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篱笆时,五姐醉梦红将猩红罗缎衣袖轻卷至肘,腕间银铃随动作轻响。她与恋人冯广坪并肩立于灶台前,冯广坪执勺搅动砂锅里咕嘟冒泡的羹汤,她添上一把柴火,火苗跃动间映得两人笑靥温柔,烟火气氤氲里,正将岁月熬成最香甜的模样。
炊烟袅袅升起时,五姐醉梦红猩红罗缎衣袖半挽,露出腕间精巧铃铛,指尖灵活地将刚摘下的新鲜菜蔬切成小块。一旁的农场主生意人冯广坪正往灶膛里添柴,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两人脸上皆是温柔笑意。红裳与粗布麻衣相衬,银铃轻响混着柴火噼啪,二人在这方小小天地里,共烹烟火,细品人间清欢。
暮色像被揉碎的胭脂,顺着西子湖的涟漪缓缓流淌,将醉府后院的篱笆染成暖金。五姐醉梦红赤足踩在青石板上,猩红罗缎广袖随风轻扬,露出半截莹白手腕,腕间银铃系着她化形时褪下的猫爪软毛,走动时便发出细碎声响。她踮脚摘下藤架上垂落的南瓜花,发间朱红绒球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那双琥珀色竖瞳愈发明亮。
"广坪哥,你看这花配嫩豆腐煮汤可好?"醉梦红将沾着露水的花朵凑到鼻尖轻嗅,发间茉莉香与花香缠绕在一起。灶台边的冯广坪挽起靛青粗布袖管,露出常年劳作的结实手臂,铜勺搅动砂锅时溅起细碎的水光:"你前日说想吃蟹粉豆腐,我今早在码头收了两篓活蟹。"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沸腾的汤锅上,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醉梦红歪头笑起来,猫尾不自觉从罗裙下摆探出,在身后卷成俏皮的弧度。她将花瓣仔细铺在青瓷盘里,忽然凑近冯广坪耳畔:"其实...我更想看你被蟹钳夹住的样子。"话音未落,银铃骤然清脆作响,她灵巧地躲过对方佯装挥来的木勺,转身时带起满室红影。
砂锅突然"咕嘟"爆开一朵水花,冯广坪慌忙用帕子去擦溅在衣襟上的汤汁。醉梦红笑得直不起腰,蓬松的猫耳随着笑声轻轻颤动:"堂堂农场主连锅都看不住,明日可要去集市说与大家听听。"她边说边从陶瓮里舀出蟹粉,指尖沾了金黄的汤汁,鬼使神差般抹在冯广坪鼻尖。
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竹篾墙上,交织成模糊的轮廓。冯广坪望着眼前笑作一团的少女,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踩着满地桃花,红裙翻飞如蝶,用爪子勾住他的背篓讨要鱼干。此刻她眉眼弯弯,连眼尾的朱砂痣都浸着笑意,比江南三月的春色更教人移不开眼。
"明日陪我去采茶?"醉梦红忽然敛了笑,琥珀色眼眸映着跳动的火光,"后山的野茶该冒新芽了,制些茉莉香片给大姐她们送去。"她垂眸将蟹粉轻轻撒入汤锅,猫尾无意识地扫过冯广坪手背,"上次二姐来信说,燕子严咳嗽老不好..."
冯广坪喉结动了动,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先把你这馋猫喂饱再说。"他转身揭开蒸笼,白雾腾起的瞬间,醉梦红瞥见他藏在身后悄悄染红的耳尖,忍不住又晃了晃腕间银铃,清脆声响混着蟹香,飘向渐浓的暮色里。
炊烟裹着蟹香漫过黛瓦白墙,醉梦红踮脚取下屋檐下悬挂的干椒串,猩红裙摆扫过竹篾筛子,惊起几只偷吃米粒的麻雀。她半跪在地窖口,罗缎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铃铛,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指尖触到陶罐时突然顿住——昨日刚腌的嫩姜竟被啃出个豁口,碎瓷片沾着褐色酱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广坪哥!"她猛地起身,猫耳炸成两团毛球,"定是六妹又偷偷溜进来了!"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犬吠,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醉梦红抄起墙角的木勺冲出去,正撞见醉梦兰攥着半块酱菜,灰蓝色裙摆沾着泥浆,身后跟着只打翻醋缸的灰鼠。
"五姐饶命!"醉梦兰吱溜窜上槐树,尾巴在月光下晃成虚影,"南宫润那书呆子非要尝你腌的'桃花醉',我...我这不也是为了爱情!"她说话时还不忘往嘴里塞块萝卜干,腮帮子鼓得像偷粮的仓鼠。
冯广坪提着灯笼赶来时,正见醉梦红气鼓鼓地叉腰站着,罗裙沾满泥点,发间绒球歪向一边。他忍俊不禁地掏出帕子替她擦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明日让六妹送来两筐新米赔罪便是。"他话音刚落,树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兰抱着装满腌菜的陶瓮跳下来,灰鼠蹲在她肩头,尾巴卷着块写满字的绢布。
"给!南宫润写的谢礼诗!"醉梦兰将绢布往地上一甩,"什么'蓝衫偷得桃花酿,却惹猫儿怒嗔嗔',酸得我牙都要掉了!"她做个鬼脸,抱起灰鼠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
醉梦红蹲下身展开绢布,火光将字迹染成暖金色。她突然噗嗤笑出声,猫尾卷住冯广坪的手腕:"广坪哥,你说咱们下次腌菜,要不要往缸里放捕鼠夹?"她仰起脸时,耳尖绒毛上还沾着草屑,琥珀色眼眸映着灯笼光晕,比西子湖的月光更温柔。
