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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就是你

昼尽夜起,花开花落,岁月还是如常的走着,只是物是人非,一切早已不同。

北山书院,丹儿在看过丫丫后便径直上了后山。凭着记忆,她找到了旧址,并发现了被密丛掩映的小道。

“二十年前,你也是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人看到她微微一笑。

那俊秀的脸上添了几道黑乎的疤痕,可他看上去什么事儿也没有,仍然云淡风轻。他愈是这般淡然,丹儿愈发心痛。“老爷……”

“我没事!”他也拥上她。一个斯文的男子一旁看着他们。

“这是为我疗伤的大夫,叫张进。”末了他介绍去。

“张进,这是嫂子。”“嫂子。”男子礼貌地向她轻轻颔首。

“张大夫,谢谢你!” 丹儿感激地对他说。

“嫂子切勿客气,叫我张进就好。”

“好。”

过后凑了个与张进独处的时间,她详问了那人的伤情,得知他们即将上昆仑去。

“张进,你实话告诉我,老爷的伤是不是很重?”末了她沉眉。

那人沉默了片刻,最后看她说:“嫂子,本来先生交代过不要多说的,但您是他的夫人,有权知道一切,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先生表面看来无虞,其实却内外惧伤,很是不好,须得调养好一阵子。本来咱们早该去了,可他就是不走,现在看来应是为了等你。”

“那此去他能痊愈么?”那人眉心蹙起。

“这个在下也不敢保证。哦,疗伤只是其次,其实先生还有很重要的事儿得去办,相关事宜烈风大哥已经去接应了。”

“好。”她端着洗好的衣物离去。第二日,她便接上丫丫不知去向。石屋外,那人寡薄的身躯立于夕阳之中……“成叔,成叔……”

山家,秀萝用卖房款打发了所有的讨债者,让众人欣喜不已,临别时还不忘抱手对她留几句未来再续的客套话。那京城的买家也带话来,说他们一时半儿不会来此,考虑到进宝的情况,许她们可以继续住着,也算是帮忙看着屋子。可秀萝内心接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最后还是收拾了家当回到乡下。

不多时,成为乡间素妇的她发间便渐渐泛起白霜,心力交瘁的折磨让以前那张红润丰美的脸庞变得黑瘦起来,一双细嫩的手掌也日愈粗糙不堪。

“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百合粥,可要多吃一点!”榻前,她还是年如一日的照顾着进宝。”

“你知道吗?梅叔他们今儿又来看你了,说戏园排了新戏客人很多,你可要快点醒来去瞧瞧。”

“咱们的两个孙儿都机灵着呢,像你小时候一样!”

“……进宝,快点好起来吧!”

许是说得多了,进宝的意识竟慢慢复苏过来……

半年后的一天傍晚,当她从城里取药回村时,远远看到自家厨房的烟囱里竟炊烟袅袅……想着应是小姑回来了,她立即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回家中。

“你回来了!”迎接她的却是那人盈盈的笑脸——他站在院里,脸上丝毫没有病痛的折磨。

“……进宝!”她惊得呆住,接着大喜过望,迅速放下手中的包裹近前。“怎的就起来了呢?感觉怎样,可有哪里不适?”她着急问去。

“没有,我很好。”进宝笑道,见她满头大汗,便从怀中取出棉帕拭去,“累坏了吧?我烧了热水,快去更衣吧。”

“你……真的好了么?”秀萝禁不住抱住他的腰身,欣喜地落下泪来。

“秀萝……”他也拥着她,脸颊噌着她的发丝。

“……快回房去歇着,别吹了风。”

“好。”他笑着。疾病令他的身形变得扁瘦,显得更加高大起来。

第二天一早,内心喜悦的秀萝便换上彩衣施了红妆,然后拎着竹篮买菜去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当她便提着满篮子菜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在街巷口摆摊刺绣的王寡妇叫住了她。

“王姐姐,”她笑应去。

那人打量着她,眼神满是疑惑。“秀萝,你……有了相好?”末了她迸出一句。

“说什么呢,王姐姐!”秀萝听到此言,十分生气。

那人盯着她的脸,“那你……为何穿的如此花哨,还喜悦不已,进宝不是卧病在床吗?”

“哦,他好了,昨儿已经起来做家务了呢!”秀萝笑答去,然后看了一眼菜篮,“这不,我买了好多菜就是给他做好吃的。”

“好了?”那人的的语气里透着狐疑。“你说进宝已经能做家务了?”接着她问去。

“是啊,他本也无创无痛的,醒过来就好了,还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呢!”秀萝笑道。看那人那神情不对劲,便好奇问去:“王姐姐,咋啦?”

