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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05 汲池

暮春时节,本源属猴的觅媛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金色罗裙,与恋人徐怀瑾携手行至汲池畔。徐怀瑾轻挽袖袍,俯身汲水时,觅媛倚在他身侧浅笑,池中涟漪轻漾,将二人相依的身影与粼粼金衣一同揉碎,又在水波渐息后,晕染出一幅缱绻温柔的水墨长卷。

日影斜照时,身披鎏金织锦的觅媛倚着徐怀瑾肩头,看那惯会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将木瓢探入汲池,水面晃碎一池云影,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恍惚间竟比池底明珠更添几分缱绻。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雾,柳絮沾在觅府汲池边的青石板上,宛如撒了一地碎雪。觅媛倚着汉白玉栏杆,金丝绣着灵猴献桃纹样的广袖垂落,在阳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晕。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青玉猴形佩,忽然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身时,发间金步摇撞出细碎声响。

"又在偷看鱼儿?"徐怀瑾斜倚朱漆廊柱,月白长衫上绣着银线暗纹,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他生得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眼尾微挑,任谁看了都要叹声风流,偏此刻眼底只映着池边佳人。

觅媛嗔他一眼,转身时裙摆扫过石栏,鎏金裙裾如泼开的晚霞:"前日见你教人蹴鞠,倒比鱼儿还活泼。"话虽带着酸意,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自小被唤作"灵猴儿",生性洒脱,偏遇着这浪荡公子,反倒学会了娇嗔。

徐怀瑾笑着上前,忽然执起她的手往池边带。觅媛踉跄两步,撞进带着松烟香的怀抱,惊得池中游鱼四散。"当心!"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木瓢已探入池中,清水漫过玉色指节,"看,水里有两只金猴子。"

觅媛垂眸,见水面倒映着两人身影——她金色襦裙与他月白长衫交叠,徐怀瑾发间束着的金镶玉冠,正与她耳坠上的金饰遥相呼应。涟漪荡开时,画面碎成万千光斑,倒像是把漫天云霞都揉进了水里。

"胡说。"她挣开他的手,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袖口,"明明是只花蝴蝶......"话音未落,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徐怀瑾圈在栏杆与胸膛之间。

"那蝴蝶可只肯停在金枝上。"徐怀瑾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将沾着水汽的木瓢递到她唇边,"尝尝?"

汲水清凉,混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觅媛望着水中逐渐复原的倒影,忽然想起大姐说过徐怀瑾从前流连花丛的传言。可此刻他眼中的温柔,比西子湖的春水还要深,倒教人忘了那些旧话。

远处传来姐妹们的说笑声,许是醉梦紫又在缠着纳兰京练剑,或是醉梦泠在追问觅两何时归家。觅媛倚着徐怀瑾肩头,任晚风吹动鬓发,忽觉这寻常的汲水时光,竟比往日嬉闹还要教人欢喜。

日影斜照,将汲池边的鹅卵石染成琥珀色。觅媛身披的鎏金织锦在暮色里泛起暖光,金线绣就的灵猴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恍若真有灵物在衣袂间跳跃。徐怀瑾垂眸望着手中木瓢,指节因握得稍紧泛起淡粉,倒映在水中的眉眼却依旧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当心溅湿了衣裳。”觅媛伸手去扶他微倾的肩头,腕间金铃轻响。余光瞥见池边小径转出几抹人影——醉梦红抱着团毛绒绒的狸花猫,正与冯广坪说着什么,橙红裙摆扫过青草地;醉梦泠提着裙摆蹦跳着跟在后面,粉衣上的鱼鳞纹绣片在夕阳下闪烁,活像条误入人间的小鲤鱼。

徐怀瑾忽然手腕一转,木瓢里的清水泼向池心,惊起数点水花。觅媛被溅了几滴在脸颊,正要嗔怪,却见他指尖轻点她湿润的眼角:“原来金猴子也会‘落泪’。”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眼底笑意却藏不住温柔。

“就会欺负我!”觅媛跺脚转身,发间金猴衔珠钗撞上徐怀瑾的玉冠,叮当作响。她偷眼望向远处姐妹,见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比试轻功,白衣翻飞间带落几瓣晚樱;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黄衫与对方的藏青锦袍相映成趣,倒比春日画卷还要鲜活。

徐怀瑾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明日带你去湖心亭看烟火?听说新制的‘金丝猴闹春’,炸开时满天花火像极了你的裙摆。”他声音混着暮色里的风,带着几分蛊惑。觅媛心里一颤,想起曾听闻他从前在秦淮河畔为歌姬放烟火的传言,却又忍不住期待——或许这次,漫天华彩只属于她一人。

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笑声,惊飞了栖在柳梢的白鹭。徐怀瑾的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池水中两人的倒影随着水波轻轻摇晃,恰似江南三月里缠绵的春雨,丝丝缕缕,缠进了暮春的晚风里。

