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摇曳的元宵夜,六姐醉梦兰驻足在「清风明月」的灯笼下,指尖轻抚绣着鼠纹的靛蓝裙裾,望着南宫润手持折扇浅笑踱步而来。她指着谜面「心字成双照玉台」,眸光流转如春水,见那书香门第的大少爷微微颔首,折扇轻点谜底「想」字时,两颊绯红恰似花灯晕染的胭脂色。
花灯如海的元宵夜,身着水蓝襦裙的醉梦兰指尖轻触绣着鼠纹的裙裾,望着南宫润执扇而来。她盈盈一笑,指着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见那书香门第的公子折扇轻点谜底“念”字,二人目光相撞,红晕悄然漫上少女耳尖,灯影摇曳间,情意藏进了谜面的婉转玄机里。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江南,元宵夜的宛城裹着层柔雾般的月光。西子湖畔的醉府门前,三十六盏走马灯将九曲回廊照得透亮,灯面上绘着的灵禽瑞兽随烛火转动,与远处街市上浮动的千盏河灯遥相呼应。醉梦兰倚着朱漆栏杆,水蓝色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轻颤,发间那支青玉簪子坠着的珍珠,在她转身时掠过泛着涟漪的湖面,惊起几尾红鲤。
"六姐又在偷闲!"八妹醉梦熙提着剑穗从游廊那头跑来,白色劲装下摆沾满草屑,"母亲正找你帮忙包汤圆呢!"醉梦兰慌忙按住被风吹散的鬓发,露出腕间南宫润送的檀木手串:"就来就来,等我解完这盏灯的谜题。"她仰头望着悬在飞檐下的「清风明月」灯笼,素白指尖轻轻点在灯面的洒金纸上,那行「心字成双照玉台」的墨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远处传来玉板轻击声,南宫润手持湘妃竹扇穿过垂花门,月白色锦袍上的云纹暗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他墨发束着同色缎带,发间别着枚青玉冠,眉眼间带着书生特有的清隽,又因常年习剑而添了几分英气。"醉姑娘好雅兴。"他折扇轻点灯面,目光却落在醉梦兰泛红的耳尖,"这谜面看似写镜中双心,实则暗藏'想'字——只是不知姑娘思念何人?"
醉梦兰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垂眸时正见南宫润袍角绣着的书卷纹样,与自己裙上的鼠纹相映成趣。她忽然想起前日在私塾,南宫润趁父亲不注意,往她手心塞桂花糖时指尖的温度。"公子莫要打趣。"她佯装嗔怒,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倒不如说说,这谜底究竟是何字?"
南宫润突然凑近,折扇挡住两人半张面孔。醉梦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松烟味,听他压低声音道:"若我说,这'想'字拆开,便是'相'与'心'......"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姐妹的声音,惊得醉梦兰后退半步,撞得灯笼轻轻摇晃。她望着南宫润眼底含笑的星河,只觉满湖灯火都不及此刻心跳声响亮。
月至中天时,宛城的夜色愈发浓稠,西子湖畔的花灯却愈发明亮。河面上漂浮的莲花灯随波逐流,倒映着岸边走马灯的流光溢彩,恍若银河坠入人间。醉梦兰立在九曲桥头,水蓝色的襦裙与粼粼波光融为一体,裙裾上银丝绣就的鼠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活物般灵动。她鬓边新换的玉兰簪子,沾着方才经过花市时飘落的几片花瓣,幽香阵阵。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醉梦兰转身,便见南宫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折扇轻摇,月白色锦袍在灯火中泛着柔和的光晕。他墨发束着靛蓝缎带,与醉梦兰的衣衫颜色相衬,额前几缕碎发被夜风吹起,更添几分潇洒不羁。
“南宫公子来得正好。”醉梦兰唇角微扬,指了指身旁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方才看到这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总觉得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出谜底。”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狡黠,眼波流转间,藏着未说出口的情意。
南宫润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折扇轻点灯笼,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兰身上:“醉姑娘聪慧过人,怎会猜不出?这‘相思无计’,可不就是‘念’字?”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只是不知姑娘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念着……”
醉梦兰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慌乱间往后退了半步,却险些撞上身后的灯笼。南宫润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袖传来,惊得她心跳如擂鼓。“公子莫要胡说!”她嗔怪道,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片刻的温暖。
“是是,在下失言。”南宫润笑着松开手,折扇轻敲掌心,“不过依在下看,这谜面倒还有另一层意思——青鸟传书尚不可得,唯有将相思化作心念,藏在心底。”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似要将醉梦兰看透。
醉梦兰垂眸,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自己裙上的鼠纹发呆。她想起平日里与南宫润在私塾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偷偷塞给自己的点心,想起他耐心教自己习字时温柔的模样。此刻,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那盏灯笼上若明若暗的“相思无计托青鸟”。
“六姐!”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呼喊,“母亲说再找不到你,汤圆都要被大姐吃光啦!”
