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雾如纱漫过阡陌,五姐醉梦红红衣翩跹,鬓边银铃随步履轻响,与恋人冯广坪并肩穿行于露草间。指尖掠过沾着晨露的野莓藤蔓,她素手撷取绯红浆果时,冯广坪已将宽大的袖袍覆在她肩头,轻声笑说"莫要叫雾水湿了衣裳",惊起栖息在草叶间的白蝶翩然飞舞。
晨雾漫过原野,五姐醉梦红一袭红衣似火,耳尖毛茸茸的猫耳轻轻颤动,与恋人冯广坪携手踏入沾着晨露的草丛。她灵动地穿梭于莓丛间,指尖掠过带露的枝叶,不时将饱满的野莓收入竹篮,冯广坪则紧跟其后,用宽大的衣袂为她拂去肩头的晨雾,二人身影在朦胧天光里交织成一幅温柔画卷。
轩辕纪年蔷薇之世的清晨,江南宛城的西子湖畔笼着层淡青色薄雾。醉府后院的竹篱外,露珠缀满狗尾巴草的绒毛,五姐醉梦红踩着木屐跨过青石板,火红襦裙扫过沾着晨露的艾草,绣着金线猫爪纹的裙摆扬起细碎涟漪。她发间银铃随着蹦跳轻响,琥珀色竖瞳映着薄雾中的晨光,粉白的猫耳机灵地转动,嗅着远处野莓田的酸甜气息。
"广坪!快些走!"她转身朝身后招手,发间银铃晃出清脆乐音。冯广坪握着竹篮疾步跟上,靛蓝色粗布长衫沾着田间露水,麦色脸庞泛着薄汗,却仍笑得温厚:"当心脚下青苔,摔着可怎么好。"他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踮脚凑近,指尖沾着的野莓汁液在晨光里晶莹如血:"你闻,这香气比醉府后厨的梅子酒还勾人!"
晨雾渐浓,沾湿了醉梦红鬓边的碎发。冯广坪见状轻叹一声,解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肩头。衣料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裹住她因晨寒瑟缩的肩头。"早说叫你多穿件披风。"他佯作责备,却用袖口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雾珠,"莫要叫雾水湿了衣裳,回头又要咳嗽。"
醉梦红歪头蹭了蹭衣料,猫耳调皮地蹭过冯广坪手腕:"才不会呢!我前日还..."话未说完,她突然屏息盯着不远处的莓丛——几簇绯红浆果藏在叶片间,裹着水珠宛如玛瑙。她像发现猎物的猫儿般悄声靠近,粉舌下意识舔过唇角。冯广坪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头溢出低笑,竹篮已悄然递到她手边。
指尖触到野莓的刹那,受惊的白蝶骤然振翅,薄雾被搅出细小漩涡。醉梦红慌忙后退,却撞进冯广坪怀里。他稳稳托住她的腰,温热掌心隔着单薄襦裙传来温度。"小心。"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惊得猫耳抖了抖。醉梦红攥着野莓直起身,耳尖还泛着薄红:"都怪这些野莓生得这般诱人..."她小声嘟囔,却偷偷将最饱满的那颗塞进冯广坪嘴里。
薄雾如轻纱般漫过西子湖畔的原野,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在雾霭中若隐若现。露珠挂在狗尾草尖,折射着微弱的晨光,仿佛撒落一地的碎钻。五姐醉梦红一袭火红的襦裙在雾中格外醒目,裙摆上金丝绣就的猫爪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腰间系着的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耳尖毛茸茸的猫耳不时轻轻颤动,琥珀色的竖瞳里满是好奇与欣喜,粉嫩的鼻尖微微翕动,嗅着空气中野莓的酸甜气息。
冯广坪身着靛蓝色粗布长衫,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眉眼间的温和与俊朗。他一手提着竹篮,一手自然地护在醉梦红身侧,生怕她被路边的荆棘划伤。看着醉梦红像只欢快的小猫般穿梭在莓丛间,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宠溺。
“广坪,你看这颗野莓,比我前日在市集上见到的红宝石还要漂亮!”醉梦红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捏着一颗饱满多汁的野莓,兴奋地朝冯广坪晃了晃。她脸颊因为奔跑染上了一抹红晕,发丝被晨雾打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更添几分娇俏。
冯广坪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颗野莓,“确实好看,不过再好看也比不上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醉梦红的猫耳瞬间竖了起来,脸颊的红晕更甚,“就会哄我。”她嗔怪地瞪了冯广坪一眼,却难掩眼中的笑意。转身又扎进莓丛中,嘴里还嘟囔着,“我要摘满满一篮,回去让娘做成莓酱,肯定比往日的都香甜。”