忽有阵穿堂风掠过,卷着几片未及凋零的海棠花瓣坠入池中。觅媛伸手去接,却见徐怀瑾已先她一步用木瓢拦住落花,指尖轻捻起半片嫣红,笑意漫过眼底:“都说‘花落水流红’,偏这花瓣倒识趣,专往金枝玉叶旁凑。”他故意将木瓢凑近,海棠与她鬓边金饰相映,倒像是将春光都缀在了她发间。

觅媛耳尖发烫,正欲夺过木瓢,远处忽传来兵器相交的脆响。循声望去,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刀法,白色劲装在暮色里翻卷如浪,刀锋劈开的气劲惊得池边垂柳簌簌抖落新芽。“八妹又胡闹!”觅媛嗔怪着摇头,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那丫头总说要做行侠仗义的豪杰,每日练刀时的狠劲儿,倒比真的狼崽子还凶。

徐怀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压低声音:“若我学她耍套刀法,金猴子可愿为我喝彩?”话音未落,他已随手折下根柳枝,在池边舞得虎虎生风。月白长衫猎猎作响,发冠上的金丝绦在风中缠上了觅媛的金铃,两人倒影在水中随着柳枝划出的涟漪扭曲、重叠,分不清哪道影子是他,哪缕金光是她。

“好!”醉梦泠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众姐妹已围在池边,醉梦紫晃着手中折扇笑得狡黠,醉梦甜抱着竹篮往地上撒花瓣,粉的、白的落了满地,倒像是铺了条锦绣花毯。徐怀瑾收了柳枝,朝觅媛伸手时,指缝间还夹着片海棠:“可有赏?”

觅媛轻哼一声,却将腰间的青玉猴佩解下系在他腕间。金铃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惊得池底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搅碎一池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的光影。远处传来醉梦香调侃的笑声,聂少凯正往她掌心塞着刚摘的枇杷;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裙上沾着不知何处蹭来的草屑。暮色渐浓,觅府的汲池边,笑语声与金铃声缠绕着,融进了江南温柔的晚风里。

暮色渐浓,汲池水面泛起细碎的金鳞波光。觅媛的鎏金裙裾垂落在青石阶上,金线绣的灵猴纹样随着她晃动的脚尖若隐若现。徐怀瑾忽将木瓢中的水轻轻泼向她的裙摆,溅起的水珠在夕阳下宛如碎钻,惊得她跳开半步,金丝猴形发簪撞得叮当作响。

"徐怀瑾!"她叉着腰佯怒,耳尖却因他眼底含笑的注视泛起红晕。余光瞥见醉梦兰正蹲在池边,蓝色襦裙沾着草叶,与南宫润凑头辨认水中游鱼;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色纱衣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缠绕的翠色蛇形玉镯。

徐怀瑾忽然俯身捡起枚鹅卵石,在水面打起一连串水漂。涟漪荡开时,倒映的两人身影也随之摇曳生姿。"听说杭州新来个杂耍班子,"他故意拖长尾音,桃花眼斜睨着她,"有耍猴戏的,倒与某人颇有渊源。"

觅媛抓起把柳絮撒向他,金铃随着动作清脆作响:"你再说?当心我学醉梦熙,让她的狼毫刀在你那身好衣裳上开朵花!"话虽凶狠,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看着徐怀瑾发间沾着的柳絮,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耳际时,心尖突然颤了颤。

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伴着燕子严的笛声悠悠飘来。小加加提着竹篮蹦跳着经过,白色裙摆沾着泥土,刘阿肆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几株新采的艾草。觅媛望着这热闹景象,忽然觉得,被徐怀瑾捉弄、与姐妹们嬉笑的时光,竟比从前在山林间肆意闯荡还要令人贪恋。

徐怀瑾不知何时已凑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明日去看烟火?我包下整座画舫,只载金猴子一人。"他的声音裹着暮春的暖风,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觅媛别开脸,却悄悄将手缩进他的袖中,池水里,两串交叠的倒影正随着暮色愈加深沉。

晚风忽起,卷着汲池对岸的紫藤花穗簌簌摇晃,细碎的紫瓣如星子坠入水中,在两人倒影间铺就蜿蜒的□□。徐怀瑾忽然松开执瓢的手,任由木瓢在水面打着旋儿,指尖却轻巧勾住觅媛垂落的一缕发丝,绕着金猴衔珠的发簪缠了两圈:“都说猴子最喜鲜果,我前日得了西域进贡的蜜瓜,可愿随我去尝?”