醉梦兰如梦初醒,慌乱地福了福身:“我该回去了。”她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方才那灯谜……多谢公子解惑。”
南宫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笑意未减。他轻摇折扇,目光落在灯笼上的“念”字,喃喃自语:“痴人痴心,何须青鸟传书?”说罢,转身融入灯火阑珊处。
月轮攀上中天时,宛城的夜愈发温柔。西子湖畔,万千盏花灯浮于水面,宛如星河坠入碧波,与岸上灯火交相辉映,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暖黄。醉梦兰站在画舫边,水蓝色襦裙随风轻摆,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仿佛要跃出布料,在月光下嬉戏。她发髻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与远处的河灯遥相呼应,衬得她眉眼愈发灵动。
忽闻一阵清雅的脚步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墨香。醉梦兰心头一颤,抬眸望去,只见南宫润穿过熙攘的人群,手持折扇,步履从容。他身着月白色锦袍,衣摆处绣着的云纹暗花在灯火下若隐若现,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发间的靛蓝缎带被夜风吹起,拂过他清俊的眉眼,为他添了几分不羁的韵味。
“南宫公子,来得正巧。”醉梦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波流转,指着画舫檐角悬挂的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这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着实难住了我,还望公子赐教。”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娇嗔,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南宫润的神情。
南宫润缓步上前,折扇轻点灯笼,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醉梦兰脸上:“醉姑娘如此聪慧,怎会猜不出?这‘相思无计’,拆开不正是‘念’字?”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是不知姑娘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念着某个人?”
醉梦兰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角的鼠纹,心跳如擂鼓。“公子休要打趣。”她轻声嗔怪,声音却软得像春日的柳条,“不过是偶然看到,觉得有趣罢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日日念着眼前这人?
南宫润直起身子,轻笑一声,折扇轻敲掌心:“既如此,那这‘念’字,便权当是姑娘对灯谜的执念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是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再寻几盏灯谜,看看能否再遇这般有趣的谜面?”
醉梦兰咬了咬下唇,心中既期待又羞涩。正欲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六姐!母亲让我来寻你,说是汤圆都快包完啦!”转头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挤开人群,白色劲装沾着些许花灯碎屑,手中还握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
“就来!”醉梦兰应了一声,又看向南宫润,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公子,怕是不能再陪你猜谜了。”
南宫润笑着摇头,折扇轻抬,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花灯纸:“无妨,来日方长。”他望着醉梦兰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这‘念’字,终究是要亲口说与你听的。”说罢,他转身融入灯火中,手中折扇轻摇,似要将满心的情意都藏进这元宵的夜色里。
西子湖畔的元宵夜如同打翻的胭脂匣,千盏河灯将湖面染成流动的绯色,连黛瓦白墙都浸在蜜色光晕里。醉梦兰立在九曲桥的雕花栏杆旁,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簌簌颤动,像是要顺着粼粼波光游入星河。她垂眸整理鬓边歪斜的茉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折扇轻叩掌心的声响,熟悉的檀木香裹着墨韵漫过来。
“醉姑娘这是在躲我?”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他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青石砖,腰间的双鱼玉佩与醉梦兰裙角的银铃铛同时轻响。少年执扇而立,靛蓝发带系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倒将平日的清隽添了几分跳脱,“方才在‘清风明月’灯前一别,我还以为姑娘忘了今日之约。”
醉梦兰指尖绞住裙裾的流苏,想起方才被八妹打断的暧昧时刻,耳垂瞬间烧起来:“不过是帮母亲寻些做汤圆的桂花,哪敢忘了南宫公子的雅兴?”她抬眸时正巧对上少年眼底的星河,慌乱间指向廊下新换的宫灯,灯笼上青鸟衔枝的图画被烛火映得栩栩如生,“倒是这谜——‘相思无计托青鸟’,不知公子可有妙解?”
