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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29 藏果

六姐醉梦兰轻抬广袖,藏在淡蓝襦裙袖中的酸甜果子微微晃动,她眉眼含笑穿过回廊,想着要将这新得的珍果,第一时间带给在后院读书的恋人南宫润尝鲜,那书香门第的大少爷定会惊喜于她这份藏在袖口的心意。

檐角风铃轻响时,一袭蓝衣的醉梦兰将新摘的酸甜果子妥帖藏入广袖,踏着满地碎金穿过九曲回廊,想到南宫润翻阅书卷时清隽的眉眼,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圆润的果实,脚步越发轻快——那个总爱用玉镇纸压着书页的书香公子,定能尝出她藏在果香里的眷恋。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一层淡青纱雾,醉府后园的紫藤花架垂落串串紫云,花瓣被穿堂风卷着掠过九曲回廊。醉梦兰立在雕花月洞门前,靛蓝襦裙上的银线绣兰随着她的动作轻颤,鬓边珍珠步摇在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她歪头瞧了瞧袖中用素绢包着的果子,那是今早跟着猎户上山时偶然发现的野果,青红相间的表皮还凝着露水,酸甜气息若有若无地漫出来。

"六姐又在偷藏什么宝贝?"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八妹醉梦熙提着木剑从竹林后闪出来,雪白劲装沾着几片竹叶。她眯起眼睛凑过来,鼻尖动了动,"好香!是不是后山的野果子?"

醉梦兰慌忙后退半步,广袖下意识捂住藏果的地方,耳尖泛起红晕:"别闹!这是给......给爹带的。"话一出口她就红了脸,心知这个谎撒得拙劣——父亲向来不喜酸甜之物。

醉梦熙突然狡黠地笑起来,剑锋挑起一片紫藤花:"是要给南宫公子的吧?昨儿我瞧见他在后院教九妹认字,那书声传到湖心亭啦。"她故意拖长尾音,见姐姐耳尖更红,这才笑着跑开,"快去吧!再磨蹭果子可要被老鼠叼走咯!"

晨雾渐散时,醉梦兰终于站在南宫润读书的水榭前。雕花木窗半开着,檀木书案上摊着泛黄的书卷,镇纸下压着半首未写完的诗。南宫润着一袭月白长衫,墨发用白玉冠束起,睫毛垂落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清瘦的手指正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勾勒。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时露出温和笑意,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笑容轻轻晃动:"可是又寻到什么有趣的物事?"

醉梦兰倚着朱红廊柱,广袖轻扬间果子骨碌碌滚到书案上,溅起几点墨渍:"尝尝看!比去年在杭州买的糖渍梅子还要酸甜。"她咬着唇偷看他,见他指尖捏起果子时袖口露出的青竹刺绣,突然想起昨夜灯下,他曾说这是照着她襦裙上的纹样绣的。

南宫润用帕子仔细擦去果子上的水珠,牙齿咬开薄皮的瞬间,酸甜汁水漫开。他眼睛一亮,将剩下的果子递到她唇边:"确实妙极,只是......"他突然凑近,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六姑娘的耳尖,比这果子还要红呢。"

暮春的斜阳把醉府的青瓦染成蜜色,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叮咚作响,惊起廊下竹帘间翩跹的柳絮。醉梦兰立在雕花月洞门前,靛蓝襦裙上的银线绣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垂落几缕碎玉,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广袖一角,素绢包裹的果子还带着后山松林的凉意,青红交错的表皮渗出晶莹汁水,酸甜气息混着袖口熏的龙脑香,在暖融融的风里漫开。

“又在藏什么宝贝?”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醉梦熙握着木剑从垂花门转出,雪白劲装下摆沾着半片枫叶。她挑眉凑近,狼耳在发间动了动,“这味道......莫不是把醉仙居的糖渍梅子偷藏了?”

醉梦兰慌忙后退半步,广袖紧紧捂住藏果的地方,耳尖泛起薄红:“别打趣我!这是......是给阿爹配茶的。”话一出口便自知牵强,父亲最不喜酸甜,前日还把她送的杨梅酿分给了丫鬟。

醉梦熙突然狡黠地笑起来,剑锋挑起一片飘落的紫藤花瓣:“六姐当我看不出来?昨儿分明见南宫公子在后院给九妹讲《诗经》,眼睛却总往你绣花的凉亭瞟。”她故意拖长尾音,见姐姐耳尖更红,这才收剑行礼,“快去吧!再磨蹭太阳可要把果子晒化了。”

穿过九曲回廊时,醉梦兰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风铃脆响。水榭的雕花窗半开着,檀木书案上摊着未完成的《江南风物志》,镇纸下压着半幅描摹西子湖的画卷。南宫润身着月白暗纹长衫,墨发松松束着,垂落的发丝在清俊的眉眼间投下细碎阴影。听见脚步声,他抬眸轻笑,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可是又寻到什么山野奇珍?”

