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觅媛指尖缠绕着金丝绦,玉腕轻翻间将五彩丝线搓编成缰。徐怀瑾倚在檀木榻上,望着她耳后垂落的碎发在夕阳里泛着柔光,忽将腰间玉佩解下悬于缰绳末端:"待这缰绳编好,便系在双骑鞍前,往后岁岁旅程,你可不许再松开手。"
檐角风铃轻响,觅媛跪坐在廊下金丝软垫上,指尖灵巧穿梭,将鎏金丝线与靛青锦绳细细搓编成缰。斜倚在美人靠上的徐怀瑾晃着折扇,望着她周身流动的金芒,忽然伸手扣住她纤细腕子,把自己随身的螭纹玉珏系在缰绳尾端:"待这缰绳编完,便套在你我坐骑上,往后天涯路远,你这只金猴子可就被我牢牢拴住了。"
暮春的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雕花木窗,将檐下悬着的紫藤花串吹得簌簌轻颤。觅媛跪坐在鎏金缠枝莲纹软垫上,金丝织就的广袖垂落如流云,腕间赤金铃铛随着动作轻响。她指尖翻飞,将金丝绦与茜色锦绳绞作三股,细碎的金粉自丝线缝隙中滑落,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又在捣鼓这些?"慵懒的男声自美人靠上传来。徐怀瑾斜倚着紫檀木榻,月白长衫半敞露出里衬的银线暗纹,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折扇轻点桌面,将案上未写完的诗稿扫落在地,桃花笺上墨迹未干的"金猴踏云来"几个字,倒像是为眼前人而作。
觅媛抬眸瞥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西沉的落日,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影:"前日见你那匹玉骢缰绳磨损,若不是看在你上次替我解围的份上..."话音未落,手中丝线突然打了个结,她轻咬下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金丝。那日徐怀瑾揽着她腰肢跃上酒楼飞檐,折扇开合间击退那些嘲笑她猴族身份的纨绔子弟,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此刻又在心头泛起涟漪。
徐怀瑾翻身坐起,月白长衫扫过满地落花。他指尖勾住觅媛垂落的发丝,看着金粉沾在自己衣襟上,忽然解下腰间玉佩,用红绳系在缰绳末端:"这螭纹佩可是家传之物,"他俯身时身上的松香混着酒香扑来,"等你编好了,便套在你我的坐骑上。往后去栖霞山看枫叶,到灵隐寺求签,这缰绳断不得,你..."尾音被风揉碎,却在两人相触的目光里泛起涟漪。
窗外的夕阳正将最后一抹霞光泼洒在湖面,远处画舫传来隐约的丝竹声。觅媛攥紧手中缰绳,金丝勒进掌心微微发烫。她望着玉佩上盘绕的螭龙,忽然想起徐怀瑾总说她像跃动的流金,此刻却觉得,这根渐渐成型的缰绳,倒像是将两人的影子牢牢缠在了一起。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几片草叶,腰间长刀未及入鞘,带起的风掀翻了廊下晾晒的丝帕。"好啊徐怀瑾!"她挑眉指着玉珏,狼耳在发间不耐烦地抖动,"上次抢我烤鹿腿的仇还没算,现在又要拐跑我九妹?"
觅媛慌忙起身,金丝广袖扫落了案上的彩线。她脸颊泛红,刚要辩解,徐怀瑾已摇着折扇笑盈盈迎上去:"醉女侠这是从哪座山头历练归来?"他故意压低声音,"听闻城西醉仙居新来了位西域舞姬,不如..."话未说完,醉梦熙的长刀已贴着他耳畔钉入廊柱,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乱响。
"油嘴滑舌!"醉梦熙冷哼一声,却瞥见觅媛藏在身后的缰绳,狼尾突然轻轻摆动,"哟,编得有模有样的。"她伸手扯过缰绳,玉珏撞在掌心发出清响,"不过要我说,这玉珏配金线太素净了。"说罢解下腰间挂着的狼牙,用皮绳系在缰绳末端,"加上这个,才镇得住你这不安分的猴子。"
暮色愈发浓重,天边泛起绛紫色的晚霞。觅媛望着缰绳上晃悠的狼牙和玉珏,忽然想起幼时与姐妹们在竹林嬉闹的场景。那时醉梦熙总爱扮作大侠保护她们,如今虽然依旧凶巴巴的,却会悄悄往她手里塞蜜饯。她抿唇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狼牙的纹路,竟比想象中温润许多。
徐怀瑾倚在廊柱上,折扇轻点着下巴,目光在狼牙与玉珏间流转:"看来往后这缰绳,不仅要系住人,还得拴住两位姑奶奶的脾气。"他话音刚落,醉梦熙的长刀已收回鞘中,却不忘踹了他一脚:"明日巳时,城外演武场,敢不敢比骑射?输了就把你那匹玉骢借我遛半个月!"