南宫润忽然欺近半步,折扇挡住两人与周遭喧闹,醉梦兰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醉姑娘明知故问。”他声音低得只够两人听见,扇骨轻点谜面时故意擦过她泛红的指尖,“‘相思无计’拆开来,可不就是‘念’字?”
湖风突然卷起灯笼,光影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醉梦兰后退时撞响栏杆上的铜铃,清脆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柳梢的夜枭。她望着少年袖口绣着的竹简纹样,想起前日他偷偷塞来的《诗经》笺条,上头小楷写着“所谓伊人”,末尾却画了只歪歪扭扭的老鼠。
“公子的学问,倒是用在奇怪的地方。”她别开脸,余光瞥见远处醉梦甜与燕子严在猜灯谜,二姐橙色襦裙上的金鸡刺绣在灯火中扑棱棱“振翅”。正出神时,南宫润忽然取下腰间玉佩,双鱼交颈的纹样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既然姑娘说我‘奇怪’,”他将玉佩轻轻放在她掌心,温度透过玉面传来,“那这‘念’字,便请姑娘好生收着——他日若有青鸟传书,可别再装作看不懂了。”
湖面上漂浮的莲花灯聚成星河,岸边的走马灯转出满街绮梦。醉梦兰站在「醉仙居」酒肆前的灯笼阵里,水蓝裙裾被风掀起一角,绣着鼠纹的银丝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她望着远处拨开人群走来的南宫润,月白锦袍掠过摊贩卖糖画的铜锅,腰间双鱼玉佩撞出清响,恍惚间竟觉得满街喧闹都成了背景。
"方才见醉姑娘在猜谜,可是又遇到难题了?"南宫润折扇轻摇,扇面上新绘的墨竹还带着湿气,显然是今日新作。他发间靛蓝缎带缠着片桃花,醉梦兰盯着那抹嫣红,想起自家后院的桃树,前日折枝时还被扎了手。
"倒真是有一题难解。"醉梦兰指尖抚过灯笼上的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七个字用金粉写成,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她余光瞥见南宫润的折扇停在半空,腕间玉镯与她的檀木手串轻轻相碰,"听说南宫公子博古通今,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南宫润忽然将折扇收作拳状,抵住下颌作沉思状。醉梦兰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前日他也是这般模样,在私塾窗边教她临摹《洛神赋》,笔尖不小心蘸了她的胭脂,在宣纸上洇出半朵红梅。
"这谜面..."南宫润忽然倾身靠近,醉梦兰闻到他衣襟上混着的松烟墨与龙脑香,"拆开'相思无计'四字,可不就是个'念'字?"他折扇重重敲在灯笼架上,惊得栖在檐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只是不知醉姑娘念的是这灯谜,还是..."
话音未落,街边突然传来爆仗炸响。醉梦兰吓得后退半步,却撞进一片带着书卷气的怀抱。南宫润的手臂稳稳撑住灯笼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当心。"她抬头时正撞见少年眼底的促狭,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挣扎着要退开,裙角却被灯笼勾住。
"别动。"南宫润蹲下身子,指尖灵巧地解开纠缠的丝线。醉梦兰低头望着他发顶的青玉冠,突然想起大姐说过,男子俯身替女子解围,最是容易动人心弦。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喊声:"六姐!母亲说酒酿圆子要糊锅啦!"
"我该走了。"醉梦兰慌乱后退,裙摆上的鼠纹扫过南宫润手背。她攥着被解开的裙角,见少年慢悠悠起身,折扇轻点她发烫的脸颊:"记得把这个'念'字收好,明日私塾..."他话音被更远处醉梦甜的笑闹声打断,只朝她眨了眨眼,隐入灯影深处。
月色在湖面铺就碎银,十万盏花灯倒映其中,将宛城的夜色酿成蜜色。醉梦兰立在湖畔的九曲长廊尽头,水蓝襦裙上银丝绣的鼠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鬓边新换的夜合花沾着露水,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她望着远处提灯而来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上的云纹暗绣与漫天星火融为一体,手中折扇轻摇,惊起几缕垂落的靛蓝发带。
“醉姑娘躲在此处,可是怕被人瞧见?”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突然从身后传来。醉梦兰慌忙转身,撞进他带着墨香的怀抱,鼻尖擦过他衣襟上绣着的竹简纹样。少年稳稳扶住她的腰肢,折扇挑起她耳畔碎发:“当心,莫要摔了我送你的檀木手串。”
醉梦兰低头看手腕上温润的木质纹理,想起半月前南宫润在私塾后院,将手串系在她腕间时耳尖通红的模样。她别开脸,指尖点向廊下新悬的灯笼:“公子莫要打趣,且看这谜——‘相思无计托青鸟’,我思来想去,总解不透。”灯笼上青鸟衔枝的图画被风掀起一角,烛火在“相思”二字上明明灭灭。
南宫润忽然将折扇横在两人之间,遮住周遭好奇的目光。醉梦兰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醉姑娘这般聪慧,怎会不知?‘相思无计’拆开,便是‘念’字。”他顿了顿,扇骨轻轻敲在她手背,“只是不知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念着写灯谜的人?”