醉梦兰倚着朱红廊柱,广袖轻扬,果子骨碌碌滚到书案上,惊散了砚台边的两只金龟镇纸。“后山新熟的野果,比去年灵隐寺的梅饼还要酸甜三分。”她咬着唇偷看他,见他指尖捏起果子时露出袖口的青竹刺绣——那是她熬夜三日才绣好的纹样。

南宫润用素帕仔细擦去果皮上的草屑,咬破薄皮的瞬间,酸甜汁水漫开。他眼睛一亮,将剩下的果子递到她唇边:“果然妙极。只是......”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六姑娘的眼睛,比这果子还要亮三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甜唤人吃晚饭的声音,惊得醉梦兰后退半步,广袖扫落案上的羊毫,在宣纸上晕开一痕墨色涟漪。

墨色涟漪在宣纸上晕染成蝶翼形状,醉梦兰慌慌张张去捡羊毫,发间珍珠步摇却不慎撞上南宫润搁在案边的青瓷笔洗。"叮"地一声脆响,笔洗里未干的墨汁溅在她靛蓝裙裾,洇出点点深色梅花。她望着狼狈模样,鼻尖突然泛起酸涩,垂眸绞着裙带:"好好的诗稿被我毁了......"

"莫急。"南宫润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月白衣袖掠过她肩头,已将狼毫稳稳握在掌心。他执起沾墨的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勒,方才凌乱的墨痕竟化作几枝傲立寒梅,"六姑娘看,这墨梅倒比寻常丹青更有意趣。"

醉梦兰抬眼时,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烛火不知何时被晚风点燃,昏黄光晕里,南宫润睫毛下的阴影轻轻颤动,将她耳尖都染成了绯红。她突然想起二姐常说的"眉目含情",此刻方知这四个字竟能烫得人心尖发颤。

"润哥儿!"院外突然传来爽朗呼唤,身着玄色劲装的纳兰京牵着醉梦紫的手大步走来。七妹发间狐尾随着步伐轻轻摇晃,紫罗裙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暮色中流转光华。"听闻醉府今日得了稀罕野果,可是真的?"纳兰京折扇轻敲掌心,目光落在案上剩下的半枚果子。

醉梦兰下意识护住广袖里最后两颗果子,却见南宫润已笑着将果子推过去:"只剩这两颗,紫姑娘与纳兰公子分食罢。"他转头望向她,眼底藏着狡黠的光,"明日我陪六姑娘再去后山寻些?"

醉梦紫咬下一口果子,酸甜汁水溅在嘴角,惹得纳兰京慌忙用帕子去擦。看着这对璧人,醉梦兰忽觉喉间发紧,低头盯着裙上的墨梅。南宫润的声音又轻轻响起:"明日卯时三刻,我带上次你念叨的桂花糖糕在侧门等你?"

晚风卷着紫藤花香漫进水榭,醉梦兰耳尖发烫,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她望着南宫润重新拿起笔,在墨梅旁题下"芳心暗许"四字,突然觉得,这暮色里的时光,原比袖中果子更教人甜得心慌。

暮色渐浓,水榭外的西子湖泛起细碎银光,归巢的白鹭掠过芦苇荡,惊起几串水珠叮咚作响。醉梦兰低头盯着南宫润题的"芳心暗许"四字,忽听远处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呼唤:"兰儿,快些回来帮厨!你爹说今日要做莼菜鲈鱼羹!"

"来了!"醉梦兰应了一声,却仍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南宫润将墨迹未干的诗稿小心卷起,放入檀木匣中,抬头笑道:"明日卯时,可莫要贪睡。"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方才你说喜欢桂花糖糕,我特意让府上厨娘做了些。"

醉梦兰双手接过,鼻尖萦绕着桂花的甜香,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正要开口道谢,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五姐醉梦红风风火火地跑进水榭,红色襦裙上沾着几片花瓣,猫耳在发间不安地抖动:"不好了!后院的蜂箱不知怎的翻了,蜜蜂全飞出来了,四姐被蛰了好几个包!"

"啊?"醉梦兰惊呼一声,"那快找大夫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可娘说要采些薄荷叶敷上,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醉梦红急得直跺脚。

"我同你一起去。"醉梦兰转头看向南宫润,眼中满是歉意,"今日怕是没法帮娘下厨了......"