冯广坪跟在她身后,用宽大的衣袂轻轻为她拂去肩头的晨雾,生怕那些晶莹的水珠打湿她的衣裳。他看着醉梦红灵动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与满足。在这朦胧的晨雾中,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仿佛时间都为之驻足。偶尔有几只早起的小鸟从头顶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声为这静谧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两人就这样,一个采得欢快,一个护得尽心,身影在朦胧天光里交织成一幅温柔画卷。
忽然,醉梦红的猫耳猛地竖起,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她伸手拽住冯广坪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广坪,那边有动静。”顺着她指尖望去,薄雾深处的野莓藤蔓正簌簌颤动,带露的叶片间隐约闪过一抹灰影。冯广坪将竹篮轻放在地,下意识挡在她身前,掌心已摸到腰间防身的短刀。
“莫不是山猫?”醉梦红踮脚张望,猫尾不自觉地在身后卷成紧张的弧度。她自幼在西子湖畔长大,深知雾气氤氲的清晨常有山林野物出没。冯广坪却嗅到一丝熟悉的谷草气息,紧绷的肩膀突然松弛下来:“怕是哪家的猎犬。”话音未落,灰影已窜出草丛——竟是只半人高的黄毛猎犬,颈间还系着绣着“聂”字的红绸。
“是大姐家的追风!”醉梦红惊喜地蹲下身子,猎犬立刻摇着尾巴扑过来,湿漉漉的鼻尖在她掌心蹭来蹭去。她咯咯笑着挠它下颌,猫耳跟着欢快地晃动:“定是跟着少凯公子来寻野物,怎的落了单?”冯广坪弯腰查看猎犬的脚爪,发现肉垫上沾着暗红的莓汁,不禁笑道:“怕是偷吃野莓迷了路。”
追风突然昂首狂吠,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红转头望去,晨雾中隐约浮现两道身影——身着鹅黄劲装的醉梦香手持长鞭,与聂少凯并肩疾行。大姐耳后的豹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看见妹妹便高声嗔怪:“又偷跑出来!母亲正寻你制莓酱。”醉梦红吐了吐舌头,抱起追风晃了晃:“这不正巧,连帮手都有了。”
冯广坪默默将竹篮里最大的野莓挑出,用帕子仔细擦净递给醉梦香:“劳烦大姐带句话,今日的莓子格外甜。”醉梦红偷偷扯他衣角,耳尖泛起羞涩的红,却见聂少凯挑眉打趣:“冯兄弟倒是比野莓还会哄人。”晨雾渐散,五人两兽结伴而行,猎犬叼着竹篮跑在前头,野莓的甜香混着笑语,在初升的朝阳里漫成一片暖意。
一行人往醉府走去时,晨光已将薄雾染成暖金色。醉梦红抱着追风走在最前,猫尾不自觉地缠着冯广坪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头泛起涟漪。聂少凯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那边野莓藤上挂着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株野莓藤在朝阳下泛着奇异的莹白,每颗浆果都裹着层薄霜,宛如缀在绿绸上的冰珠。
"是晨露凝霜!"醉梦红眼睛发亮,猫耳竖得笔直,"娘说这种野莓最是清甜!"话音未落,她已像团火焰般扑向莓丛,火红裙摆掠过沾满露水的蒲公英,惊起一片细碎金粉。冯广坪慌忙追上去,生怕她踩到滑溜的苔藓,却见醉梦红蹲在莓藤前,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掉浆果上的霜花,粉舌与雪白霜粒相映,看得他喉头发紧。
"广坪,你尝!"醉梦红突然转身,指尖还沾着霜水,递来的野莓上还凝着她的体温。冯广坪鬼使神差地含住浆果,酸甜汁水混着她指尖的淡淡清香在口中炸开,耳尖瞬间发烫。一旁的醉梦香嗤笑出声,豹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五妹倒是会喂人。"聂少凯跟着打趣:"冯兄弟这耳根红得,比野莓还鲜亮。"
醉梦红的猫耳"唰"地耷拉下来,脸颊比红衣更艳,转身又去摘莓子,嘴里嘟囔着:"就会取笑我。"冯广坪却趁人不注意,将袖中藏着的、沾着晨霜的最大那颗野莓,轻轻放进她的掌心。晨光穿过她泛红的耳尖,在他手背上投下细小的绒毛阴影,这一刻,连远处传来的二姐呼唤声都变得遥远而温柔。
正嬉闹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林间栖息的雀鸟扑棱棱飞起。八妹醉梦熙一身雪白劲装,骑着黑马疾驰而来,腰间佩剑随着颠簸轻晃,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饰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劲风,惊得醉梦红的猫耳猛地向后贴紧头皮。
"大姐!广坪哥!"醉梦熙脸颊泛红,眼中透着兴奋,"城南渡口来了艘西域商船,载着会喷火的琉璃灯!"她比划着,佩剑上的铜铃叮当作响,"风哥说还有能照见人骨头的镜子,咱们快去瞧瞧!"
醉梦香挑眉,指尖摩挲着长鞭上的豹牙装饰:"八妹又想淘什么稀罕兵器?"聂少凯跟着笑出声,却被醉梦熙一记白眼瞪了回去。醉梦红将野莓竹篮往冯广坪怀里一塞,猫尾在身后快速摆动:"我也要去!听说西域的莓酱是拌着奶皮子吃的,说不定能讨个方子!"
