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人窘迫。冬善看着此时的他,才觉得生活是多么的现实。这一刻间,此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矮了一截,而来和又高了一段:要是嫁给这个男人,以后的生活她不敢想象。可是,她心里又对自己说:她喜欢他呀!
“娘……”墨砚怨去,“不可市侩。”又向英腾。“小伙子,饿了吧?”
“是的。叔,我叫英腾。”
墨砚目光找着立夏。“爹,这儿呢,”立夏在厨房那儿应他。“快好了。”
“去吃饭吧。”墨砚便对他说。
冬善觉得英腾这样一定有什么缘由,又不好去问小米,便找到秋月。当知道他们俩有意的时候她很惊讶。“四小姐,”秋月说,“小姐说他先认识你的,又去惹她,那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便不想理他了。且四小姐看中的东西,小姐是不会争的。”
“这丫头……我哪会儿说要找人家了?”冬善说。
“可他看着也不像坏人。”这时周嫂过来。“善儿,夫人叫你呢!”
“好的,周妈。”冬善便去了。屋里,丹儿收拾着来和的聘礼。“……小来的事儿你定不下来那就把礼物还给他吧,也别耽误了人家。以后再寻了别人,家里会给你一笔嫁妆的。这个铁匠人还是机灵的,也会打铁赚钱,也还好。”
“奶奶……”冬善看她,“可他又不喜欢我,我去找什么罪呢!”
“那……”丹儿停手。
“那个人是很好,可我也不喜欢他。”冬善又说。
“善儿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学过的,只能仅一样。以后再选也是这样子,可能这儿好那又不好的,没十全十美。现在他们你若都不想要,便就打发了吧。”丹儿说。
冬善想了想。“奶奶,这些您还是先留着,让我想想。”丹儿便知她动摇了。
“那英腾那儿咋说?就因为先识了你,米儿也杠着。”
“我会跟米儿说的。穷也好富也罢,问题是人家心里没我。所以如果他们喜欢,我应该成全他们才是。”冬善说。
“你要真这么想便好。”
“就是这样的。奶奶,那旁的让我再想想。”
“好。”冬善去跟小米说后又回城去了,丹儿则将那人带去见了海世宽。阿忠也回来了,正在烧着热水。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瘦削、目光清雅却肤色嶙峋的老人,英腾心里抖了一下。
“……爷爷!”他喊去。
“来坐吧。”那人和蔼道。“你真的喜欢米儿?”他又问。
“是的。”英腾道,“虽说我认识善儿早,可我们不算熟,我喜欢的是米儿。”
“好,还算直白。那如果你们真的有意就成亲吧。”那人便道,“米儿以后有你照顾我放心。至于聘礼钱财,不要计较那些,我们希望的就是要对米儿好。”
“那真是太好了。”
“哦,你姓什么?”
“我……不知道,我师傅在海边捡到的我,后来他不在了。”
“是这样。”
绣荘便又来给他们量做新衣。这一切就像梦境一样美好,让英腾心里乐开了花儿。可他还有些事儿要办。他不想瞒着小米,便带着她去。回城他们就去了红楼。“你找死啊!”到那儿小米怒道。
“是来看我师妹。”他说。“好吧,那你就在外面等会儿。”
“不,我也要去。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小米说。
“好好好!”那人便让她戴上面巾。“公子!”门口的揽客向他抱了个手。
“……今儿是干嘛呢?”老鸨袅袅而来,妆容缤纷。见他带着小米,以为是来卖人的。
“见我师妹。”英腾说,并取出一个金锭给她。
“好,那等着。”她又笑吟吟而去。
一会一个女孩跑来,脸上油漉漉的。“师哥!”她见了英腾很高兴。
“这是嫂子。”英腾说。
“嫂子。”那人便又喊小米。“师哥……”末了她又看向英腾。
“今儿是来给你赎身的,你和顺子离开这里!”英腾说。
“那师傅那儿咋说?”
“我会处理。记住,你归我管,以后任何人的话儿都不用听。”
“顺子哥家在的远呢,可没人认识。师哥,那黑鹞姐姐……”
“不用管她。”
女孩便看看小米又看向他,小米就明了那个划她脖子的人。英腾取出一个钱袋。“这是我专门给你打的碎金,你带着以后做储蓄用。”
女孩接过。“谢谢师哥,可我还是担心你。”
“不怕。收拾收拾明儿就走啊。”
“……好,谢谢师哥,谢谢嫂子!”
