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不是要离开我吗?怎么还吃这么紧?
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黏人,长大了又是咬我又是呛我,就这么喜欢在我头上撒野?
哭什么,不说话了?不是很会顶嘴吗?
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还知道我是你哥,酒醒了?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胆子不是挺大吗,躲什么,这就受不了了?
然然,知不知道哥有多爱你......
然然,别哭了......
然然,哥在,哥不走......
...
路忆然趴在枕上掉眼泪,酒精翻滚,四面八方晃荡着,深处风浪不止。
白天在警局,那个女孩子可以摒弃所有冷嘲热讽的眼神,果断正视自己的内心。而路忆然扪心自问,自己勇敢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难道要一直忍,忍到长辈复婚,忍到他们真的变成不可逾矩的亲兄妹吗?
此刻在他怀里震颤,窒息夹杂着愉悦,她眼疼心疼,哪里都疼,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路航诀在刻意逃避,断定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路航诀低喘着,从她的耳畔亲吻到后背,一番攻池掠地之后,将她抱起来。
结实充血的手臂圈住她,双手扶住她的腰,她实实坐稳,借着力量将他套牢,蜷紧手指攀住他肩膀,哭得声哑,只能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抵不住心乱如麻,用力咬着唇,绯红晕开。
路航诀眉心一拧,手指撬开的同时拨开她的唇。
“别咬了。”再咬嘴唇就流血了,什么坏毛病。
手指伸进去让她咬。
她抽抽噎噎咬住他,力道毫不留情。
像对待一个解压玩具,齿间磨蹭好几下,柔软舌尖无意舔过他指腹,牙齿咬住关节,恨不得咬死他。
他什么话也不说,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淡然敛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心口发热,呼吸紧了紧,一不留神就坠入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半晌,他轻柔长叹,不知在想什么,靠过来抵住她额头,闭眼静了会儿,在她心软松口时,他掌心贴着她脸颊微微捧起,从她泪湿的眼尾,吻到泛红的鼻尖,再到唇角,耳侧。
她浑身酥麻,紧绷的指尖嵌入他后背,脑袋埋入他肩窝,小声骂他混蛋。
他照单全收,吻她,燥热呼吸拂在她鼻尖,改用温柔节奏,分不清是惩罚还是哄,总之让她呜咽又颤抖,雾一样飘向了云端,神志昏然。
...
凌晨一点,路航诀终于把一只倔强小鬼哄睡着。
待余韵退散,他随手套一条运动长裤和灰色背心,进浴室洗了把脸,全然清醒的目光带了点懒散,不急不缓折回阳台,收拾残局。
炉子已经熄火,烤盘上剩了一堆海鲜,虾蟹生蚝之类,烤得汁水都干了。
都是她爱吃的,不知道她醒来会不会饿。
算了,哪怕浪费也不能给她吃隔夜的东西。都扔了。
苦艾酒还剩一半,他兀自倒了半杯拢在手里,仰躺在阳台沙发椅上,闭着眼吹风。
酒吧街正是热闹的时候,歌声溢在半空飘飘扬扬。
“那些渴望
将我一片片推向绝缘
也因为绝缘
渴望才滔滔不绝......”
曲折旋律轻慢回荡,他胳膊撑着扶手,支着额头轻按眉骨。
思虑和言行总是相悖。腹稿已经堆积如山,却不知道怎么跟路忆然说。
她天真又固执,在他眼里像个长不大的小孩。经常让他无可奈何。
她从小就这样,藏不住事,以为自己很能忍,其实憋到最后总会爆发,让人猝不及防。
所有心情写在脸上,不哄就生气,一哄就笑嘻嘻。
特别乖,又特别记仇,一言不合就翻旧账,不吵赢就不罢休,可惜是个泪失禁体质,吵着吵着自己先咬着嘴唇哭了。
稚气如她,鲜活如她,时时刻刻揪着路航诀的心。
从一开始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量她长了多高,陪她嬉闹,帮她收拾学校的烂摊子,下雨天跑遍半个城区给她买糖葫芦,到现在,压着她的掌心,汗流颠簸......