夜色渐浓,觅媛望着两人斗嘴的身影,忽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愈发沉重。金丝与锦绳交织的纹路里,嵌着徐怀瑾的承诺、醉梦熙的关心,还有那些缠绕在岁月里的细碎温暖。她将缰绳贴在胸口,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用膳的声音,混着湖面的蛙鸣,在晚风中酿成一首温柔的歌。
正当醉梦熙与徐怀瑾呛声时,九曲回廊尽头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一袭明黄襦裙闪过朱漆廊柱,大姐醉梦香踏着碎步而来,发间豹纹金钗随着步伐轻颤,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聂少凯。"又在闹什么?"她柳眉微蹙,琥珀色瞳孔扫过地上散落的丝线,"怀瑾,你家那铺子新到的波斯香料,可是答应了要匀我半箱的。"
徐怀瑾立刻松开醉梦熙的手腕,摇着折扇赔笑:"香姐这消息比信鸽还灵通!"他瞥见聂少凯掀开食盒露出的桂花糕,忽然伸手取了一块,"不过说好的交换——"话未说完,一道残影掠过,九妹醉梦泠从太湖石后跃出,藕荷色纱裙沾满水珠,发间还别着朵湿漉漉的荷花。"我要吃!"她晃着鱼尾幻化成的双腿,水珠顺着裙摆滴答落在青砖上。
"慢着!"醉梦甜端着青瓷茶壶匆匆赶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花瓣,"泠泠刚从湖里上来,吃不得凉食!"她身后跟着抱着书卷的燕子严,这位素来温润的男子此刻正小心翼翼护着怀中墨迹未干的诗稿,生怕被打闹的众人蹭脏。
觅媛被挤到廊柱旁,望着乱作一团的姐妹与各自的心上人,金丝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紧缰绳。玉珏与狼牙相撞发出清响,恍惚间,她看见三姐醉梦艾蹲在地上仔细收拾散落的彩线,兔耳随着动作轻轻耸动;四姐醉梦青倚着栏杆,蛇瞳含笑看着众人,时不时用翠色丝带帮慌乱的泠泠绾发。
"都别闹了!"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桌,长刀出鞘直指夜空,"明日演武场,谁赢了谁就能让输家做件事!"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徐怀瑾身上,"尤其是你,花孔雀!"
徐怀瑾仰头将桂花糕咽下,折扇在掌心轻敲:"赌约可以,但输家得替觅媛把这缰绳编完。"他转身望向躲在人群后的觅媛,暮色为她的金丝裙镀上柔光,琥珀色眼眸比西湖的月色还要清亮,"毕竟...这可是要系住我们往后岁岁年年的。"
晚风掠过西子湖,吹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觅媛低头看着手中缀满牵挂的缰绳,忽然觉得,比起天涯路远,此刻被吵嚷声填满的回廊,才是最安心的归处。
夜色渐浓,廊下的争吵声惊动了栖在檐角的白鹭。六姐醉梦兰捏着帕子从月洞门转出,靛蓝色襦裙上绣着的鼠形暗纹在灯笼光影里若隐若现。"都这般大了还像孩子似的。"她抿嘴轻笑,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怀瑾公子,听说你前日在诗会上作的《金缕曲》,可是传遍了平阳宛?"
徐怀瑾闻言挑眉,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不过是些应景之作,倒是兰姑娘新制的苏绣香囊,连我家老太太都央着要。"他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忽然从梁上倒挂下来,火红的裙摆扫过众人头顶,猫瞳狡黠发亮:"得了吧!我瞧你分明是想讨媛儿欢心,才把金丝缎都裁了送绣坊。"
觅媛的耳垂瞬间染上绯色,手中的缰绳差点散开。她刚要反驳,忽听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小加加骑着矮脚马闯入庭院,白色粗布裙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朵野雏菊:"阿肆在后山发现了野莓!"她话音未落,虎妞小葵已拽着二宝从竹林里冲出来,橙色裙摆上沾满泥土,虎头靴踩得石板路"咚咚"作响。
"我要吃!"九妹醉梦泠拍着鱼尾欢呼,水珠溅在醉梦甜新换的茶盏里。二姐无奈地摇头,用帕子替泠泠擦去脸上的水渍,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金鸡栩栩如生:"先去换身干爽衣裳,仔细着了凉。"而一旁的燕子严默默将被挤歪的茶壶摆正,温润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醉梦甜。
觅媛望着乱中有序的众人,忽然觉得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蹲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即将松散的绳结:"小心。"他身上的松香混着夜色漫过来,"明日演武场,你可要为我摇旗助威?"
