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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不要我了吗?

沈清棠则像一台被输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

她继续在基金会和工作室工作,继续陪同母亲或周知聿出席各种场合。她吃得很少,睡得更少,人瘦得几乎有些形销骨立,宽大的衣服下空荡荡的。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完美”,应对愈发“得体”,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再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不再抗拒,也不再期待。她只是存在着,履行着协议上的条款,用自己余生的自由,换来了哥哥生活里那片再也无人能够打扰的晴空。这个认知,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近乎悲壮的慰藉。

偶尔,在深夜无法入眠时,她会拿出那份协议,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父母的签名和鲜红的指印。这不是她的卖身契,这是哥哥的护身符。想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甚至会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虚幻的笑意。

那份签好的协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藏在沈清棠的保险柜里,也烙在她的心上。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掏空的容器,仅凭一丝惯性在维持着人形的完整。

白天,她继续配合着母亲与周知聿进行着“友好”的交往,周知聿越是有礼、越是优秀,她就越是感到一种深刻的讽刺和自我的割裂。

直到那天,她回到别墅,发现张妈不在。那个从小给她温暖怀抱、在她被噩梦惊醒时轻声安抚、在她抑郁症最严重时默默守在她房门口的张妈,不见了。

林玉臻坐在客厅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张妈年纪大了,做事也不比从前利索,我让她回去了。以后会换更专业的人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沈清棠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

张妈不仅仅是佣人,她是这个冰冷家里仅存的、不带任何条件的温暖,是她和哥哥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母亲连这点慰藉都要剥夺,冷酷地斩断她与过去最后的情感联结。

沈清棠没有争辩,没有质问。

她只是站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视野里的东西开始扭曲变形。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转身上了楼。

关上门,世界寂静无声,她却仿佛能听到内心某种东西彻底碎裂的声响。

她无法忍受张妈因为自己而失去工作,流离失所。

她立刻联系了许尽欢,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恳求她,帮张妈安排一个稳妥的去处。许尽欢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没有多问,立刻答应下来。

亲自将张妈送到许尽欢帮忙安排的住所,看着张妈担忧又不舍的眼神,沈清棠努力笑着安慰:“张妈,别担心,欢欢会照顾好您。这里环境很好,您好好休息。”

安顿好张妈,坐回驾驶座,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和坚持终于土崩瓦解。巨大的悲伤、愤怒、绝望和被遗弃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蜷缩起来。

她需要感觉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盖过这内心撕心裂肺的痛楚。

颤抖着手,她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摸出了一把小小的、锋利的修眉刀。几乎没有犹豫,她撩起袖子,对着自己左手手腕内侧,狠狠地划了下去。

一道鲜明的红痕瞬间出现,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尖锐的物理疼痛短暂地刺激了麻木的神经,让她获得了片刻扭曲的“释放感”。但紧接着,是更深的空虚和无力。

她看着那道血痕,眼神空洞。不够,远远不够。

她猛地发动车子,油门被她狠狠踩下。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汇入夜晚的车流。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是想逃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眼前的红灯刺目地亮着,她却仿佛没有看见,或者说,看见了,但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或许期待着一种更彻底的“解脱”。

加速,冲过去。

“砰!”

剧烈的撞击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勒住又撞向方向的痛楚……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当沈清棠再次恢复一丝模糊的意识时,她感觉自己被移动着,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冰冷的医疗器械声。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

她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好像有哥哥的声音,还有……还有一个让她心脏揪痛的声音。

她想睁开眼,却无比沉重。手腕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全身像散架了一样。但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出来。

她闯祸了,一个很大的祸。这一次,她再也无法用“我很好”来掩盖了。

救护车的红灯旋转着,将惨白的光投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一路呼啸着驶向医院。

她像一个破碎的娃娃,终于被强行送回了现实,以最惨烈的方式,将她一直隐藏的崩溃,**裸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救护车的鸣笛像是撕破夜幕的利刃,一路呼啸着将沈清棠送进了急诊中心。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简短的医疗术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混乱的背景音。

沈清棠的意识在剧痛和模糊间沉浮。她感觉到身体被快速移动,有人剪开了她的衣服,冰凉的听诊器贴上皮肤,手臂被扎入针头。

嘈杂声中,她隐约捕捉到了沈砚秋几乎失控的、带着颤抖的呼喊:“棠棠!清清你醒醒!医生,她怎么样?!”