冯广坪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干椒,粗糙的手掌擦过她冰凉的指尖:"先把你这馋猫喂饱,明日再收拾小六。"他转身时,衣摆扫过满地星光,灶膛里的柴火突然爆出火星,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院墙上,像极了醉合德书房里那幅永不褪色的《并蒂莲图》。
夜色渐浓,院角的蟋蟀开始奏乐,月光如纱幔般轻轻铺洒在醉府后院。醉梦红重新回到灶台前,猩红罗缎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手臂,腕间的银铃随着她切菜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手持菜刀,指尖灵活地翻飞,将新鲜嫩绿的菜蔬切成均匀的小块,动作利落又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的舞蹈。那双琥珀色的竖瞳专注地盯着菜板,时不时抬起头,偷瞄一眼正在添柴的冯广坪。
冯广坪将一捆干柴轻轻塞进灶膛,火苗瞬间欢快地跳跃起来,舔舐着锅底,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泛起温暖的红光。他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虽然不及世家公子的华服精致,却自有一股踏实可靠的气息。察觉到醉梦红的目光,他抬起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红儿,累了便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醉梦红眨了眨眼睛,故意嘟起嘴,猫耳轻轻抖了抖:“怎么,嫌弃我切得慢?”说着,手上的动作反而放慢了些,还故意晃了晃手腕,让银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冯广坪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握住她拿刀的手:“哪敢嫌弃我的小馋猫,只是怕你累着。”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包裹着醉梦红纤细的手,带着常年劳作的薄茧,却让醉梦红感到无比安心。
醉梦红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猫尾在身后悄悄卷成了一个圈。她低下头,避开冯广坪灼热的目光,小声说道:“就会哄人。”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像吃了蜜饯一般。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带着西子湖的水汽,拂过两人的脸庞。醉梦红突然想起什么,放下菜刀,从窗台上拿起一个小陶罐:“对了,广坪哥,尝尝我新酿的梅子酒。”她揭开盖子,顿时,一股酸甜的酒香弥漫开来。
冯广坪接过陶罐,浅酌一口,醇厚的酒液在口中散开,酸甜适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好喝,红儿酿的酒总是这般特别。”他由衷地赞叹道。
醉梦红笑得眉眼弯弯,猫耳得意地竖起:“那是自然,我特意摘了后山的野梅,还加了些茉莉花瓣呢。等明日,给大姐她们也送些去。”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忙碌地准备菜肴,罗缎衣袖随着动作飘动,在月光与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冯广坪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柔情。在这小小的灶台前,红裳与麻衣相互映衬,银铃与柴火声交织成曲,平凡的日子里,藏着最动人的烟火清欢。
忽闻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金属碰撞的轻响。醉梦红手中的菜刀一顿,猫耳警觉地竖起——是八妹醉梦熙回来了。只见醉梦熙一袭雪白劲装沾满尘土,发间束着的狼尾毛绳歪歪斜斜,腰间佩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五姐!广坪哥!救命!"醉梦熙喘着粗气撞开院门,身后跟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正是她的恋人觅风。两人怀里还抱着个竹篓,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呱呱"声。醉梦红凑近一看,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腥气熏得后退——竹篓里挤满了沾满淤泥的青蛙,正鼓着腮帮子怒视众人。
"你们这是..."冯广坪刚开口,就被醉梦熙截断。"别提了!"醉梦熙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狼耳耷拉着,"本想下河捉鱼给九妹炖汤,结果觅风这家伙踩到青蛙窝,现在全村的青蛙都追着我们跑!"她话音未落,院外果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蛙鸣,吓得醉梦红的猫尾瞬间炸成毛球。
