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染山峦时,属猴的觅媛裹着鎏金襦裙攀至汲瀑潭边,见徐怀瑾倚着青石将酒葫芦晃得叮咚作响。她踩着水花跃到恋人身侧,飞瀑坠落的珠玉溅上金丝绣鞋,惊起少年郎含笑回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碎玉般的水珠。
汲瀑之下,金丝绣裙的觅媛似灵猴般轻盈跃上湿滑的岩石,俯身接那飞溅的水花。一旁斜倚古树的徐怀瑾摇着折扇轻笑,眼底尽是温柔,看心上人发间金饰随动作轻晃,与跃动的水花一同点亮了这方山水。
暮色如泼墨般自天际晕染开来,将连绵山峦浸染成深浅不一的黛青色。汲瀑潭边,水雾裹挟着草木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飞瀑自峭壁倾泻而下,撞击在潭中凸起的岩石上,迸溅出万千晶莹的水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宛如撒落人间的碎金。
觅媛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鎏金襦裙,裙裾上绣着金丝盘绕的藤蔓花纹,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点点金光。她本就生得灵动活泼,此刻因一路疾行,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杏眼亮晶晶的,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只见她像只灵巧的小猴子,手脚并用地攀上湿滑的岩石,哪怕绣鞋被潭水浸湿也毫不在意。
徐怀瑾倚着潭边光滑的青石,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腰间系着的翡翠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手中把玩着酒葫芦,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本是纨绔子弟的模样,可那双桃花眼中流转的温柔,却只对着朝他奔来的少女。
“慢些,当心摔着。”徐怀瑾看着觅媛蹦蹦跳跳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觅媛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踩着水花跃到他身边,发丝间还沾着几滴水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在这山间长大,比猴子还灵活呢!倒是你,平日里只知流连花丛,怎的今日想起约我来这汲瀑潭?”
徐怀瑾伸手轻轻替她拂去发间的水珠,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惹得觅媛微微一颤。“自然是想你了。”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觅媛耳畔,“而且这汲瀑潭的景色,配上你这一身金装,倒是相得益彰。”
觅媛脸颊更红了,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就会耍嘴皮子。”她转头望向飞瀑,看着那飞溅的水花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不过说真的,这汲瀑潭的夜色倒是美得很,以前我常和姐妹们来这儿玩耍,却从未同你好好看过。”
徐怀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飞瀑在夜色渐浓的天空下愈发显得气势磅礴,溅起的水花落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他揽过觅媛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以后,我便陪你看遍这江南的每一处美景。”
觅媛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满是欢喜与安心。她从未想过,这江南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竟会对自己如此深情。“一言为定。”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期待。
夜色渐深,飞瀑的轰鸣声依旧回荡在山谷间,而潭边的两人,却沉浸在独属于他们的温柔时光里。
