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长明指尖敲在能量手环悬浮屏，身上热得冒汗，眼前铺满玫瑰花的浴池足有一个会客厅般大，带着玫瑰香的水蒸汽充斥着整个浴室。
“请皇女殿下入浴。”侍女自然而平静，好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长明指尖微停，删掉几个字。
【你先回利西尔宫，我有事和长孙曜谈。】
长明回罢zoe关掉通信窗，脑子却全是长孙曜的话。
且不说什么不能碰女人是不是真的，选她是因为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家伙真的是第一次要求女孩子陪睡吗？为何侍女如此淡定？
满嘴胡言乱语！
长孙毓@所有人。
【长孙毓：出去玩，我接你】
长孙毓单独@长明。
长明抬眸看一眼镜中，立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看起来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她扒干净了送浴池里。
【我累了，就不出去玩了，明天见】
回完群里的消息，长明立刻又给zoe发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皇女殿下，请您入浴。”
长明关闭通信，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你们两个出去，我自己洗——我不需要你们给我脱衣服。”长明制止两人上前的动作。
“我自己能洗，有事我再叫你们。”
侍女顺从低首，退在垂纱之后。
长明气恼在浴池边上坐下，扯下头上发带，随后将身上的礼服脱下，一头栽进浴池，游了十七八圈，姑且就算自己洗干净了，攀着浴池壁起身，才惊觉这里没有衣服。
总不会……连衣服都不要她穿了吧……那个家伙……
“皇女殿下沐浴完了吗？”
侍女的声音突然又响起，长明应声，将身体沉回水中。
侍女捧着宝石托案进来，将宝石托案放在长明身侧，便又立刻背过身去，长明犹豫一会儿，起身拿起托案上的浴巾，两名侍女听着声，非常适时地起身，为长明烘干头发，随后将长明请去连接着浴室的房间。
长明方坐下，眼前便展开一人高的全息能量悬浮屏，款式各异的睡衣在眼前排列着。
“请皇女殿下挑选您今夜要穿的寝衣。”
长明指尖轻滑，让两个侍女退下，烦躁滑过十几套睡裙后，蓦然一件有几个洞的透视纱衣出现在眼前，长明懵了一下，涨红脸立刻划过去，旋即两根绳子出现在眼前，长明愣愣看了半分钟，反应过来，一下划过去十几套。
那家伙……
滑过上百套衣不蔽体的奇奇怪怪布料后，长明指尖点在一套保守的长袖长裤睡衣下方的确认选项。
睡衣浮出能量阵落下，长明再次滑开选衣系统，来回翻了几遍，确定这个系统里只有睡衣，眼角忍不住抽搐，长明抓着衣服起身快步回到浴室。
她脱在浴池边的衣物已经被清理走了。
那个家伙……
长明硬着头皮回到更衣室，点开某个风格的睡衣，挑了一身勉强有点像内衣内裤的某某睡衣，压着气扯开睡衣带子。
“嘣——”
脆弱的内衣带子一下崩在脸上，可怜的两块小布料也跟着裂掉。
长明懵了几秒，愤怒将手里的破布捏进掌心。
那！个！家！伙！
“皇女殿下，十一点了，请问您需要我们进来吗？”
侍女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这还催？长明无力应声：“不用。”
她回完话，快速挑过一套某某睡衣，换上被充当内衣的睡衣，又将那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穿好。