“我……”王寡妇眼神从她面上移开,言词闪烁,“秀萝,有些话我本不该讲,可你素来是个享福罐子,只怕不甚了解。”

“您?”秀萝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样吧,你便当我乱讲的好了。若是错了,以后你怨我就是。”王寡妇人便说。“……以前我家男人快走的时候也说自己好了,说身子无痛无伤的,轻松极了,可第二天他就去世了。老人们说这叫‘回光返照’,所以你还是多个……”

“‘回光返照’!不!” 那人“心眼”两字还未出口,秀萝已恍然大悟,接着撒腿而去。“你慢点儿!”王寡妇向那身影远远叫着。

打开家门,没看见他在院里饮茶懒坐读阅账本的熟悉景象,秀萝的心便慌得狂跳起来,脚步瞬间沉重。最后,她几乎是跌撞着去了厨房和书房,末了近乎瘫软地进到卧室。床上,那人已换上了一身素衣,静静地躺着……

“进宝!”见此景象,她如当头一击,热血上涌。那人似是闻得声响,便睁开双眼应了一下又茫然闭上,眼神已空洞得似乎不识何人何地了。

“进宝!”秀萝握住那手,发现它已绵软无力。此刻,她的心一阵刺痛,一股血腥已涌上喉咙。“进宝……不要有事,不要离开我!”她潸然泪下,将那手掌放到自己脸上。那指尖轻动似是想应她,但是已气力全无。这时,一些邻里的婶姨大叔已经闻讯来到家中。

大夫看过后,肃然地对她摇了摇头。“进宝,不!”她紧紧握住那手。当夜过了四更,她便沐浴更衣,随着马车去了清然寺。

晨曦初露,大地还在沉睡之中,只有山林里一些早起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闹腾着。万缕朝阳穿过云层,给山林铺上一层金光的外衣。植被在这金光中,蒸发着淡淡的雾气,空气清新得令人沉醉。寺院门口,正在晨扫的小安看到一个神色悲郁的妇人来到近前……她向小安行了一礼,将一包供养递到他手中,接着进了寺门。

小安将手中的笤帚放到一旁,远远跟去。

走近大殿,秀萝用棉帕拭了拭颜面,擦去泪痕;整衣理襟,抚顺额前的发丝,然后才轻轻走进殿里。殿内,点了一夜的烛火已快见底,一名年衰的老伯正在逐个换上新烛。看到有人入内,他慢慢将剪刀放在桌上,没发出一丝声响。秀萝恭敬地向佛祖叩拜几次后,便合掌抬头看着他慈爱的面容。

“佛祖在上,”她说,“民妇秀萝此生虽没有做过什么大善之事儿,却也没有任何坏心眼,不曾行过一丝坏恶。民妇此番早扰,还请佛祖见谅。民妇夫君身子抱恙多时,现在已醒不过来了,他也是这世间的良善之人。请您保佑他好吗……”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请许民妇向您祈愿,民妇……愿将余生未尽的岁月分给我的夫君,让他好好活着!”

最后,她又虔诚地叩首在地。

末了她走出大殿,神色似是得到希望般泛起一丝欣慰。“山夫人,请喝些清粥吧!”小安端着一碗汤粥对她说。“谢谢师傅!”秀萝应着,疑惑地看着他。

“他们都跟我说了。”小安道,接着又说,“山夫人,所谓心诚则灵,若夫人今日能抄上一卷经书敬上,佛祖会保佑你的。刚好我得下山一趟办些补给,还请你们帮我看着庙宇,接待香客,好吗?”

“安师傅,我……”她心里牵挂着进宝。

“佛祖会保佑他的。”

“多谢师傅吉言。是,民妇会好好抄的!”

“好。”

午后,当她做好素斋去寻那换烛的老人时,已寻他不着。心无旁骛,她便恭敬地研墨铺纸,详抄经书。到日落的时候,小安便从山下回来了。

“山夫人,从明日起,此药丸每隔一日给山老爷服下一粒,不可加也不能减,更不能忘了。”他递给秀萝一个药瓶。“切记,此药珍贵,不可张扬,佛祖会保佑他的!”

“是,多谢!”秀萝欣喜。

慢慢地,进宝便有了起色,眸子里又燃起了明亮的光芒。远在老家的大饼叔闻得消息,便让儿子前来看望。待进宝能走动时,又一年过去了。

再度回到城里的家门,秀萝拿钥匙的手有些微颤。进宝取过钥匙,顺利的把门打开。

“你怕打不开,是吧?”入后他问她。

“是的。”秀萝说。“傻瓜,怎么会呢,咱们不是又买回来了吗?”进宝笑去。

“进宝,说实话,这一天我未敢想过。”秀萝说。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进宝拥着她。

“好。”靠着他的肩膀,秀萝的目光环视着家里的陈设。“这主顾家也真是懒的,都没来过,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她笑看着

“你受苦了!”进宝抚着她的后背。

“不苦,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是值得。”

“我知道。”

听到进宝已经康复的消息,各路生意伙伴们又蜂拥而来,手握重礼,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红楼密室,那周老板和李老板正在深夜里吵个不停。

“进宝那么聪明,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做人远观也罢,落井下石可就过分了!”李老板高声骂去。

“李兄,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你我。”周老板说,“当年我只是想着,若进宝死了,红楼不就是我们的……可谁知道他还醒了呢!”