冯广坪稳稳接住竹篮,看着醉梦红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泛起暖意。他知道她又想起去年冬日,自己偶然说起北疆人用羊奶配果酱的吃法,她便念叨了整整半月。"当心别迷了路。"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酉时前我在醉府后厨等你,做你最爱吃的莓香藕饼。"
醉梦红的猫耳瞬间立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踮脚在冯广坪耳边飞快说了句"等我",转身便跳上醉梦熙的马背。白马长嘶一声,驮着两个少女扬尘而去,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野莓甜香。冯广坪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竹篮,里头的野莓随着动作碰撞,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像是她发间银铃的余韵。
冯广坪目送醉梦红远去,低头看着竹篮里艳红的野莓,忽然想起醉梦红舔食霜花时微翘的唇角。他抿了抿唇,转身往醉府后厨走去,却在穿过竹林时撞见三姐醉梦艾。她身着嫩绿襦裙,裙摆绣着的兔儿草纹样沾着露水,怀中抱着装满艾草的竹筐,发间垂落的玉簪随着步伐轻晃。
“广坪哥这是要做莓饼?”醉梦艾耳尖的兔毛轻轻颤动,笑着凑过来看竹篮,“红儿昨儿还缠着母亲说想吃带脆壳的。”她忽然压低声音,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瞧见厨房新来了杏仁碎,掺在面糊里煎,保准比往日更香。”
冯广坪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醉家九姐妹虽是兽类本源,性子却各有灵秀,三姐素来心细如发,总能留意到旁人忽略的琐碎。他正要道谢,忽听得远处传来孩童嬉笑——九妹醉梦泠提着缀满珍珠的粉色纱裙,赤着脚在溪边奔跑,身后跟着抱着鲤鱼灯笼的觅两,两人裤脚都沾着水草。
“三哥快看!”醉梦泠的发间垂落的鱼鳞发饰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蹲下身用指尖轻点溪水,刹那间水面泛起细碎的荧光,“我能让小鱼顶野莓玩!”觅两笑着摇头,从袖中掏出块干净帕子,耐心擦去她手上的水渍:“当心着凉,林姨又要念叨。”
冯广坪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暖意。晨光穿过竹叶洒在他身上,将竹篮里的野莓映得愈发鲜艳。他加快脚步往厨房走去,盘算着要多煎些莓饼,待醉梦红回来时,定能看到她眼睛弯成月牙,晃着猫耳凑过来讨食的模样。
刚进厨房,冯广坪便撞见系着靛蓝围裙的二姐醉梦甜。她正踮脚往陶瓮里撒糖霜,橙衣上绣着的鸡毛纹样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听见脚步声,转头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广坪来得正好,帮我尝尝这糖度够不够?”说着用木勺舀起一勺琥珀色的糖浆,在晨光里拉出晶莹的细丝。
冯广坪小心翼翼尝了一口,醇厚的甜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果香:“像是加了桂花蜜?”醉梦甜眼睛一亮,兔牙轻轻咬住下唇:“被你发现啦!今早燕子严送来新采的桂花,我想着做莓酱时放些,红儿肯定喜欢。”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昨儿见她盯着你做的藕饼发呆,尾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话音未落,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六姐醉梦兰抱着一卷蓝绸闪身而入,发间的鼠形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听见说红儿?南门布庄新进了西域的火红色织锦,上面的猫爪暗纹——”她突然捂住嘴,耳尖的灰毛微微发烫,“哎呀,说漏嘴了!”
冯广坪握着木勺的手顿了顿,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醉梦红总说自己的红衣旧了,却舍不得换新,此刻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她穿上新衣裳时,猫耳骄傲地竖起,在阳光下转着圈的模样。正出神时,七妹醉梦紫迈着莲步款摆而入,紫色纱裙上绣着的狐尾流光溢彩,手中还端着个描金漆盒。
“都在呀?”她眨了眨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打开漆盒,里头是几块造型精巧的莓果糕点,“纳兰京从京中带回来的点心方子,说是用了冰镇的莓汁,广坪哥试试,或许能改良你的莓香藕饼。”她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笑:“红儿回来要是吃得两眼放光,你可得好好谢我。”
厨房里一时笑语盈盈,冯广坪看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手中揉着面团,心里却满是期待。灶火渐渐旺起来,将野莓熬煮的香气、桂花蜜的甜香,还有面粉烘烤的焦香,酿成一片暖融融的烟火气。他不时望向门外,盼着那个火红的身影能早些跃入眼帘。
正当厨房里飘出阵阵莓香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红的声音像欢快的银铃般穿透门扉:“广坪!我们带了好东西回来——”话音未落,她已撞开厨房门,火红裙摆扫过门槛,发间银铃叮当作响,猫耳因为兴奋竖得笔直。身后的醉梦熙扛着半人高的西域铜灯,雪白劲装上还沾着码头的海盐气息。
“快看!”醉梦红扑到灶台边,琥珀色瞳孔映着跳动的火光,指尖小心翼翼捧着个彩绘陶罐,“这是波斯商人教我的莓奶糕方子!”她说话时尾音上扬,猫尾不自觉地卷住冯广坪的手腕,“他们说要把野莓和羊奶煮成稠膏,再拌上坚果碎……”
冯广坪看着她沾着颜料的指尖,还有鬓角未拭去的汗珠,喉间涌上笑意:“先歇口气。”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汗巾,动作自然地替她擦去额角薄汗,“灶台边烫,去那边尝刚煎好的莓香藕饼。”
醉梦红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却乖乖被拽到桌边。咬下第一口时,她的眼睛蓦地睁大,猫耳又“唰”地立起:“怎么比往常更脆?还有……杏仁的味道?”她转头看向偷笑的醉梦艾,又瞥向装着桂花蜜酱的二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冯广坪身上,尾巴轻轻拍打他的小腿,“你们都串通好了哄我开心!”