觅媛偏头躲开,鎏金裙摆扫过徐怀瑾的月白裤脚,惊起石缝间几只豆娘:“又拿哄人的话来诓我。”话虽如此,目光却忍不住往他腰间新换的香囊瞥——绣着金丝猴偷桃的纹样,分明是她前日随手丢在绣筐里的未成品。

正僵持间,池边忽然传来重物落水的“扑通”巨响。抬眼望去,醉梦熙将长刀往地上一插,揪着大风的衣领往水里拽:“方才比刀你藏了拙,今日定要你喝饱这池水!”白色劲装浸透大半的大风涨红着脸挣扎,溅起的水花惹得醉梦泠拍着手笑,粉衣上的银线鱼鳞纹在暮色里亮得晃眼。

“八妹还是这般泼辣。”觅媛掩唇轻笑,肩头却突然一沉。徐怀瑾不知何时已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倒让我想起初见时,某人翻墙摘枇杷,被护院追着满山跑的模样。”他语气轻佻,掌心却悄然覆上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练武留下的薄茧。

觅媛耳尖发烫,正欲反驳,远处传来醉梦香的呼唤。循声望去,穿黄衫的大姐倚在聂少凯臂弯里,指尖捏着串新摘的桑葚,紫汁染得指尖晶莹:“都别闹了!厨房煨了莲子羹,晚膳前再不回来,可就被小加加和虎妞抢光了!”

暮色愈浓,汲池四周亮起盏盏灯笼,暖黄光晕里,醉梦红抱着狸花猫蹲在石阶上,冯广坪正给她别上刚折的玉簪;醉梦兰踮脚往南宫润掌心塞着偷藏的炒栗子,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觅媛任由徐怀瑾牵着往膳厅走,池中倒影渐渐模糊,唯有他腕间青玉猴佩与她的金铃相撞,发出细碎清响,惊起栖在柳梢的夜枭,扑棱棱掠过缀满星辰的夜空。

暮色漫过汲池畔的朱栏,将一池春水染成蜜色。觅媛正欲开口回应徐怀瑾,忽听得头顶传来“叽叽喳喳”的喧闹,抬头只见醉梦甜站在歪脖子柳树上,橙色裙裾缠在枝桠间,像团跃动的火焰。她怀中抱着个竹编鸟笼,冲下面的燕子严直晃:“快看!这百灵鸟学你吹笛的调子,比九妹哼得还像!”

徐怀瑾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觅媛耳畔:“你二姐倒比百灵鸟还欢脱。”话音未落,池面突然炸开银亮水花——醉梦泠扎着粉色头巾,从假山后的回廊俯冲而下,扑棱棱溅起的水珠洒在众人身上,活像条跃出水面的锦鲤。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冲着远处招手:“觅两哥哥!快来救我,醉梦紫说要把我做成糖醋鱼!”

穿紫色纱衣的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折扇轻点水面:“你若再偷藏我的胭脂,明日便让厨房真的备上醋。”她眼波流转间,忽瞥见徐怀瑾腕间晃动的青玉猴佩,挑眉笑道:“哟,往日见惯徐公子戴玉兰花,今儿倒换了灵猴?”

觅媛脸颊发烫,正欲反驳,却被徐怀瑾抢先一步。他抬手晃了晃玉佩,月白衣袖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青血管:“自然要戴心上人的信物。”说罢突然将她往怀中一带,金丝猴发簪擦过他下颌,惊起池底沉睡的锦鲤。

远处传来木器相撞的声响,众人转头望去,醉梦熙正把大风按在石桌上,长刀架在对方脖颈:“前日你教我破云斩,自己却留了三招!今日不吐出来,我便——”话未说完,被醉梦艾拽住后领。穿绿衣的三姐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兔儿似的红眼睛嗔道:“又胡闹!医庐还等着这些艾草煎药呢!”

暮色渐浓,灯笼次第亮起。小加加踮脚挂着白色纱灯,刘阿肆在旁扶着竹梯,时不时往她掌心塞颗炒花生;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剥莲子,黄衫下摆垂入池中,惊得游鱼争相啄食;觅佳正指挥李屹川挪动石凳,亮黄色短打沾满木屑,“这边再挪三寸,赏月的角度才最好!”

觅媛靠在徐怀瑾胸前,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笑闹,忽然觉得这烟火人间比山林更令人安心。徐怀瑾的手指轻轻勾着她的小指,在暮色里画着圈:“明日去城外放风筝?我特意让人扎了只金猴,保准飞得比云还高。”他的声音混着晚风,带着独属于江南的温柔,却比任何山盟海誓都动听。

汲池畔的灯笼次第亮起时,晚风裹着厨房飘来的甜香。小加加踮着脚扒在膳厅门框上,白色衣襟沾着草屑,正朝刘阿肆招手:“快来!虎妞小葵偷吃了半碗莲子羹,再不来就没啦!”穿橙色衣服的虎妞顿时跳脚,发髻上的虎头钗跟着乱晃:“明明是二宝先动的勺!”