"无妨。"南宫润温声道,"你且去帮忙,明日我再来寻你。"说着,他轻轻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飞了一只蝴蝶。

醉梦兰红着脸点点头,随醉梦红匆匆往药圃跑去。夜色中,她广袖里的桂花糖糕散着温暖的香气,混着湖畔的晚风,将满心的慌乱都酿成了甜蜜。远处传来大姐醉梦香和聂少凯的说笑声,二姐醉梦甜在教燕子严辨认草药,整个醉府都浸在温馨的烟火气里。

药圃里暮色浓稠如蜜,醉梦兰与醉梦红拨开枝叶繁茂的薄荷丛。月光透过藤蔓间隙洒下,在醉梦兰靛蓝裙摆上碎成银斑,她素白指尖灵活地掐下带着露水的薄荷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琴音——是南宫润在水榭抚琴,《凤求凰》的调子裹着荷香,悠悠荡荡飘进她心里。

“六姐又走神了!”醉梦红的猫爪在她眼前晃了晃,尾巴不耐烦地扫过地上的草叶,“再不快些,四姐脸上的包要肿成馒头了!”话音未落,药圃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三匹枣红马停在篱笆旁,聂少凯翻身下马,黄色锦袍下摆扬起细碎尘埃。他怀里抱着个藤箱,掀开盖子露出几罐金疮药:“听闻醉姑娘受伤,家中医者配了些草药,还望能用得上。”

醉梦兰正要道谢,忽听竹林方向传来九妹醉梦泠的惊呼。她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粉色纱裙沾满泥土,发间的珍珠发钗歪歪斜斜,觅两哥哥正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替她包扎渗血的膝盖。“是后山的野蜂追过来了!”醉梦泠声音带着哭腔,鱼尾状的裙摆还在微微颤抖,“我和觅两哥哥采药时……”

“都别慌!”二姐醉梦甜攥着装满草药的竹篮冲进药圃,橙色襦裙沾满草屑,鸡羽发饰却依旧整齐。她迅速将薄荷叶捣成泥,转头对醉梦兰道:“兰儿,你去取些井水来,兑着这草药给四姐敷脸。”说话间,四姐醉梦青由何童搀扶着走来,青色衣衫上密密麻麻沾着蜂刺,平日苍白的脸颊肿得老高,却还强撑着笑道:“不碍事,就当被花吻了一口。”

夜色彻底笼罩醉府时,所有人围坐在前厅。醉合德戴着圆框眼镜,手持书卷摇头晃脑:“《神农本草经》有载,薄荷可散肿止痛……”林秀琪端着刚熬好的莲子羹,嗔怪道:“就知道说书,也不看看孩子们累成什么样。”八妹醉梦熙突然从房梁倒挂下来,白影闪过惊得众人一跳,狼尾扫翻了案上的茶盏:“明日我便去捣毁那蜂窝,省得再害人!”

醉梦兰倚着门框,望着烛火映照下众人的笑闹,袖中桂花糖糕的香气混着药香弥漫开来。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半块野果——那是南宫润偷偷塞给她的,酸甜滋味仿佛还停留在舌尖。远处水榭的琴声不知何时换成了《长相守》,清越的音符穿过雕花窗棂,轻轻落在她发烫的耳尖。

正当厅内笑语喧天时,一阵夜风卷着细碎竹影扑进窗棂,烛火猛地晃了晃。醉梦兰望着案上被风吹散的薄荷叶,忽然想起南宫润还独自在水榭。她咬了咬唇,偷偷将半块野果重新裹进素绢,正要抬脚,却被二姐醉梦甜眼尖拦住:"兰儿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看看药圃的门闩好了没。"醉梦兰耳尖发烫,攥着裙角的手指微微发颤。醉梦甜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往她怀里塞了个青瓷食盒:"顺路把这碗莲子羹带给南宫公子,别让人家等急了。"

穿过月洞门时,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练武的呼喝声。醉梦兰抱紧食盒,踏着满地如水月光,只见水榭廊下灯笼明明灭灭,南宫润倚着朱栏,月白长衫在夜风里轻轻翻飞,手中瑶琴泛着温润光泽。听见脚步声,他转身时眼角带笑,玉冠束起的墨发间落了片紫藤花瓣。

"我还以为你今夜不会来了。"南宫润接过莲子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惊得醉梦兰后退半步。她慌忙掏出素绢,半块野果滚落在石桌上:"白天没吃完的,怕放久了坏......"话未说完,便见南宫润已经将果子递到她唇边,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起?"

酸甜汁水在齿间爆开的刹那,远处传来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醉梦兰抬眼望去,只见七妹正揪着纳兰京的衣袖,狐狸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晃,不远处醉梦红蹲在假山上,猫瞳在夜色里亮晶晶的,似乎在偷看什么有趣的事。

"在看什么?"南宫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轻笑出声,"你八妹又在缠着觅风比试了。"顺着他的视线,醉梦兰看见醉梦熙正挥舞木剑追着觅风满院子跑,雪白劲装掠过盛开的蔷薇花丛,惊起几只夜蝶。

夜风裹着荷香漫进水榭,醉梦兰望着眼前人眉眼间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美好得令人心慌。她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桂花糖糕,却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南宫润白天用来压纸的玉镇纸,不知何时竟被她误收进了袖中。

"在找这个?"南宫润从袖中取出她遗落的珍珠发簪,簪头的碎玉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方才你跑太急,掉在药圃了。"他说着,抬手替她将发簪别回鬓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最珍贵的宝物。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醉梦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希望这漫漫长夜,永远也不要结束。

更漏声里,水榭外的西子湖泛起幽蓝磷光,是九妹醉梦泠在湖中游弋时鱼尾扫出的水光。醉梦兰望着南宫润替她簪发的手,耳尖烧得滚烫,正要开口归还玉镇纸,忽听远处传来醉合德的咳嗽声:“夜深露重,姑娘家莫要贪凉!”