“哪是哄你?”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莓果糕点,狐尾优雅地扫过醉梦红的后背,“分明是沾了某人的光,能提前尝到广坪哥的新点心。”此言一出,厨房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红的脸颊泛起红晕,却趁人不注意,偷偷往冯广坪掌心塞了颗从西域商人那里换来的蜜饯果脯,耳尖微红:“这个,比野莓还甜。”
正当众人笑闹时,厨房木门又被轻轻叩响。身着月白长衫的四姐醉梦青探进半个身子,发间缠绕的青玉蛇形簪随着动作轻晃,青碧色的眼眸含笑:“老远就闻见甜香,红儿又在撒娇讨点心吃?”她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墨香混着野莓香气在屋内流转。
醉梦红立刻蹦到她身边,猫尾卷住姐姐的手腕:“四姐快来看!波斯人的莓奶糕方子!”醉梦青展开古籍,指尖划过娟秀的字迹,忽然眸光一亮:“南朝食谱里也有类似做法,只是需用牛乳慢火熬三日……”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踮脚凑过来,橙衣上的鸡毛刺绣扫过书页:“那我们今晚就试试?正好新制的桂花蜜能派上用场!”
冯广坪望着围在案板前叽叽喳喳的姐妹们,转身添了把柴火。灶膛里的火苗窜起,将醉梦红的侧影染成暖金色。她正认真听醉梦青讲解火候,粉舌下意识轻舔唇角,猫耳随着讨论声不时颤动。冯广坪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发间有些歪斜的银铃——定是奔跑时弄乱的,这个念头刚闪过,指尖便不受控地动了动。
“广坪哥在发什么呆?”醉梦熙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狼尾扫过他手背,“该不会是想着怎么把新方子藏起来,以后只做给红儿吃?”此言惹得众人再度哄笑,醉梦红的猫耳“唰”地耷拉下去,却偷偷用脚尖勾住冯广坪的鞋尖。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清朗的男声:“秀琪姨让我送新磨的杏仁粉——”身着宝蓝色长衫的南宫润抱着木匣跨进门槛,发间的鼠形玉冠折射出微光。醉梦兰急忙起身相迎,耳尖的灰毛微微发烫:“怎么亲自送来了?路上没沾着露水?”
厨房里愈发热闹起来,冯广坪看着醉梦红在人群中穿梭的火红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忽然觉得灶台蒸腾的热气都变得格外柔软。当醉梦红又一次抱着陶罐凑过来,发间银铃扫过他手背时,他终于抬手,将歪斜的铃铛重新系正。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惊讶的脸庞上,映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比野莓还要晶莹。
木匣里的杏仁粉倾倒时扬起细雪般的薄雾,醉梦甜立刻捏起裙摆兜住飘散的粉沫,急得鬓边的绒羽发饰簌簌颤动:“当心别洒了!这可是做酥皮的关键!”醉梦熙见状大笑着揽过木匣,狼爪似的指甲精准刮下内壁残留的粉末,“看我的!练武的手劲儿最稳当!”
醉梦红突然“呀”地轻呼一声,原来她踮脚取高处陶碗时,猫尾不小心扫翻了装着莓汁的瓷碟。绛紫色汁液在案板上蜿蜒,眼看要滴到冯广坪的衣襟,他却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同时抽过抹布稳稳接住飞溅的汁液。“又冒失。”他佯装板起脸,指尖却温柔地替她理顺翘起的发梢,“若是弄脏了新学的波斯方子可怎么办?”