“你……”李老板听了这话气得发抖,“我可没这种歪心思,你别扯上我。是你,是你想谋他的那份,若他死了,你一定会告诉我他已经提走了所有的份额对吧,这样红楼就成你的了!”

那人被戳穿,顿时慌张起来,“李兄,在下一时脑热是有不妥之处,可当下先不管这些了,咱得快想个法子呀,好跟进宝交代,毕竟他那妹子可不是好惹的。”

“哼!”李老板愤怒地利他一眼。

“李兄……”那人眼神求去。

“哎,”李老板看到那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声,火气落了下来。“好吧,”他说,“当下进宝虽醒了,但还没有完全痊愈,生意是没法顾了。不如咱们将他的份额提出来,加上红利给他清了。你既中意红楼,财产又多,就凑八成出来。如此便皆大欢喜,他也再寻不到你我的错处了。”

“好,好,就听你的。”周老板忙不迭点头。

进宝家,两个孙子和小玩伴们在院里跑来跑去,让他们十分喜悦。进宝已经慧睿的目光常尾随着他们,嘴角不自觉地漾开来。除了戏园,他变卖了其他所有的产业,获得了一大笔财富。以后,他要带着秀萝外出散心。

而秀萝,在仔细小心地侍奉他服了一年的药后,才舒畅地放下心来。不想这一放,事儿就来了,进宝在一天早上发现她竟然没有如常早起。

“山老爷,请恕在下直言,山夫人身体本无大疾,不过却操劳过度,伤了心神。”大夫说。“贵府的这起落之间让她无法调和,心弦绷得太紧,就断了。”

“大夫……你说什么?”进宝如五雷轰顶。

“若是旁人,生活的磨折一点一滴积累下来,倒也能应对几分,可山夫人少了这积累的过程,便如突被大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她日夜忧虑您的病情,导致情神不舒,如此内外夹击,自然是不好了。”大夫说。“抱歉!”他抱手离去。

进宝的心情悲到极点,木然地去将妻子抱在怀中。

“我很累,想睡。”秀萝看他说。

“都怪我……你受苦了。”泪滴从他眼中落下。

“不,不苦,我很幸福。”秀萝抹去那泪滴。“进宝,你好了我就高兴。你活着就是我活着,你高兴我便也高兴,我就是要你好好的。”

热泪再度从进宝眼中落下:如果能用所有的钱财换得秀萝的性命,他绝不吝惜。可是不能。

“秀萝……”

“如果有来生,你可还要我?”秀萝问他

“要,当然要。但我不许你再跟着我吃苦了。”

“没有苦,跟着你的日子,我很快乐!”她笑了。

第二年的清明,进宝在一冢新坟旁焚着纸钱……悲伤令他的心空落落的,万念俱灰。

“山进宝!”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回首望去……

清明时节的雨天一走,天气就晴得稳当了。一日深夜,一个黑影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准备收拾包裹离开。他点上油灯,将一块布料铺好在桌上,然后在房里找出金银细软。

“二饼叔!”一人在门口喊他。那人惊得急忙将布料边角折起,盖住那些银钱。

“……进宝!你……”他惊鄂地看向门口。

“我不怪你。”进宝说,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进宝!”二饼走出屋子,叫住了他。“……对不起。当年他们说你不会醒了,刚好又有人来买药材,我就起了贪念,就……”

“我知道的。我原谅你。”那语气里没有埋怨,步伐更快了。

“进宝,”二饼喊道,“我见过他,他没有死!……只是,只是他的模样变了,没有人认得出来,可我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他。”他顿了顿,“可又不像他,因为全变了,再不是原来的他了。”

进宝停住了,“……不,不是,他死了,被烧死的。”

几个月后,山家大门便上了锁,有人看见进宝背着包袱离开了。市井里又起了关于这所老宅的传言:人丁不兴!山家家破人亡,进宝离家出走,他的戏园子也不知去向。

此时,江南皇宫,皇帝正在御书房里用着早膳。

“皇上,人来了!”内监进门报去。

“嗯,让他进来。”

一文官立即进门行礼。

“怎么样?”那人抬眼。

“回禀皇上,已经完璧归赵,诸葛先生已经送去了!”那文官答到。

“嗯。”皇帝放下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奏禀!”

“何事?”

“谍国遭遇雪灾,大半个国家被暴雪淹没,已派来使前来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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