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长明让人进来，这回只进来一名侍女，侍女微低头着头引长明走向一道紧闭的嵌着宝石的古典木门，随后便退下。
长明伸手还未碰到门，紧闭的房门突然向两边收起，长明这方发现这也是一扇机械门。
这难道……
长明微微低了身子，犹豫迈进房间，铺着雪色床上用品的悬浮大床蓦然撞入眼底，长孙曜坐在床上，微低着眼眸，身前铺着一张不小的悬浮屏，像是在处理什么事。
这还真是……长孙曜的房间，所以连接着的浴室和更衣室也是他的？
“过来。”长孙曜没抬头。
长明飞快瞧他一眼，又低了头过去，步子迈得很小。
长孙曜慢条斯理关闭悬浮屏，等了两分钟。
长明在床边停下步子，低垂的视线瞥到长孙曜自然伸展开的腿。
“过来。”
长孙曜的声音又淡淡响起。
“再不过来，我就过来了。”
长明挪到床头的位置，闻到淡淡的微微带着潮湿的浅香，像是洗头发又或是洗澡用的洗浴用品，长明小心观察他一眼，看到他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又立刻移开视线。
微烫的温度落到腰间，长明浑身紧绷，长孙曜收力将长明揽上床，暧昧的柔光旋即取代白昼般的亮灯，长明僵着身体没动，视野蓦然翻旋，长孙曜将她揽在身下，散落的墨发垂落在她肩侧，暧昧的柔光在他身后打落，长明愣怔看他几秒，敛息偏过脸。
长孙曜抚过她的脸，长明眼睫扑颤着停滞，沁着雪意的木质兰草香与微灼的气息交缠着扑入鼻尖，心跳一声快过一声，长明轻颤抬眸，对上他浓黑的双眸，握在腰侧的手猛然收力，旋即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轻颤，紧接着身上沉了几分，长明不自在地抓到一角柔软的被子，整个身体猛地被往上带了几分，握在腰侧的手颤抖得愈发明显，长明疑惑望着他震颤的眼眸，感觉到他连气息都在发颤。
这个时候，应该发抖的不应该是她吗？
长明敛着呼吸看着他靠得很近却始终没有碰到她的脸，长孙曜突然一掌紧紧扣住她的肩膀，整个人像是砸下般地压在她身上，长明眼眸不可避免地放大一瞬。
长孙曜急促的喘息回撞在耳际。
带着湿意的急剧灼息喷涌在颈侧，紧贴着她胸口的那颗心脏近乎发疯般地剧烈跳动着，长明倏地滞住，这个心率……几乎是正常心率的二十倍了。
猛然回缩的心口阵阵生痛，长明嘴唇微颤，长孙曜猛然松开她起身，还不待长明看清他的眼睛，长孙曜已经下了床去，稍快的脚步声旋即撞入耳中，机械门开启后又迅速关闭。
长明懵怔躺了两分钟，爬起身看向方才传来声音的通往更衣室的机械门，趿上室内鞋走向更衣室，走到一半猛地停了步子。
长孙曜的心率有问题，正常人这个心率活不了。
长明看向前几天长孙曜砸下的地方，那抹刺目的猩红猛然又在脑海中浮现。
他不会……
长明阔步又向更衣室，猛又止住步子，踌躇地回转。
虽然还不清楚长孙曜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的身体确实有问题。他真的只要碰到女人，身体就真的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排斥反应？
让人不能触碰女人的异能，闻所未闻，就目前已知的细分两千多种异能来说，没有一项异能是有这种问题的，这世界又进化出什么新异能了？
不，她总觉得长孙曜隐瞒了些什么。
长明走回床，看着紧闭的更衣室门坐下。
一个小时后，紧闭的机械门突然开启，长明立刻倒下躺回床背对着长孙曜的位置，相较一个小时前离开时的急促，长孙曜这一次的脚步明显轻缓从容。
柔软的白色撞入眼底，长明没想到他直接绕到了她这边，看到他出现在眼底的部分身体，尴尬垂下眼，长孙曜倾身，一膝抵上床，将长明捞起压下，长孙曜按住她的肩膀，低垂着眼眸。