醉梦红吐了吐粉舌,忽然竖起猫耳警惕聆听。院外传来水车吱呀转动声,混着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是七姐的马车!”她蹦到窗边,火红衣袖拂过雕花窗棂,“纳兰京说要带冰镇酸梅汤来!”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已踩着绣鞋跨进门槛,紫色裙摆上的狐尾暗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身后仆从抬着的冰匣正腾起袅袅白雾。
“瞧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醉梦紫掀开冰匣,取出嵌着碎冰的琉璃盏,“西域进贡的冰酪,混着新鲜莓果……”她忽然狡黠一笑,将琉璃盏推向醉梦红,“不过要先让广坪哥尝第一口,毕竟某人方才偷吃了半罐莓酱。”
厨房里爆发出新一轮笑闹,醉梦红的猫耳瞬间染上绯色。她慌乱间打翻了案头的杏仁粉罐,雪色粉末扑簌簌落在冯广坪肩头。两人对视的刹那,却同时笑出声来。晨光穿过蒸腾的热气,将冯广坪眼底的温柔,与醉梦红耳尖的绒毛,都镀上了一层蜜色的光晕。
正笑闹间,院外忽然传来朗朗读书声。醉合德背着双手踱进厨房,青布长衫沾着些许墨渍,显然刚从私塾归来。他望着满室忙碌的女儿们,花白胡须下藏着笑意:"这股香甜味儿,怕是整条街的猫儿都要被红儿勾来了。"
醉梦红吐着舌头躲到冯广坪身后,猫耳却好奇地探出来。林秀琪端着刚洗净的野莓跟进来,水蓝色襦裙裙摆绣着的并蒂莲还滴着水珠:"合德,你且尝尝广坪新做的点心。"她将一盘金黄酥脆的莓香藕饼递过去,目光慈爱地扫过众人,"熙儿,把你从渡口带回来的铜灯擦一擦,今晚咱们在院子里摆茶宴。"
醉梦熙立刻应了声,狼尾兴奋地甩动。她利落地抽出佩剑,用寒光闪闪的剑刃挑起铜灯,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惊得醉梦泠发间的鱼鳞发饰叮当作响。九妹提着裙摆追上去,粉裙掠过门槛时,裙摆下突然游出几尾发着微光的小鱼,吓得醉梦兰的鼠耳猛地缩了缩。
"当心别打翻了冰酪!"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盏,狐眼含笑望向正帮冯广坪揉面的醉梦红。只见她红衣上沾着面粉,猫耳也歪歪斜斜,却仍固执地往面团里塞野莓,嘴里还嘟囔着:"多放些,多放些才够甜......"
冯广坪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喉间溢出轻笑。他悄悄将一枚裹着糖霜的野莓塞进她掌心,趁她惊讶抬头时,用沾着面粉的手指轻点她鼻尖:"再闹,就把你变成莓饼上的糖霜。"醉梦红的猫尾瞬间炸开,却又立刻软下来,偷偷舔了舔指尖的甜蜜,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
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厨房,将满室的欢笑声都染成了蜜糖色。野莓的酸甜、糕点的焦香、桂花的清甜,还有家人间亲昵的嗔怪,交织成一首最温暖的江南小调。
暮色渐浓时,醉府后院的梧桐树挂上了西域铜灯。醉梦熙踩着梯子调试灯盏,狼尾随着动作有节奏地摆动,佩剑在腰间晃出冷光:“这灯要是点起来,定比月亮还亮!”话音未落,醉梦泠指尖轻点,几滴水珠凝成透明丝线,灵巧地将萤石串在灯穗上,“再加上我的小把戏!”随着她手腕轻扬,萤石骤然亮起,映得粉裙上的鳞片花纹流光溢彩。
醉梦红蹲在石桌边摆盘,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小心翼翼将莓奶糕摆成猫爪形状,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冯广坪不知何时披上了件披风,粗布面料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当心着凉。”他的声音混着晚风拂过耳畔,惊得她猫耳微微发烫。转身时,却见他正将最后一块莓香藕饼掰成小块,避开焦脆的边缘,只把裹满莓酱的软心部分留给她。
“又在偷偷宠红儿!”醉梦紫摇着折扇踱步而来,紫色纱裙扫过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她身后跟着抱着锦盒的纳兰京,盒中装着新得的波斯香料。醉梦兰踮脚掀开盒盖,鼠耳好奇地抖动:“这味道好像混合了玫瑰和……”“还有雪松。”南宫润接过话茬,顺手替她捋好被风吹乱的鬓发,“熏在屋子里,连老鼠都要变成文雅书生。”这话惹得醉梦兰轻捶他肩头,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野莓。
此时,醉梦甜端着新煮的莓茶从厨房出来,橙衣上的鸡毛刺绣沾着淡淡的甜香。她刚要开口,突然被一声犬吠打断——追风叼着野莓花环扑进院子,颈间红绸上的“聂”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醉梦香无奈地笑着接过花环,豹纹在铜灯映照下泛着微光:“少凯说要去码头接货,这笨狗非要留下来凑热闹。”
醉合德轻抚胡须,望着围坐在石桌旁的孩子们。林秀琪将刚切好的西瓜摆在中央,红瓤黑子与野莓相映成趣。晚风掠过西子湖面,送来荷花清香,混着糕点甜香在庭院里流淌。醉梦红咬着莓奶糕,猫尾惬意地卷住冯广坪的手腕,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样被温暖与烟火气包裹的时光,大抵就是最珍贵的宝物。
铜灯次第亮起时,蛙鸣自湖畔传来,与醉府后院的谈笑声融成一片。醉梦红正将最后一颗萤石嵌进灯盏,忽听身后传来窸窣响动,转身见九妹醉梦泠赤着脚立在石板上,裙摆下鱼尾虚影若隐若现,发间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五姐,能教我做猫爪莓糕吗?觅两哥哥说像你耳尖的绒毛。”
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凑过来,狼眸闪着促狭的光:“不如教我们练‘猫扑’?前日在市集,红儿抓偷点心的小贼时,那爪子快得——”话没说完便被醉梦红飞扑着捂住嘴,火红裙摆扫过石桌,打翻的莓茶在青砖上蜿蜒成绛紫色溪流。冯广坪眼疾手快捞起险些坠地的陶碗,温热的茶水溅在他袖口,反倒衬得笑容愈发温柔:“当心别烫着。”
此时,醉梦青忽将古籍摊开在石桌上,青碧色眼眸映着跳动的灯焰:“书中记载,西域人会在莓酱中加入神秘香料。”她指尖划过泛黄书页,发间青玉蛇簪随着动作轻摆,“只是这‘月落砂’......”“我知道!”醉梦兰突然从南宫润身后探出头,鼠耳兴奋地颤动,“前日润哥哥书房熏的香里就有!”