夜风卷起觅媛鬓边的碎发,金丝裙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流转。她望着手中缀满牵挂的缰绳,又看看嬉笑打闹的姐妹们——醉梦香正帮聂少凯整理歪斜的衣领,醉梦艾被苏晚凝递来的点心逗得兔耳轻颤,就连素来冷峻的醉梦青,也在何童为她拾起发簪时,眼尾漾起一抹温柔。
"才不呢。"觅媛别过脸,唇角却藏不住笑意,"我要看着八姐把你从马上射下来。"话虽如此,她却悄悄将缰绳往怀里收了收,玉珏与狼牙相触的清响,像极了此刻慌乱又雀跃的心跳。
忽有细密雨丝斜斜掠过雕花木窗,惊得檐下白鸽扑棱棱振翅。七妹醉梦紫摇着九尾狐尾,撑着湘妃竹伞款步而来,紫色罗裙上银线绣的牡丹在雨幕中泛着微光:“好热闹的光景,倒把雨都引来了。”她话音未落,商人家的公子苏晚凝已快步上前,将油布罩在廊下晾晒的书画上,生怕雨水污了三姐醉梦艾新绘的《春溪浣纱图》。
觅媛慌忙将未编完的缰绳藏在广袖下,却被眼尖的醉梦红一把拽出。猫女指尖勾着缀满玉珏狼牙的彩绳,狡黠的目光在两人间打转:“徐公子前日不是说最厌这些女儿家的绣活?”她故意拉长语调,“怎的如今倒盯着媛儿的缰绳瞧出神了?”徐怀瑾折扇轻敲她手背,月白长衫随着动作扬起清贵气息:“红姑娘若再打趣,明日演武场我可专挑你家冯公子比试骑术。”
雨势渐急,庭院里的青石砖泛起粼粼水光。醉梦甜将煮好的姜茶分给众人,橙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都仔细别着了凉。”她话音刚落,书生何童已解下外袍披在瑟瑟发抖的醉梦青肩头,青色衣摆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渍——想来是方才慌乱收书时蹭上的。
觅媛捧着温热的茶盏,听着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调笑,忽然瞥见徐怀瑾正用帕子仔细擦拭缰绳上溅到的雨水。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金线绣着云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她玉佩成对的螭纹银镯。记忆突然翻涌,去年灯会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替她护着糖画,说金丝缠就的糖丝,像极了她在月光下泛着流光的裙裾。
“在想什么?”徐怀瑾的声音裹着茶香凑近耳畔,折扇挡住旁人视线,“莫不是心疼明日我输给醉女侠?”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温度比姜茶更灼人。觅媛耳尖发烫,刚要反驳,却见醉梦熙踩着满地水洼大步走来,狼尾扫过积水溅起晶莹水花:“明日卯时三刻,谁若迟到——”她故意顿住,目光扫过众人,“便要替媛儿洗一个月的金丝裙!”
雨声潺潺中,众人笑闹声惊起满院海棠。觅媛握紧缰绳,玉珏与狼牙贴着掌心发烫。她望着被雨幕笼罩的西子湖,忽然觉得,若往后岁岁年年都有这般喧闹又温暖的光景,即便被这彩绳牢牢系住,倒也心甘情愿。
雨势稍歇时,庭院里飘来清甜果香。觅瑶晃着圆滚滚的尾巴,踮脚将新摘的枇杷分给众人,粉红襦裙上绣的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后山的枇杷树结果了,阿珩摘了好多!”她话音未落,美男子罗景珩已搬来竹凳,小心接住差点踩空的觅瑶,惹得醉梦红捂着嘴笑个不停。
徐怀瑾倚着朱漆廊柱,折扇轻点觅媛发间新簪的金菊:“明日演武场,不如我们也添个彩头?”他眼底笑意流转,故意压低声音,“若我赢了,你便穿着这身金丝裙,陪我去断桥看残荷。”觅媛耳尖泛红,刚要反驳,忽闻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
“阿姐们快看!”小加加拽着刘阿肆冲进院子,白色裙摆沾满泥点,手里却举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风铃,“山脚下的货郎新到的玩意儿,阿肆用刚打的野兔换的!”刘阿肆挠着后脑勺憨笑,粗布衣裳还沾着干草碎屑,惹得醉梦兰掏出帕子要替他擦拭。
这时,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在青石砖上划出火星:“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夜子时,演武场提前热身!”她狼耳竖起,目光扫过众人,“敢不敢来?”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甩出银鞭缠住廊柱,九尾狐尾优雅地卷起一盏茶:“算我一个,正想试试新得的软鞭。”
觅媛望着众人摩拳擦掌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她低头看着膝上的缰绳,金丝与锦绳在月光下交织成细密的纹路,玉珏和狼牙泛着温润的光。徐怀瑾忽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金丝衣袖传来:“小心伤了手。”他语气少见地认真,“这缰绳,我想牵着走很久。”
夜色渐深,庭院里依旧热闹非凡。醉梦甜在廊下支起铜炉煮酒,橙色衣袖被火光映得发亮;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兔耳却好奇地张望;就连素来沉静的醉梦青,也被何童讲的趣话逗得掩面轻笑。觅媛握紧缰绳,忽觉掌心不再冰凉——原来被人牵挂的暖意,比这春日的晚风还要温柔。
忽有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回廊,惊起檐下栖息的夜枭。正在廊下摆弄琉璃风铃的小加加吓得一跳,手中的铜铃坠地,清脆声响惊动了正在争论骑射技巧的众人。醉梦熙弯腰捡起铃铛,狼目突然发亮,将铃铛系在腰间长刀上晃了晃:“这玩意儿挂在马鞍上,跑起来叮当作响,倒能吓唬对手!”
