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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红烛空自怜无好计

至于给好哥儿添个通房的事情,姚氏在和艾妈妈商议之后,也选出了合适的人选。

今岁人事更替,原本好哥儿房里的掌事大丫鬟春风退役,新补上的是姚氏房里出来的春雨。和春山、春风的甄选标准一样,姚氏挑选的都是沉稳、能拿主意、长相平平的丫鬟。这样的人或许是合格的崇阿馆话事人,但却绝不适合作为通房。

只是春雨家里刚好有个十四岁的妹妹,和沉稳却长相普通的姐姐不同,这个妹妹模样倒是生得极美,性子却不稳重,因此不能在房里服侍,被分派到了霞影楼看院子。如今被姚氏和艾妈妈挑中,重新给她取了名字,顺着春雨的行第,赐名春月,由艾妈妈和朱妈妈一起仔细教导了规矩。然后送进崇阿馆里,让她亲姐姐照管看顾着,充作好哥儿的通房。

好哥儿那边,姚氏也过了明路,告诉他:“那些什么楼啊坊的,往后是再不能去了。道理早就和你掰开嚼烂了说了:你还没有娶亲,就这样胡闹,往后哪个好人家的闺女肯嫁给你?”好哥儿一脸沉肃地听着,袖子底下却另有小动作,左手拿住了右手,不断地揉着手腕。

姚氏眼皮一撩,见到这番张致,心中便又是一软:事发之后,殷萓沅罚他将国子监里这一年要讲的课本都抄一遍,连注解都不能落下,好哥儿这几天抄书抄得手腕都抬不起来。

念及此,她的语气又放缓了些:“你也长大了,年轻人气血旺盛,耐不住也是有的。娘和你爹商议了一番,打算给你个丫鬟,就放在内闱伺候。虽不能跟着你到国子监服侍,但每个月休沐的时候,你……总之,再不可去那种龌龊的地方了!”

好哥儿闻言,脸上的欢欣雀跃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掩饰好,换成了一脸的乖巧沉肃。

这孩子总是如此,虽有一些心机,却使得很可爱。姚氏又软了几分,想起一些往事,又多叮嘱了几句:“我已经吩咐了黎妈妈、胡妈妈,一顿不落地预备汤药,在你媳妇娶进门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生出孩子来。你自己也小心着,这不是能胡闹的事!”

好哥儿认真受教,眼神却忍不住顾盼起来,姚氏知道儿子年少慕艾,肯定是急着去看看那丫鬟生得是否美貌,心中不由一阵怅惘,想起如今不知被发卖到哪里的芦莺了——倘若没有那个孩子,芦莺本人的性子又能少轻狂一些,或许芦莺就能坐上春月的位子,避免被药哑了发卖的命运了。

姚氏又训斥了好哥儿几句,就放他回去了。第二日早上好哥儿来请安的时候,那张清秀俊美的小脸上容光焕发,一脸的感激孺慕,引得不明就里的花老太太问了他两次:“是什么事让我们好哥儿这么高兴啊?”连着娉姐儿也有几分好奇。好哥儿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姚氏。

姚氏心想,若实话实话,花老太太不知前情,倒是不好解释为何忽巴拉给好哥儿送了个房里人。她一时也吃不准花老太太会如何反应,或许因为溺爱好哥儿,觉得多个人把他伺候得美滋滋的,也没什么不好;又可能担心耽误了好哥儿的学业、掏空了好哥儿的身体、影响了好哥儿的婚姻,转而来埋怨自己。便干脆胡乱敷衍了过去:“还不是这孩子读书用功,想着收假了要回国子监了,就高兴起来。再有一个多月,不又到了考试的时候么?”

花老太太算了算日子,也点头道:“今岁是崇文十五年,又是秋闱的年份,八月中旬就要入场了?”好哥儿连忙点头道:“正是。”花老太太便高兴起来:“好!难得我们好哥儿是个一心向学的,”冲着柳氏怀里的骐哥儿招手,“骐哥儿,你可要学着你父亲和叔叔的样子,好生用功读书。”

骐哥儿开蒙不久,就被送到德馨室读书,他被柳氏教导得乖巧知礼,论起天资禀赋来,竟还比松哥儿聪明些。进了惟馨楼,非但许先生十分宠爱他,康先生也对这个小学生颇为青睐。康先生一向为人矜傲,从不肯当蒙学讲师的,如今却破例准他进明德楼,亲自教导起骐哥儿来。

