径直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速食意面，随便烧了锅水，连调料包都没仔细拆，就这么应付着煮了一锅。
白天在诊所经历的一切还在脑子里打转，一会儿是劳拉缝合完整的尸体，一会儿是多哥扑倒杰克逊的画面。
饭菜还热腾腾放在桌上冷却的时候，德里克到了。
“你为什么会来我家？”斯泰尔斯打开门，语气里满是不解，似乎还不大习惯和德里克成为同族伙伴。
德里克露着上半身，身上湿漉漉的，好像在哪里洗过澡。他走进客厅，目光扫过桌上的意面，才慢悠悠开口：“多哥担心彼得会暗中袭击你，而且我也需要地方住。” 他的语气和行为都很自然，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斯泰尔斯不满，却也没办法反对，多哥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警告德里克要小心：“住我的家，就要守我的规矩——不准随便翻我东西，不准在屋里变身，更不准吓到我爸！”
德里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斯泰尔斯看他没意见，满意地抬起了下巴，他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盘意面，让德里克吃了本来给爸爸的饭。
他正准备去厨房再煮一锅，德里克刚好站在了他和厨房之间，在经过德里克的时候，德里克突然凑近，发出一声短促的狼类的威胁声，他胸膛几乎贴到斯泰尔斯的胳膊，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戏谑，明显是故意想吓他。
斯泰尔斯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在地上蹦了一下，声音都变尖了：“你有病吧？”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德里克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帮他稳住了身体。斯泰尔斯站稳后，根本不敢多待，像兔子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逃进了厨房。只留下德里克站在原地，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警长在凌晨的时候回到家，警局上下都在为野兽再度伤人的意外而加班，他脱下沾着夜露的警服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红血丝像细密的蛛网，暴露了他已经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
诺亚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指尖划过死者的身份资料，脸色越来越凝重。
经过法医初步鉴定和身份核查，他已经查清了旅店两名死者的身份。这两人表面上是来小镇度假的游客，可深入调查后才发现，他们的背包里藏着银制匕首、特制子弹，还有一份上面标记着着霍尔家的地图。
什么人随身携带这样的武器？
更关键的是，通过数据库比对，这两人中有一个人的指纹赫然与霍尔家纵火案采集到的指纹重合。
“麻烦大了。”警长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他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邪教组织成员，他们仇视离群索居的霍尔家，六年前纵火害死了无辜的一家人，今天又被野兽袭击。
会这么巧吗？警长摇头，他不认为是意外。无名女尸、校车司机、两名旅客……这些案子根本不是普通的野生动物伤人，而是谋杀。
只是他目前还想不通嫌犯是如何做到的。
案件没有进展，镇子上人心惶惶，警长肉眼可见的压力山大。他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涂了墨，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没来得及刮，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
这天晚上，他接到学校保安报警说有学生在派对上被野兽袭击了，斯泰尔斯也还在学校，之前还和他说要参加活动。担心自己儿子，他油门踩到底，朝着学校的方向狂奔。
但等他到达现场，除了窗户破裂、追逃的痕迹，却不见受害者，监控也非常不巧地坏了。
警长问了人证，得知被袭击的学生叫杰克逊，他立刻联系对方，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否认了被袭击这件事。
杰克逊答应次日去警局，摁掉电话。
他躲在自己房间的洗手间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肩膀上有一圈深刻的牙印——就在刚才，他接受了彼得的邀请，被那只红瞳阿尔法狼咬了一口。
他紧紧盯着自己，用心感受着，不想错过身体上的变化。
身体里正涌动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他低头，指尖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轻轻一用力，指甲就变得尖锐修长，泛着冷光。
力量充盈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刚才他差点没控制住力道把水龙头拧下来，杰克逊欣喜若狂，仿佛预见了自己转化成功的那天。
计划先走魔法世界，多哥能变人，然后回犯罪心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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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少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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