醉梦香倚在聂少凯怀中,指尖转着片紫藤花瓣,黄衫映着灯笼光像团暖融融的火:“都别吵,明儿让厨房再炖。”她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从假山上倒挂下来,橙色裙裾垂成瀑布,吓得正在池边喂鱼的醉梦艾蹦跳着躲进苏晚凝怀里,绿裙子扫落一地花瓣。

“快看!”醉梦甜晃着新得的琉璃哨子,“这玩意儿吹出的声儿能引来夜鹭!”她鼓起腮帮子猛吹,尖锐哨音惊得满池锦鲤乱蹿,倒映在水中的灯笼光影也跟着扭曲变形。徐怀瑾抬手护住觅媛的耳朵,月白袖口掠过她发烫的脸颊:“金猴子可受惊了?”

觅媛瞪他一眼,却悄悄往他怀里又靠了靠。金铃发饰撞在他胸前玉佩上,发出细碎声响。余光瞥见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玩投壶,紫色纱裙扫过青砖,投出的箭矢精准落入壶口;醉梦青则与何童并肩坐在回廊下,青色纱帐被风吹起,两人低头辩着书卷上的字迹,偶尔相视而笑。

“明日去市集?”徐怀瑾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听说来了个西域杂耍团,有能在绳索上翻跟头的猴子,定比某人还灵巧。”他话音未落,觅媛已伸手揪住他的衣袖,鎏金裙上的金丝猴随着动作仿佛要跃出来:“你再说,当心我真让醉梦熙用狼毫刀在你扇子上刻‘花心大萝卜’!”

笑声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夜枭。醉梦熙闻言,扛着长刀大步走来,白色劲装在夜色中猎猎作响:“说谁要动刀?正好大风前日教我的刀法还没练熟!”她话音未落,大风已拎着木剑追来,惊得正在喂猫的醉梦红抱着狸花猫跳开,红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

觅媛望着热闹的众人,忽觉心间泛起暖意。徐怀瑾的手掌悄然覆上她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习武留下的薄茧。远处传来醉梦泠清亮的歌声,混着醉梦甜新学的琉璃哨声,在江南的夜色里悠悠回荡。汲池中的倒影随着水波轻晃,将两人的身影与漫天灯火,一同揉进了温柔的春夜。

暮色将汲池染成琥珀色时,忽有阵悠扬的琵琶声从游舫传来。觅媛踮脚张望,见醉梦瑶正倚着罗景珩的肩头拨弦,粉红色襦裙上绣着的金镶玉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是新学的曲子?"她转头问徐怀瑾,发间金猴衔珠的步摇扫过他下颌。

徐怀瑾趁机扣住她的手腕,月白长衫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她送的青玉猴佩:"比不得金猴子的笑声动听。"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踩着高跷从九曲桥那头冲来,橙色裙摆扫落满桥灯笼穗子:"怀瑾公子又在哄人!前日我分明见你在画舫上——"话未说完,燕子严已飞快捂住她的嘴,惹得众人哄笑。

池边突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只见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亮黄色短打束着根红绸带,正指挥众人布置晚宴。"把桂花蜜挪到东边!"她叉着腰,"小加加,你拌的凉菜可别再放三把盐了!"穿白衣的小加加吐着舌头缩到刘阿肆身后,惊得他怀里抱着的菜篮子差点打翻。

醉梦紫摇着折扇踱步而来,紫色纱衣在晚风里泛起涟漪:"不如玩个游戏?"她朝纳兰京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从袖中掏出副象牙骰子,"谁输了便去池心采支睡莲。"醉梦青闻言轻笑,青色裙摆扫过青石,蛇形银镯叮当作响:"何郎可要护着我些,别让我落了水。"

觅媛正要伸手,却被徐怀瑾抢先握住骰子。他指尖擦过她掌心时故意顿了顿,桃花眼里笑意更深:"金猴子若输了,便让我亲一口当作惩罚如何?"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拎着木刀冲来,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徐怀瑾!你再说浑话,信不信我——"

"八妹且慢!"醉梦艾突然从苏晚凝身后探出头,绿裙子沾着草屑,兔儿似的红眼睛亮晶晶,"先让我试试手气!"她小心翼翼接过骰子,却因太过紧张掷出个幺鸡,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汲池四周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水面。觅媛看着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剥菱角,黄衫与他的藏青锦袍交叠;醉梦兰正往南宫润怀里塞偷藏的蜜饯,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徐怀瑾的手掌不知何时覆上她的手背,两人倒影在水中随着涟漪轻轻摇晃,恰似这江南春夜,温柔得化不开。

忽有细密的春雨斜斜掠过汲池,惊起万点银星。觅媛下意识往徐怀瑾怀里缩了缩,鎏金织锦的衣袖却被雨丝沾湿,显出暗纹里跃动的灵猴。徐怀瑾笑着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月白锦缎上的银线暗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金猴子淋了雨,可要变成落汤鸡了。”

