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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真文去世

北山,玉家庄。某日,正在库房配药的那人得到彬甫先生过世的消息后便停手呆坐,宛如身旁一片装满药粉的陶罐般木然……——也许这本是他预想到的结果之一,却也是最不愿看到的。良久他又干起活来,将药粉一一舀在陶盆里放去一杆有两个木叉固定的大戥秤上称重……(戥秤:由北宋内府里一刘姓官员发明,用于精细计量的度量衡,如药材、黄金等;是现代大手提秤的最早雏形:一根杆子上一边垂线吊着一个圆盘一边吊秤砣。)

“海大哥——”来日老宅近午,泽婉看到他的神色便知他已明了一切。

“我明白的,确不可擅动,便就如此吧。”他说。

“……海大哥,到了时候自然会整治的,这对权利而言不算什么事儿。”

“希望如此。”

泽婉又将一封信件递与他。“……小溪来的。”他阅毕神情凝重。“……他的路终停不下来了!”

“那越往前走越是荒凉,我很担心他。我们也没钱了。”泽婉说。

“我明白书礼的想法:人们都爱自己土生土长的家园,终舍不下。”

“……他这一生有太多的零了——从零开始。”

“……我会给一山去一封信让他去瞧瞧,再给书礼寄一些钱。”

“我去!我现在手头事儿不多,想去看看他们。另外,一点劳力的人脉我还是有的。”泽婉便道。那人看她:又花钱买?她笑:“我能行。烈风就先交给你。”

“好吧。家里还有一些事儿等我安排好了也会去京城,到时会去找你们,如若不成便带他回来了。”

“好。”

润家凹子,在正东的“干预”下,大户要来兼并土地的计划没有得逞,各家的皂角树仍如常的生长着。朝廷委派的本土建筑队也来附近想法凿出了二、三十眼窑洞,可相比一百多的数字还是单薄。书礼看着既然这里安排不了全部,那势必会被分流或另开新地,于是速起草图,将村村之间相通的道路雏形画了出来。——方便取水。末了他让小溪呆在家里,自己会不时回来,可小溪死活不肯,最后只好带了一车行囊和她又出发了。

刚到润家凹子时的前鉴让小溪做了充足的各种准备,可到了第一个驻足点后她还是被吓到:更加的贫瘠、干涸和旷阔了。空气热得鼻腔生疼,孩子们衣不蔽体,眼神羞怯……

“书礼——”一头发花白的老太拄杖前来,跟书礼打着招呼。

“阿奶,我又来了。”书礼应道。“阿爷拉水去了?”

“对。”老太回答。“窑屋只随便收拾了一下,将就住吧。我还熬了清粥,稍后饮些,不要见笑。”

“谢阿奶,挺好的。”屋里,小溪已写了一封简信让脚夫带走。

“咋啦?”书礼见状问。“我让燕妮到屋里收拾些东西让他们再跑一趟。”小溪说。

“……我跟你说过的,这里可是比润家凹子还要难的。”

“看到了,老爷还说打水要到十里外的地儿呢。”小溪笑道。“可有这个奴婢就不担心。”

“……好吧。”

“老爷,那要怎么开始呢,这儿能种出点啥不?”小溪疑惑。

“当然能。还是老样子,先修路。”

临晚一辆驴车停来他们屋外,一面目沧桑的老汉从车里抱起一个陶罐来……“阿爷,我来!”书礼见状喊去。那马车上放着四、五个稻草护围的陶罐,可水都只剩一半不到。

“路上颠簸,洒了。”老汉向他解释,露出几个仅剩的、黄黑的牙齿。

两人抬水进屋后书礼说:“阿爷,上次来时间仓促没了解详细,现在这儿还有多少人家?”

“七户。十八个孩子、大人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其他的都走了。”老汉回答。

“都是衙门安排走的?”

“不全是,也有自个去寻过活的。”

“……书礼呀,那皂角村儿很得劲儿呀。”阿爷又说。“可咱这儿水窖都从没满过,劳力也没有,可没那样的条件呀。”

“没这么糟。你们还有打水的地方,这是当年的皂角村不能比的,凭这点就比它好。”书礼说。

“可那在十里地之外,道路崎岖,一天里专儿打水也只能跑两个来回。……还有,其实这些年我心里很是忧虑,生怕哪一天干它涸了。”阿爷说。

“别怕。只有它一个出水点且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说明一下子还干不了。有就是最大的好,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水引出来。”

“那一路上都干了呀,便是铁管也会烤干的。”

“……想法子。”

翌日凌晨他跟着阿爷去拉了一回水,并看了沿途的环境。路还好,只是缺乏打理不太平顺。土壤环境种庄稼确实不怎么理想,因为太干和它们不是皂角村那种平坦的块形,而是缓坡型的窄条,就像西南深山里一环环的梯田。干涸让这些窄条里种不出什么粮食来,只有一些不像树也不是蔬菜的植物生长着。那个留下了这些百姓、救命的出水点就诞生这些光秃里的一个低洼地带。