骐哥儿闻言,便甜甜地笑了,奶声奶气地应了声“是”,又用崇敬孺慕的眼神看着好哥儿。

好哥儿却被侄子看得心虚起来,忍不住别开眼。

等请安散会,姚氏因着好哥儿的事,果然对大房有几分迁怒,没有赶过去追着怒骂已经算是好的了,此时也没什么好脸色,也不和余氏打招呼,便领着娉姐儿调头而去。

事情解决之后,肚兜之事终于不再是一个沉重的秘密,柳氏也有了知情权,因此见这个隔房的婶母不假辞色,也并不感到困惑。她只作没瞧见,走到寸心堂和回事厅的岔路口,恭恭敬敬地向余氏道:“母亲慢走,儿媳去处理家事了。”余氏犹豫了片刻,微笑道:“怀柔且站一站。”她目送姚氏的身影远去,似在询问柳氏,又似在自言自语:“那件事情,究竟是个什么结果?好哥儿又为什么这样高兴呢?”

柳氏垂下眼,也轻声地答道:“等再过两日,六月份的流水收拢到账上,母亲或许就有答案了呢?”

余氏却有些迷茫:“我没有听懂怀柔的意思?”

柳氏便细声解释道:“母亲别怪儿媳说话俗气——凡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西府要解决事端,肯定也是要花销银子出去的。若账上忽然花去一大笔开支,摊到了人情来往或是叔父购买书籍字画的支出上,多半就是使了银子,堵了……那位姑娘的嘴,请她别败坏家里的名声。若账上的开支计到了买卖人口上,府里添了个下人,则泰半是花钱将那位姑娘赎了回来,遂了好哥儿的心愿。若儿媳猜得不是,母亲可别怪罪。”

余氏深以为然。而柳氏的猜测虽然不中,却也差得不远。到了七月初,西府送来了六月的流水,一并支领七月的花销时,余氏仔仔细细地看了账本。六月份西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大额开销,对比五月的流水,也可以排除将一笔大额开销摊到各项琐碎的支出上的嫌疑。

但是支领七月份银两时,细心的余氏却发现崇阿馆里多领了一个二等丫鬟的月钱,账上备注的明细是添了一个使唤人,但对比管人事的朱妈妈奉上来的账册,却没有买进人口的记录。

如此答案也就昭然若揭了:姚氏是从家生子或是佃户女里面挑了个姑娘出来放在崇阿馆里听用。多半是领着丫鬟的月钱,干着姨娘的活计。至于对外的公关,竟是毫无寸进,想必二房是决定随他去了,等着时间慢慢地平息那些闲言碎语。

当时在寸心堂里,自己夫妻二人给殷萓沅出主意让他和姚氏商量,谁知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竟出了个“无为而治”的主意出来。对外无所作为,对内倒是溺爱好哥儿,给他添了个房里人。

夜里余氏就将事情同殷苈沅说了,末了感慨道:“二弟和弟妹也实在是太溺爱好哥儿了,若是我们松哥儿这样不成器,别说添房里人了,狠狠打他一顿都是轻的。这下好哥儿倒是高兴了,未来的侄媳妇该如何安身立命呢?”

对此殷苈沅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好哥儿也是受罚了的,二弟叫他抄了许多书,只是再有一个半月就要秋闱,怕扰了国子监里讲学的节奏,才压下来叫他秋闱之后再抄完。打是肯定不能打的,好哥儿这孩子鬼精鬼精的,若真打了他,他只消得在请安的时候对着他祖母龇牙咧嘴,母亲问起因何打他,我们又该怎么回话?”

余氏忍不住道:“这倒也未必,好哥儿虽然顽皮了些,却也知道羞耻,出了这样的事,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让母亲知道罢?这几日这孩子看我们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可见是羞愧得很了。”

殷苈沅继续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回弟妹的处置,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那个房里人就好比风筝的线轴儿,是用来将这个不听话的风筝拴住的。他身上没个功名,人又不成器,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听,一时半会也不能指望娶上媳妇给他收心,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能让他不再往那些地方跑,也是好的。”

余氏有些不解:“我就不明白了,孩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哪里行?就不能既不许他去那种地方,又不给他娶妻或者纳妾么?”

她的丈夫殷苈沅从来不是贪花好色之人,儿子松哥儿也十分正经,身边只有柳氏一个,对房里的美貌丫鬟,是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所以怎么也想不通二房的举动。

殷苈沅却是个男人,更加懂得好哥的想法,闻言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含糊道:“也是男儿郎的通病了,好哥儿意志薄弱,一旦触及这种事情,往后就很难清心寡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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