湖面突然炸开一串烟花,金红光芒映得南宫润的眉眼愈发清晰。醉梦兰想起昨夜在绣房,五姐醉梦红笑她针脚凌乱,原来那匹准备做帕子的蓝缎上,她不自觉绣满了小小的竹简。此刻她心跳如擂鼓,慌乱后退时,裙角却被灯笼勾住。
“别动。”南宫润蹲下身子,修长手指灵巧地解开纠缠的丝线。醉梦兰低头望着他发顶的青玉冠,忽然闻到他发间混着的桂花香气,与前日私塾窗台上那碗桂花蜜的味道一模一样。正出神时,远处传来醉梦熙爽朗的喊声:“六姐!母亲叫你回去分花灯呢!”
“我该走了。”醉梦兰声音发颤,想要抽回手,却被南宫润轻轻握住。少年将解下的丝线缠在她腕间,如玉般的脸庞凑近:“明日巳时,老地方。”他松开手的瞬间,醉梦兰感觉掌心多了枚硬物——低头一看,竟是枚刻着“念”字的青玉小印,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西子湖畔的夜雾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九曲回廊上的羊角灯次第亮起,将游人的影子拉长又揉碎在青石板上。醉梦兰立在「兰桂坊」酒肆前,水蓝襦裙上银丝绣的鼠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发间新换的蓝缎蝴蝶结垂落一缕珍珠流苏,在颈间轻轻摇晃。她望着远处穿过人群走来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上的云纹暗绣被灯笼染成绯色,腰间双鱼玉佩撞出清越声响,惊起栖息在垂杨柳上的夜枭。
“醉姑娘又在躲清闲?”南宫润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突然从身后传来。醉梦兰 startled 转身,撞进他展开的折扇阴影里,扇面上未干的墨竹还带着松烟香。少年挑眉一笑,靛蓝发带垂在肩头,“方才在‘清风明月’灯前,八姑娘可是把你找得好苦。”
醉梦兰咬着下唇,想起八妹醉梦熙咋咋呼呼掀翻灯笼架的模样,耳尖泛起薄红:“不过是帮母亲寻些做糖画的麦芽糖。”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角,忽然瞥见廊下新悬的宫灯,青鸟衔枝的图案在烛光中翩然欲飞,“倒是这谜——‘相思无计托青鸟’,南宫公子饱读诗书,可解得开?”
南宫润忽然欺近半步,醉梦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夜雾。他折扇轻点谜面,却在“相思”二字上顿住:“醉姑娘可知,‘相’与‘心’合而为‘想’,‘思’去‘田’字剩‘心’……”他声音忽然压低,“拆开四字,分明是个‘念’字。”扇骨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惊得她后退时撞响身后的铜铃。
湖面突然飘来一阵欢笑声,远处画舫上醉梦甜的橙色裙裾如跃动的火焰,正与燕子严争抢着猜灯谜。醉梦兰望着那对人影,心跳却愈发急促。她想起昨夜在绣房,七妹醉梦紫调笑她绣的香囊歪歪扭扭,如今想来,香囊边角密密麻麻的“南”字针脚,分明是下意识的描摹。
“公子休要打趣。”她别开脸,却被南宫润用扇柄轻轻勾起下颌。少年眼底映着漫天灯火,比星河更璀璨:“若我说,这‘念’字不是灯谜,而是……”话未说完,街边突然传来爆竹炸响,醉梦兰吓得瑟缩,却被揽入带着墨香的怀抱。
“当心。”南宫润的声音就在耳畔,胸膛微微震动。醉梦兰埋在他衣襟间,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和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乱成一团。待她红着脸要退开,袖中忽然滑落枚物件——正是前日她遗落在私塾的青玉簪,簪头小老鼠的眼睛,不知何时被镶上了两粒红玛瑙。
夜色如墨,却被千万盏花灯照得通明。宛城西子湖畔,游人如织,喧嚷声、丝竹声、爆竹声交织在一起,恍若人间仙乐。河面上漂浮的莲花灯,一盏接一盏,宛如银河倾泻而下,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着涟漪轻轻晃动。
醉梦兰身着一袭水蓝襦裙,静静立在「烟雨楼」前的石阶上。裙裾上,银丝绣就的鼠纹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动作,仿佛随时都会灵动地跳跃起来。她乌黑的秀发精心挽成一个发髻,一支精致的蓝玉簪斜插其中,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鬓边别着的蓝色小花,沾着些许夜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远远地,她望见南宫润手持折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她缓步走来。少年一袭月白锦袍,衣摆处绣着的祥云暗纹在灯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腰间悬挂的白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的墨发用靛蓝丝带束起,几缕发丝被夜风吹起,拂过他那清俊的眉眼,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潇洒。