“你当是去打仗?”醉梦紫倚着雕花栏杆轻笑,紫色纱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九尾狐尾慵懒地扫过地面,“依我看,明日该让怀瑾公子戴着这铃铛,省得他那玉骢马跑得太快,迷了眼的姑娘们寻不着人。”话音未落,徐怀瑾已摇着折扇凑过去:“紫姑娘这主意妙极,不如再借你那香粉撒些在马鬃上,保准明日演武场成了平阳宛的赏花会。”
觅媛抿着唇低头编绳,金丝线在指尖缠绕,却听身旁传来布料摩擦声。徐怀瑾不知何时蹲下身子,月白长衫拖在青砖地上,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惊飞檐下的流萤:“当心扎了手。”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红痕,那是方才编绳时被金线勒出的印记,“等明日得了彩头,我带你去城西银楼,打副最精巧的护甲。”
“谁要你的护甲!”觅媛别过脸,耳尖却红得发烫,手中的缰绳却不自觉攥紧。玉珏与狼牙相碰发出清响,恍惚间,她听见醉梦甜在远处唤众人尝新酿的桂花酒,醉梦艾被苏晚凝逗得兔耳乱抖,还有醉梦红与冯广坪为谁的箭术更准拌嘴的声音。
这时,一声虎啸突然打破喧闹。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冲进庭院,橙色裙摆飞扬,手里举着根粗壮的树枝当长枪:“我和二宝也要参加!我们练了新招式!”二宝被压得直咧嘴,却仍稳稳托着妹妹,憨笑着挠头:“小葵说要把徐公子的马尾巴编上彩绳!”
哄笑声中,觅媛望着灯火通明的庭院,突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有了温度。金丝与锦绳编织的不仅是牵马的工具,更是将这群人系在一起的羁绊。徐怀瑾见她发呆,折扇轻轻敲在她手背:“想什么呢?莫不是在盘算明日如何给我使绊子?”
“才不是!”觅媛瞪他一眼,却悄悄往他掌心塞了颗枇杷,“明日...明日你若输了,就帮我把这缰绳绣满桃花。”她说完便转身跑向正分发酒盏的醉梦甜,金丝裙在夜色中流动,像极了天边不肯坠落的晚霞。徐怀瑾望着她的背影轻笑,将枇杷核收进袖中,盘算着明日该如何既输给心上人,又能讨得她欢心。
正当众人笑闹间,一阵急促的梆子声自宛城街头传来。六姐醉梦兰踮脚望向院外,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随着动作起伏:“子时三刻了!”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翻身跃上墙头,狼尾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演武场见!谁先到谁能挑对手!”大风紧随其后,青布劲装猎猎作响,手中长枪挑起墙角积雨溅起水花。
徐怀瑾慢悠悠起身,折扇抵住觅媛发顶:“金猴子可要去当裁判?”他故意俯身时带起的松香裹住她,袖口金线绣的流云纹扫过她攥着缰绳的手背。觅媛却突然灵巧地侧身躲开,金丝广袖扬起的金粉落在他衣襟:“我偏要给八姐助威,看她把你从马上掀下来!”话虽如此,她却悄悄将编到一半的缰绳塞进徐怀瑾袖中,“帮我收好。”
夜色中的演武场被火把照得通明,醉梦甜早支起茶棚,橙色裙摆掠过摆满点心的长案。燕子严默默往她腰间的竹篓添炭,目光却总追着她忙碌的身影。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纱裙蹭着商队运来的丝绸货箱,兔耳却因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住颤动。
“怀瑾公子!”醉梦紫甩出银鞭缠住旗杆,九尾狐尾优雅地卷起盏茶,“听闻你近日得了匹西域汗血马,怎不用来比试?”话音未落,玉骢马嘶鸣声响彻演武场。徐怀瑾骑在马上,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胀,腰间螭纹玉珏随着动作轻晃。他伸手将缰绳系在马鞍,却见末端多出串金丝编的猴形结——正是觅媛趁他不备时偷偷系上的。
“比试开始!”醉梦熙的长刀劈开夜色,狼目在火光中发亮。她的白马刚冲出十丈,忽有团金色影子从屋檐跃下。觅媛蹲在徐怀瑾马鞍前,金丝裙在风中猎猎如旗:“说好给八姐助威,自然要近水楼台!”她指尖勾住缰绳,琥珀色眸子映着跳动的火焰,“不过...你若输了,往后三个月的诗会,我要你只作我的影子。”
