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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半个时辰后,苏含芷换上了那身新衣裳,发间只簪了一支珍珠步摇,素雅又不失贵气。

她抓起团扇刚要走出去,又被绿绮唤回来戴上帷帽。

苏兴文正在二门处踱步,见她来了,故意板起脸:“这么慢,蜗牛都比你快。”

苏含芷哼了一声:“谁让你不提前打个招呼,我总得梳头换衣吧?”

“好好好,我的错,”苏兴文笑着拱手,“请苏大小姐上车。”

马车确实如他所说很轻便,只套了一匹马,帷幔是普通的青布。

苏兴文瞧着她裹着细布的手指,唉声叹气地摇头:“你倒是挺能坚持,都把手搞残了也不让那先生走。”

“我忽然觉得弹琴挺有趣的,学学也无妨,”

苏含芷随口搪塞道,完了怕他多问,好奇地探头张望,转移了话题,“我们要去哪儿?”

“城西新开了家茶楼,说书先生讲的《孟姜女》很有一手。”

苏兴文递给她一个水囊,“而且...”

他故意拖长音调,“旁边就是王婆子蜜浮酥。”

苏含芷顿时眉开眼笑。

马车穿过闹市,她不住地掀帘子往外看。

街边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有个卖泥人的手艺人正捏着个胖娃娃,活灵活现。

“想要?”苏兴文顺着她的视线问。

苏含芷摇摇头:“看看就好。”

其实心里想着,若是大哥哥在,定会二话不说买给她。二哥哥虽然疼她,但总爱逗弄人。

茶楼比想象中热闹,门口挂着“清音阁”的匾额,她们二人进去时,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

苏兴文要了二楼雅座,点了一壶明前龙井并四样点心。

说书人还没到,苏含芷趴在栏杆上看楼下众生相。有摇扇的书生,挎篮的妇人,甚至还有两个穿着短打的脚夫,花两文钱站在最后头听。

“二哥哥常来这种地方?”苏含芷小声问。

苏兴文给她倒了杯茶:“与同窗来过两次。怎么,觉得不像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苏含芷正要回答,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兴文弟,”

徐付礼一身月白襕衫,与他们打了个照面行礼,“好巧。”

苏兴文笑着起身还礼:“徐兄,”接着侧身介绍,“这是舍妹。”

显然并不知晓妹妹曾求父亲与其退婚的事。

苏含芷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在裙子上。

她慌忙站起来,帷帽上的纱帘却缠住了发簪。

徐付礼目光越过苏兴文,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令妹也喜欢听书?”

“带她出来散心,“苏兴文帮妹妹解开发簪,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徐兄若不嫌弃,不妨同坐?”

苏含芷在桌下踩了二哥哥一脚。

苏兴文莫名其妙的看了苏含芷一眼,转念笑着心想,妹妹定是难为情了。

两人明年开春完婚,害羞也正常。

他面不改色的把靠栏杆的位置让给了徐付礼。

徐付礼与友人低语几句,竟真坐了下来。

说书人此刻登台,醒木一拍,全场肃静。

故事确实精彩,讲的是孟姜女哭长城的段子。但苏含芷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情绪,手里的杏仁酥吃了半天还剩大半块,正要借口“头疼”离去时——

“苏小姐觉得这故事如何?”徐付礼突然转头问她。

苏含芷差点被酥皮呛到:“很、很好……”

说话间,整个手都在微微发抖。

爹爹嘱咐的话犹在耳边,她现在不能翻脸。

她得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样,保持冷静。

“她胆子小,前些天还被噩梦吓醒呢,”苏兴文毫不留情地拆台,“徐兄见笑了。”

徐付礼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也是听闻苏小姐近来多梦,特地带了安神的熏香来。”音落让小厮拿过来。

苏兴文哈哈大笑:“徐兄有心了,那我便替舍妹收下了。”

徐付礼话锋一转道:“今日这个故事有些悲伤,不如明日再来,我瞧明日的很有趣。”

说话间,目光悄然落在苏含芷身上。

轻纱帷帽遮住了她的脸,但暗香浮动,那朦胧的娇美容颜,似有若无,勾人心弦。

“徐兄说得是。不过明日我要去校场,”苏兴文意有所指地看了妹妹一眼,“后日倒是有空。”

“后日我没空,”

苏含芷立时道,她掐着自己袖里的掌心,理所当然的轻声解释,“后日我要上琴课。”

怕他起疑,她又补了一句,“夫子要求严格,不准我请假的。”

“无妨,”徐付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来日方长。”

苏兴文与他寒暄了两句,笑着告了辞。

离开茶楼后,苏兴文拉着妹妹去旁边买了蜜浮酥。

苏含芷抱着新买的蜜浮酥从铺里出来,脑子里还晕乎乎的。

苏兴文突然凑过来:“怎么样,哥哥带你出来玩对了吧?”