“兰姑娘,让你久等了。”南宫润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中满是宠溺。他抬起头时,折扇轻轻展开,扇面上的水墨丹青,是一幅雅致的竹林图。
醉梦兰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刚到。方才看到这个谜面,觉得有趣,却一时想不出答案,正好多等公子来一同推敲。”她转过身,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灯笼上的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在烛光的摇曳下,字迹忽明忽暗。
南宫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在谜面停留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折扇轻点在灯笼上,说道:“兰姑娘这般聪慧,怎会猜不出?‘相思无计’,拆开不正是‘念’字吗?”他说话时,侧头看向醉梦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醉梦兰心跳陡然加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轻声嗔怪道:“公子又来打趣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角的鼠纹,心中如小鹿乱撞。她想起平日里与南宫润在私塾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瞬间都让她心动不已。此刻,在这浪漫的花灯夜,他这般直白地解出谜底,让她既欢喜又羞涩。
南宫润见她这般模样,笑意更浓,又靠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兰姑娘可别误会,我解的可不只是灯谜,还有……”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原来是八妹醉梦熙和觅风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手中还挥舞着一把木剑。
“六姐!”醉梦熙远远地就大声喊道,“母亲说今晚的元宵特别香甜,让我们赶紧回去吃呢!”她跑到近前,看到南宫润,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哟,原来六姐在这儿等南宫公子呢。”
醉梦兰的脸瞬间红透,慌乱地说道:“别胡说,我只是……只是在猜灯谜。”她转头看向南宫润,眼中满是歉意,“抱歉,公子,我得先回去了。”
南宫润笑着摆了摆手,眼神温柔而坚定:“无妨,改日再与兰姑娘一同赏灯猜谜。”他望着醉梦兰离去的背影,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而醉梦兰跟着醉梦熙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还回味着方才的情景,脸上的红晕始终未消,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南宫润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湖畔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九曲桥,千盏琉璃灯在水面投下浮动的光斑,将醉梦兰的水蓝裙裾染成流动的星河。她倚着朱漆栏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忽见远处灯笼阵中闪过一抹月白色。南宫润踏着满地灯影走来,腰间双鱼玉佩与她腕间檀木手串遥相呼应,墨发束着的靛蓝缎带被风吹得扬起,像一道温柔的弧线。
“醉姑娘又在藏猫儿?”南宫润折扇轻点她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扇面上新题的“兰”字墨迹未干,“方才在糖画摊见八姑娘抢了只老鼠糖人,还道是替你寻的。”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羞得跺脚,想起前日自己对着糖画摊挪不开眼的模样,耳垂瞬间烧得通红。
她慌忙转身指向一盏绘着青鸟衔枝的宫灯,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相思无计托青鸟”的金粉字迹晃成流动的光晕:“少打趣人,且看这谜。”余光瞥见少年凑近时衣摆带起的墨香,她攥紧裙角,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远处画舫传来的丝竹。
南宫润忽然用折扇遮住两人半张脸,醉梦兰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蝶影。“这谜面...”他故意拖长尾音,扇骨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拆开‘相思无计’,分明是个‘念’字。”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姑娘念的,可是我前日留在你砚台旁的笺纸?”