长明敛息望着他浓黑的眼眸，心跳滞缓跳动几下，旋即砰砰砰地狂跳，长孙曜唇角突然洇出的血丝。
长明气息倏滞。
长孙曜撇过脸，从容松开长明起身，动作堪称优雅。
长明错愕，难道他嘴上洇出的并不是血？长孙曜愈快的脚步声撞入耳中，她没看错，长明再次滞住，因长孙曜要求陪睡和选衣系统里上百套破布生的气已经荡然无存。
长孙曜这个身体根本干不了什么，她本来觉得长孙曜是在胡说八道，但现在看来是真的。
长明起身阔步向更衣室，又猛地止住步子，步子再次犹豫地回转，踱了几分钟步，再次回了床上去。
又一个小时后，长孙曜再次回到房间，长明躺着没动，刚叫他抱起，又被他放下，长孙曜起身又往更衣室去。
长明坐起身，怔怔看向关闭的宝石门。
都这样了，他还不死心？
早几千年，生孩子就完全不需要男女同房了，不能碰女人可以不碰，就算他是帝国皇太子，也不会因此没有继承人，还是说不能碰女人对他来说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她本以为长孙曜是个一心只有帝国霸业的权力疯子，不对权力以外的事有丝毫兴趣，毕竟就这么几年他自己跑出去开的星战收的星球就超过四十个了，不是在开战就是在开战的路上。
两小时后，更衣室的门再次传来响声，长明立刻躺下闭上眼，不多时，长孙曜的脚步声在身侧停下，灼烫的温度再次落在腰侧。
长明眼角微微抽了抽，虽然他做不了什么，但他每次动手都很不客气，长明无奈抬眸，看着长孙曜不死心的双眸，忍不住道：“四点了，你是异能者，你有几百年的时间，不行就不行，不用勉强到这个程度吧，今天不行就……”
长孙曜脸色异常难看起来，紧紧握住她的腰没松开。
长明哑口几瞬，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四点了……嗯，新年呢，你今天早上没有什么事要做吗？新年第一天应该会很忙吧……”
“合了你的意。”长孙曜沙哑的声音冷得骇人。
长明：“……”这要她怎么回答，说是吗？不行！可总不能说不是吧……那不显得她期待愿意似的，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愿意。
长明支吾解释道：“没……不……嗯……”
长明蓦地一滞，张口：“是。很意外，我以为你就是想睡我，然后胡扯。”
长明眼眸倏地瞪大，惊恐捂住嘴，看着长孙曜浓黑晦暗的眼眸。
“是合我的意。”
长明诚实的话音从捂住的嘴里飞出来，长明猛地撇过脸，崩溃道：“别问了，我错了——”
这家伙……真言？
身体猛然凌空，长明猛转过脸，惊声抓住长孙曜的胳膊，扑腾两下牢牢抓住他惊慌道：“你干嘛——皇太子殿下——我错了——你再问问，我没不敬的——”
长孙曜冷着脸抱着长明走到悬浮沙发，把长明扔下。
悬浮沙发没有靠背，堆叠的靠枕滚落下几个，长明落在沙发懵了半分钟，转过头看向长孙曜，长孙曜直接上床躺下了。
长明：“？？？”
长明懵逼看了会儿毫无动静的床，长孙曜一点声音都没有。
“真是的……”长明看着侧身躺着的长孙曜，超小声嘀咕一句，抱过身边的抱枕背过身。
看他脸色那样难看，她还以为他气得要把她扔去喂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这家伙竟然对她用精神异能。
正常诞育的生命体，每百万人出一个异能者，就算为异能者，有两个异能就顶天了，97%的异能者都为单异能者，双异能者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他……空间系瞬移？水元素分支冰系？精神类真言？或者精神掌控操控一类？精神类超神级。其它两种异能级别未知。
十八岁将结束时觉醒了一项帝国所不知道的异能？以上三种不属于未被星际知道的异能，所以长孙曜……至少有四个异能。