众人目光顿时聚向南宫润。这位书香门第的公子耳尖泛红,轻咳一声:“若不嫌弃,明日可去寒舍取些。”话毕,偷偷瞥向醉梦兰,却见她正踮脚整理他歪斜的衣领,蓝色裙摆上的鼠形暗纹在灯下忽明忽暗。
晚风卷起林秀琪的水蓝裙角,她望着孩子们笑闹,眼角皱纹里都盛着暖意。醉合德往铜炉里添了块木炭,火星溅起时,将醉梦红耳尖的绒毛染成金红色。冯广坪替她别好被风吹乱的银铃,触到她发烫的耳垂,忽然想起晨雾里她递来的野莓——原来最甜的滋味,并非浆果的酸甜,而是此刻她歪头蹭向自己掌心时,猫尾不经意缠上手腕的柔软。
夜色愈深,铜灯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在粉墙上,恍若一幅幅灵动的剪影画。醉梦甜突然拍掌笑道:“光吃糕点多无趣,不如玩些文墨游戏?”她转头看向父亲醉合德,眼中满是期待,“爹,您出个题目?”
醉合德抚着胡须思忖片刻,目光扫过石桌上的野莓,朗声道:“就以‘莓’字为题,或诗或对,如何?”大姐醉梦香率先起身,鹅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灯下泛着微光:“我先来——‘莓染罗裙香满径’。”她话音刚落,八妹醉梦熙便接道:“霜沾铁剑影随风!”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七妹醉梦紫调侃道:“八妹心里只有刀剑,连对诗都离不开江湖。”
轮到醉梦红时,她歪着头思索,猫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冯广坪见状,悄悄在她掌心写下一字。醉梦红眸光一亮,脆声道:“莓映郎眸比月明!”话出口才惊觉不妥,脸颊瞬间涨红,猫尾羞赧地卷住自己脚踝。冯广坪耳尖也染上薄红,却仍笑着为她解围:“我续下句——‘风摇银铃唤归程’。”
众人正笑闹间,忽听远处传来悠扬笛声。醉梦泠的鱼尾虚影在裙摆下欢快摆动:“是觅两哥哥!他带着新曲子来了!”笛声渐近,九妹赤足奔到院门口,发间的鱼鳞发饰在夜色中闪烁如星。觅两抱着竹笛走进来,见院中热闹景象,怔了怔随即笑道:“来得正巧,这曲《莓香引》,正合今夜。”
笛声响起,清越婉转,混着野莓甜香在夜风中流淌。醉梦红靠在冯广坪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看着铜灯将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暖光。她忽然想起清晨在莓田时,冯广坪为她披上外衣的温度,此刻又悄悄伸手,将自己的猫尾轻轻缠上他的手腕。冯广坪低头看她,目光温柔似月,在笛声与笑语中,一切平凡的日常都成了最美好的时光。
笛声渐歇时,林秀琪从屋内捧出个朱漆食盒,盒盖掀开的刹那,蒸腾的热气裹着浓郁的莓香扑面而来。“尝尝新熬的莓子羹,里头加了你们采的野莓。”她眼角的笑纹里盛满慈爱,给每个孩子都盛了一碗,瓷勺碰撞碗沿的清脆声响,混着夜风里的荷香,在庭院中悠悠回荡。
醉梦红捧着碗,见羹汤表面浮着层晶莹的桂花蜜,轻轻舀起一勺,却在入口前突然转身,将瓷勺递到冯广坪唇边:“你先尝。”她耳尖泛红,琥珀色的眼睛却闪着期待的光。冯广坪望着她发间歪斜的银铃,心尖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张口抿了半勺羹汤。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笑着点头:“比今早的野莓还甜。”
“哎哟,又在秀恩爱!”醉梦紫摇着折扇凑近,紫色裙摆扫过石凳,“红儿这猫儿,把广坪哥的心都勾走咯。”此言惹得众人再度哄笑,醉梦红的猫耳“唰”地耷拉下来,慌忙埋头喝羹汤,却不小心沾了些在唇角。冯广坪见状,自然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指腹擦过她柔软的脸颊时,感觉到掌心微微发烫。
这时,三姐醉梦艾突然指着天空轻呼:“看!是流萤!”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湖畔飞来一群流萤,幽绿的光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宛如散落人间的星河。醉梦泠兴奋地跳起来,裙摆下的鱼尾虚影泛起微光,她抬手轻点,几颗流萤便听话地落在她指尖,与发间的萤石相映成趣。