南宫润闻声轻笑,收回手时袖中滑落半卷宣纸。醉梦兰俯身去捡,展开见是幅未完成的仕女图,画中女子身着靛蓝襦裙,鬓边斜簪珍珠步摇,正倚着紫藤花架往袖中藏果子。“这是......”她抬眼望向南宫润,却见他耳尖也染上薄红,修长手指慌乱地要夺画卷:“不过是随意勾勒......”

“原来南宫公子整日闷在水榭,是在画六姐!”突兀的男声惊得两人同时转身,只见八妹醉梦熙倒挂在横梁上,狼耳随着得意的笑容抖了抖,身旁的觅风红着脸替她按住随时会滑落的靴子。醉梦兰慌忙将画卷藏在身后,却被醉梦熙一个翻身轻巧夺走:“啧啧,这眉眼画得比九妹绣的鸳鸯还传神!”

“八姐莫要打趣!”醉梦兰跺脚去抢,广袖扬起时,玉镇纸“当啷”坠地。南宫润弯腰拾起,指腹轻轻摩挲镇纸上的竹叶纹路:“既是六姑娘收了去,便算定情信物吧。”他说得自然,耳尖却红得要滴血,吓得醉梦熙怪叫一声从横梁翻下,拉着觅风跑远:“快走快走,莫要扰了人家定情!”

夜风突然卷着细雨袭来,水榭的灯笼在雨幕中晕开朦胧光晕。醉梦兰望着南宫润被雨水沾湿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掏出袖中糖糕:“明日卯时......还去后山吗?”话刚出口便后悔,低头盯着糖糕上的桂花碎屑。

“去。”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伸手替她遮住飘落的雨丝,“这次换我藏些惊喜在袖中,给六姑娘尝鲜。”远处传来母亲唤人关窗的声音,醉梦兰抱着食盒往回跑,裙角掠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倒映着水榭中少年温柔的目光。

夜雨渐歇,青石路上浮起薄薄水雾。醉梦兰抱着食盒往内院走,裙裾扫过廊下的青苔,惊起几只蜷缩的蟋蟀。忽听得转角处传来细碎交谈,借着灯笼微光,见大姐醉梦香正踮脚替聂少凯整理歪斜的束发带,黄色裙摆与他玄色衣摆交叠,宛如金乌栖于墨松。

"明日城西庙会,可要同去?"聂少凯的声音带着笑意。醉梦香的豹尾在身后轻轻摇晃,耳尖却红得厉害:"便、便去瞧瞧......不过是凑个热闹!"

醉梦兰悄悄绕过,刚行至垂花门,又撞见三姐醉梦艾蹲在阶前,绿色裙裾铺散如荷叶。她怀里抱着个竹筐,兔耳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正将新采的艾草往商人家公子苏晚凝手里塞:"这是驱蚊的,你铺子蚊虫多......"苏晚凝接过时,指尖擦过她泛红的手腕,惊得她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

穿过回廊时,醉梦兰想起南宫润说的"惊喜",心尖痒得厉害。路过厨房,正撞见母亲林秀琪往坛子里封腌菜,二姐醉梦甜在旁帮忙,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兰儿回来了?"林秀琪抬眼,"明早帮娘去市集买些紫苏,你爹说要配酸梅汤。"

"好!"醉梦兰应着,目光却被灶台上新蒸的米糕吸引。醉梦甜见状,立刻包了两块塞进她手里:"知道你惦记着,快些回去歇着吧。"

回到闺房,醉梦兰倚着雕花窗棂,月光透过窗纱洒在桌上的玉镇纸上。她小心翼翼展开南宫润画的仕女图,指尖抚过画中女子含笑的眉眼,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轻轻叩响。推开窗,只见南宫润立在月下的梅树旁,月白长衫染着夜露,手中举着个油纸包,压低声音道:"睡不着,来给你送样东西。"

醉梦兰心跳如擂鼓,轻手轻脚绕过熟睡的姐妹,赤着脚踩在微凉的石板路上。近前才看清,油纸包里是几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糕,嵌着细碎桂花,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学着府上厨娘做的。"南宫润耳尖发红,"不知合不合六姑娘口味?"