长明怔怔将脸埋进抱枕大半。
长孙曜……恐怕不是正常诞育的生命体。
……
“顾长明，你敢！”
发狠的声音沙哑得骇人，长孙曜亲着她，猛地托抱起她压在殿内的桌上。
“啪——”
长孙曜猛地偏过头，紊乱的呼吸倏地停滞下。
长明颤抖推开他，落地同瞬猛又被抱住砸撞在粉壁。
长孙曜捏住她的脸，狠狠含住她的唇。
……
长明猛地一个冷战，长孙曜放大的眉眼一点点在眼前清晰，长明愣愣眨眼，猛然弹坐起往后栽下。
“诶——啊——”
下坠的失重感陡然停滞，长明瞪着眼惊恐震愕地看着直视着她的乌眸，长孙曜将她拉回悬浮沙发。
长明趴回沙发，面上又红又白。
“这里没有你的衣服，穿这个。”长孙曜扔下两件衣服。
长明瞥一眼他扔下男款衬衣与长外套，小心犹豫抬头，长孙曜面无表情立在她面前没动，长明眼角微抽，慢慢移开视线，抱起他扔下的衣服，动作谨慎地往沙发尾巴挪去，落脚发现鞋落在沙发中间——长孙曜脚边，又硬着头皮挪回去，收着动作，用脚勾过鞋，趿上鞋子飞快跑向更衣室。
更衣室门关闭，长明猛地松了口气，瞟到自己落在更衣室的能量手环。
通信有新消息。
【长孙毓：去我妈那吃新年午餐】
【长孙毓：一点，别迟到】
长明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回利西尔宫换个衣服能赶上，长明回了消息，不死心又去浴室翻了一遍，确定自己昨天穿的礼服不在，只得硬着头皮换上长孙曜给的两件衣服，衬衫长度堪堪遮过屁股，所幸长孙曜给的外套长度到小腿。
长明嘟哝两句，换罢衣服，踩着室内鞋走向浴室，浴室同往外侧的房门封锁，她不得不原路返回。
长孙曜淡淡看着窗外纷落的雪羽，长明猫着身蹑手蹑脚从更衣室出来的模样清晰映射在眼前能源水晶窗，长孙曜未回身，看着长明做贼似的摸到房门，乱按一通，房门开启，长明逃似地冲出去。
*
“殿……下。”zoe话音一断，冲向长明的动作僵滞地停下。
长明心不在焉应声，走向飞行器。
zoe看着长明身上明显大了两号的男士外套，哑声：“殿下……”
长明胡乱又应了一声，浆糊似的脑子全是昨晚又出现的诡异梦，登上飞行器，在窗边的位置坐下。
Zoe脸色煞白，在长明身侧停下，声音更哑涩几分：“殿下昨晚……”
“嗯？”长明愣愣应声，那个梦……第三个了……又是长孙曜……
“殿下……”
长明抽空又应声：“怎么了？”
“殿下，昨晚皇太子殿下传你是什么事……殿下只说谈事情……”zoe哑声。
“嗯，也没什么事……”长明犹豫几秒，总不能说长孙曜的秘密，便道，“就那些事……关于背叛者。”
Zoe沙哑的声音微微发颤：“能谈一晚上？”
“那倒没有。”长明应道，虽然长孙曜折腾到四点，但没有花掉一整个晚上。
“太晚了，我就在殊离院睡了。”
Zoe浑身颤抖望着长明：“殿下换衣服了，殿下现在穿的衣服是男款，衬衫和外套都是……”
白色衬衫，长度到小腿的浅米色长款男士风衣，以及一双米白色的女士室内鞋。
“……嗯，我不能不洗澡换衣服，昨天穿的衣服被AI管家收去清洁了吧。”
“我看到长孙曜的名字了，衣袖上。”
“什么衣袖？”长明疑惑抬起两只手翻看，猝不及防在左边袖扣下看到长孙曜的名字缩写。
这年头谁会把签名写在袖口……长明眼皮子禁不住抽，虽然长孙曜扔给她衣服的时候，她有想过这个衣服是他的。
“原来是他的衣服。”长明无语垂下手臂，抬眸看到zoe鬼一样惨白且悲痛欲绝的脸，吓一大跳。
Zoe颤抖着，望着长明哑声：“殿下不和我说，是因为我不是女孩子吗……”
长明便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下把昨晚的梦抛到脑后，腾地起身敲了zoe一脑袋。
虽然长孙曜找她就是那个要求，但是——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发生你想的那种事！zoe——拜托你别露出一副我被糟蹋了一样的悲痛表情，搞得我们两个都好凄惨的样子，现在又不是在上演《悲情赔偿皇女与绝望护卫异国求生》的悲惨剧目！”