醉梦兰如遭雷击,耳畔炸开昨夜私塾的回忆——暮色里,她翻开砚台,发现压着张素笺,上头歪歪扭扭画着只啃书的老鼠,旁边写着“三更灯火”。此刻被戳中心事,她后退时撞上栏杆,惊得栖在柳梢的夜莺扑棱棱飞起。
“公子休要...”话未说完,湖面突然绽放漫天烟花。金红光芒中,南宫润伸手护住她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发颤的肩头。醉梦兰仰头,见少年眼底盛着比烟花更绚烂的笑意,喉间像塞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六姐!”醉梦熙的喊声从桥那头传来,白色劲装在人群里格外醒目,“母亲说你再不回去,九妹要把酒酿圆子全喂鱼啦!”醉梦兰如梦初醒,慌乱福了福身,转身时裙角扫过南宫润手背。
“明日巳时。”少年忽然拉住她的袖口,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我在私塾后院新栽了株兰草,等你来...解个新谜。”他松开手的瞬间,一枚刻着“念”字的青玉戒圈悄然滑进她掌心,在烟花余烬里泛着温润的光。
元宵夜的宛城被十万盏花灯烧得透亮,西子湖畔的垂柳枝上挂满了走马灯,灯面绘着的麒麟瑞兽随着烛火流转,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醉梦兰立在「藕香榭」九曲桥畔,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起伏,发间珍珠步摇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点。她望着远处穿过人群的南宫润,少年月白锦袍上的云纹暗绣被灯笼映得忽明忽暗,腰间双鱼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醉姑娘这是要把整个灯会的谜题都藏起来?”南宫润折扇轻敲她肩头,惊得她手中的团扇险些掉落。他俯身拾起团扇时,靛蓝发带扫过她手背,带来一阵温热。醉梦兰瞥见他扇面新添的墨竹,竹叶上还凝着未干的露珠,显然是特意为今夜所绘。
她垂眸掩饰慌乱,指尖点向廊下悬挂的青鸟灯笼:“这谜面古怪得很,‘相思无计托青鸟’,我对着琢磨了半柱香。”灯笼在风中轻晃,金粉书写的谜面与青鸟图案交叠,宛如活物振翅欲飞。余光里,南宫润倚着朱漆栏杆,折扇轻点下唇,故意作出沉思模样。
“依我看,”他突然欺近,醉梦兰能闻到他衣襟上的松烟墨香,“‘相思无计’拆开便是‘念’字。”扇骨挑起她耳畔碎发,“只是不知醉姑娘这‘念’,是念着灯谜,还是……”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爆仗炸响,醉梦兰吓得后退,却撞进他带着书卷气的怀抱。
湖面瞬间绽放万千星火,金红光芒倒映在南宫润眼底。醉梦兰望着他睫毛上跃动的光斑,想起前日在私塾,他也是这样近地教她临帖,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倒比此刻的烟花更惊心动魄。“公子……”她刚开口,便被桥上的喧闹声打断。
“六姐!”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如同一道闪电,手中木剑还缠着彩绸,“母亲说你再不回去,大姐要把桂花蜜全浇在汤圆里啦!”八妹瞥见南宫润,挤眉弄眼道:“原来六姐在这儿和南宫公子……”
“就来!”醉梦兰慌乱挣脱,裙角却被栏杆勾住。南宫润蹲下身时,她看见他发顶青玉冠上刻着的兰草纹样,与自己裙摆的鼠纹竟莫名相配。他灵巧解开丝线,指尖擦过她脚踝,惊得她浑身发烫。“明日辰时,”少年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我在私塾后院等你,带着真正的谜题。”
醉梦兰攥着尚有余温的玉佩转身,身后传来南宫润低笑:“可别把‘念’字,只留在灯谜里。”她踏着满地灯影奔跑,心跳声盖过了画舫上传来的丝竹,怀中的青玉戒圈硌着心口,像是要把未说出口的情意都刻进骨血里。
宛城的元宵夜被灯火煮沸,西子湖畔的柳丝垂落着成串的羊角灯,光晕在湖面揉碎成粼粼金箔。醉梦兰立在「湖心亭」朱栏旁,水蓝襦裙上银丝绣的鼠纹随着呼吸起伏,发间茉莉簪子沾着的夜露,在烛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望着远处灯笼阵中穿梭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糖画摊的铜锅,惊起一缕缕琥珀色的甜香。
“躲在这里偷闲?”折扇轻叩亭柱的声响惊得她一颤,南宫润斜倚着雕花阑干,靛蓝发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清俊的眉眼间,“方才八姑娘举着木剑追着觅公子跑过三条街,说是要比试谁能先抢到兔子灯。”他说着展开折扇,扇面新画的翠竹间藏着只啃竹叶的小鼠,正是照着醉梦兰裙上的纹样。
醉梦兰咬着下唇,耳尖发烫:“谁像他们这般胡闹。”她转身指向悬在亭角的宫灯,青鸟衔枝的图案被烛火映得翩然欲飞,“这谜面‘相思无计托青鸟’,倒像故意刁难人。”指尖抚过金粉书写的字迹,她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带着熟悉的松烟墨香漫过来。
南宫润忽然用折扇遮住两人,在她耳畔轻笑:“醉姑娘当真不知?‘相’与‘心’合,‘思’去‘田’留,分明是个‘念’字。”扇骨轻轻敲在她发烫的手背上,“只是这‘念’,究竟是念着谜面,还是……”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炸开一朵银花,流火般的光瀑倾泻而下,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璀璨。
醉梦兰后退时撞翻了亭边的灯笼架,慌乱间被南宫润揽住腰肢。她望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想起前日他偷偷往她琴谱里夹的桂花,花瓣上还写着半阙《凤求凰》。“公子……”她刚开口,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喊声:“六妹!快来帮我评评理,燕子严说他猜灯谜能赢过聂少凯!”