徐怀瑾低笑出声,策马追向醉梦熙扬起的烟尘。他的手掌覆上觅媛攥着缰绳的手,温度透过金丝传递:“那我可得输得漂亮些。”远处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冯广坪正往她箭筒里塞新制的鸣镝;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举着树枝欢呼;而醉梦青倚在何童怀中,青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月光下,那根缠绕着玉珏、狼牙与金丝结的缰绳,正随着疾驰的马蹄,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马蹄声如骤雨急落演武场,徐怀瑾的玉骢马突然昂首嘶鸣,前蹄腾空惊起满地火星。觅媛死死攥住缰绳,金丝广袖被夜风鼓成饱满的帆,却见醉梦熙的白马如离弦之箭擦身而过,狼尾扫过她发烫的耳尖。"抓紧了!"徐怀瑾的手臂突然环过她腰间,月白长衫下摆裹着她的金丝裙,两人在马背上晃出一道流光。
场边骤然爆发出喝彩声。醉梦红蹲在兵器架上,红衣似火,猫瞳紧盯赛场:"怀瑾要使诈!广坪快射他帽子!"冯广坪闻言拈弓搭箭,却被醉梦甜拦住,橙色衣袖扫过他的箭筒:"使不得使不得,仔细伤着媛儿!"燕子严默默将备好的金疮药往醉梦甜手里塞了塞,温润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发间晃动的银簪。
混战间,虎妞小葵突然骑在二宝肩头窜上高台,橙色裙摆扫落案上的茶盏:"我来当裁判!谁先抢到那面旗子——"话未说完,醉梦紫甩出银鞭缠住旗杆,九尾狐尾优雅地卷走旗子,紫色纱裙在月光下泛起涟漪:"这彩头,归我纳兰公子了!"豪门阔少纳兰京笑着接住旗子,却在醉梦紫飞身后偷偷将旗子塞给了在台下蹦跳的小加加。
觅媛的注意力全在缰绳上。金丝与靛青锦绳被汗水浸得发潮,玉珏磕在狼牙上发出细碎声响。她忽然感觉徐怀瑾的呼吸拂过耳畔:"闭眼。"话音未落,玉骢马猛地加速,劲风掀起她鬓边碎发。再睁眼时,他们已冲过终点,而醉梦熙正晃着手中长刀,狼耳气得直抖:"你竟抄近道!不算数!"
演武场陷入新一轮喧闹。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衣沾着飘落的樱花;醉梦青缠着何童讨要方才射落的流星镖,青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觅瑶捧着枇杷往罗景珩嘴里塞,粉红襦裙沾满果渍。觅媛低头看着缰绳,发现徐怀瑾不知何时在末端又系上枚刻着"瑾"字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愿赌服输。"徐怀瑾翻身下马,伸手接住跃下的觅媛,指尖在她掌心多塞了颗桂花糖,"明日诗会,我这影子...可否跟着金猴子去偷酿新酒?"觅媛咬着糖转身跑开,金丝裙在夜色中划出璀璨弧线,却不忘回头朝他比出个鬼脸:"先过了八姐的追魂三箭再说!"
演武场的喧嚣惊动了栖息在树梢的夜枭,扑棱棱振翅声里,大姐醉梦香踩着满地星光走来。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她单手按住聂少凯欲掏钱袋的手,琥珀色瞳孔扫过众人:“输家的彩头,不如改成替媛儿绣香囊?”此言一出,醉梦艾的兔耳瞬间竖起,绿衣下摆扫过苏晚凝捧着的绸缎:“我库房里新到的蜀锦,最适合绣金线!”
徐怀瑾摇着折扇笑弯了眼,故意凑近觅媛发间轻嗅:“金猴子身上的桂花糖香,倒比蜀锦还诱人。”他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将长刀鞘重重磕在地上,狼尾扫过青砖溅起火星:“明日卯时,绣房见真章!不会穿针的,可别来丢人现眼!”大风在旁憨笑着挠头,顺手将醉梦熙散开的发绳系好。
次日清晨,绣房的雕花窗棂透进熹微晨光。觅媛刚将金丝线穿入银针,忽见门帘被掀起,徐怀瑾晃着腰间新换的银铃跨进门槛,月白长衫上还沾着露水:“特意起早采的晨露,泡桂花茶最是香甜。”他说着将青瓷茶盏推到她手边,目光却落在她膝头未编完的缰绳上——不知何时,缰绳尾端又多了枚金镶玉的猴形坠子。
绣房里渐渐热闹起来。醉梦甜哼着小曲儿调配丝线,橙色衣袖蹭过燕子严递来的绣绷;醉梦红把绣帕团成球砸向冯广坪,红衣翻飞间猫瞳亮晶晶:“你这针脚比牛耕地还粗!”最惹眼的当属虎妞小葵,她把二宝当人肉绣架,橙色裙摆扫过满地彩线,嘴里还念叨着:“本虎要绣只比山还大的老虎!”
