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涔又喝了好多酒。
接着就是睡了好长时间,等尚涔醒了,白笙已经煮好了方便面。
白笙把方便面端到餐桌上,叫醒尚涔来吃。
尚涔睡眼朦胧,穿好睡衣坐到餐桌前,看了看碗里的面,问到:“还有别的口味的,这个口味的也不多了,你全煮了?”
“对啊。”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尚涔惊醒,也不再犯困了:“这个味的过期了…”
“没事,我看它还没长毛。”白笙继续吃着碗里的面,竟然连头也不抬,咽下嘴里的面,又补充:“这也没变味儿,好吃。”
尚涔被着说辞说服,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但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白笙没放多少料。
“你口淡?”尚涔问。
“嗯,这个包太咸了。”尚涔欲言又止,起身来到厨房找气调料包,幸亏白笙没把它扔了。
尚涔坐回来,将一整包都倒进去,搅拌几下,狼吞虎咽。
“香,你煮的面就是香!”尚涔一边吃一边夸,白笙哪有那么傻,她当然知道尚涔是不想让她受挫,在她看来煮方便面这种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尚涔就吃完了,然后她又回到沙发上,用被子捂住头。然后,她又想起什么,露出一只手,指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那里有本子,你要是没意思就写点什么,笔在茶几上。”然后又把手缩回去。
白笙哦了一声,默默吃饭,吃完立马把碗刷了。然后她向电视柜下的抽屉走去,却又停下,叹了口气,咬着嘴唇,终究还是拉开抽屉,抽屉里有各式各样的本子,白笙随便拿了最上面的一本,转身坐在茶几宽的一面,翻开一页,想写什么,却迟迟无法下笔。
她看着尚涔,虽然距离她被这个大她几岁都不知道的女人捡回家已经两个月了,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这是个事实,在这里她除了有些无聊,其余什么不适都没有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快乐,不过有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以后怎么办。
终于,她落笔了,在本子的第一页上写下几个字:初,2007年4月20日,天气阴,不知道干什么,好像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然后又翻了一页,在第一行写下“初”,空了这行,接着又写:“我叫白生,我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是什么,白白生了一个孩子,还费了那么大劲儿。我想改名,我也去过当地派出所问怎么改名,他们告诉我要身份证和户口本,户口本被爸拿走了,我当时13,没有身份证,只能作罢。但我不服,我在‘生’上面加了一个竹字头,这样新的‘笙’就是一种乐器了,我当时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现在我的身份证户口本都在我手边,我却不知道我应该改什么样的名字了。我给自己起过好多名字,但我都不太满意”。
白笙不知道干些什么,她来到二楼找书看,先拿了一本英语书,翻开一看,居然是最基础的对话,还停留在“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的阶段。顿时,白笙就没有看的**了,她把书放回去,来回走动,想看看有什么书是她喜欢的。终于,她在书架最尾端看到了漫画书。她抽出来好几本,然后把其他的书垫在屁股底下,一本留着看。
“@×……~”尚涔醒了,在沙发上阴暗爬行。“白?”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白笙。
“我在二楼。”尚涔没有回答,起身,打了个哈欠,面对茶几而坐,然后,她看到了白笙还没有合上的本子,瞟了一眼。接着又来到二楼。她就那样在白笙身后一句话不说,然后把手搭到白笙的肩膀上。
出乎意料的是,白笙并没有吓一跳,而是回头反问尚涔:“你干嘛?”
“我想吓唬你来着。”说罢,尚涔转身,拉开身后的窗帘,窗帘后面是一个窗户,打开窗户,后面是一个暗格,不算太大。尚涔弯腰进入,暗格里面的空间还比较大,能放不少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法器,柜子的角落里是一个大箱子,尚涔搬出箱子,在里面找着什么。然后,她居然拿出了箱子底下最不起眼的一沓纸。
白笙察觉到声响,转身又问尚涔:“你要干嘛?”