*
长孙毓盯着长明看了十分钟，终于开口：“昨天晚宴之后，皇太子有没有找过你？”
长明捧着红茶杯，心下发憷：“没有啊，怎么？”
第三皇妃用完午餐就离开了。
“太奇怪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用你身上？”长孙毓神情凝重，“他怎么莫名其妙邀请你跳舞。”
长明想起zoe那悲痛模样都头疼，这会应对长孙毓都没精神几分，什么阴谋诡计……
她藏着心虚道：“不就跳舞吗，大惊小怪。”
长孙毓满脸匪夷所思：“但他从来没有和人跳过舞！”
长明愣怔眨眼，意外看她。
“而且他昨天晚上，好像就是特意来和你跳舞的一样，而且还和你跳了六支舞，一个从不跳舞的人突然邀请你跳了六支舞。”长孙毓皱眉，前几天长孙曜还当众推开长明，昨天就直接邀请长明跳舞了，就好像是为了给长明一个解释，同时也是要叫人看着。
昨天实在太过惊悚。
长明移开视线，心虚道：“不就跳舞吗……”
长孙毓审视看她，又追问道：“你昨晚为什么那么早睡？跨年，你早睡？”
“就是困了，太困了，我感觉最近很累。”
长孙毓没注意到长明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肯定又道：“你那个侍女气势很足，一定是羲岛的人。”
她昨晚去找长明，那个派头十足的侍女，竟敢那样拦她，并且请她出去。
长明不问都知道长孙毓说的是流纱。
“流纱是利西尔宫的总管。”
长孙毓眉眼凝重几分，又道：“所以他一直都在监视你，他要是对你有什么要求，你要立刻告诉我。”
长明含糊应一声。
长孙毓放低声音又道：“我是真怕你会喜欢他。”
长明抬眸看到长孙毓眼底的担忧。
长孙毓低眸喝茶没再说，倘若长孙曜真的喜欢长明，对长明来说，短期内当是利大于弊，但长久了便难说，而长明，若是喜欢上长孙曜，一定会变得不幸。
而且还是倘若，问题是长孙曜根本不可能喜欢人。
“你一定要记住，帝国继承人不会喜欢人，所以不要喜欢他。”长孙毓凝重道。
长明应声，长孙毓和她强调过好几次长孙曜可能不正常。
长孙毓又开口：“你应该知道吧……”她话音难得有些犹豫。
长明：“……知道什么？”
“帝国皇太子妃和皇妃都必须是异能者……”长孙毓话音停顿，看着长明并无变化的神情。
长明点点头：“我知道，你和我说过。”
长孙毓沉默一会儿，又道：“还有一件事——按帝国传统，皇太子都将在120岁时成婚，迎娶一位皇太子妃的同时，册立二十位皇妃。”
身为异能者的长孙曜，120岁或许才算成年，但对于无异能者的长明，在长孙曜120岁，119岁的长明生命将进入倒计时。
便不说身份差距，异能者和无异能者之间，本身就有无法跨越的时间鸿沟，异能者和无异能者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更别说是超神级异能者和无异能者。
就算用医学干预，长明的寿命也只能到160岁左右，且无法避免衰老，但长孙曜，他的寿命或许在上千年，并且永远十八岁。
长明淡淡“嗯”了一声：“我知道，这不是秘密。”除非上一代帝国皇帝过早死亡，皇太子才会提前成婚，不然帝国皇太子的成婚年龄都是120岁。
长孙毓看她全然没有伤心模样，心下奇怪一阵，张口欲再说，又闭上嘴，或许真是她想的太多了。
但就怕长孙曜还会再给长明一些特殊的对待，让长明无法不心动，长孙曜这种身份权势的超神级异能者，又还是这般样貌，要让人陷进去易如反掌，被王国放弃的柔弱赔偿皇女，面对星际最强帝国的最有权势皇太子，不动心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强势牛逼如长孙曜，一个不满就能直接把安全部部长的独子扔去荒星和能量兽肉搏一个月，关家上下不敢吭一个字，面对那个毛白，一句话就直接扔去异能部后勤打杂，加班加点地干，假都不给放。