醉梦兰咬下一口,清甜在舌尖化开。夜风掠过梅林,吹落几片花瓣,正巧落在南宫润肩头。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四目相对间,远处传来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惊得她慌忙后退,水晶糕的碎屑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撒了一地星星。

月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就银网,醉梦兰的手腕还残留着南宫润掌心的温度。忽有夜枭长啼划破寂静,惊得她后退时踩在青石板的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浸湿了靛蓝裙角。南宫润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肘,腰间玉佩与她的珍珠步摇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当心。”他的气息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衣袖上的银线兰花纹,“方才在厨房,见你盯着米糕瞧了许久......”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吆喝,混着刀剑相击的铮鸣。两人慌忙分开,却见醉梦红蹲在墙头,红色襦裙垂落如瀑,猫瞳在夜色里泛着狡黠的光:“六姐好兴致,半夜赏梅也不叫上姐妹们!”

醉梦兰脸颊发烫,正要辩解,南宫润已将剩下的水晶糕塞进她手中,从袖中掏出本泛黄的书卷:“险些忘了正事。”他翻开书页,夹着的干花飘落,“城西书肆新到的游记,写尽天下奇果,明日去后山或许能照着寻些。”

“真的?”醉梦兰眼睛发亮,指尖抚过书页上描绘的西域葡萄与岭南荔枝图,忽然想起袖中藏着的半块桂花糖糕。她正要掏出,却听得内院传来母亲的咳嗽声,林秀琪举着灯笼推开窗:“哪个还在院里晃悠?明早还要赶集呢!”

“就来!”醉梦兰慌忙应着,转身时裙摆扫落南宫润腰间的香囊。她弯腰去捡,闻到淡淡松墨香,绣着的竹叶图案与她襦裙上的纹样竟十分相称。南宫润伸手接过香囊时,两人指尖再次相触,像被春日的柳絮挠过心头。

待醉梦兰小跑着消失在回廊尽头,南宫润仍立在梅树下,望着她遗落的一缕发丝怔神。忽有细碎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七妹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钻出来,紫色纱裙上的金线蝴蝶在月光下扑闪:“南宫公子好深情,这等良辰美景,怎不趁机......”

“莫要打趣。”南宫润将发丝小心收进香囊,望向醉府灯火渐熄的方向,“明日卯时,还要带她去寻比水晶糕更甜的果子。”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惊起栖息在梅枝上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醉梦紫狡黠一笑,身影隐入夜色。

卯时三刻,晨光刚给西子湖镀上金边,醉府侧门的铜环便轻响三声。醉梦兰攥着南宫润送的游记,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水晶糕的甜腻,掀开竹帘时,正撞见他倚着枣红马,月白长衫下摆沾着露水,怀中抱着个描金食盒。

“快些上马。”南宫润伸手要扶,瞥见她鬓边歪斜的珍珠步摇,喉结轻滚,“我帮你......”话音未落,院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响动,醉梦熙顶着两个黑眼圈,狼耳耷拉着从树后探出头:“六姐好狠心,去寻果子也不叫上我这‘江湖侠女’!”

醉梦兰脸颊发烫,还未开口,觅风已追出来揪住她后领:“别闹,昨儿你偷练剑到子时......”话没说完,醉梦红晃着猫尾从墙头跃下,红色裙摆扫落几片桃花:“加我一个!冯郎说后山有片野杏林。”

晨光里,五匹骏马踏碎满地朝露。醉梦兰坐在南宫润身前,闻着他身上的松墨香,听他低声指着远处山峦:“游记里说,云萝峰阴面长着种叫‘相思果’的野物,熟透时像两颗心连在一起......”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惊得她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行至山腰,三姐醉梦艾突然勒马,兔耳警惕竖起:“有动静!”众人屏息望去,只见九妹醉梦泠正蹲在溪边,粉红色纱裙沾满泥浆,觅两哥哥举着树枝小心翼翼拨开荆棘,为她够一株长在崖边的水草。“别过来!”醉梦泠急得鱼尾在身后乱摆,“这里滑......”

“胡闹!”醉梦香骑着豹纹马疾驰而来,黄色锦袍猎猎作响,聂少凯紧随其后,手中握着绳索。待众人合力将醉梦泠拉回安全处,二姐醉梦甜从马背上的竹筐里掏出姜汤:“都怪我,晨起只顾着熬酸梅汤,没看住小九......”

南宫润牵着醉梦兰走到僻静处,从食盒里取出温着的桂花糕:“先垫垫肚子。”他望着她咬下糕点时沾在唇边的碎屑,喉结动了动,却在伸手要擦时又慌忙收回。醉梦兰见状,突然想起昨夜未送出的糖糕,正要从袖中掏出,忽听远处传来醉梦紫的惊呼。

循声望去,只见七妹的狐狸尾巴缠在藤蔓上,纳兰京正单脚踩在怪石上替她解困,紫色衣衫被树枝勾出破洞。“别动!”纳兰京鼻尖沁出汗珠,“再扯你的尾巴毛要掉光了!”醉梦熙笑得前仰后合,被觅风捂住嘴拖到一旁,却仍透过指缝偷看。

山风掠过整片桃林,吹落的花瓣沾在醉梦兰的发间。南宫润望着她被晨光镀上金边的眉眼,鬼使神差地伸手摘下花瓣,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远处传来醉合德中气十足的喊声:“都给我回来!午膳要吃梅子酒炖山鸡!”