忽闻林深处传来清脆铜铃声,惊起潭边栖息的白鹭。觅媛踮脚张望时,金丝绣鞋险些打滑,徐怀瑾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肢,折扇轻敲她发间垂落的金步摇:"猴儿再皮,也要当心摔成泥猴。"话音未落,几道身影自竹林间翩然跃出——身着橙衣的醉梦甜正揪着燕子严的衣袖,后者怀里还抱着只啄他发冠的芦花鸡;穿青衫的醉梦青倚在书生何童肩头,指尖绕着对方垂落的发带。
"可算逮到你们这对小鸳鸯!"醉梦甜笑弯了眼,怀中芦花鸡扑棱棱抖落几片羽毛,"大姐说晚间要在湖心亭摆菱角宴,偏你俩躲在这里说悄悄话。"觅媛红着脸挣脱徐怀瑾的手,金裙扫过潭边青苔,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醉梦青的裙摆。醉梦青指尖微动,水痕竟顺着衣料蜿蜒成蛇形图案,吓得何童慌忙掏出帕子擦拭。
徐怀瑾摇着折扇迎上去,眼角余光却始终锁着觅媛:"聂少凯没陪香姐姐来?"话落便听林梢传来一声清啸,黄影闪过处,醉梦香踩着聂少凯的肩膀凌空翻落,豹纹裙摆猎猎作响:"那呆子帮厨去了,说是要露一手荔枝肉。"她伸手拽起觅媛,指尖的利爪擦着金丝裙面掠过,"走,再晚去可就吃不着你最爱的糖渍梅子了。"
暮色彻底漫过山峦时,汲瀑潭恢复了宁静。徐怀瑾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将被水花浸湿的扇面合上。忽觉肩头一沉,是觅媛踩着岩石跳下来,金铃铛发饰撞在他耳畔:"下次...偷偷带我来赏月?"少女温热的呼吸混着潭水的凉意,他笑着将她鬓边沾着的草叶摘下:"倒像是我拐带良家少女。"说罢牵起她的手,踩着暮色往宛城方向走去,身后飞瀑依旧,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碎成点点星光。
正待转身离去时,忽闻崖顶传来清亮的狼嚎。一袭白衣的醉梦熙倒挂在松枝上,腰间长刀折射着冷光,身后还吊着个满脸无奈的大风。"九妹在潭底捞月亮,把湖心亭搅得水花四溅!"她晃荡着双腿,发丝垂落如瀑,"阿珩被她溅了满身水,现在正追着小葵要烘干帕子。"
话音未落,潭面突然炸开银白水花。穿粉衣的醉梦泠探出脑袋,发间水草随水波摇曳,怀里还抱着条活蹦乱跳的红鲤:"这鱼撞我裙摆!"她嗔怪着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水珠却不巧溅在刚走近的醉梦红脸上。猫女眯起琥珀色的眼睛,指尖利爪若隐若现:"小没良心的,看我不挠你!"
徐怀瑾眼疾手快撑开折扇,替觅媛挡住飞溅的水珠。金丝裙在风中轻摆,她踮脚从他肩头望去,见穿蓝衫的醉梦兰正蹲在岸边,用竹叶折成小船给南宫润看,船篷上还别着朵新鲜的野蔷薇;穿亮黄衣的觅佳骑在李屹川肩头,指挥他采摘最高处的野果,蚁族特有的触角在头顶欢快晃动。
"每次聚会都像场闹剧。"觅媛忍不住轻笑,金铃铛随着笑声叮咚作响。徐怀瑾将折扇轻轻敲在她发顶:"不如说像花果山?"他突然压低声音,温热气息拂过耳畔,"尤其是某只金丝猴。"觅媛正要反驳,却见他变魔术般掏出枚油纸包,剥开竟是枚晶莹的桂花糖糕。
崖上风起,飞瀑的水声中夹杂着众人的笑闹。徐怀瑾望着心上人亮晶晶的杏眼,忽觉这江南万千繁华,都不及此刻沾着水花的鎏金裙摆,不及她踮脚抢糖糕时发间晃动的金步摇。远处湖心亭的灯笼已次第亮起,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宛如撒落人间的星辰。
暮色彻底笼罩山峦时,众人嬉闹着往湖心亭而去。觅媛的金丝绣鞋踩过沾露的青石,忽然被徐怀瑾拉住手腕。转身时,少年郎的折扇挑起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印在岩壁上,与飞溅的水花共同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方才阿珩追小葵时,"徐怀瑾嘴角噙着促狭笑意,"可把二宝藏在荷叶下的桂花蜜打翻了。"他指尖微动,扇面上浮现出众人追闹的水墨小像,正是醉梦泠甩水惊到醉梦红的瞬间,"要不要猜猜,此刻湖心亭飘着多少蜜渍的花瓣?"
觅媛踮脚去够扇面,金铃铛在发间叮咚作响:"定是醉梦紫又在捉弄纳兰京,用狐火烤焦了晚凝准备的莲子羹!"话音未落,潭对岸果然传来惊呼,穿紫衣的少女正拎着烤糊的食盒蹦跳,身后豪门阔少举着熏黑的木勺哭笑不得。
忽有夜枭振翅掠过,惊起潭边沉睡的萤火虫。觅媛如灵猴般跃上岩石,金丝裙在夜风中翻卷,伸手去捉那些闪烁的微光。徐怀瑾倚着古树轻笑,看她发间金饰与流萤交相辉映,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灵动地从树梢跃下,惊散了他手中的诗卷。
"怀瑾!快来帮忙!"醉梦香的吼声穿透夜色。豹女正揪着聂少凯的衣领,后者衣襟上沾满面糊,"这呆子说要做荔枝肉,结果把盐当成了糖!"黄影闪过,醉梦甜扑棱着袖子冲过来,芦花鸡还在她肩头打鸣:"我来尝尝——呸!比我啄过的苦瓜还苦!"