也是，别说一个关家，就是再加上高家、安家等几个大族家主，他要放在一起诱捕那个梦境师，不也照样放了。
她越发看不懂长孙曜到底在搞什么，长孙曜清楚他和长明之间的差距，他也不可能喜欢长明，可为什么又频频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什么时候帝国继承人也这么卑劣了，竟然这样戏弄一个女孩子，表现得好像……真的喜欢长明一样。
长孙毓话到嘴边又硬咽了回去，改口道：“高宜今天和她爸去空间城了，我和李贝特，还有关山明天也打算去空间城玩，一起？”
长明拒绝道：“嗯……我不能去。”
长孙毓张张唇又没说出话，“嗯”一声。
手环微微震惊，李贝特在群里发消息，恰好也是邀请她和zoe一块去空间城玩的事，高宜随后发了一张星船窗外照。
长明回了一句不能去，看到账户上的提示点，点开。
她的账户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卡，长明疑惑点开详细信息，账户名那赫然写着长孙曜三个字，余额处写着无限。
一张账户名为长孙曜的无限卡绑定在她的金融账号？
长明倏地愣住，一股子火气旋即蹿了上来。
这就是所谓的丰厚报酬？什么合约情人合约恋爱，就是包养，长孙曜是真把她当成金丝雀了？？？
长明意识到心下的火气倏地一怔……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也没什么可说的，索伦·梅因斯就是把她当礼物送给长孙曜的……
长明嘴角耷拉几分，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养女人倒是大方，余额无限？无限？有这种卡吗？是觉得她不管怎么样也刷不了几个钱吗？
“喂？”长孙毓懵逼看着长明陡然变冷又突然极度不爽的脸色，问，“你在看什么？”
长明抿了抿嘴角，面色一下转缓，摇头道：“没什么，就是……”
【长孙曜：九点】
长孙曜的通信窗突然弹出，长明面上凝了几分，看着那两个字大概猜出意思，正打算看不懂关闭掉通信窗，新的消息又弹出。
【长孙曜：晚上九点，到我的房间。】
长明压着怒火起身背对长孙毓，以免叫长孙毓看到她面上的火气。
那个家伙，她十一点五十才离开他的房间！先是给卡，又是直接要求，她要是没睡沙发，那完全就是那种交易了，明明什么都干不了，干嘛还要她去。
长明恼火打算装作没看到，冷不防看到长孙曜发的消息底下都写着已读两个字。
长明僵滞抓着羲岛手环。
那个家伙……这个手环账号竟然会显示已读……收到长孙曜的消息还会直接弹出……
【皇太子殿下，我昨晚有在】
一周三次，那至少也是隔天吧。
【长孙曜：九点，我要见到洗干净的你，如果是臭的，我就把你摁水里洗两个小时】
这个混蛋！
长明狠狠敲着能量悬浮屏嘟哝吐槽：“就嘴上厉害！浑身上下嘴最硬气！”
长孙毓听不到长明的吐槽，看着长明微微颤抖的后背懵怔出声：“你……干嘛？”
长明倏地一滞，删掉对话框的长篇大论，回身同长孙毓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事，看高宜发的照片真漂亮，你记得给我发空间城的照片啊。”
……
长孙曜轻扣悬浮屏，看着对方账号出现在对话框的长篇大骂又一下删完，旋即简短的回复跳出聊天界面。
【是，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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