众人闻声纷纷往山下走,醉梦兰却被南宫润轻轻拉住手腕。他指了指山坳深处一片绯红:"那边像是游记里记载的相思果林,若现在不去,怕是要被馋嘴的松鼠抢光了。"他说罢眨了眨眼,醉梦兰望着他眼底跃动的笑意,想起自己本源鼠女的身份,耳尖瞬间发烫。

两人踩着松针往林子深处走,阳光透过枝叶在南宫润月白长衫上投下斑驳光影。忽地,他停住脚步,伸手拦住醉梦兰——前方藤蔓间,果真垂挂着一串串心形果实,红得像染了朝霞。"当心刺。"南宫润一边说,一边解下外袍裹住手,小心翼翼去摘最高处的果子,发间玉冠随着动作轻晃。

醉梦兰蹲下身,拨开潮湿的蕨类植物,发现枯叶下藏着几颗熟透坠落的果子。她正要伸手去捡,指尖突然触到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只受伤的小松鼠,后腿染着血,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南宫公子!"她唤道,声音里带着心疼。南宫润闻声赶来,立刻掏出随身的绢帕将松鼠轻轻裹住:"先带回去让何童看看,他对医理有些研究。"说话间,他将摘到的相思果尽数放进醉梦兰袖中,自己只留了最小的一颗。

回程时,醉梦兰抱着小松鼠,见它贪婪地啃食着果核,忍不住轻笑。南宫润望着她弯弯的眉眼,喉结动了动:"六姑娘喜欢松鼠?等它伤好了,或许可以养在......"他话未说完,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醉梦熙和觅风在比试摔跤,引得众人围观看热闹。醉梦甜端着刚熬好的姜汤站在一旁,橙色围裙上沾着几片枫叶;醉梦红蹲在树杈上,猫爪间把玩着根羽毛,正兴致勃勃地喊着加油;而醉梦泠则坐在溪边石头上,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给觅两哥哥递水喝。

"回来得正好!"醉梦香眼尖,远远招手,黄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爹说今天的梅子酒炖山鸡格外香!"醉梦兰望着家人热闹的模样,又低头看看袖中酸甜的果子和怀中安然入睡的松鼠,只觉心口涨得满满当当。南宫润立在她身侧,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挨得很近,仿佛也成了两颗连在一起的相思果。

众人簇拥着往醉府走去,夕阳将天边染成蜜橘色,湖面倒映着漫天霞光。醉梦兰怀中的小松鼠不知何时醒了,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手腕,惹得她痒得轻笑。南宫润见状,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竹叶的帕子,轻轻垫在她手臂与松鼠之间,生怕粗糙的皮毛磨伤她的肌肤。

“哟,这是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二姐醉梦甜凑过来,橙色衣袖扫过醉梦兰肩头,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她弯下腰仔细瞧着松鼠,“何童在后院支了药庐,快些送去,保准能医好。”说着,她往醉梦兰手里塞了个温热的瓷罐,“路上熬的酸梅汤,给南宫公子解解渴。”

穿过垂花门时,醉梦兰瞥见大姐醉梦香正倚着雕花栏杆,黄色裙摆随风轻摆,聂少凯半跪着替她清理靴底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宝;三姐醉梦艾蹲在廊下,绿色裙裾铺成一片柔软草地,正用菜叶逗弄笼中的白兔,苏晚凝立在一旁,眉眼含笑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

后院药庐飘来淡淡草药香,何童戴着圆框眼镜,正聚精会神研磨药粉。见醉梦兰抱着松鼠进来,他推了推眼镜:“放到竹榻上吧,这小家伙许是被山猫抓伤了。”四姐醉梦青从屏风后转出来,青色衣衫沾着药汁,手中端着调配好的药膏:“正好试试我新制的生肌膏。”

醉梦兰退到药庐外,见南宫润倚着葡萄架,月光为他的月白长衫镀上一层银边。她悄悄摸出袖中最饱满的一颗相思果,果子还带着体温,酸甜气息混着袖口的龙脑香。“张嘴。”她踮起脚尖,将果子递到他唇边,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南宫润咬住果子的瞬间,酸甜汁水在口中爆开。他伸手轻轻擦去她指尖的果渍,喉间溢出低笑:“比我藏在袖中的惊喜,还要甜上三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个锦盒,打开竟是枚小巧的青玉松鼠坠子,尾巴蜷成心形,“往后若有松鼠抢了你的果子……”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便让它帮你护着。”

远处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呼唤:“都来吃饭啦!晚了可就没梅子酒喝了!”醉梦兰攥着玉坠,任由南宫润牵着她往膳厅走。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老长,而袖中剩余的相思果,在温热的掌心下,越发香甜。

膳厅里烛火摇曳,檀木长桌上摆满佳肴。醉合德捋着胡须坐在主位,母亲林秀琪正往每个人碗里添着梅子酒炖山鸡,琥珀色的汤汁在青瓷碗里泛着油光。醉梦熙已经挽起袖子,狼耳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抖动,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二姐炖的鸡肉最香!”