冯广坪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竹篓:"我去后山放生,你们先去换身干衣服。"他转身时,粗布麻衣下摆扫过门槛,惊起几只躲在暗处的蟋蟀。醉梦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总能稳妥解决。
"五姐,你在发什么呆?"醉梦熙凑过来,狼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快说说,你和广坪哥刚才是不是在偷偷说情话?"她故意拖长尾音,逗得醉梦红脸颊绯红。
"就你话多!"醉梦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猫耳却因为心虚微微发烫,"还不快去换衣服,当心着凉。"她转身去灶台查看火候,却听见身后传来醉梦熙和觅风压低声音的窃笑。
火光中,醉梦红将切好的菜蔬倒入锅中,热油发出"刺啦"一声轻响。她偷偷回头,正看见冯广坪踏着月光归来,粗布麻衣上沾着几片草叶,手里还攥着朵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蔷薇。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她慌乱地转回头,却不小心碰响了腕间的银铃。清脆的铃声混着锅里飘出的香气,在夜色中晕染开来,将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酿成了又一段甜蜜的回忆。
蛙鸣渐歇时,院角的茉莉突然簌簌抖动,九妹醉梦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探出头来,粉纱裙沾着水草,发间贝壳坠子还在往下滴水。她怀里紧紧抱着个竹篮,篮中躺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鱼尾扫过醉梦红的脚踝,惊得她猫尾啪地甩在陶罐上。
“五姐!广坪哥!”醉梦泠眨着水光潋滟的眼睛,脸颊因奔跑泛着红晕,“后山的溪水涨了,我和觅两哥哥摸鱼时……”话未说完,一条银鳞鲫鱼突然跃出竹篮,啪嗒掉在冯广坪脚边。他弯腰去捉,粗布麻衣下摆扫过醉梦红的罗裙,两人同时伸手,指尖在鱼鳞的银光中轻轻相触。
醉梦红的耳尖瞬间发烫,慌忙缩回手去切菜,刀刃剁在案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下次不许再去危险的地方。”她佯装生气,却悄悄用余光瞥向冯广坪。只见他利落地用麻绳捆住鱼嘴,手腕上青筋随着动作起伏,忽然抬头笑道:“正好添个鲫鱼豆腐汤,红儿切的豆腐最嫩。”
这话惹得醉梦泠挤眉弄眼,鱼尾辫在身后晃成虚影:“哎呦,广坪哥眼里只有五姐的手艺。前日二姐来信,说燕子严把她炖糊的粥都喝得精光呢!”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六姐醉梦兰抱着个蓝布包袱撞进来,灰鼠顺着她肩头窜到灶台,爪子上还沾着墨迹。
“南宫润那呆子又写酸诗!”醉梦兰气鼓鼓地抖开包袱,里面滚出十几张宣纸,“什么‘蓝衫夜盗香腌菜,不及卿眸半盏光’,我看他是被墨水灌昏了头!”她说话时,灰鼠已经扒开装着蟹粉豆腐的砂锅,醉梦红眼疾手快用木勺敲它屁股,银铃叮当声与灰鼠的吱呀声混作一团。
冯广坪将鲫鱼滑入沸腾的汤锅,热气腾起间,他望着手忙脚乱的醉梦红——她耳尖沾着菜屑,发间绒球歪向一边,琥珀色眼睛却亮得惊人。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蹲在码头偷吃他筐里的鱼干,被发现后还舔着爪子冲他狡黠一笑。此刻灶火映着她绯红的脸颊,比任何诗句都动人。
“广坪哥!发什么呆!”醉梦红的嗔怪声将他拉回现实,她举着沾满蟹黄的木勺逼近,“再不搅动,豆腐都要粘锅了!”他慌忙接过木勺,却在转身时听见她压低声音嘟囔:“呆子……”尾音被夜风卷走,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悄然融进咕嘟作响的汤锅里。
正当醉梦红佯怒着用木勺驱赶灰鼠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枣红马停在篱笆外,马上端坐的男子身着金丝绣边的紫色锦袍,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正是七妹醉梦紫的恋人纳兰京。他怀中还抱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醉梦紫,平日里风情万种的狐女此刻浑身湿透,九条尾巴蔫耷耷地垂着,发间的珍珠钗子也不知去向。
"救命啊五姐!"醉梦紫哭嚎着从马上滚下来,狐耳可怜巴巴地贴着脑袋,"纳兰京说要带我去看江上烟火,结果船行到江心突然翻了!"她揪住恋人的衣袖用力摇晃,锦袍下摆顿时沾满泥点,"都怪他非要学什么文人雅兴,在船上吟诗作对,晃得我头晕!"
纳兰京苦笑着摸出一方同样湿漉漉的帕子,想替她擦脸却被躲开:"是在下疏忽,想着今日十五月圆......"他话未说完,醉梦熙已经凑上前,狼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哟,豪门阔少也有翻车的时候?早说该让我教你们水上功夫!"
