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切过汀兰苑的落地窗,将骨瓷餐盘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
林绎银匙搅动着燕麦粥,时不时地皱眉,谢恒那疯狗。
手机突然地震动惊碎了碗沿凝结的奶泡,助理宋远驰的声线裹着加密频道的电流声:“林总,搞定了。”
“知道了。”瓷匙坠入粥碗激起乳白色浪花,林绎眼里晦暗不明。
智能管家无声滑来收拾残局,机械臂折射的冷光掠过他绷紧的下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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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流G700穿透积雨云时,舷窗外紫电如蛛网爬满天幕。林绎翻阅着全息投影的能源仓设计图,目光却落在加密相册里泛黄的影像——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握着他的手切开蛋糕,奶油刀上的反光与此刻窗外的闪电重叠。
S 州——
暴雨中的远郊别墅像头蛰伏的兽,宋远驰举着黑伞迎上来,伞骨间泄下的雨丝在他定制西装肩头织就细密蛛网。“人都在里面了。”他压低声音,战术平板亮起的监控画面里,金属架上两人奄奄一息——是林绎的二叔和三叔。
改造的地下室弥漫着陈年威士忌的酸腐,林绎解开袖扣的动作像在拆卸定时炸弹。林向南被铁链绞住的腕骨已泛起淤紫,昂贵西装浸透了冷汗与血污。
闪电劈亮地下室瞬间,照亮了林绎阴鸷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二叔这么快就不认识侄儿了?”林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我呸,你他/妈不得好死!”林向南满脸恨意,咬牙切齿地骂道。
林绎嗤笑一声,猛地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林向南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我不得好死?二叔怕是不知道,我早就死过一次了。那次爆炸没炸死我,二叔是不是很后悔?”说着,抬脚狠狠踹向林向南的腹部。
“怎么,还是不打算说?我再问一次,我父亲出事前,去见了谁?”林绎目光如刀,紧紧盯着林向南。见他仍不松口,又缓缓说道:“不说,远在D国的二婶还有二叔的儿子可就要遭殃了。”话音刚落,大厅里的全息投影瞬间亮起,上面出现两人的身影,正是林向南的妻儿。
“他们的血液里植入了纳米爆炸器,如果二叔还是坚持......”
“碰——婶婶和小侄子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当然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我希望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林绎语气平淡,却透着让人胆寒的狠劲。
见林向南还是死咬着不松口,林绎耐心耗尽,“三个数,时间一到,你们一家就去地下团聚。”
“三——”
“二——”
“是能源司的魏继明!求你,放过我的妻儿......” 林向南的身子剧烈颤抖,嘶吼混着铁链铮鸣。
这时,旁边的林义文突然暴起喝道,“林向南,你疯了?”,假牙间寒光乍现。
还没来得及说下文,宋远驰的金属棍就破空而至,反手一棍打晕了林义文,撞击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
一个小时后,林绎走出别墅,手中紧紧握着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走廊尽头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林绎转头看向那人:“这次的事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暴雨冲刷着玛莎拉蒂车顶,林绎在后座凝视着手里的资料。
“停车。”他突然出声。宋远驰急刹在跨海大桥中央,雨幕中的斜拉索如竖琴弦震颤。
暴雨在伞面上敲击出密匝鼓点,林绎的牛津鞋碾过积水潭,飞溅的水珠在路灯下碎成千万颗水晶。
行致酒店临街,林绎忽然驻足,伞面微抬三寸,看着玻璃橱窗里自己的倒影——湿发贴着额角,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墨色。他松开领口第二颗纽扣,让暴雨灌入锁骨的凹陷,仿佛这样就能冲刷掉地下室沾染的血腥气。
黑影切入雨帘时,林绎正摩挲着伞柄暗纹。
“让开——”林绎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如霜,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我们老板想见你。”保镖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林绎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对面车里正盯着自己的男人。那人眼神猥/琐,让林绎瞬间感到一阵烦躁,他压根不认识这人。
刚一转身,身后也被两堵肉墙拦住。林绎的脸色愈发阴沉,再次冷声道:“再说一遍,让开。”
“这位公子,赏脸喝杯酒,交个朋友?”张博坐在车里,看着伞下的林绎,眼中的惊艳毫不掩饰,舌尖舔过牙齿。
一瞬间,四个大汉如恶狼般齐上,想要抓住林绎。
林绎反手收伞,十八骨伞面收拢的脆响宛如利刃归鞘,身形如电,旋身一扫,直接打趴一个。
接着扑来的保镖带着古龙水与汗酸味,林绎侧身避让,伞柄已狠狠砸中对方太阳穴,男人轰然倒地时溅起水花。
第三人挥拳带起的劲风扫过耳际,林绎矮身横扫,伞骨劈开雨幕抽在对方膝窝。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雷鸣炸开,他顺势踩住那人后颈,牛津鞋底防滑纹路碾碎一粒衬衫纽扣。
林肯车门猛地弹开,张博肥硕的身躯卡在门缝里叫骂。林绎甩开黏在额前的湿发,合金棍从伞柄滑入手心。
最后一名保镖扑来时,林绎嗅到其袖口的止血贴味道。他假意后撤半步,诱得左侧那人重心前倾,合金棍已毒蛇吐信般点中喉结。右侧拳风袭至后心的刹那,他拧腰反手斜劈,伞尖精准刺入对方肘关节麻筋。
张博瘫在后座哆嗦着拨电话,镶钻手机屏映出林绎鬼魅般逼近的身影。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得罪了我,你——”张博吓得脸色惨白,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叫嚷。
林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手中棍子一挥,狠狠砸在张博头上,张博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倒了。
“给你发了地址,处理一下。”林绎一边走着,一边拿着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张博,是位在溺爱中肆意生长的公子哥,打小就过着养尊处优、不学无术的生活,是个实打实的二世祖。他的父亲张兴宗,身为S州的副州长,位高权重,为他撑起了一片无法无天的“保护伞”。
今晚,张博像往常一样,醉醺醺地从会所出来,身上还残留着酒气和奢靡的味道。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林绎。作为在S州这片土地上称霸已久的“地头蛇”,张博自认为人脉广泛,S州稍有头脸的权贵他都能叫得出名字,可眼前这位林绎,却全然陌生。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张博心底悄然滋生,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在他眼里,这个陌生的面孔或许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正好让自己寻个乐子,彰显一下在S州的“绝对权威”。
只是张博没想到,这回算是踢到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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