觅媛笑得直不起腰,金裙扫过潭水激起涟漪。徐怀瑾收起折扇,伸手接住她险些滑落的金步摇,温热的掌心贴着她泛红的耳垂:"走吧,再不去,恐怕湖心亭要被这群活宝掀翻了。"他牵起她的手,穿过飘着蜜香与焦糊味的竹林,身后飞瀑依旧,将漫天星辰都揉碎在飞溅的水花里。
湖心亭的灯笼将西子湖染成暖橘色,雕花窗棂映出众人嬉笑的剪影。觅媛刚踏入亭中,便被穿亮黄色衣裳的觅佳拉住,蚁族少女头顶的触角兴奋地颤动:"快来看!屹川用巨石支起了烤架,连醉梦紫的狐火都派上用场了!"
亭中央,大力士李屹川正将整只烤羊架在噼啪作响的炭火上,火星溅起时,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指尖轻弹,幽蓝狐火便乖乖将火苗拢住。她身后的纳兰京捏着扇子躲烟雾,发冠却被穿粉红衣服的觅瑶悄悄插上朵鸡冠花。
"怀瑾公子又藏着什么宝贝?"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晃着兔儿似的耳朵凑过来,她身后的苏晚凝正小心翼翼地往糖渍梅子里添桂花。徐怀瑾笑着展开折扇,扇骨间突然滑出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在烛火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给你的。"他将琉璃珠系在觅媛腕间,冰凉的触感惊得她缩了缩手,却又被少年掌心的温度裹住,"方才见萤火虫绕着你打转,就想着找些不会飞走的光。"
这话惹来一片哄笑。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扑棱着袖子挤过来:"瞧瞧这腻死人的情话!燕子严,你何时也学一学?"被点到名的男子耳尖发红,默默往她手里塞了个刚烤好的藕饼。
突然,穿青色衣衫的醉梦青轻咦一声,她发间缠绕的青蛇突然竖起身子。众人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穿白衣的醉梦熙正骑在大风肩头,长刀挑着盏灯笼往湖心荡去,惊起满湖碎金:"都闪开!本侠女要给九妹捞月亮!"
欢笑声中,觅媛腕间的琉璃珠与飞瀑的水花一同闪烁。徐怀瑾替她挡开溅来的酒水,折扇在她鼻尖轻点:"再看下去,猴儿可要流口水了。"她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却任由他揽着自己凑近烤架,烟火与月光一同落在金丝绣裙的藤蔓花纹上,晕染出比琉璃珠更动人的光。
夜风忽然卷起湖心亭的纱幔,将烤架上的烟火气搅得四散。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浮出水面,怀里还搂着被吓得不轻的觅两哥哥,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呆子说要学我游水,差点被水草缠住!”
豹纹裙摆翻飞间,醉梦香已经拎起聂少凯的衣领:“还愣着作甚?快去煮姜汤!”福州公子手忙脚乱撞翻了苏晚凝备好的糖罐,雪白的糖霜洒在醉梦艾新采的桂花上,惹得穿绿色衣服的兔女红了眼眶。徐怀瑾眼疾手快抽出折扇,将飘落的桂花兜住:“正好,用这做个桂花糖糕?”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不知从哪掏出团面团,利爪在案板上翻飞,眨眼间便捏出百来只栩栩如生的猫形点心;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牵着刘阿肆从后厨探出头,羊角辫上沾着面粉:“我蒸的枣泥糕也好啦!”
