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杭州，空气里还带着一点潮湿的热气。
杭州第二中学的校门口人头攒动，新生们背着书包，拖着行李，脸上写满了对高中生活的期待和紧张。
程海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装着生活用品的袋子。他在公告栏前找到自己的名字——高一（3）班。
刚准备转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海哥！”
程海回头，看到石岩正快步朝他走来，脸上挂着那种阳光灿烂的笑容。
“真巧啊，你也在3班？”石岩说。
“嗯。”程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两人一起走进教学楼。教室在三楼东侧，推开教室门，热浪夹杂着粉笔味扑面而来。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班主任王志刚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眼神却很锐利。他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开始分配座位。
“程海，靠窗第三排。”
“石岩，你坐他旁边。”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他们身上。有人小声议论：
“哎，这不是竞赛并列第一的那两位吗？”
“听说一个高冷，一个话痨，这组合有意思。”
程海坐下后，石岩很快把书包放到椅子上，侧过身对他笑：“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同桌啊。”
程海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低头整理课本，没有接话。
开学第一课是数学。高志远老师走进教室，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听说，我们班有两位数学竞赛并列第一的同学？”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看向程海和石岩。
“很好，”高志远点点头，“那这道题，就请你们两位上来解。”
黑板上写着一道函数题，难度不小。
程海和石岩对视一眼，同时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舞动，两人的思路完全不同——程海用的是代数法，石岩则用几何图像分析。
台下的同学看得目不转睛。
“好了，”高志远打断他们，“你们都做对了，思路不同，各有千秋。”
全班响起掌声。
走下台时，石岩低声说：“看来以后我们要经常在黑板上PK了。”
程海“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午休时间，教室里安静下来。程海趴在桌子上看书，石岩则在一旁翻着漫画。
“你在看什么？”程海忍不住问。
“《海贼王》，”石岩笑着把书递过来，“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试试？”
程海摇头：“我不太看漫画。”
“那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学习。”
石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海哥，你真是学霸中的战斗机啊。”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李梦琪老师年轻漂亮，讲课风格活泼。她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电路图，笑着说：
“这道题有点难，谁来试试？”
教室里鸦雀无声。
“程海？石岩？”
两人对视一眼，程海站起来：“我来。”
他很快在黑板上写出解题步骤，思路清晰，步骤简洁。李梦琪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逻辑很严谨。”
下课铃响后，李梦琪走到他们桌前，笑着说：“你们两个很有潜力，以后物理竞赛可以考虑参加。”
晚自习时，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程海在做一道压轴题，写到一半时卡住了。
“这里，你可以用换元法。”石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程海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你不是在做题吗？”
“我做完了。”石岩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练习册，“我可是班里第一个做完的。”
程海没理他的炫耀，按照他的提示尝试了换元法，果然很快解出来了。
“谢谢。”
“不用谢，同桌嘛。”石岩笑，“以后你不会的题我教你，我不会的题你教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悄然而至。
考试前一晚，程海收到了石岩的消息：
“海哥，明天加油！我一定要赢你！”
程海回了一个“嗯”，没有多言。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全班同学都围在公告栏前。
程海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总分712分。
石岩紧随其后，710分。
“差两分啊。”石岩挠挠头，“下次一定超过你。”
“试试。”程海说。
一天放学后，班里几个男生提议去吃烧烤。
“程海，一起去吗？”周泽宇问。
“我就不去了，还有作业。”程海婉拒。
“哎呀，别老学习啊，放松一下嘛。”石岩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去，你也来吧。”
程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烧烤摊就在学校附近，傍晚的风带着烧烤的香味。
男生们围坐在一张大桌旁，点了羊肉串、鸡翅、土豆片等。
“程海，你吃辣吗？”石岩问。
“不吃。”
“那我帮你点不辣的。”
程海点点头，没说话。
“来，海哥，先喝口饮料。”石岩递给他一瓶可乐。
程海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吃烧烤的过程中，大家聊起了游戏。
“周末有没有人打LOL？”林浩问。
“我去！”石岩立刻举手，“我打野贼6。”
“程海，你玩吗？”周泽宇问。
“偶尔。”程海回答。
“那周末一起啊！”石岩兴奋地说，“我带你飞。”
程海笑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周末，程海果然收到了石岩的游戏邀请。
虽然他嘴上没说，但还是点了接受。
游戏中，石岩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操作很溜，而程海则比较稳健。两人配合得意外默契。
“海哥，你这波操作可以啊！”石岩在语音里惊叹。
“一般。”程海淡淡地说。
期中考试前的一个晚上，程海和石岩在图书馆复习到很晚。
走出图书馆时，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暖的光。
“海哥，你说我们以后会考上同一所大学吗？”石岩忽然问。
程海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说：“会的。”
“那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浙大！”
“好。”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像是在预示着他们共同的未来。
语文课上，张文学老师让大家背诵古诗。
“石岩，你来背一下《登高》。”
石岩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海哥，下一句是什么？”
全班哄堂大笑。
“坐下吧，回去好好背。”张文学无奈地说。
一次课间，周泽宇提议去操场打篮球。
“程海，来不来？”
“我不太会。”
“没事，随便玩玩。”石岩把篮球塞到他手里，“我教你。”
程海虽然嘴上说不想打，但还是被拉到了操场。
日子就这样在学习、玩笑、偶尔的娱乐中慢慢过去。
程海和石岩的关系，也在这种平淡的日常中，悄悄发生着变化——
从最初的普通同学，到偶尔一起讨论题目，再到一起参加班级活动、打游戏、吃烧烤。
虽然他们依旧是普通朋友，但某些微妙的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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