“咋样啊?”阿爷一边用木瓢去那个只有盆口大的出水点里打着水一边问他。“可以。”书礼答道。

“黍米粟米的也不好种,没什么肉穗子,南方的旱稻也耐不了……”阿爷说。

“阿爷,咱们种药。我看到肉苁蓉了,长的很好。肉苁蓉、枣子、梨子,还有沙棘灌木。”书礼说。

“……怎么,你还懂医?”老头笑看他。

“不懂,但上次来我了解了一下。肉苁蓉是非常好的药材,且咱们最多的是干枣,那就说明它们好活。沙棘嘛,是固土的灌木。”老汉闻了默然——也不太好种……他心里有点怀疑这个小老头是不是在说空话子。

“当然,在做这些之前得先把喝水的问题解决,让咱以后取水不用跑那么远。”书礼没注意到他的沉默,又环目看向四周。

“……书礼,怕是不易,人啊物的……”没钱啊!老头心里想着。

“当然要慢慢来的。”书礼将打满水的陶罐抬去车上。

家里,小溪把布料、衣物和香皂等给每家的老人送去一份,以给孩子们做一些蔽体的衣服和洗涤。不两日,孩子们的眼神就变得自信清澈了。

“……就没什么想说的?”一个午后书礼放下笔,对旁边做针线的她言去。

小溪笑笑,把针线别去衣物上搁竹箩里放好。“老爷,说句实话,这儿虽然雨水更少,但比起当年的润家凹子可是好的——那儿可真的是靠雨水啊。”

“没错儿。”

她去取过茶来。“……而且奴婢看老爷的眉头一点儿也不紧张,可见这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也就因为如此,这些老人才不愿离开家乡,所以接下来我要同时做几件事儿:开路,育苗,平地。往后最大的困难就是这几年的花销和吃喝了。”

“……那也要不少钱的。”

“……先用着。”

后将他们皂角村家当搬来的除了车夫和脚夫外,还有育苗的阿苗夫妇。“先生在哪儿我在哪儿。”阿苗说,并和老婆收去拾了一个闲窑住下。

“……泽婉和烈风也要来,说家里没什么事儿闲得慌。”几天后书礼又对小溪说。

“……什么?……好啊。”小溪欣喜。“那我明儿给他们收拾一个屋去。”

“还有更好的消息,凹里的乡亲们也说要来帮我种药呢。”

“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书礼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将各种理顺。年底四万带着两个小弟来,并和他去那个水眼的位置考察探讨了一番。“姑父,你就放开的做吧。”泽婉到后说。他们的到来让书礼心中既感动又有一丝歉疚:大家都已花甲之年,是该闲养的时候了。岁月朝夕转换,年轮沉淀,不知不觉他们都是老人儿了。

“……真致仕了!”谍国,真文一日晨起后习惯地东忙西忙却又陡然惊觉自己日前已经退休,无需进宫了。

“又来了!”他夫人见了说。“你老了,让一些年轻的宫官去伺候皇上也开心。”

“……对的。”那人若得若失。

“这人上了年纪身上就有味儿,你可别去薰了皇上。”他夫人接着说。

“胡说,我用的可是暹罗最好的松木香薰,才不臭呢。”真文瞪她。

老太婆笑。“那也只管半天呀,一出汗不照样味了。”

“是吗?”真文看了看衣服。“……那做些新里衣吧,我可要干干净净的。”

“做了做了,你呢就甭想着进宫了,咱们收拾收拾到渊岛去。二娃说新屋亮敞得很,合你意的。”老太婆柔声道。

“嗯。听说甘蔗也长得不错,等去了我可要亲自熬糖,给皇上做糖葫芦。”

“……啧啧——”

“当然没有你做的好。”

“好。今儿咱们先去祈福,午后真武在‘麦香斋’等你喝茶呢,快去更衣吧。”

“好哩。”真文便开心了。“娘,您就甭打趣爹了……”他大儿子媳妇端着茶水来对老太笑道。

“是差不多了。”老太叹了口气。“这致仕后一下子转不过来,心里总挂着皇上,一会说不知新来的厨子菜做的怎样,皇上可要少吃盐、少吃东西,一会儿又说不知那些奴才们有没有看那本书……还真苦了他呢。”

“爹是真的实诚,希望去了二弟那儿会好些。”

“会的。”

晚午,俩退休老头便在包子店里围了一桌。

“瞧,都是你爱吃的,粘豆包儿,豆皮菜卷儿,炸豌豆黄,山药羹……”真武对他说。“还真是饿了。”真文应道。又问:“你那边收拾好了没?”

“好了……这闲下来难受得慌,老婆子都说我像丢了魂儿似的,去新地儿适应适应也好。”真武说。

“……一样。”真文笑道,并将羹粥给他舀上。末了真武将羹碗放嘴边吹凉着,抬眼看到店里来了一个提食盒的小厮。

他定睛看了看放下碗。“咦,那不是二爷府上的永君吗?”