觅媛踮脚去够徐怀瑾手中的桂花,金丝裙扫过满地糖霜,踏出细碎的金光。“以前总嫌你花言巧语,”她忽然压低声音,耳尖泛红,“现在倒觉得,有你在身边……”话未说完,便被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拽住手腕:“快来!屹川说要比试谁烤的肉最香!”
比试场设在亭外空地上。醉梦紫指尖跳跃的狐火、醉梦熙挥舞的长刀残影、还有小葵虎头虎脑往烤架里添柴的模样,将夜色搅得热闹非凡。徐怀瑾倚着亭柱轻笑,看觅媛蹲在炭火前认真翻动肉串,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忽有火星溅上她的手背,他还未及开口,却见她龇牙咧嘴吹着手,转头又冲他得意地笑:“比你上次烤的焦馒头强多了!”
月光掠过飞瀑,将水花镀成流动的银绸。湖心亭里飘出的欢声笑语顺着水流漫向远方,惊起沉睡的水鸟,却惊不散少年眼底藏着的温柔,和少女发间永不褪色的鎏金光芒。
正当众人围着烤架争闹时,忽有细密的竹哨声穿透夜色。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踮脚张望,鼠耳似的发饰随着动作轻颤:“是洛君放的流萤灯!”话音未落,数十盏缀着萤石的纸灯自宛城方向飘来,在夜空中勾勒出金丝猴与折扇的轮廓。
徐怀瑾折扇微转,将一盏歪斜的纸灯轻轻挑向觅媛。鎏金裙裾扫过满地糖霜的瞬间,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湖边拽:“去汲瀑那边!”少女杏眼亮晶晶的,“借着水光,流萤灯能映出双倍的影子!”
两人刚奔出几步,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扑棱着袖子追来:“等等我们!燕子严做了会喷水的莲花灯!”身后还跟着抱着竹筒酒的聂少凯,黄衣上沾着半块没擦净的桂花糖。穿青色衣衫的醉梦青则慢悠悠晃着蛇形发簪,看何童手忙脚乱收拾被撞翻的诗集。
汲瀑潭在夜色中愈发磅礴,飞溅的水花将流萤灯的光晕搅成细碎的金箔。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指着水面惊呼,只见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正驮着觅两哥哥,鱼尾扫出的涟漪上漂浮着朵朵发光的水莲——竟是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用鼠齿啃出的糯米灯。
“怀瑾,接着!”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甩出条烤得金黄的鱼,猫爪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徐怀瑾旋身接住,却见觅媛已像猴子般攀上潭边古树,金铃铛在枝叶间叮当作响:“看谁先把灯挂到最高处!”
夜风卷着众人的笑闹掠过飞瀑,惊起满潭碎星。徐怀瑾望着树梢间灵活穿梭的金丝身影,折扇轻点唇边。他忽然觉得,比起江南烟雨中那些矫揉造作的诗会,此刻沾着烤焦味的裙摆、被水花打湿的金步摇,还有少女回眸时眼底跳动的流萤,才是此生最珍贵的风景。
正当觅媛在树梢挂灯时,忽听潭边传来“噗通”巨响。穿橙色衣裳的小葵骑在二宝肩头,虎头帽歪到一边,正举着竹网扑向水面:“抓住了!是会发光的大锦鲤!”水花溅起三尺高,惊得醉梦泠鱼尾一甩,将正弯腰舀水的觅两哥哥兜头浇成落汤鸡。
“都别闹了!”醉梦香扯开嗓子,豹纹裙摆猎猎作响,黄衣下隐约可见利爪微张,“聂少凯的姜汤熬好了,谁再把自己弄湿就罚喝三碗!”地主家公子顶着黑眼圈从石灶后探出头,铜锅里飘着的姜片都被煮成了碎末。
徐怀瑾倚着潭边老槐树轻笑,忽觉袖口一沉。低头见觅媛不知何时倒挂在枝桠上,金铃铛垂在他眼前晃悠:“敢不敢比谁先摸到瀑布顶的月亮?”少女杏眼含笑,金丝绣裙倒垂着,在夜风中像团燃烧的火焰。
“猴子倒是会挑难题。”他折扇挑起她一缕发丝,却在触及发间水珠时轻轻替她擦拭,“瀑布水雾太大,当心迷了眼。”话未说完,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已踩着大风的肩膀跃上岩石,长刀出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我来开路!”狼女的白衣在月光下翻涌如浪,惊起一群栖息在岩壁的夜鹭。
众人闹哄哄往瀑布上游攀爬时,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拽住南宫润的袖子。书生低头,见少女指尖捏着只浑身湿透的小松鼠——正是她鼠族本源的灵宠,此刻正抱着颗松子瑟瑟发抖。“给它烤烤毛吧?”她眨巴着眼睛看向恋人,南宫润无奈又宠溺地解下外袍,将小松鼠裹成毛茸茸的蓝团子。
瀑布轰鸣声中,觅媛突然指着天空惊呼。众人抬头,只见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正踩着狐火腾空,身后拖着条缀满萤石的长绸,在夜空中划出紫色流星。她怀中的纳兰京紧闭双眼,发冠歪斜,却仍死死攥着装有桂花酿的玉壶:“慢点!酒要洒了!”