负罪感日复一日,推波助澜。
私下怎么轻浮下流那都另当别论,现实里他是哥哥,他要保护她,就不得不权衡利弊。
一边是强烈的爱欲将他蚕食,让他忍不住占有,一边是责任感压在他肩上,害他不得不退后。
原打算把她置于随时可以抽身的环境里,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她腻了,不爱他了,她大可以走向别人,走向更优的选择。
至于兄妹之间那些隐秘的过往,藏着不说,就没有人知晓,没有人话她是非。
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爱他,他就等她完成学业,收拾行李,买好机票,张开双臂接住狂奔而来的她,带她远走高飞。
跟别人不一样,他们背后是扭曲的家庭关系,当下是兄妹的身份,所以前方的路无疑越走越窄。
然然,你会后悔吗,爱上自己的哥哥。
现在的你确实很固执,由眼到心,除了哥哥,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可是,万一某天你的心境变了呢?
万一你发现,别的男人也能给予你难以名状的安心和快乐,你还会一如既往黏着哥哥吗?
他今年二十五,说难听点,要奔三了,当你在学校里看见那些青春洋溢的小男生,会下意识在脑海里将他们拎出来,跟哥哥作比较吗?
如果你突然领悟,不跟哥哥在一起就不用费心费力对抗家人,你会觉得更轻松一些吗?
耳边的幻听如此嘲弄聒噪,路航诀不由得蹙起眉心。
如果他们是亲兄妹......
如果是亲兄妹就好了,如果有百分百的血缘束缚就好了。那样他早就带她私奔。
可惜不是。
她有独属于她自己的人生羁绊,她和母亲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如果从林玥薇身边把她夺走,后果不堪设想。
月色昏蓝,远处的卧室门开了又关,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冒出一只穿白色睡裙的小犟鬼。
路忆然抱着胳膊走过去,故意不看他。
其实她不转头,也能觉察出路航诀幽深探究的视线。那份沉冷目光正一动不动黏在她身上,闲闲追随她的运动轨迹。
但她不管。
呆懵地四下望望,寻找今晚烤好的海鲜。
很快,她皱起眉。眼下哪还有什么海鲜,早被某人一锅端了,阳台一干二净,连孜然香味都不剩。
她沮丧地瞪他一眼,路航诀轻轻挑眉,两个大活人凑不出一句话,只用神情交流。
两道目光显然是针尖对麦芒,却又这么心照不宣,波澜不惊,仿佛在人心上挠痒痒,微妙的酥软,漫长的余韵。
路忆然别开脸咽了咽喉咙,像只焦虑的小狐狸,原地转了一圈,不知道要去哪,应该是想习惯性扑进他怀里,但又克制着,没什么动作。
她原地放空两秒,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空椅上,抱起膝盖,光脚踩在椅子沿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还不忘扯扯裙摆遮住那一片。
僵持许久。
路航诀放松靠坐,歪着脑袋撑住太阳穴,指尖在眉骨旁轻按两下,看着她:“怎么不继续睡了?”
她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嘀嘀咕咕脱口而出:“谁先说话谁是狗。”
“......”