醉梦红连忙从屋内取出干毯子,猩红罗缎衣袖掠过醉梦紫滴水的发梢。她瞥见冯广坪默默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将他的侧脸照得温暖而柔和。"先烤烤火,我煮些姜汤。"她边说边将陶罐搁上灶台,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惊得原本在偷吃鱼汤的灰鼠窜上房梁。
醉梦紫裹着毯子缩在藤椅上,九条尾巴却不安分地卷住纳兰京的手腕:"下次再这般折腾,我就把你书房的诗集全换成话本!"她嘴上凶巴巴,狐眼却偷偷看向恋人被拽得变形的衣袖,尾巴尖还轻轻拍了拍他手背。
冯广坪将冒着热气的姜汤递给纳兰京时,忽然听见醉梦红在身后轻笑。他回头,正见她半倚在门框上,猫尾卷着块刚烤好的面饼,琥珀色眼眸弯成月牙:"广坪哥,你看他们,倒比戏文里的桥段还热闹。"
夜风掠过西子湖,掀起醉梦红鬓边碎发。冯广坪望着她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颊,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诗酒风月都珍贵。灶台的火苗仍在欢快跳跃,鱼汤的鲜香混着姜汤的辛辣弥漫开来,将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酿成了又一瓢温热的人间烟火。
正当众人围着火塘笑闹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竹哨。醉梦红耳尖微动,猫尾率先扫过冯广坪手背——是大姐醉梦香的暗号。果不其然,片刻后篱笆外探进半张明艳的脸,醉梦香鹅黄色的裙摆沾着晨露,发间豹齿坠子随着动作轻晃,身后还跟着推着独轮车的聂少凯,车上堆满福州特产的蜜饯匣子。
"老远就闻到蟹香!"醉梦香大步跨入院门,豹目在众人湿漉漉的衣衫上一扫,顿时笑弯了眼,"七妹这是和纳兰公子下河捞月亮去了?"她伸手捏了把醉梦紫的脸颊,却冷不防被九条狐尾同时缠住手腕。
聂少凯憨笑着将蜜饯匣子码在石桌上,粗粝的手掌与华贵的绸缎袖口形成鲜明对比:"广坪兄弟,前日你托我带的糯米到了,足足三石。"他说话时,醉梦红注意到他袖口补丁处的针脚歪歪扭扭,分明是大姐初学女红的手艺。
醉梦红转身去取碗碟,猩红罗缎扫过灶台时,冯广坪突然按住她的手。他掌心带着柴火的余温,另一只手已接过她手中的青瓷碗:"你切菜切得手指都红了,歇着。"这话惊得醉梦香的豹耳立刻竖起,与醉梦紫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五姐这是被捧在手心疼呢!"醉梦紫抖了抖蓬松的狐尾,故意拉长语调,"不像某些人,带着心上人翻船喂鱼——"她话未说完,纳兰京突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串烤得金黄的糖酥藕。
"方才在渡口买的,知道你最爱甜。"纳兰京耳尖泛红,将糖藕递过去时,锦袍下摆不经意间扫落地上的水渍。醉梦紫的九条尾巴瞬间炸开,却悄悄用最蓬松的那条卷住恋人的手腕。
院角的蛐蛐叫得愈发欢畅,醉梦泠突然指着天际惊呼。众人抬头,只见十五的圆月不知何时已攀上柳梢,清辉洒在西子湖面,碎成粼粼金箔。醉梦红望着冯广坪往鱼汤里撒葱花的背影,他束发的布条不知何时换成了她遗落的红绸,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都别看月亮了!"醉梦熙突然跳起来,狼爪按住腰间佩刀,"再不吃,五姐的蟹粉豆腐可要被那只灰耗子偷光了!"众人这才惊觉,醉梦兰的灰鼠正扒着砂锅边缘,爪子上还沾着蟹黄。一时间,银铃叮当、狐尾扫动、豹目圆睁,还有冯广坪沉稳的声音混在其中:"红儿,快拿笼子来!"
火光摇曳间,醉梦红望着满院的喧闹,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就像她酿的梅子酒,酸甜交织,越品越暖。她的猫尾悄悄缠上冯广坪的脚踝,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混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声响,在江南的夜色里漫成一片温柔的烟火。
正当众人笑闹间,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醉梦红的猫耳猛地竖起,转头望向篱笆外——二姐醉梦甜挽着竹篮,橙色裙裾沾着草屑,身后跟着的燕子严肩头蹲着只芦花鸡,爪子上还绑着红绸。"五妹!救命!"醉梦甜冲进院子,发髻松散,鬓边的鸡毛随着喘息轻颤,"我新孵的小鸡仔钻进米缸,怎么哄都不出来!"