徐怀瑾望着欢呼着追逐流星的觅媛,忽觉心跳漏了一拍。她发间金饰与飞溅的水花相映成辉,金丝裙沾满草屑却依旧耀眼。他收起折扇,快步追上去时,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交叠的影子,在月光下晕染成温柔的涟漪。
夜风突然转急,将瀑布激起的水雾吹成细密的雨帘。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突然指着崖壁惊叫,只见数十只被狐火惊扰的夜枭扑棱着翅膀掠过众人头顶,其中一只爪子正巧勾住了醉梦甜的发辫。橙衣少女急得直拍翅膀,芦花鸡从她肩头腾空而起,冲着夜枭“咯咯”宣战,鸡毛扑簌簌落进聂少凯刚熬好的姜汤里。
“都别动!”醉梦青的声音混着蛇类特有的嘶嘶声。穿青色衣衫的少女甩动发间的青蛇,蛇信吞吐间,夜枭群竟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书生何童趁机展开油纸伞,替她挡住飞溅的水花,却没注意到自己的长衫下摆已浸在潭水里。
觅媛趁机从树梢倒挂下来,金丝绣裙兜住一缕夜风。她伸手戳了戳徐怀瑾的脸颊,金铃铛在发间叮咚作响:“平日里自诩风流,怎么连只鸟儿都怕?”话音未落,一只夜枭突然俯冲而下,尖利的喙直取她发间的金步摇。徐怀瑾眼疾手快挥出折扇,扇骨间暗藏的机关弹出银芒,惊得夜枭一声厉啸转向。
“原来徐公子的折扇还能当暗器使?”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舔了舔猫爪,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她身旁的冯广坪正从背篓里掏出驱虫香点燃,烟火气混着瀑布的水汽,将夜枭群熏得节节后退。
喧闹间,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拽着南宫润躲到岩石后。鼠族少女头顶的鼠耳警惕地颤动:“有东西在草丛里!”书生抽出腰间的玉笛,清音乍起时,却见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从灌木里钻出来,羊角辫上缠满藤蔓,怀里还抱着只瑟瑟发抖的小山羊——正是她的本源灵宠。
“阿肆说后山有野莓!”小加加晃了晃沾满泥土的布袋,“结果遇到这小家伙掉陷阱里了。”她身旁的务农少年刘阿肆挠着头傻笑,粗布衣裳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手里却还紧紧攥着几串紫得发亮的野莓。
觅媛蹦跳着凑过去,金丝裙扫过湿润的草地。徐怀瑾默默展开折扇替她挡住飞溅的泥点,却见少女已经蹲下身,用金簪小心地挑开缠住小羊的藤蔓。月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侧脸上,他忽然觉得,这江南最动人的景致,从来不是飞瀑流萤,而是心上人此刻温柔专注的模样。
忽有悠扬的笛声穿透喧闹,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指尖轻点,流萤纷纷聚成星河流转的模样。洛君将竹笛横在唇边,曲调忽而转为欢快,醉梦甜率先应和,扑棱着翅膀跳起旋舞,橙色衣袖卷起地上的桂花,与流萤共舞。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羞赧地揪着苏晚凝的衣角,兔儿似的耳朵却随着节奏轻颤,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怀瑾,教我吹笛子!"觅媛突然攀到徐怀瑾肩头,金丝绣裙垂落如瀑,发间金铃铛蹭着他耳畔作响。徐怀瑾反手托住她的腰肢,将折扇收进袖中,另一只手取出袖珍玉笛:"握住这里——当心,别被水雾迷了眼。"他温热的呼吸掠过少女泛红的耳垂,手把手教她按压笛孔,却故意吹错调子,引得觅媛嗔怪地转头,发间金步摇差点戳到他鼻尖。