“就你嘴馋。”醉梦甜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橙色衣袖扫过桌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桂花香。她转头看向坐在末席的醉梦兰和南宫润,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来,南宫公子尝尝这道西湖醋鱼。”醉合德夹起一筷鱼肉,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听兰儿说,你对游记很有研究?”

南宫润放下碗筷,恭敬起身:“伯父见笑了,不过是闲暇时的爱好。前日在书肆淘到本《南疆异闻录》,里面记载了一种遇水即化的冰果……”

他话音未落,醉梦泠突然眼睛发亮,粉色鱼尾在裙下轻轻摆动:“冰果?是像水晶一样透明,吃起来凉凉的吗?觅两哥哥上次去汴京,带回来的冰酪也是这样……”

“可惜江南难得一见。”南宫润笑着看了眼醉梦兰,见她正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果子,靛蓝衣袖下露出半截青玉松鼠坠,“不过,若能寻到合适的法子……”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醉梦红突然跳起来,红色裙摆扫翻了案上的酒杯,猫瞳亮晶晶的,“冯郎前日运来一车新摘的杏子,明日咱们做杏脯如何?”

众人纷纷应和,席间热闹非凡。醉梦兰悄悄摸出袖中最后一颗相思果,正要递给南宫润,却被七妹醉梦紫眼尖看到。紫色纱裙上的金线蝴蝶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她晃着狐狸尾巴凑过来:“六姐又藏私!我也要!”

“就剩这一颗了……”醉梦兰脸颊发烫,耳尖泛红。

“那就分着吃。”南宫润突然伸手接过果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掰,将较大的一半放进她碗里。他动作自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却惹得席间一阵哄笑。

醉梦熙怪叫一声:“南宫公子好手段!”觅风慌忙捂住她的嘴,却止不住她狼耳间溢出的笑声。醉梦香轻轻摇头,黄色裙摆下的豹尾却也跟着轻轻摇晃。

夜色渐深,宴席散时,醉梦兰送南宫润到侧门。月光透过紫藤花架,在他月白长衫上洒下斑驳光影。“明日巳时,我带《南疆异闻录》来。”南宫润说着,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厨娘新做的桂花酥,说要配着冰果吃最好。”

醉梦兰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山上,他小心翼翼摘果子的模样。晚风拂过,袖中的相思果香气四溢,与手中的桂花酥甜香交织,在这江南的夜色里,酿成了最温柔的牵挂。

次日巳时,蝉鸣初起。醉府的葡萄架下,醉梦兰正将洗好的梅子盛进青瓷盆,忽听得侧门传来三声轻叩。她慌忙用帕子擦手,却在起身时打翻了竹筛,靛蓝裙摆扫过满地圆润果实,惊得趴在廊下打盹的小松鼠“嗖”地窜上树。

南宫润提着食盒跨过门槛,月白长衫沾着早露,怀中那本《南疆异闻录》用青竹布仔细包着边角。“当心。”他眼疾手快扶住险些绊倒的醉梦兰,指尖擦过她手腕时,两人同时红了脸。食盒里飘出的甜香混着墨味,竟是冰镇过的牛乳糕,瓷碗外壁凝着细密水珠。

“说是配冰果的方子改良来的。”南宫润见她盯着食盒发怔,耳尖发烫,“可惜冰果难寻,先用牛乳冻代替......”话未说完,后院突然传来醉梦红的尖叫。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五姐红色裙摆缠在假山上,猫爪死死抓着半筐杏子,冯广坪举着竹梯在下面急得直转圈。

“又闯祸了!”醉梦兰叹气,刚要去帮忙,却被南宫润拦住。他解下外袍铺在石桌上,将散落的梅子一颗颗捡起,修长手指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我来。”他说着,从袖中掏出枚刻着竹叶的银签,熟练地替梅子去核,“幼时看母亲做蜜饯,学过些皮毛。”

葡萄藤突然沙沙作响,醉梦熙倒挂在枝桠间,狼尾扫落几串青葡萄:“六姐好雅兴!”她怀里还搂着个木匣,里面装着缠着布条的双节棍,“觅风说城郊有处冰窖,咱们去偷......”“胡闹!”醉梦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橙色围裙沾着面粉,“想吃冰酪就来帮忙扇火!”