老鸨又送来契约,并说要不是若水做得一手好菜也赚了些钱她是不会放的,英腾只好又给了她两锭银子。
“以后有什么要先跟我讲。”出来小米对他说。
“好。”
“那你师傅要你干啥,为我们家的药方?”小米又说。
“老调重弹了,你家那药大家都知道源药,可谁会调?”英腾说。
“还真是的。”小米听了,“还有,黑鹞是对你有情吧?”
“有点儿……酸了?”
“我还真不介意,只要她真心对你好。”
“喂,我又不是物件儿,还能给这个给那个的。若水走了我心安些,她是个乖孩子。”英腾说。“本来她是跟我的小丫头,但我喜欢自由,就没让她在旁,便放那儿养着去。”见小米看着他。“不相信?”
“信的,我只是在惊叹缘分的使然呢。”小米说。“我多年不回来一回,来了就遇到你,还要成亲,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更离奇的是,我还心甘情愿的。”
“哈哈,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真高兴!”英腾笑道。两人便回了铁铺。第二日英腾熄了炭火并收拾着家当……一个漂亮女人款款进店来。英腾看着她,眼角弯了起来。
“你打算如何向师尊交代?”她却冷漠地问。
“我会去见他的。”英腾说。“你是黑蝠的人,就好好跟着他吧。”
那人看他一会儿。“……如果你得不到答案,师尊会杀了你的。”
“那又怎样?这就是我们死士的命运,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死!”
小米端茶进来,倒上。
黑鹞看着她……那眼神已不是她那天见的样子了,无惧、平静而柔和。她也看着她。“喝点茶吧!”而后小米从她那儿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换了旁人闻了即将成婚的丈夫是为自家的秘密而来会震惊和害怕,可她没有。
“你真的……爱我吗?在抛弃了那些目的的条件下。”她冷静地问英腾。
“是的,”英腾答道,“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那带我去见你师傅!”小米便说。
“干啥?”
“……给他想要的答案!我是海家人,我的答案——做数。”
婚事便热闹的办开来了,一个入赘一个出嫁,都去给那人磕了头。冬善怕在家尴尬,便呆在了城里。几天后小棉一家就装车了,他将钥匙交到那人手上并紧紧握住。 “先生……”
“棉,多保重!”
“诶。”镖局的车队便送他们去了。
永春先走,现在又是立夏,墨砚看着润目。丹儿近前。“娘……”
“娘知道的。”她道。末了墨砚要去看冬善,她们就回了铁铺。海世宽接下来要让米儿和英腾离开南县出去乱买卖,等把杂事儿理一下就让他们走。
晚他正在火塘旁给烈风烤着年糕,便见墨砚来了。
“……爹,”小米去迎。
“诶。”墨砚应着她也喊起来,“爹,娘,”
“咋啦?”那人出来。
“爹,山里来说出现了一处疫病,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便让人来寻你了。要一些药。”墨砚取出书信。
海世宽看去……“是边境上的山民,进去的路可不好走。”小米急忙取来纸笔。那人列了药品的单子。第二天小米和英腾回来。“爷爷,龟甲不够了,其他还行。”她说。
“先拉这些走。你和英腾马上到北山去,去进宝的店里拿,还有夏枯草、板蓝根、甘草、柴胡也要取上。之后你们让镖局的车从那儿运走,然后你们去成都,再调一些出来。”那人说。
小米听了。“我们去成都干嘛?那些山路您还能去呀?”
“米儿,是哪里得了疫病呀?”英腾问她。知了地址他木讷了。
“爹,还是我去吧,我熟。”墨砚说,“到时我再去成都。”
“是啊,还是让砚儿去。”丹儿说。
“也好。”墨砚便去了。
丹儿看着那人的神色。“……老爷,您不会要亲自去吧?”
“我当然要去。”海世宽说。“虽然我不是内医,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阿忠……”
“好的。”阿忠应他。
“爷爷……”小米看着就来了气,“你孙女还在这儿呢,还能让您一个老人家去了?”她哽咽了。
“可你才刚成亲……”
“那又怎样?我不是男儿不能去杀敌,而这些我能做的。”小米说。
“……好吧,那你们就准备一下,跟着药走。”
“好。”
末了小米发现英腾沉默,脸色不是很好。“咋了?”她便问去。那人看她。“……我师傅就在那个方向……”英腾低首说。小米便想到这是不是他师傅干的,为的是将海世宽引去那儿。“可他……不像这样的人啊!”英腾又说,“我想不通。”
如此此行便“顺便”能见到他师傅了。小米想着。“别想那些了,治病要紧,我们走吧!”
“好。”两人就跟着药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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