觅媛望着满屋喧闹,指尖的银针突然顿住。徐怀瑾不知何时挪到她身旁,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在想什么?”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缰绳,修长手指捏着金线穿梭,看似随意的针脚却勾勒出桃花纹样,“原来你说的绣满桃花,是这个意思。”
窗外传来黄鹂啼鸣,晨光为觅媛的金丝裙镀上一层柔光。她望着徐怀瑾认真刺绣的侧脸,忽然觉得,比起驰骋演武场的快意,此刻被茶香与丝线缠绕的时光,倒更像细细编织的美梦。而那根承载着众人笑闹与心意的缰绳,正一寸寸将往后的岁岁年年,悄然系在一起。
绣房的喧闹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醉梦甜慌忙去关雕花窗,橙色裙摆扫过装满丝线的竹篮,各色绣线顿时如彩蛇般在地上蜿蜒。燕子严默默蹲下身子,将散落的金线一一拾起,修长手指被染成星星点点的金。
"这下可好!"醉梦红跳上窗台,红衣与雨幕中的青竹相映成趣,猫瞳盯着窗外暴涨的雨势,"山路被冲垮了,冯广坪运来的蜀锦怕是要泡汤!"话音未落,冯广坪已顶着湿漉漉的蓑衣闯进来,怀里紧紧护着用油布裹好的锦缎:"放心,一匹都没湿!"
觅媛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帘,手中缰绳突然被轻轻一扯。徐怀瑾半倚在绣架旁,月白长衫被穿堂风鼓起,他晃了晃新系上的猴形金坠:"听说雨中游湖别有一番风味,金猴子可愿与我共撑一伞?"他说话时,折扇不经意挡住旁人视线,指尖偷偷勾住她的小指。
"胡闹!"醉梦香按住聂少凯摸伞架的手,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随动作起伏,"这般大雨,万一着了凉——"她的话被醉梦泠的欢呼声打断。九妹赤脚踩在积水里,粉红纱裙沾满水珠,鱼尾幻化成的双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我带觅两哥哥去湖里捕鱼!"
雨声渐急,虎妞小葵突然骑在二宝肩头冲向雨幕,橙色裙摆瞬间湿透:"我们去接阿肆和小加加!他们在田里收麦子呢!"二宝被压得直咧嘴,却仍稳稳托着妹妹,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泥泞。醉梦熙抄起长刀就要跟上,被大风一把拽住后领:"先把你的斗笠戴上!"
觅媛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忽然觉得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油纸伞撑开,罩住她和膝上的缰绳,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浸在雨中:"小心雨水污了桃花绣。"他说着,用帕子轻轻擦去她发间的雨珠,"等天晴了,我们就用这缰绳,套着玉骢马去寻最美的桃花林。"
雨幕中,醉梦艾抱着被雨水打湿的绣绷躲进苏晚凝怀里,兔耳耷拉着;醉梦青缠着何童讲起雨中的传说,青色裙摆滴着水;就连最安静的醉梦兰,也和南宫润凑在窗前,讨论着雨停后要去采的蘑菇。觅媛握紧手中的缰绳,听着玉珏、狼牙与银铃在雨声中轻响,忽然盼着这场雨,能落得再久一些。
雨势稍歇时,一道彩虹斜跨天际,将演武场染成斑斓之色。醉梦泠湿漉漉地从湖里钻出来,粉红纱裙裹着满兜活蹦乱跳的银鱼,身后觅两哥哥举着荷叶伞亦步亦趋。"快来煮鱼汤!"她的鱼尾在青石上甩出晶莹水花,惊得正在整理绣线的醉梦艾兔耳猛地竖起,绿裙上的丝线团子滚了满地。
徐怀瑾松开撑伞的手,任由月白长衫被晚风掀起褶皱。他弯腰拾起枚沾着雨珠的鹅卵石,指尖灵巧地在上面刻出猴子摘桃的图案:"金猴子瞧好了,这便给你做个缰绳坠子。"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火红裙摆扫过他的折扇,猫瞳狡黠发亮:"徐公子刻得这般用心,莫不是要把媛儿宠成平阳宛最金贵的猴儿?"
庭院东角忽然传来"哐当"巨响。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举着用树枝和藤蔓扎成的"云梯",橙色裙摆沾满泥浆:"我们要去后山采野果!"二宝被压得满脸通红,却仍稳稳托住妹妹,憨笑着朝众人招手。醉梦熙抄起长刀要随行,狼尾却被大风一把拽住:"先换身干衣裳!"