“不干什么。但是这个纸你不许动。”尚涔故弄玄虚的说。
“不动就不动。”尚涔把纸拿到桌子上,坐在太师椅上,倒了一点墨汁,润了笔,用鼻尖蘸了墨汁,在纸上写到:‘白生,己巳年丁卯月丁丑日辛丑时出生,自命白笙,今吾又命之,以此名为吉也,以此书为证,烧毁此书,则与来时路一刀两断,不念其过去,以新名换新生……(丁亥年甲辰月甲申日作)’她仔细欣赏自己的佳作,然后放下,用镇纸压住。
“小白,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哦。”尚涔下了楼,此时正值中午,各家都在午休。
尚涔走到大道,来到最近的一家蛋糕店。
“有人吗?我想做蛋糕,8寸的。”
“有人,8寸的是88块,然后你想做什么样的,只要是8寸的都是这个价。”开口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
尚涔盯着柜里的蛋糕,一时不知道做哪款。犹豫许久,才终于开口:“我要那个麻将的,现在就要,最好快点。”
“哎呀,你就是让我再快,这也得两个小时,前面还有一个呢。你看看我这肌肉,都是干活干出来的!”眼前这个壮汉看似不好惹,实则就是个怂包。
尚涔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老板:“剩下的当小费。”老板嘴上推脱,手却诚实的很:“害,你这是何必呢,我的速度很快的,就是两个我也能在一个半点之前整完。”
尚涔见状,又递了一张二十的。
“哎呀呀,你可真是财神爷啊!放心,包你满意!”尚涔嘴角露出微笑,满意离去。不过等蛋糕的时间尚涔却不打算回家,因为她想给白笙一个惊喜,所以她选择了去超市逛逛。
尚涔坐上公交,一路到了县里最大的超市,不为别的,这个超市专卖零食。她推了购物车,管他是酸奶牛奶辣条薯片果冻香肠巧克力,统统装进车里。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哭闹的小孩。
“我想吃辣条,我就要吃辣条!”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因为妈妈不给买辣条躺在地上打滚,他的妈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任凭他耍。
中午,小孩的妈妈开口了:“我走了。”
“小孩儿,你妈不要你了!”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嗓子,刚才还在打滚的小孩马上哭着找妈妈,说话的人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看见这一幕,尚涔笑了,然后转头看着自己被堆满的购物车,感叹道:“还是长大好,想吃什么吃什么。”
尚涔推着车去结账,那些东西足足装了两大袋,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等下了公交车,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坏了,我就两个手,还得拿蛋糕,这可咋整?’尚涔心想,于是她开始把一个袋子的东西折腾到另一个袋子,然后用另一个空的袋子套上以防漏零食出来,实在装不下的,便一把捡起,装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然后,来到刚才的蛋糕店。
“老板,我来取蛋糕,那个麻将的。”
“呦,这不是财神爷吗?早就做好了,下次再来啊!”老板热情地招呼,把蛋糕递给了尚涔。他看尚涔拿着一大袋东西不方便,便提出帮她把蛋糕送回家,尚涔却拒绝了。
“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就这点东西还拿不动吗?”尚涔小声嘀咕,朝家走去。
那场暴雨过后虽然恢复了供电,不过依然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地方。尚涔经过这些地方,裤脚上沾了许多泥巴。
“你别说,这点东西还挺沉,累死老娘了。”尚涔一边嘟囔着,一边拿钥匙开了门。“白笙,我回来了!”听见声音,白笙踉跄着从二楼下来,顺手结果尚涔手里的塑料袋。
“这个盒子是什么?”白笙问。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尚涔故作神秘,用身体护着蛋糕盒子,生怕白笙知道那是什么。
收拾一翻后,尚涔撸起袖子,把蛋糕拿到桌子上拆开,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白笙说:“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我看到你本子上的东西吧。”说完,她眼巴巴的看着白笙。
“不介意啊。”
“那就好。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寓意不太好,所以我给你改了个新名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尚涔故意停顿。
“什么?”白笙愣了,然后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从此以后你就叫白灼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白笙直接呆住,出了神,知道尚涔叫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样?”
“好,非常好……非常好……我喜欢…”
“插蜡烛吧,你的18岁生日我没准备好,这次就当是你的生日,从今天起和自己的过去告别吧,白灼之。”尚涔把蜡烛递给白笙,让她插上,自己则去了二楼。
等到尚涔从二楼下来时,手里多了一张黄纸和一瓶红酒。
“给,把它点了吧。”尚涔把黄纸递给白笙。
“好。”尚涔点起蛋糕上的蜡烛,让白笙用蜡烛的火去点黄纸。
待尚涔点好蜡烛后,白笙面无表情的将黄纸卷起来,伸到蜡烛的火焰上,黄纸很快就被点燃。白笙眼疾手快,快速将黄纸移动到烟灰缸附近好让烟灰缸接住纸灰。
尚涔开了红酒:“灼之,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便端起酒瓶开炫,
黄纸烧完了,白笙细心的把没有在烟灰缸之内的纸灰清理干净。
“呼--”白笙吹灭了蜡烛,从今天起,她就叫白灼之。吹完蜡烛后,她和尚涔分起了蛋糕。
“我怕你没胃口,所以只买了一个八寸的,我也好久没吃了。”尚涔说着,飞快往嘴里塞蛋糕。
“好腻……”白灼之吃了一口,面露难色。
“多少吃点吧,就当是午饭了,只不过我懒得做。”
白灼之哭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蛋糕上。
尚涔发现了,用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好了,不许哭了,我知道你以前委屈,但从今天开始换一个新身份,好吗?”尚涔把手中的叉子放下,走到白灼之身前,喂她吃蛋糕。
“吃一点,不然该饿的难受了。”白灼之乖乖张开嘴,接受了尚涔“刚刚学会的喂饭技巧”。
这时,尚涔注意到她的右脸上一直挂着泪,于是又擦去,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然后又摸了摸头。
“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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