“还不是怪你!”觅媛嗔怪地推他,发间金步摇却被他的玉冠勾住。纠缠的刹那,池边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甜正踮脚给燕子严撑伞,橙色油纸伞歪向爱人那边,自己半个身子都浸在雨里;醉梦红举着伞追着乱跑的狸花猫,红色裙摆沾满泥水,冯广坪举着蓑衣在后面气喘吁吁。

“都别闹了!”醉梦香的黄衫在雨幕中格外鲜亮,她揽着聂少凯的手臂,冲众人扬了扬油纸伞,“膳厅备了姜茶,谁再受凉,明日就罚去厨房剥三筐菱角!”话音未落,醉梦紫已勾着纳兰京的脖颈旋进雨里,紫色纱裙在雨雾中化作朦胧的烟:“罚就罚!先陪本姑娘舞一曲!”

觅媛望着雨中打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徐怀瑾却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指尖擦过她湿润的脸颊:“在看别人?”他的声音裹着雨丝的凉意,桃花眼里却烧着两簇小火,“方才醉梦紫说市集有猴戏,我倒觉得——”话未说完,觅媛已伸手捂住他的嘴,金铃手串撞在他下颌发出清响。

“又要胡说!”她刚要反驳,远处传来醉梦泠的尖叫。穿粉衣的少女正被醉梦熙扛在肩头,在雨里横冲直撞:“放开我!我的鱼尾要被颠断了!”大风举着伞在后面追,白色劲装沾满泥点,惊得池边躲雨的醉梦艾抱着苏晚凝直往廊下缩,绿裙子扫落一地湿漉漉的花瓣。

雨势渐急,汲池中的倒影被砸成万千碎金。觅媛任由徐怀瑾牵着往膳厅走,听他絮絮说着明日要带她去寻的避雨楼阁。身后传来醉梦兰的轻笑,她正踮脚给南宫润擦去脸上的雨水,蓝色裙摆垂入积水中;小加加和刘阿肆共撑一伞,白衣少年把伞大半倾向爱人,自己半边身子却已湿透。雨幕中的欢声笑语,与檐角滴落的水珠一同,织成了江南最温柔的春夜。

晚风卷着细沙掠过汲池,将水面的倒影揉成流动的碎金。徐怀瑾忽从袖中掏出枚糖渍青梅,在觅媛眼前晃了晃:“方才路过厨房偷藏的,可愿与我分食?”他指尖轻挑,金丝猴发簪上的珠串随着动作轻颤,映得觅媛眸中也泛起细碎流光。

“谁要与你——”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轰然巨响。转头望去,醉梦熙正骑在大风肩头,举着自制的烟花筒往天上射,白色劲装被火星燎出几个焦洞。“成功了!”她振臂高呼,惊得醉梦泠手里的鱼食撒了满池,粉衣少女蹲在石阶上,望着争抢鱼食的锦鲤直跺脚。

醉梦红的狸花猫突然窜上石桌,爪子掀翻了冯广坪刚写好的诗稿。穿红裙的少女眼疾手快捞起宣纸,却见墨迹晕染成古怪的图案,气得揪着猫耳朵嗔道:“再捣乱,明日便让你给我当线团!”冯广坪在旁憋笑,悄悄往她袖中塞了块猫最爱吃的小鱼干。

“都来猜灯谜!”醉梦甜摇晃着挂满彩笺的竹枝跑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醉梦兰踮脚取下张蓝底纸条,发间银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身穿白袍子,头戴红帽子’——这说的莫不是二姐养的芦花鸡?”惹得众人笑作一团,燕子严笑着将披风披在笑弯了腰的醉梦甜肩上。

觅媛低头摆弄着徐怀瑾腕间的青玉猴佩,忽觉肩头一沉。他不知何时将外袍搭在她身上,月白锦缎还带着体温:“当心着凉。”他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意,却在触及她指尖时突然顿住。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汲池对岸,醉梦香正教聂少凯折纸豹,黄衫与藏青衣袂交叠,在灯笼下投出缠绵的影子。

“明日带你去看真正的豹子?”徐怀瑾突然凑近,桃花眼里映着她发烫的耳尖,“城外驯兽团新来了只雪豹,据说......”话未说完,觅媛已抓起把细沙扬过去,金铃发饰撞得叮当响:“又想诓我!上次说好的灯会,结果你——”

她的抱怨被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醉梦紫不知何时爬上了假山,紫色纱裙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正将整串糖葫芦往纳兰京嘴里塞:“接着!”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轻笑,青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蛇形银镯与他的书卷碰撞出清响。