路航诀反应过来,撇过头笑了。
可以,看谁先忍不住。
她挺能憋,缩成一小团,锲而不舍地在椅子上猫着,愣是不挪窝。
路航诀沉下呼吸,盯住她。
“过来。”
她嘁一声别过脸,不理他。
他居然倾身过来,手臂一捞,直接把她抱到身上坐了回去。
她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苦橘气息伴着木香涌来,恶贯满盈又百般温柔。她怔了怔,下意识拧着腰身挣扎,却被他宽热的手掌掐拢,时轻时重地揉搓,她心跳狂涌,霎那间像被点了穴一样,软在他身上。
小倔鬼经不起折腾,路航诀欺负两下就没再弄她。
她脑袋埋在他肩上,睫毛无力地扑闪着。太困了,一时半会儿不想动弹,身前暖烘烘也怪舒服的,索性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呼吸逐渐均匀。
深夜下起了雨,雨丝缠绵,淋散酒吧街颓靡的霓虹,雾气五光十色融在半空。
路航诀轻轻给她拍背,等她睡着了,抱她回卧室。
-
次日一早,路航诀被怀里的树袋熊缠了半晌,终于可以起来洗漱。
床上空了一半,路忆然抱不了他,索性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的枕头,懒洋洋的不愿起。
路航诀回到卧室,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把她乱踢的被子盖回去,冷气调高一度,抓起手机下楼买早餐。
离开时从别墅后门的楼梯下去,回来时一般走正门,从纹身店里内置的楼梯上去,可以顺手喂金鱼。
十分钟后,拎着两盒鸡蛋肠粉和热豆浆回来,Puff门口站了个人,一袭黑裙,靠着墙抽烟,吞云吐雾时望向他,目光不太自在。
“我们聊聊吧。”
洛莹说完就把烟掐灭,直起身子离开墙面,走进店里。
玻璃门一开一合,风铃响了几声。
路航诀神情倦淡地走进去,无所谓店里多了个目光灼灼的人。
老样子,他气定神闲,抓了点饲料洒进鱼缸,指关节敲敲玻璃,跟高冷的小金鱼打个照面,而后不急不缓走到室内门前,自顾自输入密码,开门,上楼,关门。
洛莹坐在沙发椅上,探着脖子望向那扇漆黑大门。
等了半晌不见人。
心下领悟,哦,原来是先把早餐给妹妹拿上去了。
好一个心肝宝贝。
洛莹把手里的烟盒甩到桌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闫琛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对洛莹的出现毫不意外。
他大喇喇躺进对面的单座沙发,抓起铅笔勾画纹身稿,中途瞥她一眼,随手扔给她一袋瓜子。
洛莹不吃,放回桌上。
闫琛:“啧啧,善变的女人,以前可最爱吃瓜子。”
“人都是会变的。”洛莹点了根烟,跟他闲话家常,“不是说要改行吗?怎么又开纹身店了。”
闫琛笑说:“吃回头草了呗,干来干去,还是觉得老本行最香。”
洛莹轻嗤:“你倒是没怎么变。”
“是啊,我不像你,嘴上说人都会变,实际却喜欢阿诀好几年,矢志不渝。”闫琛拿起瓜子,“你不吃我吃咯。”
“吃呗,又没人跟你抢。”
洛莹抽着烟,远处的室内门被人利落打开。
路航诀换了件黑色短袖出来,仿佛刚从浸泡已久的温柔乡里抽离,染着一身宜室宜家的懒散闲适,一举一动磨人心坎。
洛莹抿唇移开视线。
高中那会儿觉得他意气风发,像静流之下回旋翻滚的暗潮,汹涌却漠然,谁都无法抓住他,如果冒险而上,反而要吃尽苦头。
所以她宁愿蛰伏。
如今三年不见,他的棱角好似被磨平了些,多了一分沉稳。
暗潮稍稍静下来,她却不甘蛰伏。
“这幢房子真不错。”洛莹若有所指,“听说你全款买的?手里头没有现成的三四百个,拿不下吧?”
路航诀坐到对面,眉眼清冷:“你想表达什么?”
洛莹:“买房是为了把户口迁出来吗?我不太理解,就为了给她一个不受拘束的未来,你什么都不想要了?路叔就你一个儿子,以后什么都是你的,年底据说还有一个风电项目要交给你,而你放弃了,不会后悔吗?”