“咋啦?”真文放下汤匙看去,刚晾凉的羹粥还未进口。

“今儿初一,皇后娘娘祈福去了,吉时在黄昏;不是说二爷要去陪皇上进晚斋吗,怎的又来买晚饭。”

“叫过来问问。”

永君近前行礼。“两位大人好!”

“永君,是给二爷买晚膳吗?”真武问他。

“是的,还有公子。”

“……哪个公子?二爷今儿不是要进宫吗?”

“是渊岛来的申酉公子。”永君说。“海岸灯塔建好后他来工部上报,不想忽然不适晕厥,所以二爷就带着大夫去了。如若申酉公子没有大碍,那二爷会晚些进宫请安。”

“……哦,好,你去吧。”

“是。”

“……睹景思人,必是念他姐姐了。”真武转头对真文说。“……真文?”他看真文又呆,就像年轻的时候。

“……快,进宫!”真文陡然站起。

后宫里,今日宫里茹素事少,皇后又出了门去,仆役往来便没平常的多。渭和下了早朝后照例去御花园里静坐看书,身旁就一个宫奴伺候。天气凉爽让他不觉呆到日色褪去,光线暗了起来。

“皇上,晚膳好了。”俩宫女来报。

“好。”吃过晚饭更了衣他感觉有些乏累,便饮了几杯酸甜的果酒倚躺在厅房的软榻上睡着了。一会儿小沾带着一个髻着逍遥巾的清逸汉子来到宫门。

“这是大夫,给皇上诊脉来的。”小沾对守卫说。小沾是后宫女官,守卫便检查了来人没带什么刀剑后放他们进去了。到了殿外小沾对守门的宫奴言了几句他就退下,然后她守着宫门,那人则走了进去。

此时宫门外,真文和真武出示令牌顺利进入。真武心急,大踏步前行甩了他一段。几分钟后在宫殿周围守卫的那个宫人远见了他来急忙跑了。真文远察到他的疾影和殿门口的小沾,立即叫住了真武。

“武御侍,您怎么来了?”小沾见到真武,便前行迎去。“我和真文要去渊岛了,来给皇上请安和告别。”真武答道。

“哦,道医现在正给皇上把脉呢,他人不便在旁。一会儿就好。”小沾说。“咱们稍后些再进去吧。”

“……那皇上没事儿吧?”真武看向殿里。“没事儿。不用着急,看您满头大汗的,要不咱们先喝杯茶去,也不差这一会儿。”小沾笑道。“好吧。”“……好生看着。”小沾又对宫奴言去,那人便又去附近守着。瞧着他们散开,隐在花圃后的真文立即进了宫室。

他近厅房门口看到里面地上扔了渭和的脚袜,那个所谓的道医正在床边跪坐全神贯注地做着什么……他行的足够轻蹑,不想身上的松木薰香让那人瞬间转过头来……真文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一推,然后抢了他手里的一个东西跑了。那人即刻追了出去。殿外,前来问询茶点的宫女见到两人跑出便觉不妥,立即速去室内,接着便惊叫一团。

真文跑在花园里,到一个水池旁停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瓶,可这时他感觉后背突然一酥,一会儿口中就涌起了咸腥味儿……“站住……”他听到了真武的大叫声。思虑一会儿后他又将陶瓶放回怀中再前行去……头晕目眩让他不觉走到了偏门附近。远远的,一个斗笠宫人正挑着一担夜香准备出去……真文看着他思索了会儿,不想腿迈不动了,便扶去一个圃台休息。

“大人——”那挑夜香的宫人看到地上出现了血印子,便停下担子上前关切。——那后背上竟插了一把飞刀。

“你去吧,我没事儿。”真文捂住胸口对他说。可话音刚落,又惊觉到左腹一凉,怀里的东西瞬间被取走了。

“真文!真文……”真武看到地上的他时那神情仍呆着,眉宇保持着推理的状态……“真文……”他将他的双目合上。

“真文,朕脚疼……”寝殿里,渭和在迷糊中蹙眉呓语。末了他睁开眼来,看到床前一群跪奴。

“皇上——”皇后也于榻前跪下。

“……咋了?”

傍晚真文家,老太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对儿媳言去:“这江南来的绣娘手艺是真的好,如此柔软舒适,便就照此做些吧。”

“是。”儿媳应道。“娘,那那几盆鱼腥草儿也要带走么?”

“要带,可万万不能忘了。”老太说。“这个草用籽儿极难发芽,靠根茎要好种些。”

“是。还有那些文房四宝、四书五经的,爹可宝贝着呢。”

“对!”两人闲聊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会儿老太见儿媳应门来神俱疲色慌乱。“咋啦?不是你爹回了?”她问。儿媳眼眶泪水盈转。“……娘,爹……出事儿了!”

两人奔去衙门公祠,看到了一堆正在焚烧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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