燕子严将芦花鸡小心放在地上,露出憨厚的笑:"广坪兄弟,能否借个梯子?我爬进米缸把小鸡抱出来。"他说话时,醉梦熙已经抽出佩刀,狼眼放光:"我来劈开米缸!正好给五姐新置个腌菜缸!"这话惹得醉梦甜急得直跺脚,鸡喙发饰跟着晃动:"使不得!那是父亲教书换来的青花缸!"
醉梦红搁下菜刀,猩红罗缎衣袖扫过冯广坪手背。她瞥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明知对方定有办法,却故意歪头撒娇:"广坪哥,小鸡仔要是饿瘦了,二姐可要哭上三天三夜呢。"冯广坪无奈地摇头,从墙角搬来竹梯,粗布麻衣蹭过醉梦红发间的绒球,带起一阵茉莉香。
他登上梯子时,醉梦紫突然凑到醉梦红耳边,九条狐尾卷着糖酥藕晃悠:"五姐这招'美人救鸡'用得妙啊。"她话音未落,米缸里突然传来"叽叽"的脆响,只见冯广坪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小鸡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护住雏鸡。
醉梦甜破涕为笑,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伸手去接小鸡时,发间的银簪突然滑落。燕子严眼疾手快接住簪子,耳尖通红地替她别回发间:"当心着凉。"这一幕看得醉梦泠双眼发亮,粉纱裙上的珍珠流苏跟着轻颤:"二姐和燕子哥好般配!"
灶台上的汤锅突然沸腾,蟹粉的香气混着鸡汤的鲜浓漫开。醉梦红踮脚揭开锅盖,蒸汽朦胧了她的眉眼,腕间银铃叮咚撞响冯广坪添柴的木柴。火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温柔,她突然想起前日他说"最盼收工后见你在灶前",此刻胸腔里像揣着团温热的炭火,连切菜的刀刃都跟着发颤。
"红儿,豆腐该下锅了。"冯广坪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带着柴火的暖意。醉梦红慌乱点头,却在转身时被自己的猫尾绊了个趔趄。他长臂及时环住她的腰,粗粝的掌心隔着罗缎传来温度,惊得满院的笑声突然拔高——原来不知何时,醉梦兰的灰鼠正拽着她的裙摆,而八妹醉梦熙已经掏出笔墨,扬言要画下这"猫女扑食图"。
月色攀上黛瓦,将满院的喧闹浸成温柔的琥珀色。醉梦红躲在冯广坪身后,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鼻尖萦绕着烟火与茉莉的甜香。她偷偷勾住他的小拇指,在众人的笑闹声里,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锅里咕嘟冒泡的声响,渐渐融成同一节奏。
正当醉梦红的猫尾还在因羞赧轻轻颤动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竹杖敲击青石板的笃笃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姐醉梦艾提着裙摆飞奔而来,翠绿的襦裙沾满草叶,发间的兔耳发饰歪向一边,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苏晚凝,怀中还抱着个不断挣扎的竹筐。
“五妹!广坪哥!”醉梦艾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兔眼圆睁,“后山的胡萝卜地遭了灾,一群野兔把菜苗啃得精光!我怀疑是...”她压低声音,警惕地瞥了眼四周,“是四姐的蛇朋友通风报信!”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醉梦青向来与山中蛇类交好,常替它们寻草药治伤。醉梦熙立刻来了精神,狼爪按在刀柄上:“我就说今日路过竹林,瞧见几条花斑蛇鬼鬼祟祟!走,找四姐问个清楚!”
冯广坪放下添柴的火钳,拍了拍身上的灰烬。他望向醉梦红,见她琥珀色的竖瞳闪着好奇的光,猫耳直直竖起,显然也按捺不住探案的心思。“先看看胡萝卜地的情况。”他沉稳的声音压下众人的议论,“晚凝,筐里是什么?”
苏晚凝苦笑着掀开竹筐,里面蜷着三只灰毛野兔,毛茸茸的长耳朵耷拉着,红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爪子上还沾着新鲜的胡萝卜叶。“抓到它们时,正在啃最后一排菜苗。”他无奈地摇头,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也沾着泥点,“不过看它们这般可怜...”