醉梦熙按捺不住,抽出佩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看我的!”她狼尾飞扬,剑光与流萤的光点交织,在夜色中织出一幅灵动的画面。醉梦兰则躲在南宫润身后,蓝色裙摆上的鼠形暗纹随着颤抖轻轻晃动,却仍好奇地探出头张望。
醉合德看着孩子们嬉闹,转头对林秀琪笑道:“还记得红儿小时候,摘野莓总被刺扎手,如今倒是灵巧了。”林秀琪望着醉梦红与冯广坪并肩的身影,眼角泛起温柔的笑意:“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
夜渐深,流萤渐渐散去,铜灯的火苗也开始摇曳。醉梦红倚在冯广坪肩头,听着姐妹们的谈笑声渐渐低下去,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夜晚,有爱人在侧,有家人相伴,连晚风都变得格外温柔。她的猫尾悄悄缠上冯广坪的手腕,在静谧的夜色中,诉说着无声的眷恋。
夜风忽然转凉,卷起醉梦红鬓边碎发。她下意识瑟缩了下,还未开口,冯广坪已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半敞的衣襟裹住她单薄的肩膀。粗布衣裳带着日间晒过的暖意,混着淡淡的草木香,醉梦红仰头看他,见他下颌线条在铜灯下柔和得不可思议,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回屋添件披风?”
“不嘛。”醉梦红猫尾缠住他的小臂,声音拖得像撒娇的猫儿,“这里热闹。”她的目光扫过庭院——大姐醉梦香正与聂少凯比试投壶,豹纹袖口扬起时带起飒飒风声;二姐醉梦甜和燕子严倚在梧桐树下,借着月光翻看新得的食谱;三姐醉梦艾被苏晚凝逗得耳尖乱颤,手中绣着兔儿草的帕子差点掉落。
“广坪哥!红儿姐!”醉梦泠突然蹦跳着跑来,粉裙上的珍珠流苏晃出细碎银光,“觅两哥哥要教我们吹新曲子,快过来!”她不由分说拉起两人的手就往湖边拽,发间鱼鳞发饰在跑动中碰撞出清响。湖边石案上,竹笛、埙、箜篌错落摆放,觅两正耐心教醉梦熙握笛姿势,指节在竹节上轻叩打着节拍。
醉梦红被按坐在青石上,忽然发现冯广坪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正疑惑间,熟悉的草木香从身后传来,一床绣着野莓纹样的薄毯轻轻覆在她膝头。“厨房煨了姜茶,稍等。”冯广坪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醉梦红转头,见他额前碎发被夜露打湿,却笑得眉眼弯弯。
“就知道广坪哥偏心!”醉梦紫晃着狐尾凑过来,故意用扇子轻点冯广坪手背,“我们都要冻着了,也不见你拿毯子。”她话音未落,纳兰京已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顺带将她鬓边落的一片枫叶摘下:“小心着凉。”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此时,笛声再度响起。醉梦红蜷在薄毯里,听着婉转的曲调掠过湖面,惊起一两只夜鹭。她悄悄伸手,在毯子下勾住冯广坪的小指。身旁人微微一怔,随即将她的手整个包进掌心,暖意顺着指尖蔓延,比白日里野莓的甜更令人心颤。远处传来醉梦兰银铃般的笑声,混着蟋蟀的鸣叫,在江南的夜色里酿成一坛醉人的酒。
姜茶的热气袅袅升腾时,醉合德忽然轻叩石桌,惊起几只停驻在莓果盘边的流萤。老先生抚着胡须,望着围坐成圈的孩子们,浑浊的目光里盛满笑意:“难得都在,便讲讲你们采野莓的趣事?”话音未落,醉梦红的猫耳便兴奋地竖起,尾巴在薄毯下轻轻拍打冯广坪的小腿。
“要说趣事,当属红儿与广坪的‘霜莓之约’!”醉梦甜率先开口,橙衣上绣着的鸡毛发饰随着动作轻颤,“听说有人为了尝一口带霜的野莓,险些摔进泥塘里。”此言一出,醉梦红的脸“腾”地烧起来,猫耳羞赧地向后压,却被冯广坪温柔的声音解围:“若不是五姑娘眼尖,又怎会寻到那片凝霜的莓丛?”