汲池四周的灯笼愈发明亮,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堆沙堡,白衣少年时不时往爱人发间别朵夜来香;觅佳指挥李屹川搬动石凳,亮黄色短打沾满木屑,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觅媛靠在徐怀瑾怀中,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觉这平凡的夜晚,比任何江湖传说都要鲜活动人。

暮春的风裹着新焙的茶香掠过汲池,水面忽然浮起细碎涟漪。觅媛低头时,正见徐怀瑾用木瓢轻轻荡开浮萍,月白袖口垂落,露出腕间她亲手编的金丝猴结绳。“当心!”她话音未落,徐怀瑾已将沾着露水的木瓢递到她唇边,“尝尝,比你前日偷藏的蜜水还清甜。”

远处传来琴弦铮鸣,循声望去,醉梦瑶跪坐在游舫船头,粉红色襦裙铺满船板,怀中琵琶泛着温润光泽。罗景珩倚着桅杆轻笑,时不时伸手替她拢住被风吹散的发丝。醉梦甜突然从假山上探出头,橙色头巾歪歪斜斜:“瑶瑶弹得这般好,该配支舞才是!”说着便踩着石凳跳起旋步,惊得池边浣衣的小加加慌忙举起木盆护头。

“又胡闹!”醉梦香叉腰走来,黄色披风猎猎作响,发间豹形金饰随着动作轻晃。她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聂少凯,藏青锦袍下摆沾着草屑:“厨房新做了桂花糕,再不来可要被虎妞小葵吃光了。”话音未落,穿橙色短打的虎妞已拽着二宝冲来,虎头靴踩得青石咚咚响:“明明是二宝先偷吃的!”

觅媛被推搡的人群挤得踉跄,后腰突然贴上温热胸膛。徐怀瑾长臂环过她腰间,指尖勾住她散落的发丝:“金猴子这般好身手,也会被撞着?”他故意凑近,发间玉冠上的金丝流苏扫过她耳尖,“方才醉梦熙说城西擂台有比武,可愿同去?我扮作说书先生,定将你的威风事迹编成话本。”

“谁要听你胡诌!”觅媛转身时,鎏金裙摆扫过徐怀瑾的靴面,金线绣的灵猴图案在暮色中似要跃出。余光瞥见醉梦紫正缠着纳兰京比试投壶,紫色纱裙半浸在水中也浑然不觉;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裙子沾着从医庐带来的草药汁液,却仍好奇地张望热闹。

汲池四周灯笼渐次亮起,将众人身影投在水面。醉梦青倚着何童轻声念诗,青色纱衣与他的书卷在光晕里融成朦胧的影;觅佳指挥李屹川搬运桌椅,亮黄色短打沾满木屑,却笑得比春日暖阳还灿烂。觅媛任由徐怀瑾牵着往膳厅走,听他絮叨着明日要带她去寻的猴儿酒,忽觉这吵嚷的烟火气,比山间清风更令人心安。

暮色愈深,汲池上泛起薄薄雾气,将水面晕染成一幅朦胧的水墨。徐怀瑾忽从袖中取出枚精巧的银哨,吹了两声清越的调子,顷刻间,十几只白鸥从远处芦苇荡振翅飞来,掠过水面时惊起串串涟漪,倒映的两人身影也随之摇曳生姿。

“哪来的玩意儿?”觅媛眼中闪过惊喜,鎏金织锦上的灵猴纹样随着她的动作闪烁,“莫不是又从哪家小姐那里讨来的?”话虽带着酸味,却不自觉凑近了些,发间金铃轻响。

徐怀瑾笑着将银哨塞进她掌心,桃花眼弯成月牙:“天底下独一份的宝贝,自然只配送给金猴子。”他说话时,晚风掀起他的月白长衫,露出腰间新换的锦囊——正是觅媛前些日子随手绣坏的金丝猴图案,不知何时被他偷偷收走缝补完整。

忽然,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循声望去,二姐正站在九曲桥中央,橙色裙摆随风飞扬,燕子严倚着栏杆吹笛伴奏,笛声与歌声缠绵着飘向夜空。醉梦红蹲在桥头,红色衣衫几乎与满地落花融为一体,正专心致志地给狸花猫编花环,冯广坪在一旁举着灯笼,生怕光线暗了惊着猫儿。

“快看!”醉梦泠突然从假山洞里探出头,粉衣上沾着青苔,“我找到池底的宝贝了!”说着高高举起块发光的鹅卵石,映得她眼底亮晶晶的。醉梦紫摇着折扇走来,紫色纱衣在灯笼下泛着微光:“不过是普通萤石,瞧把你高兴的。”嘴上嫌弃,却伸手替小妹整理乱了的发辫。