醉梦红凑过去,猩红罗缎衣袖扫过竹筐,腕间银铃轻响。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野兔的软毛,突然转头望向冯广坪,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晕开:“广坪哥,要不咱们收留它们?正好给泠泠的小鱼作伴。”
冯广坪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睁着无辜的眼睛,求他放过偷吃鱼干的流浪猫。“那就搭个兔舍。”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飘落的芦花,“不过明日得去四姐那儿讨个说法。”
这时,醉梦紫突然晃着九条狐尾凑过来,手中的糖酥藕早已不见踪影:“依我看,不如来个'瓮中捉蛇'!让六妹的灰鼠去给四姐传信,就说后山有罕见的疗伤草药...”她狡黠地眨眨眼,狐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醉梦兰立刻反对,蓝衫下的灰鼠也吱吱叫着抗议。月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在院墙上,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卷。醉梦红望着冯广坪弯腰整理竹筐的背影,他束发的红绸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突然觉得,即便生活总有意外的插曲,只要有他在身旁,再琐碎的日常也能酿成甜美的清欢。
灶膛里的火仍在噼啪作响,映得满院笑语盈盈。醉梦红转身往锅里撒下最后一把葱花,蟹粉豆腐的香气混着夜风飘远,与西子湖畔的月光融为一体。
正当众人商议如何“智斗”四姐醉梦青时,院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红的猫耳瞬间转向声源,只见墙根处青影一闪,书生何童抱着几卷竹简跌跌撞撞闯入,青色长衫沾满蛛网,发间还别着片蛇蜕。“不好了!”他扶了扶歪斜的玉冠,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慌乱,“青儿听闻野兔闯祸,已带着蛇群去后山布防,扬言要让偷菜贼有来无回!”
醉梦艾闻言急得直跺脚,翠绿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完了完了!那些蛇要是设下**阵,兔子们可怎么逃!”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抽出佩刀,狼尾在身后兴奋地甩动:“来得正好!我正想试试新学的捕蛇术!”觅风慌忙扯住她的衣袖,白色劲装被拽得皱成一团:“使不得!四姐的蛇群认主,伤了它们她可要暴走!”
冯广坪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眉头微蹙。他转头看向醉梦红,见她正蹲在竹筐旁,猩红罗缎衣袖垂落,指尖逗弄着野兔粉嫩的鼻头。月光洒在她发间绒球上,将琥珀色眼眸映得流光溢彩。“或许有个折中的法子。”他蹲下身子,粗布麻衣蹭过醉梦红的裙角,“后山不是还有块荒地?我明日带人开垦,既给兔子安个家,也算给青儿赔罪。”
醉梦红抬眼望他,猫尾不自觉地缠上他手腕:“广坪哥总是有办法。”她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腕间银铃轻响,“不过开垦荒地可是力气活,我这就去酿些醒神的酸梅汤。”说着起身时,故意用发间茉莉擦过他鼻尖,留下一缕清甜。
何童见状恍然大悟,忙从袖中掏出封信笺:“青儿临走前让我转交,说是早料到三姐会来告状。”醉梦艾抢过信纸展开,翠色裙摆扫落几片飘落的槐花。只见信上字迹如蛇游走:“三姐莫急,野兔乃我所引,只因它们误食毒草,特带至贵地疗养。待伤愈后,定当送还肥美菜苗十畦。”
众人面面相觑,醉梦紫率先笑出声,九条狐尾卷住纳兰京的手臂:“好个醉梦青!打着惩凶的旗号行善,倒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醉梦兰的灰鼠也跟着吱吱叫,爪子在信纸上踩出几个墨印。
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将醉梦红的侧影染成暖金色。她正踮脚取下梁上的酸梅,猩红裙摆随风扬起,露出纤细的脚踝。冯广坪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今早市集上,她为了讨价还价,猫尾偷偷卷住菜贩的秤砣。此刻满院的喧闹声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混着锅里翻滚的蟹香,在江南的夜色里晕染成最温柔的烟火。
风波稍歇,夜色却愈发浓稠。醉梦红掀开酸梅汤陶罐的木盖,酸甜气息顿时漫过满院槐花香。她半挽的猩红罗缎衣袖滑落些许,腕间银铃随着舀汤的动作轻晃,惊起梁间小憩的燕雀。冯广坪接过陶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粗粝掌心的温度让她耳尖泛起薄红,猫尾在身后悄悄卷成了圈。
"广坪哥明日开垦荒地,可要当心些。"醉梦红低头搅动碗中浮着的薄荷叶,余光瞥见冯广坪喉结轻动。他饮尽酸梅汤,将碗盏搁在石桌上,发出清越的声响:"有你备的醒神汤,再累也值得。"这话惹得一旁的醉梦紫拖长尾音怪笑,九条狐尾卷着纳兰京的腰带直摇晃:"哎哟,五姐这是要把冯公子养得白白胖胖——"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鹅黄色裙摆猎猎如旗,发间豹齿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好了!"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豹目圆睁,"聂少凯押运的糯米遭了水匪!"