路航诀不为所动:“你要是眼馋,可以过继到路政宏膝下当女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洛莹欲言又止,一鼓作气说,“你们是兄妹,只要双方父母没有分开,这就是改不了的事实。其次,你私下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又为你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不用做。”
路航诀几乎是不假思索应出这一句。
洛莹当即愣住。
一室沉寂。
闫琛歪在沙发上嗑瓜子,咔咔作响,对上洛莹怨怪的视线,他摆摆手:“你们聊啊,不用管我。”
洛莹睫毛一扇,看向路航诀:“你对你妹妹可真好。”
话里话外强调道德上的兄妹关系,谁都听得出来。
路航诀不太想搭腔,但为了避免麻烦,他正色道:“洛莹,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你不用把全部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插手。”
洛莹沉默片刻,语气梆硬:“我只想知道,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谁,过去的三年又是在干什么?”
他只答最后一句:“挣钱。”
“也是为了她?”
“有必要告诉你吗?”
洛莹咬牙,不想再自讨没趣,索性起身。
“抱歉,是我问太多了。”
闫琛扫她一眼,抓起一个东西晃了晃:“姐姐,你的烟不要了?”
她止步回身,一把夺走烟盒。
“就比我小三天,还好意思叫我姐姐。”
闫琛见怪不怪:“喜欢叫就叫咯。”
洛莹沉着脸离开。
风铃声逐渐息落,远处又添了点动静。
路航诀头也不转:“出来。”
“......”
路忆然从虚掩的室内门后钻出来,含着吸管嘬豆浆,若无其事走到鱼缸前逗鱼。
她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他说挣钱什么的。
真可惜,早知道就早点下来了,八卦都赶不上热乎的。
闫琛看两人氛围不对,多嘴一问:“你们在冷战啊?”
无人回答,闫琛目光玩味,一包瓜子很快就嗑完了,路航诀懒懒散散把新的一包扔给他,嗑去吧。
路忆然放任余光游转,这才发现墙边有一辆新的公路自行车。
她眼睫颤了颤。
没看错吧,没看错吧?这款她一直想要,奈何太贵了,基础款都要三万,高配款更是指望不上,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多闲钱,有也不舍得花啊,好肉疼。
路航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额头像多长了一只眼,专门捕捉她的一举一动。
“别给它盯出花来了,喜欢就拿去玩,车锁钥匙在玄关柜子里。”
她顿时醒神,拳头抵唇轻咳一声。
“什么啊,谁喜欢了。”
她撇下他,蹬蹬踩上楼。
不多时,路航诀又看见她下楼。貌似要出门,换了身无比清凉的衣裳。
他眯起眼。好一个冰肌玉骨,胸口的吻痕半遮不遮,欲盖弥彰。
她仿佛看不见他,在他眼皮子底下花枝招展,拎着小包飘香走过,扎丸子头,化了个清甜的妆,脸颊跟水蜜桃一样,让人巴不得上手捏一记。
路航诀收回视线,拿出手机随意划动,抻了抻长腿,咳一声:“去哪?”
“干嘛告诉你。”
她鱼一样闪出玻璃门。
今天跟朋友们聚会,一群人约在海边。
没想到林应楠也在,单独一个斯斯文文的大男生混在女生堆里,一点也不拘束,反而玩得很欢实,什么话题都能聊。
但热络中总有些许用力过猛,像是为了快点融入某个圈子,前一晚不知为此排练了多少遍。
带着目的参与社交,自然做不到游刃有余。
烧烤的时候,路忆然没有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说,但时不时把烤好的食物放到她碗里,给她添汽水,递纸巾。
夜幕降临,海边上了灯,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沐着昏黄暖调各自嬉闹,沙滩之上是一条宽敞公路,依稀有车辆驶过。
李妍看见一辆卖烟花的面包车停在上边,于是拉上路忆然陪她去买。
挑了半晌,什么加.特.林窜天猴摇钱树,五花八门的种类,要了一堆。
等待老板装袋时,李妍在一旁怼怼路忆然的胳膊:“诶,林应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真不打算跟他试试?”