觅媛望着这热闹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徐怀瑾的手掌悄然覆上她的手背,指尖轻轻摩挲:“明日带你去山间摘野果?听说那里的猕猴群,倒与某人颇有几分相似。”他话音未落,觅媛已笑着捶他肩头,金铃与他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汲池四周,醉梦香正教聂少凯辨认草药,黄衫与藏青衣袂交叠;醉梦兰和南宫润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棋局,蓝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小加加和刘阿肆提着灯笼跑来跑去,给众人照亮;觅佳指挥李屹川布置桌椅,亮黄色短打沾满泥土,却丝毫不减兴致。

雾气渐浓,将众人的身影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觉这平凡的夜晚,竟比任何惊心动魄的冒险都要珍贵。池水中,两人交叠的倒影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恰似这温柔岁月,绵长而美好。

暮色浸染西子湖时,汲池畔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光晕在水面铺就蜿蜒的金河。觅媛的鎏金裙裾垂落青石阶,金线绣的灵猴随着她晃动的足尖若隐若现,忽被徐怀瑾俯身拾起的花瓣盖住。“这瓣晚樱,倒与金猴子的眉眼一般娇俏。”他指尖捏着半透明的花瓣,故意凑近她耳畔,发冠上的明珠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忽有竹哨声破空而来,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倒挂在柳树上,长刀鞘磕得树干咚咚响:“徐怀瑾!敢不敢与我比水上漂?”话音未落,大风已慌张地抱着绳索跑来,白色衣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觅媛忍俊不禁,转头却见徐怀瑾将花瓣别在她发间,月白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青玉猴佩与她的金铃轻轻相撞。

“八妹又胡闹!”醉梦甜的声音从游舫传来,橙色纱衣裹着新采的荷花,“快来帮我摆船灯!”燕子严提着竹篮跟在身后,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蹦跳的身影。不远处,醉梦红正举着鱼竿与狸花猫较劲,红色裙摆沾满草屑;冯广坪蹲在一旁,偷偷往鱼线上挂猫儿最爱吃的小鱼干。

“明日带你去偷枇杷?”徐怀瑾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城西那棵老枇杷树,定比你翻墙摘过的更大。”他说话时,池边突然爆发出笑声——醉梦紫不知何时换上了男装,紫色锦袍束着银带,正搂着纳兰京的肩膀猜灯谜;醉梦兰踮脚去够高处的彩笺,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南宫润伸手护着,生怕她摔着。

汲池中央,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粉衣紧贴着肌肤,发间鱼鳞状的珠饰在灯下闪闪发亮:“觅两哥哥快看!我能在水底憋气半柱香!”远处传来少年清朗的回应,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水面,倒影中的灯笼与众人身影被搅成斑斓的碎片。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听着醉梦香教聂少凯辨认草药的低语,闻着小加加与刘阿肆烤红薯的焦香,忽觉这喧闹的烟火气,比山林的自在更让人眷恋。

忽有阵穿堂风掠过,将汲池边晾晒的绢帕卷入水中。觅媛踮脚去够,金丝绣的灵猴纹样在裙裾翻飞间若隐若现。徐怀瑾眼疾手快揽住她腰肢,月白长衫掠过水面,惊得锦鲤四下逃窜:“当心成了落汤猴儿。”他指尖轻点她鼻尖,惹得发间金铃叮当作响。

“就会取笑我!”觅媛嗔怪着推搡,余光瞥见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肩头,黄衫下摆垂入池中,惊起圈圈涟漪。福州来的公子哥正小心翼翼剥着菱角,藏青锦袍袖口沾了水光。而醉梦甜不知从哪弄来竹蜻蜓,橙色裙摆扫过草地,追着燕子严满院跑,笑声惊飞了栖在柳梢的画眉。

“快看三姐!”徐怀瑾忽然指向假山。醉梦艾正蹲在石缝间,绿裙子蹭满青苔,兔儿似的红眼睛盯着草窠:“苏郎快来看!这里有株三叶草!”商人家的公子举着油纸伞半跪在地,生怕露水沾湿她发间新簪的玉兰花。

汲池对岸传来“哗啦”水声,穿粉衣的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鱼鳞状的珠串顺着发丝滑落:“觅两哥哥!我又抓到会发光的石子啦!”少年郎站在岸边笑弯了眼,伸手去接她掌心莹蓝的萤石,倒影在水中融成朦胧的粉雾。

觅媛看得入神,忽觉肩头一沉。徐怀瑾将外袍披在她身上,檀香混着水汽萦绕鼻尖:“明日陪你去龙井村?听说新茶配你前日做的枣泥酥,最是香甜。”他说话时,醉梦紫摇着折扇走来,紫色纱衣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徐公子又在说什么情话?不如教我们投壶,输家可要学猴子爬树!”