醉梦熙顿时按捺不住,狼爪已扣住刀柄:"敢动大姐夫的货物?我这就去会会他们!"觅风慌忙拽住她后领,白色劲装险些被扯裂:"且慢!对方人多势众,不可贸然行事!"
冯广坪眉头紧锁,下意识望向醉梦红。只见她琥珀色竖瞳闪过寒光,猫耳绷得笔直,猩红罗裙下摆无风自动:"广坪哥,糯米事关生计,定要夺回。"她转头看向醉梦紫,"七妹,能否请纳兰公子帮忙调集些人手?"
纳兰京折扇轻敲掌心,紫色锦袍上的金线暗纹随着动作流转:"早有此意。我即刻修书,让府上护卫在渡口集结。"醉梦紫狡黠一笑,狐尾卷走他手中折扇:"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新学的**术。"
夜色渐深,月光为众人的身影镀上银边。醉梦红将最后一碗酸梅汤递给冯广坪,罗缎衣袖扫过他盛满关切的眼眸:"万事小心。"她的猫尾悄悄缠上他腰间的佩刀,似要将满心担忧都系在他身上。冯广坪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腕间银铃:"等我回来,再陪你煮蟹粉豆腐。"
灶膛里的火渐渐转弱,却烧得比先前更旺。醉梦红望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鼻尖萦绕着酸梅汤的酸甜与夜风的凉意,忽然觉得这平凡日子里的波澜,竟也比任何传说中的冒险更教人牵挂。她转身往灶里添了把柴火,火苗跃起的瞬间,映得满院的槐花簌簌落下,如同飘雪。
众人离去后,醉府后院陷入寂静,唯有灶膛里的柴火仍在噼啪作响。醉梦红望着冯广坪远去的背影,猫尾不自觉地在地上扫来扫去,搅起几片飘落的槐花。她伸手往灶里添了把干柴,火苗"轰"地窜起,映得她猩红罗缎的衣袖愈发鲜艳,腕间银铃也被染成了暖金色。
"五姐又在想广坪哥了?"九妹醉梦泠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粉纱裙上还沾着水珠,发间贝壳坠子轻轻摇晃。她踮着脚凑到灶台边,好奇地张望锅里翻滚的蟹粉豆腐,"明明才刚分开,你尾巴都快扫出个坑来了。"
醉梦红脸颊发烫,猫耳微微发烫:"小孩子懂什么。"嘴上这么说,手下却默默多盛了一碗汤,用荷叶仔细包好,"去把三姐叫过来,咱们商量下怎么安置那些野兔。"她转头望向竹筐里酣睡的小家伙们,毛茸茸的长耳朵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忽然想起冯广坪抱着它们时,粗布麻衣与雪白兔毛相映的画面。
正说着,醉梦兰抱着灰鼠从墙头跃下,蓝色裙摆扫落几片槐树叶。"安置野兔?我倒有个主意。"她眼睛亮晶晶的,灰鼠也在她肩头吱吱叫着,"南宫润说他家后院有片荒废的园子,改造成兔舍正合适。"
醉梦红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失落:"可广坪哥还说要开垦荒地..."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的猫耳瞬间竖起,转身时正撞见冯广坪提着个竹篓跨进院门,粗布麻衣上沾着草屑,额头还挂着汗珠。
"怎么回来了?糯米..."醉梦红迎上去,话到嘴边又咽下。冯广坪笑着掀开竹篓,里面躺着几颗新鲜的野山菌:"渡口那边有纳兰家的护卫,我回来帮你做菜。"他说话时目光温柔,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槐花,"再说,比起打打杀杀,还是陪你烹煮烟火更合我心意。"
醉梦红的猫尾立刻欢快地翘起,卷起竹篓里的山菌。她转身往锅里添水,猩红罗缎衣袖半挽,露出纤细的手臂:"那正好,试试新学的菌菇蟹粉豆腐。"她偷偷瞥向冯广坪,见他正专注地往灶里添柴,火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愈发柔和,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醉梦泠和醉梦兰对视一眼,悄悄退出了厨房。夜风穿过雕花窗棂,带来西子湖的水汽,混着锅里飘出的鲜香,将这小小的厨房氤氲成最温暖的角落。醉梦红切着山菌,听着身后柴火的噼啪声和冯广坪沉稳的呼吸,忽然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外面风雨再大,这方灶台前的天地,永远都是最安稳的人间。
夜色愈深,月光如纱漫过醉府黛瓦。醉梦红将野山菌切成薄片,刀刃起落间,银铃与瓷盘相碰发出清响。冯广坪添完柴火,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垂落的侧脸上——琥珀色竖瞳映着跳动的火光,发间绒球随着动作轻颤,耳垂泛着因专注而染上的薄红。