“你故意的!”苏含芷恍然大悟,“早知道徐付礼会来是不是?”

苏兴文见妹妹生气了,脸色很差,忙问道:“你怎么了?”

害羞了?

可看着也不像是害羞的样子啊。

苏含芷捏着扇子的手一紧,忍不住压着声音道:“我不喜欢他,不想见到他。”

苏兴文一愣,若有所思的挑眉:“我怎么记得当初订婚时,你还夸他一表人才?”

“那是……”苏含芷咬住下唇。

那时她尚未做那些噩梦,自然不知徐付礼温文尔雅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

“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

苏兴文盯着妹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好了,不想见就不见。改日哥哥带你去别处散心。”

时至日中,兄妹二人在外面的饭馆用了午膳,又在街上散步消完食,方才乘马车回府。

苏兴文将妹妹送回闺房后,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天气炎热,苏含芷出了一身汗,一进屋就让人备水沐浴。

今日她见了徐付礼,只是同坐一个桌,就让她遍体生寒。

再想到夫子,端王……不知道他何时会动手,或者突然请辞……

不论如何,时间紧迫,她得快些把人弄到手了。

正暗暗盘算对策时,绿绮捧着针线篮子走进屋。

她将篮子搁在绣架上,掀开盖布,露出里头五颜六色的丝线。

苏含芷忽而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她何不做个香囊送给夫子?

既能彰显自己的心意,也是一种暗示?

苏含芷沐浴出来,穿好衣服,走到绣架前。

她从篮子里挑出一卷靛青色的丝线,又翻出块素白绸布,比划了两下,心道:夫子常穿青色衣裳,绣个竹纹的香囊正合适。

既合他清冷气质,又能借口“谢师礼”。

流烟见状一愣:“小姐,您这是……”

她道:“给夫子做个香囊。”

流烟越来越看不懂小姐的心思了,她一脸担忧道:“您这伤刚好,先别动针线了吧。”

苏含芷右手指裹着细纱,里面伤口早已结痂,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摆摆手,让流烟不要管,完了兴致勃勃地提着篮子坐到榻上。

流烟无奈,不敢再劝。

苏含芷拿起针,可刚穿好线,就犯了难。

布料要怎么裁?

竹叶该怎么绣来着?

她翻出《绣谱》来看,勉强裁好布料。

又回忆着嬷嬷和母亲教她绣过的竹纹,小心翼翼地下针,然而才绣了几片叶子,针脚就歪歪扭扭,线还打了结。

她懊恼地拆了重来,偏偏手指不听话,一不留神,针尖扎到了指腹。

“嘶——”她猛地缩手,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流烟慌忙掏帕子:“小姐快按住。”

苏含芷含着手指,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哭出来。

得,祸不单行,一伤刚好,又添新伤。

流烟试探道:“要不……奴婢帮您绣吧?”

“不要,”苏含芷执拗道。

既是送人的,自然得她自己来。

话音一落,想起什么,她话锋一转道,“你让人给夫子传个话,就说我的手指无大碍了,明日可以上课。”

“是。”流烟应声而去。

***

晨光初透,琴室静谧。

姬玄凌正在调弦,听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

苏含芷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罗裙,臂间挽着白色披帛,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钗,衬得肤色如雪。

她右手食指缠着细白布条,在流烟的搀扶下缓步走入琴室。

“夫子,”她声音娇软,行礼时故意将受伤的手抬到显眼处,“劳您久等了。”

姬玄凌目光在她手指上停留一瞬,关心询问:“手上的伤可好了?”

“伤口已经愈合了,”苏含芷在琴案前坐下,又轻声道,“只是最近不能用力。”

姬玄凌道:“那就听我讲解指法。”

他取出一张古琴图谱铺在案上,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点出几个位置:“《广陵曲》这一段需用'吟'的手法,指节要这样弯曲……”

苏含芷假装专注听讲,实则借着低头凑近的机会,让一缕发丝垂落,正巧扫过姬玄凌的手背。

见他手指一僵,她心中偷笑,面上却一派天真的将手搭在琴弦上:“夫子,是这样吗?”

自从上次发现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后,她胆子莫名就大了起来。

姬玄凌神色不变,声音清冷如玉:“手腕再沉些。”

苏含芷依言调整手势,忽觉右肩一凉。动作间,浅粉色罗衫的衣领已滑下半寸,露出小片雪肤。

她耳根发热,正欲抬手整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机会吗?

于是只当没有发现,径自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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