“该去了。”醉梦兰低头想挣开,却被南宫润握住手腕。少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塞进她掌心:“方才路过糕点铺,特意买的枣泥酥。”他松开手时,一枚刻着“念”字的蓝缎香囊悄然滑进她袖中,绣线细密,针脚间藏着数不清的小竹简。
宛城的元宵夜恍若打翻的琉璃盏,千盏河灯浮于西子湖面,将整片夜空染成暖融融的琥珀色。岸边的杨柳枝上挂满了走马灯,灯影摇曳间,绘着花鸟鱼虫的灯面流转生姿,与远处街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丝竹声交织成一片人间烟火。
醉梦兰立在九曲桥头,一袭水蓝襦裙衬得她身姿纤弱,裙裾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夜风轻轻颤动,仿佛要顺着粼粼波光游向远方。她鬓边斜簪着一支白玉兰,花瓣上还凝着几颗夜露,在灯火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正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兰姑娘好雅兴。”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从身后传来。醉梦兰转身,见他身着月白锦袍,衣摆处绣着的云纹暗花在灯笼下若隐若现,腰间的双鱼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发间的靛蓝缎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添了几分随性洒脱。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新绘的翠竹旁,竟还画着一只啃食书卷的小老鼠。
醉梦兰脸颊微微发烫,低头轻声道:“不过是等家中姐妹,偶然驻足罢了。”说着,她抬手指向廊下一盏绘着青鸟的灯笼,“倒是这谜面有趣,‘相思无计托青鸟’,我思来想去,总解不透。”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金粉书写的谜面与青鸟图案交相辉映,宛如活物振翅欲飞。
南宫润缓步上前,折扇轻点灯笼,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兰脸上:“兰姑娘这般聪慧,怎会猜不出?‘相思无计’拆开,可不就是个‘念’字?”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只是不知姑娘这‘念’,念的是灯谜,还是……”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
原来是八妹醉梦熙与觅风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醉梦熙身着白色劲装,手中舞着木剑,大声喊道:“六姐!母亲说若你再不回去,九妹就要把所有的元宵都捏成小鱼形状啦!”她跑到近前,瞥见南宫润,眨了眨眼,促狭地笑道:“哟,原来六姐在这儿与南宫公子猜灯谜呢。”
醉梦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解释道:“别乱说!我……我只是……”她转头看向南宫润,眼中满是歉意,“抱歉,公子,我得先回去了。”
南宫润笑着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塞进她手中:“方才路过糕点铺,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他顿了顿,目光温柔而专注,“明日巳时,私塾后院的梅花开得正好,我备了新的灯谜,不知兰姑娘可愿赏脸?”