“当心伤手。”他伸手扶住她握刀的手腕,粗粝掌心裹住她微凉的指尖。醉梦红的猫尾瞬间僵直,差点扫翻一旁的盐罐,耳尖却悄悄往后缩了缩:“谁、谁要你操心。”话虽生硬,却任由他调整握刀的角度,刀刃切过菌菇时,飘起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
突然,院外传来“扑通”落水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湿漉漉地从院墙翻进来,粉纱裙紧贴着鱼尾,发间贝壳坠子滴滴答答淌水。“不好啦!”她抱着个鼓囊囊的布袋冲进厨房,“觅两哥哥在湖里发现怪鱼,我去帮忙结果...”话未说完,布袋突然剧烈扭动,几条鳞片泛着幽蓝的鱼蹦到灶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醉梦红的罗裙。
冯广坪眼疾手快按住滑向汤锅的怪鱼,指腹触到冰凉黏腻的鳞片。醉梦红蹲下身查看,猫耳因好奇竖成尖尖的弧度:“这鱼的眼睛会发光,倒像四姐养的夜明珠蛇。”她转头望向醉梦泠,却见小妹正盯着锅里的蟹粉豆腐咽口水,粉扑扑的脸颊沾着水草。
“先吃饭。”冯广坪将挣扎的怪鱼重新装入布袋,解下腰间的麻绳捆紧,“明日再带去找青儿瞧瞧。”他说话时,醉梦红已盛出热气腾腾的菌菇蟹粉豆腐,猩红罗缎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银铃——那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此刻随着她递碗的动作,发出细碎而温柔的声响。
醉梦泠捧着碗狼吞虎咽,鱼尾在身后欢快拍打地面:“五姐做的豆腐比湖里的水草鲜多啦!”她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声。醉梦红的猫耳瞬间绷紧,转头看见醉梦熙扛着大刀冲进来,白色劲装沾满泥浆,狼尾却兴奋地摇晃:“糯米抢回来了!不过...”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七妹用**术把水匪都变成了傻鸭子!”
冯广坪替醉梦红擦去溅在裙摆的汤汁,目光始终温柔:“快趁热吃。”他的衣袖扫过她手背,带着柴火的余温。醉梦红望着碗里翻滚的豆腐,忽然觉得这喧闹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安心——灶台的火光映亮众人的笑靥,银铃轻响混着碗筷碰撞,将平凡的日子熬煮成最动人的烟火。
正当众人围坐分享蟹粉豆腐时,院外突然传来“簌簌”的竹叶响动。醉梦红的猫耳瞬间转向声源,只见四姐醉梦青身披青色纱衣,如游蛇般轻盈落地,发间缠绕的翠色蛇形发簪泛着冷光。她身后跟着书生何童,怀中抱着个藤编竹笼,笼内蜷缩着只浑身湿透的小狐狸。
“七妹的**术又闯祸了。”醉梦青幽幽开口,蛇瞳扫过众人,“水匪虽被变成鸭子,却惊了山林,这小家伙被虎豹追至断崖,险些丧命。”她伸手轻抚竹笼,笼中小狐狸立刻发出呜咽,皮毛上还沾着暗红血迹。
醉梦紫耳朵一竖,九条狐尾“唰”地炸开:“关我何事!若不是那些水匪作恶……”话未说完,纳兰京已脱下紫色锦袍裹住竹笼,金纹衣袖擦过狐狸颤抖的脊背:“先救治要紧。”他看向醉梦红,“听闻五姑娘擅调金疮药?”
醉梦红点点头,猩红罗缎衣袖扫过药柜,腕间银铃惊醒了角落打盹的灰鼠。她取出瓷瓶时,冯广坪已默默在旁架起铜盆,粗布麻衣蹭过她裙摆:“我烧些热水。”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醉梦红耳尖发烫,想起方才他替自己擦汤汁的温度。
调配药膏时,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望去,只见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鹅黄色裙摆沾满泥点,怀中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聂少凯押运的糯米中有坛陈年花雕,我想着……”她狡黠一笑,豹目扫过醉梦红,“给五妹炖补汤最好。”
厨房瞬间热闹起来。醉梦艾蹲在角落给小狐狸梳理毛发,翠绿裙摆拖在地上;醉梦熙挥舞着大刀劈开酒坛,白色劲装溅上琥珀色酒液;醉梦兰的灰鼠趁机偷叼走半块豆腐,被醉梦甜追得满院乱窜,橙色围裙上沾满面粉。
冯广坪将温热的药膏递给醉梦红,指尖相触时轻声道:“小心烫。”醉梦红低头搅拌药膏,猫尾不自觉卷住他脚踝。火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在罗缎衣袖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与满院的笑闹声、柴火声,共同织成一幅暖融融的人间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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