穿紫色衣裳的醉梦紫突然化作狐形,雪白的尾巴卷起纳兰京腾空而起。豪门阔少惊叫着抱紧酒壶,却不忘抖落几滴桂花酿在空中,引得醉梦泠跃出水面,鱼尾击起的水花裹着酒香四散。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见状,指尖缠绕的青蛇突然幻作流光,载着何童追向狐影,书生慌乱中险些抛飞了手中的诗集。
"都别闹了!尝尝我新做的荷叶鸡!"穿粉红色衣服的觅瑶举着竹篮从石径跑来,却被贪吃的小葵半路截住。虎妞叼着鸡腿晃着尾巴,二宝在旁急得直跳脚:"给我留一口!"醉梦香一把拎起聂少凯的后领:"还不去帮衬着,当心下次让你独自对付厨房!"地主家公子唯唯诺诺,黄衣下摆沾着的面粉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徐怀瑾看着怀中认真学笛的觅媛,她睫毛上凝着水珠,杏眼专注地盯着玉笛。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带着瀑布的清冽与桂花的甜香。他忽觉这江南的风花雪月都不及此刻,即便他日踏遍千山万水,心底最柔软处,也永远会为这片有她的山水,和这方欢声笑语的天地而停留。
正当众人笑闹时,忽闻一阵急促的“簌簌”声从竹林传来。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耳朵猛地一动,鼠族敏锐的听觉让她瞬间警惕:“有动静!”南宫润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书生模样的他此刻却握紧了腰间玉佩——那是枚暗藏机关的防身物。
月光被乌云半掩,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指着潭边惊叫。只见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弓着背,猫瞳在黑暗中泛起幽光,利爪已经出鞘:“是山猫!三只!”她话音未落,三只浑身斑纹的山猫从灌木丛中窜出,獠牙泛着冷光,直扑烤架旁的食物。
“护着小的们!”醉梦香豹纹裙摆飞扬,瞬间化作人形豹首的模样,利爪撕裂空气的声响混着聂少凯抽出佩剑的清鸣。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振臂一呼,芦花鸡“喔喔”长啼,扑棱棱飞向山猫,翅膀掀起的劲风卷得火星四溅。
觅媛在徐怀瑾怀中猛地挣扎:“我去帮忙!”金丝绣裙随着她的动作掀起金色涟漪,发间金饰叮当作响。徐怀瑾折扇一横挡住她去路,表面仍带着笑意,眼底却透着认真:“猴儿别急,你看——”
顺着他扇尖所指,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正盘坐在岩石上,青蛇顺着她的手臂游走,蛇信吞吐间,潭水突然翻涌。三只山猫脚下的地面开始渗水,泥浆渐渐将它们的爪子困住。书生何童趁机展开符纸,朱砂字迹在夜空中亮起,化作锁链缠住山猫脖颈。
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大喝一声,长刀出鞘。狼女身姿矫健,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大风配合着将山猫逼向悬崖。而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潜入潭底,再浮出水面时,鱼尾甩出的水花迷了山猫的眼睛。
觅媛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徐怀瑾肩头。少年郎用扇面替她挡住飞溅的泥水,调侃道:“看来我们这群人,凑在一起连野兽都要绕道走。”他的声音温柔,却在看到觅媛担忧的眼神时,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此时,醉梦香已经制服了最后一只山猫,黄衣上沾着泥土却不减飒爽。“都没事吧?”她扫视众人,目光落在小加加颤抖的身影上,立刻 softened语气,“别怕,有大姐在。”聂少凯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却换来一个嫌弃的白眼:“先把你自己脸上的灰擦干净!”