“不啊。”路忆然心如止水,“我有喜欢的人。”
“哟?”李妍瞄到她胸前的吻痕,登时发作,“靠!我早就想问你了,背着姐们儿吃这么好,对方到底是谁啊?我认识吗?”
路忆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卖关子,两人嬉笑打闹回到沙滩,李妍没再追问,就当替她保守秘密,招呼朋友们过来挑自己喜欢的烟花。
岸上车灯飞驰,光影流转,一辆深黑色越野缓缓停了下来。
李妍眼尖,一下就看到:“诶诶,你哥来了,是不是来找你的?”
路忆然懒得看,一门心思拆烟花。
身旁有女生探着脖子观望:“哇塞,你哥真是越长越好看,我支持他出道。”
路忆然似笑非笑:“算了吧,第一天出道,第二天就塌房。”
女生两眼放光:“你哥黑料很多?”
“多啊。”
爱上自己的妹妹不就已经十恶不赦了吗。
路航诀下车,没急着过去,优越身形站在明暗交界处,靠着车门划了两下手机,视线之外隐约嘈杂,忽觉索然无味,他掀起眼皮,沉静目光落向远处。
小型烟花搁在地上点燃,砂砾之间火星迸溅,噼啪作响。
沙滩巡查人员拿着手电筒走上前,小火树的光亮映着众人呆滞的表情,仿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烟花扑灭以证清白。
唯有路忆然一脸镇定,双手合十对巡查员说话,时不时歪头笑两下,甜到人心里。
一番软磨硬泡,巡查员就睁一只闭只眼,走开了。
真会撒娇。
路航诀冷森森掠走视线,手机放回兜里,走向那簇明灭不定的焰火。
林应楠率先发现他,在几米开外对他挥手,喊得十分热情:“哥!一起来玩啊!”
谁是你哥。
路航诀回一个淡漠的笑。这小子也是个不怕死的,三番两次,追人追到他眼皮子底下。
路忆然余光看见某人走近。来干嘛?无聊。
不想理他。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那就如他所愿咯。
她头也不回,蹲在地上捣鼓烟花,排了两三簇一起燃放,火树银花,赏心悦目。
路航诀插着兜站在她身后,两三米的距离,看得清她白皙后颈,稍微松散的丸子头落了几缕碎发,他敛眸沉息,海浪像滔滔不绝的自嘲,震耳欲聋。
路航诀,你有意思吗,难道是妹妹主动爬你的床,你就能脱罪吗,别装了败类,你不也忍不住吗,不也把她摁在床上欺负得哭哭啼啼只能伸手抱你吗?你很愉悦吧,被她依恋绞紧时的感觉,很上瘾吧?
少在这里道貌岸然了,说什么?允许她随时抽身?你舍得吗,你敢吗,如果她真的爱上别人,你真的会大度释然吗?
光是注视她三秒就会产生性/欲,到头来却说是她勾/引你,可不可笑?路航诀,你认了吧,走到今天这步,你脱不了一点干系。
——“啊!”
路忆然冷不丁被打火机蹿起的火苗烫到手,站起身吹了吹指腹。
可恶,怎么心不在焉的。
都怪身后的男人,明明一言不发,却好像要用眼神把她刺穿一样。他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果然撞进他暗如深潭的目光。干嘛这么看她?心头倏然一颤,赶紧回过身避开他。
丸子头就在这时候散开,长发垂落肩头。
她愣了几秒,路航诀信步上前,一只手将她柔软的长发拢成一束。
在朋友们热切探究的视线下,他旁若无人为她扎一个低马尾。她倒吸一口凉气,心跳莫名加速。
下一秒,路航诀毫无征兆地低头,在她发顶落一个吻。
一切尽在不言中。
蓦地,她浑身一僵,细密的酥麻感顺着脊柱攀爬,耳边是烟花熄落的尾声,以及朋友们试图静谧却不小心暴露的惊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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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不也忍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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