还有另一个声音,更低沉,更克制,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嘈杂的、让她心脏为之揪紧的熟悉感,是盛景。

他似乎正在和医生快速交流着什么,语气冷静而专业,但那份冷静之下,是紧绷到极致的担忧。

“多处软组织挫伤,左侧肋骨疑似骨裂,需要立刻做CT检查。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迹象……”医生语速飞快,“还有,患者左手腕有新鲜的锐器伤,虽然不深,但需要清创缝合,并且……”

手腕上的伤,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沈清棠在昏沉中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羞耻,她宁愿自己彻底昏迷过去。

混乱的初步检查和处置后,她被推往CT室。在移动病床的轱辘声中,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紧紧跟在旁边的沈砚秋,他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写满了恐惧和愤怒。

而在稍后一步的位置,盛景站在那里,他没有穿白大褂,只是寻常的深色外套,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心痛、了然,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沉痛。

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车祸的狼狈,手腕上自残的痕迹,她所有拼命隐藏的崩溃和不堪,都在这一刻,无所遁形。

沈清棠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滑落,混着脸颊上可能存在的血迹和灰尘,冰冷而粘腻。

CT检查确认了肋骨骨裂和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手腕上的伤口也被妥善缝合包扎。当沈清棠被送入VIP病房,暂时安顿下来后,病房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沈砚秋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稍后赶到的沈明哲和林玉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现在你们满意了?!是不是非要看到她死了,你们才满意?!”

林玉臻被儿子从未有过的激烈态度骇住了,张了张嘴,脸色难看,却一时说不出话。沈明哲眉头紧锁,沉声道:“砚秋!注意你的态度!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沈砚秋冷笑,指着病床上昏睡过去、脸色苍白如纸、手腕缠着厚厚纱布的妹妹,“她手腕上的伤也是意外吗?!她开车闯红灯也是意外吗?!你们逼她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甚至辞退了张妈!你们把她往死里逼!”

“够了!”林玉臻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尖声打断,“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好!谁知道她这么脆弱,这么不懂事!”

“为了她好?”一个冷静得近乎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盛景。他一直沉默地站在病床旁,如同守护濒危幼兽的孤狼。

此刻,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沈明哲和林玉臻,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巨大的压力和质问。

“沈先生,沈夫人,”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真的认为,在她抑郁症可能严重复发,并且刚刚出现过自残行为的情况下,强行安排高强度的社交、进行利益联姻、切断她重要的情感支持系统(比如张妈),是为了她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清棠手腕上的纱布,眼神锐利如刀:“这不是为她好,这是在将她推向绝路。今天的车祸,不是意外,是长期情绪压抑和崩溃下的必然结果。如果不是运气好,你们现在面对的,可能就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个未尽的词语像一块寒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林玉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沈明哲的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死死的。盛景的话,以一个专业医生和洞悉内情者的身份,撕开了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血淋淋的真相摊开在他们面前。

沈砚秋痛苦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决绝:“爸,妈,你们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在棠棠醒来、情况稳定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协议、关于周家、关于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沈明哲和林玉臻看着病床上气息微弱的女儿,看着儿子愤怒而疏离的眼神,看着盛景那带着无声谴责的目光,第一次,在这个他们一直掌控着的家里,感到了某种东西彻底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和一丝……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他们最终什么也没说,沉着脸,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以及沈砚秋沉重的呼吸声。

盛景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口,轻轻握住了沈清棠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她的手指冰凉。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极其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棠棠,你不要我了吗?。”

昏睡中的沈清棠,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滴泪,顺着鬓角,缓缓滑落。

坚冰或许依旧深厚,但裂痕已现,有人正试图用尽所有力气,将温暖和光亮,传递进去。

病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仿佛暂时隔绝了那些令人窒息的压力。

空气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以及沈清棠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

沈砚秋颓然地跌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双手插入发间,肩膀垮了下去。后怕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辆车的速度再快一点,如果撞击的角度再偏一点……他几乎要失去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妹妹。

盛景依旧站在床边,目光从未离开过沈清棠苍白的脸。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指尖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眼底带着疲惫的青黑,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他是一名医生,此刻更是沈清棠唯一的浮木,他不能慌。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护士进来更换了输液袋,检查了生命体征,低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又安静地离开。

深夜,沈清棠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眉头因疼痛而蹙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她醒了。

意识回笼的瞬间,剧烈的头痛和身体各处的钝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失控的情绪,锋利的修眉刀,刺眼的红灯,剧烈的撞击……以及,被送入医院时,哥哥惊恐的眼神,和盛景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羞耻、难堪、失望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想抽回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痛得她闷哼一声。

“别动。”盛景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道,依旧握着她的手,“你肋骨骨裂,有脑震荡,需要静养。”

沈清棠死死闭着眼,不敢看他,也不敢看旁边的哥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迅速浸湿了枕头。