醉梦熙突然抽出腰间短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我今日在渡口听闻,有个偷儿专抢姑娘们的胭脂钱。”她狼尾笔直竖起,眼中燃起斗志,“明日我便去会会他!”话音未落,觅风已将披风披在她肩头,语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先把夜行衣补好再说。”
夜色愈发深沉,铜灯的火苗开始噼啪作响。醉梦兰悄悄拽了拽南宫润的衣袖,指向远处湖面:“你看,月影碎在水波里,像不像撒了一湖的银莓?”南宫润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忽然解下腰间香囊,里头滚出两颗晒干的野莓:“白天特意留的,倒真与月色相称。”
醉梦紫摇着折扇轻笑,狐眼弯成狡黠的月牙:“要说相称,哪比得上红儿与广坪——”她故意拉长尾音,“一个红衣似火,一个护花情切,连野莓都甜得格外醉人。”醉梦红被说得浑身发烫,猫爪似的指甲不自觉掐进冯广坪掌心,却换来他反握住自己的手,在无人注意时,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林秀琪端来新烤的莓香饼,瓷盘上的热气与月光缠绕。醉梦泠突然轻哼起小调,鱼尾虚影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引得湖面游鱼纷纷聚拢。醉合德望着这幅图景,轻轻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欣慰:“这般热闹光景,倒比书中的桃源还胜上三分。”
夜风裹着野莓甜香拂过,醉梦红倚在冯广坪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渐次交融。她望着漫天星辰,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晨雾里的野莓、暮色中的铜灯、还有此刻掌心的温度,早已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平凡日子里的温柔悉数兜住。
正当众人笑闹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熙的狼耳率先竖起,手已按在剑柄上。只见聂少凯神色匆忙地跨进院门,黄色锦袍沾着尘土:“不好了,城西粮仓突遭暴雨,眼看要浸水!”
空气瞬间凝固。醉梦香腾地起身,豹纹袖口猎猎作响:“我家在城西有间空置的库房,可暂存粮米!”燕子严也跟着站起,目光坚定:“我去召集青壮劳力。”醉梦红的猫耳紧张地颤动,转头看向冯广坪——作为农场主,他比谁都清楚粮食被淹意味着什么。
“我去开自家的马车。”冯广坪握紧醉梦红的手,“你在家等我。”可她却反手拽住他的衣袖,琥珀色瞳孔闪着倔强:“我也去!猫爪扒草垛可比人手快多了!”说着,她利落地将裙摆扎进腰带,露出绣着金线猫爪的绑腿。
夜色中,众人兵分多路。醉梦艾带着苏晚凝赶往医馆准备草药,以防有人在搬运时受伤;醉梦青与何童去通知其他农户;醉梦兰和南宫润则回府清点麻布,准备遮盖粮米。醉梦泠站在湖边,鱼尾虚影泛起蓝光,口中念念有词,竟引得无数游鱼跃出水面,用鱼群组成水幕,暂时阻挡雨水漫向粮仓。
冯广坪的马车在泥泞中疾驰,醉梦红蹲在车厢顶,猫耳警惕地捕捉风雨声。当他们赶到粮仓时,只见醉梦香与聂少凯正指挥家丁搭建防水墙,暴雨浇透了两人的衣衫,发丝紧贴在脸上,却依旧目光如炬。
“这边!”醉梦红纵身跃下马车,红色身影在雨幕中穿梭如火焰。她利爪挥处,稻草垛迅速被拆解成防雨苫布;冯广坪则带领众人将粮袋搬上马车,粗布衣裳被雨水和汗水浸透,却始终有条不紊地调度着人力。
雨越下越大,醉梦紫忽然想起什么,扯开喉咙喊道:“纳兰京!你家不是有西域进贡的避雨绡?快取来!”纳兰京立刻策马狂奔而去,半个时辰后,带着数十匹闪着微光的绡布返回。这些绡布一展开,竟在粮仓上空形成透明穹顶,将暴雨尽数隔绝在外。
等到雨势渐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众人瘫坐在泥泞中,脸上身上满是泥水,却都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醉梦红累得尾巴都垂了下来,却仍坚持将最后一袋粮食安置妥当。冯广坪默默脱下外袍,披在她颤抖的肩上,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泥痕,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珍宝。
晨光中,醉合德和林秀琪带着姜汤赶来。看着疲惫却安然无恙的孩子们,林秀琪红了眼眶,醉合德则欣慰地抚着胡须:“好,好啊……”醉梦甜端着姜汤,挨个喂给累倒的众人,橙衣沾满泥浆,却依旧笑意盈盈。
回家的路上,醉梦红靠在冯广坪肩头昏昏欲睡。她迷迷糊糊间,听见姐妹们的交谈声混着车轮声:醉梦熙说下次要在粮仓设陷阱防暴雨;醉梦泠计划用鱼群帮农户灌溉;醉梦紫则在和纳兰京商量,要从西域引进更多避雨宝物……
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这群满身泥泞的人身上。冯广坪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醉梦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经历了这场风雨,他更加确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能与她并肩,与这群亲如家人的伙伴同行,平凡的日子里自会开出最绚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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