众人哄笑声中,醉梦熙已抽出长刀,白色劲装猎猎作响:“比就比!大风,这次我定要赢你十坛女儿红!”被拽着的少年红着脸挠头,腰间佩的狼形玉佩晃出细碎银光。觅媛望着满院热闹,忽觉徐怀瑾悄悄扣住她的手,两人倒影在汲池中随着灯笼光影轻轻摇晃,恰似这江南春夜,温柔得化不开。

忽有夜枭长啼划破暮色,汲池四周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细长。觅媛下意识往徐怀瑾怀里缩了缩,鎏金织锦的袖口扫过他腰间的香囊——那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拙作,歪歪扭扭的金丝猴图案被他珍而重之地收着。徐怀瑾察觉到她的动作,长臂一揽将人圈得更紧,桃花眼里闪过狡黠:“金猴子也会怕夜猫子?”

“谁、谁怕了!”觅媛挣扎着抬头,却见徐怀瑾已掏出枚黄铜哨子,清越的哨声惊散了夜枭。与此同时,醉梦甜的尖叫从假山后传来:“有老鼠!”穿橙色衣服的少女蹦跳着扑进燕子严怀中,发间的绒鸡发饰随着动作乱颤。醉梦兰蹲在草丛边,蓝色裙裾沾满泥土,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只灰毛小鼠:“莫怕,是迷路的小家伙。”南宫润默默脱下外袍罩住她,生怕露水打湿了人。

汲池中央突然炸开银花,醉梦泠破水而出,粉衣紧贴着肌肤,发间的珍珠流苏簌簌滴水:“觅两哥哥快看!我在池底发现个宝贝!”少年郎红着脸接过她掌心的古玉佩,倒影里两人的身影在水波中碎成点点星光。醉梦紫摇着折扇踱步而来,紫色纱衣在夜色中宛如流动的墨:“不如玩个‘水中捞月’?”说着将绣帕抛入池中,纳兰京已默契地挽起袖口。

“我先来!”醉梦熙甩掉靴子,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大风,输的人要背我绕府跑十圈!”被拽着的少年涨红了脸,腰间狼形玉佩晃出冷光。觅媛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嘴角不自觉上扬,忽觉指尖一凉——徐怀瑾正将枚浸水的海棠花别在她发间,花瓣上的水珠顺着金猴发簪滑落,在锁骨处留下微凉的痕迹。

“徐公子又在献殷勤!”醉梦红抱着狸花猫路过,红色裙摆扫过青石,“昨儿见你往画舫送了两箱西域香料,莫不是......”话未说完,冯广坪已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却被猫儿趁机挠了把脸。觅媛心里泛起酸涩,却被徐怀瑾突然托起下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那些不过是给金猴子准备惊喜的幌子——明日,我要带你去看真正的‘金猴闹春’。”

远处传来醉梦香的笑声,黄衫与聂少凯的藏青锦袍在灯笼下交叠;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烤红薯,白色与浅褐的衣角沾着炭灰;觅佳指挥李屹川搭建高台,亮黄色短打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汲池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觅媛倚着徐怀瑾,听着他讲述明日的计划,池中倒影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将两人的身影与漫天灯火,一同揉进了江南的春夜里。

暮色将汲池染成蜜色时,不知从何处飘来悠扬的箜篌声。觅媛抬眼望去,只见醉梦瑶斜倚在游舫船头,粉红色襦裙上绣着的金猪憨态可掬,怀中的箜篌泛着温润的光泽。罗景珩立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拨动琴弦,两人的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摇曳生姿。

徐怀瑾忽将木瓢放下,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金丝缠绕的猴形耳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给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桃花眼紧紧盯着觅媛,“比不得金猴子的灵动,但胜在独一无二。”

觅媛脸颊发烫,伸手去推他:“又乱花钱!”嘴上虽责备,眼中却满是欢喜。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耳坠,金丝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跃出掌心。徐怀瑾笑着替她戴上,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耳垂,惹得她浑身一颤。

此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醉梦甜不知从哪弄来一个风筝,橙色的裙摆随风飞扬,她正拽着燕子严往空地上跑:“快帮我放风筝!这可是我新扎的凤凰!”醉梦红蹲在一旁,红色衣衫与地上的落花融为一体,正专心致志地给狸花猫梳理毛发,冯广坪则在旁边举着个小鱼干,诱得猫儿时不时扑腾两下。

“快看那边!”醉梦泠突然从假山后探出头来,粉衣上沾着草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的身旁,觅两哥哥正拿着个网兜,似乎在捕捉什么。原来,他们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翠鸟,正准备带回去悉心照料。

觅媛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徐怀瑾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以后,我们也养只猴子如何?”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就叫它小金,和你一样调皮。”

觅媛嗔怪地瞪他一眼,却靠得更近了些。汲池边,众人的欢声笑语与箜篌声交织在一起,远处的灯笼渐渐亮起,将整个觅府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水面上,她与徐怀瑾的倒影紧紧相依,仿佛这一刻,时光都为他们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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