觅媛望着乱中有序的众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缰绳上的玉珏。忽然,徐怀瑾温热的手掌覆上来,带着鹅卵石特有的凉意:"明日天一亮,我们便骑马去栖霞山。"他将刻好的坠子系在缰绳末端,金猴与玉珏相撞发出清响,"让这根缰绳,再添些满山红叶的颜色。"
暮色渐浓,醉梦甜在廊下支起铜锅,橙色衣袖拂过袅袅热气;燕子严默默往灶里添柴,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醉梦紫晃着九尾狐尾,优雅地将银鱼串在竹签上;纳兰京则变戏法似的掏出西域香料,引得小加加和刘阿肆踮脚张望。觅媛倚着雕花木柱,看徐怀瑾被醉梦红和冯广坪拉去比试烤肉,金丝裙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她知道,这根承载着欢笑与牵挂的缰绳,正牵着他们走向数不清的温暖日常。
夜色如墨,院中的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粉墙上摇曳生姿。醉梦甜端着新熬的鱼汤穿梭席间,橙色裙摆扫过众人脚边,燕子严紧随其后,不时替她扶稳晃动的陶碗。醉梦艾怯生生地拽着苏晚凝的衣袖,将绣了一半的帕子藏在身后,兔耳却因篝火的暖意轻轻颤动。
徐怀瑾忽然将烤得金黄的鱼串递到觅媛唇边,折扇挡住旁人视线,低声道:“小心烫着。”他月白长衫上沾着的烟火气混着松香,在晚风里酿成蜜。觅媛咬下鱼肉的瞬间,忽闻演武场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醉梦熙正揪着大风比试刀法,白色劲装在火光中翻飞,狼耳竖起如利刃。
“不公平!大风的刀比我的长三寸!”醉梦熙跳开三步,长刀划出银亮弧光。她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甩出银鞭卷走两人兵器,九尾狐尾优雅地扫过篝火:“不如比谁能在百步外射中那盏灯笼?”说着,她抬手指向树梢间悬挂的琉璃灯,紫色纱裙在夜风中泛起涟漪。
觅媛起身时,金丝裙扫过满地果壳。她刚要凑近看热闹,却被徐怀瑾拉住手腕。他指尖勾着根细金丝,眨眼间将她散落的发丝编成精巧的发辫,螭纹玉珏坠在发尾轻晃:“跑远了我可不好寻。”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倒映着她耳尖的绯红。
此时,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冲进人群,白色裙摆沾着草屑:“我们在后山发现萤火虫洞!”她话音未落,虎妞小葵已骑在二宝肩头蹦跳:“去看!去看!我要抓一百只做成灯笼!”二宝被压得直喘气,却仍笑着点头,任由小葵揪着他的头发指方向。
众人举着火把向山间涌去时,觅媛望着手中的缰绳。经过整日摩挲,金丝与锦绳愈发柔软,玉珏、狼牙和新添的坠子在火光中交相辉映。徐怀瑾的手掌覆上来,与她共同握住缰绳:“握紧了,”他笑着将她往身边带了带,“别被这群小疯子挤散了。”远处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和冯广坪的辩解,而觅媛忽然觉得,比起明日的栖霞山,此刻这条被众人喧闹填满的山路,才是最珍贵的旅程。
山路上的火把连成蜿蜒的赤龙,忽有夜露沾湿觅媛的金丝裙摆。徐怀瑾见状,解下外袍铺在潮湿的石阶上,月白绸缎上的银线云纹在火光中流转:“仔细别凉着。”他话音未落,醉梦泠突然从溪边跃出,粉红纱裙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溅起细碎银光,身后的觅两哥哥举着荷叶替她挡开荆棘。
“快瞧!”小加加突然指着前方欢呼,白色裙摆掠过沾满夜露的草丛。萤火虫洞前的空地上,万千流萤自洞口涌出,宛如星河倾泻人间。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蹦跳,橙色裙摆扫过垂落的藤蔓:“比我想的还多!”二宝被压得闷哼一声,却仍腾出一只手去接落在小葵发间的萤火虫。
醉梦紫晃着九尾狐尾,优雅地甩出银鞭卷来竹篾:“不如编些笼子?”她话音刚落,南宫润已带着醉梦兰拾来干草,蓝色裙裾沾满青苔。书生何童摊开宣纸,醉梦青倚在他肩头研磨,青色衣袖蹭过他写满诗句的袖口。而醉梦红正揪着冯广坪比试谁编的笼子更精巧,火红裙摆与他褐色粗布衣裳在萤火中交织成画。
觅媛跪坐在徐怀瑾铺好的衣袍上,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缰绳。金丝与锦绳间的玉珏微微发烫,忽然被人轻轻握住手腕。徐怀瑾半跪在她身旁,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金猴子在想什么?”他手中多了串用草茎编成的萤火灯笼,点点微光映亮他眼底的笑意,“还是说,在盘算怎么把这些流萤都系在缰绳上?”
