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晨,普嫂买菜回来,远远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在粮店外鬼头鬼脑的,并不时私语着什么,神情诡异。她警惕起来,假装疲累地放下菜篮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拿出豆子,慢慢走着剥着……
来往的人多,那二人倒也没有察觉,她不知不觉去到近前。
“真的不错!”只听那矮子说。
“对,”那高个说,“我打听过了,他家只有一个儿子!”
“可这样的好户宅,人家平白无故怎么会卖?”矮子又道。
“那就用别的法子呀!”高个说。
“这是北山,全国最安稳的地方,你以为是京城啊,可以鱼目混杂!”矮个又道。
“流民这么多,谁知道呀!”
“嘘!”矮子发现有人近前,便谨慎地望去一眼,但看她头低低地摘着菜,应该没有在意。
她心里沉重起来。
“你说什么?”那人听后怒不可遏。
“小姐,”普嫂面色忧虑,“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为了谋宅竟这般如此,那日后健一走了,两个老人该怎么办?”
“……”那人目光狠厉起来,“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可……等我想想法子!”普嫂说。
小佳心里快速地想着:这些人要谋宅子,那他们一家是危险了,此事儿得赶紧处理。看来他们的计划是先把人杀了,然后想法将宅子弄到手;凶手和买家会是两拨人,凶手会逃逸;请杀手的可能性不大,那样管不住口风。
可惜,那家人啥都不知。
南县,海家老少围着那胖嘟嘟的小人,可喜欢了。
“夫人,这次来您可要多呆些日子,”花婶对玉夫人说,“少爷都念过好几回了!”
“好!”玉夫人道,“花婶,可是宽儿还没有成亲,这孩子……”
“夫人放心,我和阿明会处理的。不管怎样他都是少爷的孩子,至于旁的,便无需多言了!”花婶说。
“谢谢你!”
“您不必客气!”
村庄安静,玉夫人住的挺舒畅的。
农忙结束后,城里十分热闹,因为生活开始变好了。市集里,各种吃穿家用的档次都高了许多。
这日,李老爷关了店门,给伙计们放了几天假,他准备好好陪陪儿子,再认真备些彩礼。
“嬷嬷,买这么多菜!”中午,一妇女看到普嫂拎着大包小包的果蔬,甚是惊讶。
“是啊,”普嫂笑道,“我给夫人多买些备着!”
“哦,你们要回去了吗?”那人问道。
“对!”普嫂道,“这不快年底了!”
“哦!”
刘家,木新也采购了许多东西,给老宅分去一车,因为那人又老往那边跑了。屋里那俩小人因为有玩伴,有甜点吃,也不想他们爹了!
健一看到家里冷清清的,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很是好奇,问道:“爹,阿兴他们都去哪儿了?”
“回家去了!”李老爷说。
“为什么?”
“年底了,给他们闲些时日!”
“哦,”健一笑道,“还真不习惯呢!”
“我也觉得!”那人也笑。
晚上他们在厅堂里喝着糖水。
“健一,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家里就热闹了,”李夫人对他道,“满了两岁就送回来!”
“娘,”健一不好意思起来。
李夫人笑了,看向李老爷——那人严肃肃的。
“若是待不下去就回来!”李老爷说。这样柔软的话儿,他可很少会说。
“好。”健一应道,“我会经常回来的!”
李老爷看着儿子……
“爹,以后您年纪大了,这店就别开了,我养你们!”健一说。
“嗯!”李老爷宽颜起来。
李夫人拿出一个本子,三人便在桌前讨论着彩礼什么的……
夜慢慢深去,外面再无喧闹,二老去睡后,健一就独自呆在厅堂里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他听到有人敲门,挺急的,也没多想,便去应了——有路过的商客忙着赶路,夜里买货也是正常的!
门才打开,刀子就架他脖上了——就是那一高一矮。
那二人关上大门,挟持着他走进堂屋,然后又将二老从房中揪出,带到厅堂。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健一非常冷静。
“无需多言,全部杀了!”那高个对矮子道。他俩都蒙着面,看不到样子。
李老爷听到这话,忙道:“二位英雄,谁都会有不济的时候,小店尚有一些银钱,英雄若是不弃,请拿去吧!”
矮子似是动心,握刀的手停了下来。可瘦子不是省油的灯,他已抽出刀来,准备将他们杀了。
“既然我们要死,死的明白不为过吧?”健一道,“否则我做了厉鬼,也会来问你一辈子的!”
“呵呵呵呵,”那高个便冷笑道,“李老爷,你这档口可真不错啊!”
那人听到这话,心里便明白了大半,便道:“二位,这是北山,有衙门,你们不可胡来!”
“只要你们死了,我等自然会弄到手的,还干干净净的!”那人说,还抱了抱拳,“得罪!”
胖子也抽出刀来,准备开杀。
“呦,家里来客人了?”普嫂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老爷也不打声招呼,奴婢好备些点心!”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两贼人看到屋里竟还有人,不由一征,但看到只是个妇人后,便放松下来。
他们首先要杀的,就是普嫂!那人微微一笑。
几个彪形大汉突然冲了出来,徒手将那二人刀剑夺下,接着把他们暴打一顿。
县衙牢房,师爷专门去看了那二人。他只拿出一纸书文,便让他们全招供了。
他们将被驱逐,永远不可再踏足北山。
书礼闻讯急忙赶了过去:两个老人吓得不轻,健一还好。普嫂和那些人,也不知去向。
几天后,它地出现几具尸首,死状很是骇人。
这日,普嫂看着那人,摇了摇头。李家那事儿后,她常一个人发呆。她了解那脾气!