“棠棠……”沈砚秋立刻扑到床边,声音沙哑带着哽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沈清棠只是摇头,咬紧了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宁愿自己还在昏迷。

“手腕上的伤,我已经请信得过的医生处理好了,不会留疤。”盛景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地陈述着,没有质问,没有责备,仿佛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清棠,我们需要谈谈这个。”

他提到了手腕上的伤。沈清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

“还有,”盛景继续道,目光沉静地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和你父母,还有砚秋,初步沟通了你的情况。我告诉他们,你目前的抑郁状态非常严重,伴有自伤行为和明显的解离倾向(指开车闯红灯时可能存在的意识分离状态),需要立刻进行系统的、强化的心理干预和药物治疗,并且,必须彻底脱离当前的压力源环境。”

沈清棠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盛景。

他竟然……直接摊牌了?把她最不堪、最想隐藏的一面,直接暴露在了阳光下?还是以如此专业、如此不容反驳的方式?

沈清棠的哭声渐渐止息,病房里只剩下她压抑的抽噎声和仪器的滴答声。

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眼神重新变得空洞而疲惫,仿佛刚才那场情绪宣泄只是短暂的失控,她又迅速缩回了自己坚硬的壳里。

当盛景拿出平板,调出一份初步拟定的治疗计划,准备和她商讨时,沈清棠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

她打断了盛景的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刻意拉远的冷漠和疏离:“盛景!盛医生,”她甚至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强调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我说过了,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她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按了按依旧疼痛的额角,语气平静得近乎麻木:“我没事。当时只是太累了,看错了红绿灯,一场意外而已。”

她完全回避了手腕上的伤,也彻底否定了盛景之前关于她抑郁状态严重的所有判断。

她试图将这场几乎夺去她生命的惨烈车祸,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一次普通的交通意外。

沈砚秋急了:“清清!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你手腕上的伤……”

“那是我不小心划到的。”沈清棠飞快地打断他,语气生硬,“跟别的没关系。”

她看向盛景,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抗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乞求他不要再深究,乞求他放过她。“车祸导致的伤,慢慢会好的。不劳盛医生费心了。”

她在拒绝。拒绝承认自己的心理问题,拒绝接受专业的帮助,拒绝将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完全交付出去。即使到了这一步,即使刚刚经历过情绪崩溃,她内心深处那份根深蒂固的、害怕成为负担、害怕连累他人、尤其是连累盛景的恐惧,依然牢牢地禁锢着她。

她宁愿独自在黑暗中腐烂,也不愿让他因为自己而再次卷入沈家的泥潭,承担可能的风险和责任。

盛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否认和抗拒而流露出丝毫的挫败或恼怒。他太了解这种防御机制了,在极度脆弱的时候,用否认和疏离来保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和掌控感。

他没有立刻反驳她关于“看错红绿灯”的牵强解释,也没有再去戳穿她手腕伤痕的真相。他只是收起了平板,目光沉静地迎上她带着防备的眼神。

“好。”他出乎意料地平静接受了她的说法,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车祸的外伤,确实需要时间恢复。

我会负责跟进你的骨科和神经外科复查,确保身体机能完全康复。这是作为医生,对一位车祸患者的责任。”

他巧妙地避开了“抑郁症治疗”这个她敏感的话题,转而从她无法拒绝的“身体伤势”入手,为自己留下了继续留在她身边、照看她的合理身份。

“至于你是否‘没事’,”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能看进她灵魂深处那片惊涛骇浪,“清棠,身体会慢慢愈合,但有些东西,不会因为否认就消失。我尊重你现在的感受和选择,不会强迫你接受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就在这里。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无法对你处境视而不见的普通人的身份。你可以继续说你没事,也可以继续拒绝,这是你的权利。但我的存在和我的判断,不会因为你的否认而改变。”

他没有试图强行撬开她的壳,而是选择了一种更温和、更持久的方式。

陪伴和等待。他告诉她,他看穿了一切,但他尊重她的节奏。

他不会走,他会守在外面,直到她愿意自己从那个封闭的壳里探出头来。

沈清棠怔住了,她准备好的所有冷漠的、拒绝的话语,都像是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无处着力。他不再试图“治疗”她,却用一种更坚决的姿态,宣告了他的“不离开”。

她抿紧苍白的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再次隐藏在那副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

在医院住了几天,车祸造成的剧烈疼痛逐渐缓解,转为一种无处不在的钝痛和深深的疲惫。沈清棠大多数时间都沉默地躺着,望着天花板,或是闭眼假寐,拒绝与任何人进行深入交流,尤其是盛景。

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无形的罩子里,外面是哥哥的担忧,盛景沉默的守护,以及医院固有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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