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号锁定英**舰时,尼摩眼中只剩复仇的火焰。
>我冲进舰长室扑在潜望镜上:“看看我!看看这双爱你的眼睛!”
>他撕开我的衬衫冷笑:“你的爱情能熄灭我的仇恨?”
>金属舱壁的寒意渗入脊背,我闭上眼:“至少能分担你的痛苦……”
>暴怒的啃噬突然停在心口——那里纹着他亲手设计的鹦鹉螺号。
>银色墨水下,刻着小小的日期:我们初吻那晚。
>“阿龙纳斯……”他染血的指尖抚过纹身,一滴滚烫砸在我颤抖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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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螺号的心脏在深海搏动。不是水流温柔的拍打,而是钢铁在压抑中发出沉闷的呻吟,如同巨兽被锁链缚住喉咙,每一次震颤都带着即将挣脱的狂暴。我穿过冰冷的金属甬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铁锈和咸腥混合的绝望。舰长室厚重的门虚掩着,里面泄出的光像凝固的冰,切割着通道的幽暗。
尼摩在那里。
他像一尊用仇恨浇铸的雕像,矗立在巨大的黄铜潜望镜前。脊背绷得笔直,几乎要刺破那身深蓝舰长服的束缚。舰长室的光线吝啬而冷硬,只勾勒出他侧脸如刀削斧劈般的线条,下颌咬得死紧,仿佛要将所有牙齿碾碎。冰冷的黄铜镜筒被他双手死死钳住,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森森白色,似乎要将这冰冷的观测工具生生嵌入自己的骨血里。巨大的海图桌上,那艘代表猎物的英**舰模型,被一支尖锐的绘图笔狠狠钉穿在冰冷的北大西洋坐标上,笔尖深陷木纹,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我肺叶生疼。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地刮擦着喉咙,吸入的只有钢铁的冷冽和一种无声燃烧、足以焚毁一切的焦灼。复仇的火焰在他周身无声地舔舐、爆裂,几乎要灼伤我靠近的皮肤。我能闻到他外套上残留的、昨夜我们纠缠时沾染上的檀香气息,那点微弱的暖意此刻被更浓烈的硝烟与深海铁锈的味道彻底吞噬、湮灭。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冰冷的针,密密地扎进心口。
“尼摩!”我的声音在死寂中裂开,嘶哑得不成样子,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
他纹丝不动。唯有潜望镜目镜深处,那来自遥远海面、代表死亡目标的微小光点,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里冷酷地跳跃、放大,如同地狱的篝火在瞳孔深处燃烧。
没有时间了。钢铁巨兽的獠牙已然亮出,那根连接着毁灭的鱼雷发射管缆线,正被无形的力量绷紧,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像毒蛇在黑暗中悄然收紧绞索。那声音钻进耳朵,瞬间冻结了血液。
我猛地扑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向他,不是攻击,而是绝望的覆盖。我的身体重重覆上冰冷的潜望镜筒,双臂死死环抱住那坚硬而光滑的黄铜,用我的血肉之躯挡住那通往地狱的窥视孔。额头“咚”一声撞在冰冷的金属上,剧痛瞬间炸开,眼前金星乱迸,但我死死撑住,像溺水者抱住最后的浮木。
“看着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喉咙里撕裂,带着血腥气,“看看我!看看这双眼睛!它们爱你!只爱你!”
他终于动了。
动作快如深海捕食者的致命一击。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我的肩膀,粗暴地将我从潜望镜上撕扯下来。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舰长室冰冷坚硬的弧形金属舱壁,那撞击的闷响在我自己胸腔里震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薄薄的衣衫,毒蛇般窜上脊椎,冻得我牙关打颤。他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一只手如同铁钳般卡住我的脖颈,拇指深深陷入我的下颌骨下方,迫使我仰头直视他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双眼。那里面翻涌的黑暗和毁灭欲,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碾碎。
“爱?”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像生锈的刀刃在骨头上来回刮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他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我衬衫的前襟,五指如鹰爪般收紧。嘶啦——!脆弱的棉布应声而裂,从领口一直撕裂到下摆,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把细小的冰刀,瞬间刺上我裸露的胸膛和腹部,激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
“你的爱情,”他俯下身,滚烫的、带着硝烟气息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那热度与他眼中冻结的恨意形成可怕的对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下,“能熄灭我积压了二十年的仇恨吗?能填平我至亲沉没的深渊吗?阿龙纳斯,告诉我!”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是炼狱般的灼热,目光却如同极地寒冰,一寸寸刮过我被撕裂衣衫后袒露的肌肤,那目光的触感比舱壁的金属更冷,带着一种审视祭品般的残酷。巨大的屈辱和深入骨髓的绝望感席卷而来,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我闭上眼,不再徒劳地去看他眼中那令人心碎的疯狂火焰。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我的脊背,寒意丝丝缕缕渗入骨髓,而我袒露在他眼前的皮肤,却因他灼人的视线和滚烫的呼吸而微微发烫,冰与火在身体上交战。
“不能……”喉咙被他卡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牵扯着被扼制的痛楚,“我知道……不能……”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紧闭的眼帘,灼烧着冰冷的皮肤蜿蜒而下,“但我至少……可以分担你的痛苦……就在这里……和你一起……”
“分担?你懂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嗤笑,那声音像玻璃在铁板上刮擦,刺得人耳膜生疼。愤怒的烈焰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嘴唇带着狂暴的毁灭欲,狠狠地啃咬下来。那不是吻,是野兽撕咬猎物的本能。那滚烫的、带着血腥味和硝烟气的唇舌粗暴地碾过我的锁骨,留下尖锐的刺痛,仿佛要在我骨头上刻下他仇恨的印记。他撕咬着,一路向下,牙齿凶狠地噬咬着胸口的皮肉,像是要把那颗跳动的心脏也一并撕裂、吞噬。
尖锐的疼痛刺穿皮肉,我猛地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在剧痛和冰冷的舱壁间绷紧成一张绝望的弓。然而,就在他暴怒的啃噬即将抵达心脏搏动最激烈的那片区域时,那疯狂肆虐的力道,毫无征兆地、突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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