“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要不你再想想?”她向那人说。
“不用了,”她神色坚决,“这次是我们有准备,都过去了,那下次呢?”
她看着普嫂,“以后他不在,万一再出个什么事儿,他赶不回来,会抱憾终身的!”
“……是!”
第二日早上她蒙上面巾,换上了西北华服,准备离开了。临了给人送去一封书信:她已订婚,让他不用去了!
西北需要她,她不能留;李家需要他,他也不能走——总有一个人要做出选择!
虽不知那人的心意有多深,但写好信后,她还是伤心地哭了——这也算一场爱情吧!
门外传来动静,车马应是备好了!
“慧嘉,”那人来到房中。
“……健一!”
他们看着对方……
“你不要我了?”他问道。
“……不要了!”慧嘉的眼泪又下来了。
“可我要你!”健一将她拥入怀中,“我要你,我要跟你走!”
“健一,”
“……我们成亲吧,然后回去!”
“……好!”
二老听到这乌龙的剧集先是惊愕,然后欣慰地笑了;李夫人更是喜极而泣。此后他们便将家里装饰得喜洋洋的,为他们办了婚礼。
“这是你第二次见我,就成亲了!”新婚之夜,慧嘉对那人说。
“我常常想你,我知道会这一天的!”那人拥着她。
“我都在家里半年了,也没人来问候一声!”
“……都怪我粗心,真没想过!”
“健一,可见你真的不是问柳之徒!”
“当然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
两人又留了一月,还去书院呆了一阵,心情美滋滋的。
为了给健一送行,世宽专门赶了回来。午后,他刚回到布店,屋里的博贤听到动静,便如箭一般从房里跑了出来。
“爹,”他向那人奔去。
那人乐了,将他抱起亲了一口,道:“你在家乖不?”
“乖!爹,我好想你!”那小人搂着他的脖子。
“爹也想你!”
不远处,那漂亮的小人定定地瞧着他们。
他放下博贤,蹲下身去,向她伸出双臂。 “来,到哥哥这儿来!”
那小人也飞奔过来……
书房里,小宝写好几个字儿后拿给他看,上面写着:小爹爹。
“好,以后就这么叫吧,你和贤儿都是爹的孩子!”他说。两个小人非常可爱,竟让他忘记了旅途的疲累!
午后他去到老宅,发现屋里没人,桌上却有泡好的茶水。
后院传来些许动静,她们应在那里!
后院里,一块空地已变成了一个花圃,修了几层错落的花阶,上面放着一些花盆;植株都是菊花。一个女子正在那些花旁,一株株修去根部的枯叶。
她身着白裙,体型玲珑有致。
“延年!”他禁不住喊出声来。
那人闻言,回过头来,一双眸子十分清灵。“海大哥回来了!”她欣喜道。
“泽婉,”世宽回过神来。
听他喊着那花的名字,她便道:“海大哥,这些延年是我种的!”
“哦!”
“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儿!”
“你怎么知道?”
“小宝带了一株来,我猜的。她放在你书房里,可漂亮了!”
“哦!”那人笑,定是进宝告诉那小家伙的。
他们相视而笑……气氛里有浓浓的爱意,如春风一般拂过他的心头……
“世宽,进宝,书礼,”这日早晨,健一与他们一一道别。
“健一……”世宽看着他。
“世宽,书院的屋舍还是空着,以后累了就去坐坐。”那人说,“等闲了就来西北看我!”
“我会的!”
他们的马车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世宽心里空落落的:一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那人;二是当年那场事件,总让他心里愧疚。所以他选了许多上好的布匹,交给普嫂。
“健一,”途中,慧嘉看着那人。
“我很好!”他拥着她。
这个秋收之后,刘家今年的收入已进账二十万两,但书礼没将它存进钱庄。
“爹,娘,”这日,他对二老言去,“今年的收入能不能全部给我,我想做点儿事儿!”
若在平时,刘老爷肯定不干,但今天他不假思索地就答了:“你拿去用吧,不够家里还有!”
“谢谢爹!”那人喜道。
“嗯!”
到了夜里,黑灯瞎火的,刘夫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啦?”那人吓了一跳。
“老爷今儿真好,不小气了!”刘夫人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夫人又笑了起来。
他叹了一声,拥上她,道:“老婆子,这人啊,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是的,老爷!”
如果生活永如这般下去,那该有多好,但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全国形势安稳了,气候也风调雨顺起来。各地有了占稻,又开发了新地,再加上水稻和冬麦,粮食便如春笋般累积起来。江南更是年年丰收,独占鳌头!
各行各业在粮食的带动下,慢慢开始复苏。经济就像上了发条的火车,缓缓运转起来。蜀地,大量的农具和耕牛运到全国各地。劳力在发展的过程中呈现短缺之势,人口开始高速增长。
边关,因有了强大的后方支持,军队更是势如破竹。短短二年间,岳家军便两次大败武术,收复了健康等不少失地。
入营的新兵更多了,操练也更加严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