醉梦兰攥着温热的油纸包,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跳如擂鼓。她轻轻点头,低声道:“那……明日见。”说罢,转身跟着醉梦熙跑开,发间的白玉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南宫润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笑意渐深,手中折扇轻点掌心,似在盘算着明日灯谜的字句。
西子湖畔的元宵夜似被揉碎的星河,十万盏河灯浮在粼粼波光上,将整片湖水染成流动的金红。醉梦兰立在「听荷轩」飞檐下,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呼吸起伏,发间珍珠流苏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光影。她望着远处灯笼阵中穿行的身影,南宫润月白锦袍掠过卖糖画的小摊,腰间双鱼玉佩撞出清越声响,惊起栖息在柳梢的夜枭。
“醉姑娘这是在躲谁?”折扇轻叩廊柱的脆响惊得她一颤,南宫润斜倚朱栏,靛蓝发带松松束着墨发,几缕碎发垂在清俊眉眼间,“方才见八姑娘举着木剑追着觅公子,说是要比试谁能先解出‘金鳞跃月’的灯谜。”他展开折扇,扇面新绘的竹林间藏着只啃书的小鼠,尾巴正巧缠住竹叶,与醉梦兰裙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醉梦兰耳垂发烫,低头绞着裙角:“哪有躲人,不过是被这谜面绊住了。”她抬手指向悬在檐角的宫灯,青鸟衔枝的图画被烛火映得栩栩如生,“‘相思无计托青鸟’,看似说传信无门,实则……”话未说完,南宫润突然欺近,折扇遮住两人半张脸,她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蝶影。
“实则拆开便是‘念’字。”他故意拖长尾音,扇骨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只是不知醉姑娘这‘念’,是念着谜面,还是念着……”话音被湖面突然炸开的烟花劈碎,金红光芒倾泻而下,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愈发璀璨。醉梦兰后退时撞翻了廊下的灯笼架,慌乱间被南宫润揽住腰肢,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的松烟墨香。
“六姐!”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人群中如同一道闪电,手中木剑缠着彩绸,“母亲说再不回去,大姐要把桂花蜜全浇在汤圆里啦!”八妹瞥见两人姿态,眨着眼睛坏笑:“原来六姐在这儿和南宫公子……”
“别胡说!”醉梦兰挣脱开来,裙角却被灯笼勾住。南宫润蹲下身时,她看见他发顶青玉冠上刻着的兰草纹样,与自己裙摆的鼠纹相映成趣。他灵巧解开丝线,指尖擦过她脚踝时故意停顿片刻:“明日辰时,私塾老槐树下,我备了比这更难的谜题。”说着,一枚刻着“念”字的蓝缎香囊滑进她袖中,绣线细密,针脚间藏着数不清的小竹简。
待醉梦兰跟着醉梦熙跑远,南宫润望着她慌乱中遗落的绢帕,捡起时发现帕角绣着半只啃书的小鼠,嘴角笑意再也藏不住。夜风卷起他的衣摆,将廊下灯笼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地上少女留下的浅淡脚印,悄然交叠在一起。
自那夜花灯会后,私塾后院的老槐树便成了两人的隐秘天地。南宫润总在晨光微熹时,将写着谜语的素笺系在最低的枝桠上。醉梦兰来读书时,总能看见淡青色笺纸上的字迹洇着露水,谜面总藏着小心思——有时是“半卷诗书伴月眠”(谜底“朕”,暗指“我”),有时是“墨痕染就鼠衔枝”(谜底“籽”,谐音“子”)。
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醉梦兰正对着《诗经》犯困,南宫润突然将折扇拍在她案头。扇面上新画了只戴着书生长帽的小鼠,捧着竹简蹲在兰花丛里,角落题着“日间寻不见,夜里伴书眠”。她咬着唇思索时,少年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还不明白?‘日’字不见,添个‘夜’(夕),便是‘多’字——我想多见姑娘几面。”
日子在猜谜与偷瞄中溜走。入秋那日,醉梦兰在老槐树洞发现个油纸包,里头是新烤的枣泥酥,还有张字条:“西风卷落叶,兰心寄何处?”她红着脸将谜底“思”字写在落叶上,却被南宫润突然出现抢走。少年举着叶片大笑,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原来姑娘也在念我!”
寒冬腊月,醉梦兰病了一场。再去私塾时,发现案头堆满了谜语笺。南宫润顶着黑眼圈,指着最上面那张:“病中无他事,唯念青鸟迟。”她望着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才知他每日都来树下等她。当她解出谜底“疼”字时,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以后换我疼你。”
又是一年元宵,西子湖畔依旧灯火如昼。醉梦兰站在老地方,看着南宫润穿过人群跑来,发间还沾着几片烟花碎屑。他展开折扇,扇面画着他们的模样——书生与鼠女并肩猜灯谜,空白处写着:“年年有今日,岁岁共此时。”这次不等她解谜,少年便红着脸说:“不用猜,谜底是我们。”
此后每个清晨,醉府的姐妹们总能看见南宫润抱着书本等在巷口,而醉梦兰出门时,鬓边总会多一支新鲜的玉兰。她们笑闹着打趣,却不知两人早已约定,要把余生的日子,都写成解不完的温柔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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