正闹着,醉合德摇着折扇走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南宫润手中的银签:“倒是巧了,方才在书房翻出本《齐民要术》,里面记着西域制冰法子。”他将泛黄书卷递给南宫润,忽然瞥见石桌上的牛乳糕,“这点心......倒是和你母亲当年做的有几分相似。”

空气瞬间安静。醉梦兰偷偷观察南宫润,见他捏着书卷的手指微微发白,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正欲开口化解尴尬,九妹醉梦泠突然从荷花池探出头,粉红色纱裙浸着水,鱼尾搅起满池涟漪:“觅两哥哥寻到冰了!快看!”

众人簇拥到池边,只见觅两哥哥抱着个蒙着棉被的木桶,掀开时白雾升腾。醉梦紫的狐狸尾巴兴奋地摇晃,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杏子:“快把牛乳糕放进去!”醉梦艾则提着竹篮,兔耳一动一动地往冰上撒新鲜花瓣。

南宫润忽然凑近醉梦兰,温热呼吸拂过耳畔:“明日寅时,带你去个地方。”他将冰凉的玉镇纸塞进她掌心,上面不知何时刻了只啃果子的小老鼠,“这次换我藏惊喜在袖中。”

寅时三刻,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醉府侧门的铜环便轻轻晃动。醉梦兰攥着南宫润送的玉镇纸,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月光如水,洒在一袭月白长衫的少年身上。南宫润牵着两匹枣红马,马背上驮着竹篓和藤箱,见她出来,眼底漾起温柔笑意:“准备好了?”

马蹄声碎,两人沿着湖畔疾驰。薄雾笼罩的西子湖泛着幽蓝,远处山峦如黛,晨露沾湿了醉梦兰的靛蓝裙摆,她望着南宫润挺直的脊背,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松墨香,心尖微微发烫。行至一处断崖,南宫润勒住缰绳,伸手将她扶下马:“到了。”

拨开藤蔓,眼前豁然开朗。崖边生长着一片奇异的果林,树上结满半透明的果子,在晨光中泛着莹润的光泽,宛如缀满星辰。“这是......”醉梦兰瞪大了眼睛,指尖轻轻触碰果子,凉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冰晶果。”南宫润展开《南疆异闻录》,书页间夹着的干花飘落,“昨夜查阅古籍,发现江南深处竟真有记载。”他说着,小心翼翼摘下一颗果子,用帕子裹住递给她,“尝尝?”

果子入口即化,清甜中带着薄荷的凉意,醉梦兰忍不住眯起眼睛:“比牛乳糕还要好吃!”她转身想与南宫润分享喜悦,却见他正专注地望着自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六姑娘笑起来,比这冰晶果更甜。”南宫润的声音裹着晨风,轻轻落在她耳畔。醉梦兰脸颊发烫,慌乱中掏出袖中的玉镇纸,却不小心带出几枚珍藏的相思果。果子滚落满地,与冰晶果交相辉映,宛如撒了一地的甜蜜。

两人蹲下身捡拾果子,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南宫润突然握住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枚精巧的冰晶果发簪,银色的枝桠上点缀着透明的珠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帮你戴上?”他轻声询问,见她点头,便小心翼翼地将发簪别进她鬓间。

回程时,竹篓里装满了冰晶果。路过市集,南宫润又买下一包桂花糖糕,非要塞进她袖中。回到醉府,正撞见一家人在院中忙活。二姐醉梦甜在熬酸梅汤,橙色围裙上沾着汤汁;三姐醉梦艾和苏晚凝在喂兔子,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苜蓿;八妹醉梦熙缠着觅风比试,木剑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六姐回来了!”九妹醉梦泠从荷花池探出头,鱼尾搅起水花,“快来看,我们用冰做了荷花灯!”众人围拢过来,看着醉梦兰鬓间的冰晶果发簪,又瞧瞧竹篓里的奇异果子,顿时炸开了锅。

醉梦红的猫瞳亮晶晶的,跳起来去够果子:“我要做冰晶果脯!”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已经开始盘算着用果子酿酒;醉梦香则微笑着给聂少凯递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开始布置桌椅。

夕阳西下时,醉府的庭院摆满了佳肴。冰晶果被做成了各式点心,放在冰块上冒着白雾。醉合德捋着胡须,看着其乐融融的众人,镜片后的目光满是欣慰;母亲林秀琪则不住地给南宫润夹菜,笑得合不拢嘴。

醉梦兰坐在廊下,望着灯火通明的庭院,感受着身边南宫润的温度。晚风拂过,檐角风铃轻响,她偷偷将一颗冰晶果塞进南宫润手中,见他嘴角扬起笑意,突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子,便是最美好的时光。而那些藏在袖中的果子,不仅是甜蜜的滋味,更是岁月里最温柔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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