夜风掠过山谷,惊起满树栖鸟。醉梦甜提着新熬的桂花蜜走来,橙色衣袖被流萤染成金色;燕子严默默将竹凳搬到她身后,顺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叶。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挽了个剑花,狼目在荧光中发亮:“不如来场夜猎!”她的白马踏碎满地流萤,吓得醉梦艾躲进苏晚凝怀里,兔耳簌簌发抖。
觅媛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将缰绳递给徐怀瑾。他挑眉接过的瞬间,她已灵巧地跃上树杈,金丝裙在夜风中展开如帆:“接住!”她笑着抖落满袖萤火,万千光点纷纷落在徐怀瑾肩头,映得他月白长衫宛如缀满星辰。而那根承载着笑声与牵挂的缰绳,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掌心,等待着下一段被萤火照亮的旅程。
流萤纷飞间,醉梦香突然按住聂少凯欲去攀树的手,明黄襦裙上的豹纹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当心摔着,采些低处的野莓便好。”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端着新制的蜜饯走来,橙色衣袖掠过盛满萤火的竹笼,“都歇一歇,尝尝刚腌的梅子。”燕子严默默将软垫铺在潮湿的石块上,生怕她坐凉了身子。
觅媛蹲在徐怀瑾身旁,看他用金丝将萤火虫串成灯穗。月白长衫下摆沾满草屑,他却浑然不觉,指尖灵巧地穿梭:“这样系在缰绳上,夜里赶路便不怕黑了。”他忽然凑近,折扇挡住旁人视线,“只是苦了我的玉骢马,要驮着两只招摇的‘金灯笼’。”
“说谁是灯笼?”醉梦红倒挂在树枝上,火红裙摆垂落如瀑,猫瞳在萤火中发亮,“冯广坪编的笼子歪歪扭扭,倒像给老鼠住的!”被调侃的男子挠挠头,褐色粗布衣襟沾着草汁,憨笑着又递上一个新编的竹笼。
夜色渐深,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打了个哈欠,橙色裙摆无力地垂着。“困...”她嘟囔着,虎头帽歪到一边。二宝稳稳托住妹妹,自己却也困得直点头,惹得醉梦熙笑着解下披风,轻轻盖在两人身上,白色劲装在萤火中泛着柔光。
觅媛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众人,忽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愈发温暖。金丝线缠绕着的不仅是玉珏、狼牙与萤火灯穗,更系住了满院的欢笑与牵挂。徐怀瑾不知何时将编好的萤火灯穗系在缰绳末端,点点微光映着他眼底的温柔:“走吧,金猴子。待明日天亮,我们就顺着这缰绳上的光,去寻更美的风景。”
山风掠过,竹笼里的流萤纷纷振翅,与夜空的繁星遥相呼应。醉梦艾躲在苏晚凝怀里数星星,兔耳随着呼吸轻轻耸动;醉梦青缠着何童讲起萤火精的传说,青色裙摆扫过满地花瓣;而小加加和刘阿肆正悄悄比试谁的萤火虫更亮,白色与粗布衣裳在夜风中轻轻相触。觅媛握紧缰绳,忽然盼着这条路没有尽头,好让这被萤火照亮的时光,能再久一些。
忽有一阵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吹得众人手中的萤火灯笼轻轻摇晃。醉梦紫优雅地甩动九尾狐尾,紫色纱裙在微光中泛起涟漪:“这般良辰美景,不如赋诗助兴?”她话音未落,南宫润已从袖中掏出宣纸,醉梦兰踮着脚研磨,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徐怀瑾将编好的萤火缰绳轻轻甩了个弧度,玉珏与狼牙相撞发出清响:“我先起个头——‘金猴织就流光缕’。”他挑眉看向觅媛,折扇轻点她发烫的耳尖。觅媛耳后突然窜出金丝软鞭般的尾梢,灵巧地卷走他手中的折扇,金丝广袖翻飞间,她狡黠一笑:“敢笑我?那便接‘系住人间烟火趣’。”
醉梦红闻言拍手大笑,火红裙摆扫过冯广坪新编的竹笼:“好个‘烟火趣’!倒比那些酸诗有意思多了!”她话音刚落,醉梦甜已端着温好的桂花酿走来,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金鸡在萤火中仿佛要振翅欲飞:“都别光顾着作诗,快尝尝这酒!”燕子严默默将软垫往她脚边挪了挪,生怕她被石子硌着。
远处的竹林突然传来簌簌声响,虎妞小葵瞬间清醒,骑在二宝肩头握紧“树枝长枪”,橙色裙摆绷得笔直:“有动静!莫不是山匪?”二宝被压得龇牙咧嘴,却仍稳稳托住妹妹,憨声应和:“小葵别怕,我护着你!”醉梦熙抽出长刀就要冲过去,却被大风一把拽住后领:“先看清状况!”
觅媛握紧手中的缰绳,金丝线在掌心勒出温热的痕迹。徐怀瑾忽然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跃上高处的岩石,月白长衫猎猎作响:“别怕,有我。”他话音未落,只见醉梦泠从溪水中探出头来,粉红纱裙沾满水草,身后跟着举着鱼叉的觅两哥哥:“是野鹿群!好大一群!”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兔耳羞得耷拉下来;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裙摆扫过他慌乱收起的防身暗器。小加加和刘阿肆已追着鹿群跑远,白色裙摆与粗布衣裳在萤火中交织成跳动的光斑。觅媛望着闹腾的众人,忽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沉甸甸的——原来这细细的金丝锦绳,真的系住了数不清的欢喜与牵挂。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