月光重新洒在汲瀑潭上,飞溅的水花映着众人狼狈却鲜活的模样。徐怀瑾看着觅媛发间歪斜的金步摇,伸手替她扶正,忽然觉得,比起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或许这种与她并肩面对琐碎与惊险的日常,才是他最想要的温柔岁月。
山猫风波平息后,潭边飘起袅袅药香。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蹲在篝火旁,指尖捻着鼠尾草,洛君举着竹筒帮她往陶罐里添山泉水。"把这些草药碾碎敷伤口。"她转头叮嘱醉梦熙,狼女白衣上的裂口还沾着泥,却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长刀:"小伤!比我上次和大风对练时轻多了!"
徐怀瑾用折扇挑起块烤得金黄的山药,递到觅媛唇边:"张嘴。"见少女杏眼圆睁,他挑眉轻笑:"怎么,怕我下毒?"觅媛"哼"了声咬住山药,金丝绣裙扫过满地星芒——不知何时,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用鼠齿在沙地上啃出了星座图,南宫润正指着图案给她讲天文典故。
忽有竹哨声破空而来,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头顶触角剧烈颤动:"是屹川!他发现宝贝了!"大力士李屹川拨开灌木冲出来,手里捧着个布满青苔的陶瓮,瓮口还系着褪色的红绸。醉梦青指尖的青蛇突然立起身子,嘶嘶吐信:"这气息...像是陈年佳酿。"
"让本少爷来!"纳兰京晃着酒壶挤过来,紫色衣摆扫翻了小加加的莓果篮。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毫不留情地揪住他耳朵:"摔了果子,你今晚就睡瀑布底下!"豪门阔少哀嚎着求饶,却在陶瓮打开的瞬间瞪大了眼——深褐色的酒液泛起琥珀光泽,酒香混着岁月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
"先给小葵尝尝!"二宝举着木勺蹦跳着要舀酒,被醉梦香拎着后领拽回来:"小孩子不许碰!"豹女转头看向聂少凯,黄衣下的利爪还沾着山猫毛:"你去热些醒酒汤。"地主家公子苦着脸应声,却在转身时偷偷往怀里揣了块桂花糕。
觅媛趴在徐怀瑾肩头看众人争抢酒瓮,发间金铃铛随着笑声轻响。"怀瑾,"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说这酒藏了多少年?"少年郎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扇面轻轻挡住两人半张脸:"管它多少年,"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都不如你眼里的星光醉人。"
汲瀑的轰鸣声中,醉梦泠突然跃出水面,鱼尾掀起的水花浇在争抢酒勺的醉梦红头上。猫女炸着毛要扑过去,却被冯广坪用披风裹住;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抱着苏晚凝递来的蜜饯,兔耳朵警惕地竖着;而小加加和刘阿肆已经偷偷用野莓换走了半壶酒。月光掠过飞瀑,将这喧闹的夜染成永不褪色的温柔画卷。
陶罐里的醒酒汤咕嘟冒泡时,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突然拍着翅膀跳起来:“我们来玩飞花令吧!”她头顶的芦花鸡也跟着扑棱翅膀,鸡毛纷纷扬扬落在聂少凯新煮的汤里。豹女醉梦香皱着眉挥开羽毛,黄衣下的利爪若隐若现:“再胡闹,当心我把你炖进汤里。”
“我先来!”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晃着酒壶,狐尾在身后扫出慵懒的弧度,“‘葡萄美酒夜光杯’,该谁接‘杯’字?”纳兰京刚要开口,却被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打断,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落:“‘杯小乾坤大’!”她身旁的觅两哥哥红着脸,默默把她湿漉漉的衣袖往自己怀里藏。
徐怀瑾看着觅媛跃跃欲试的模样,折扇轻点她鼻尖:“猴子想好了?”少女杏眼发亮,金丝绣裙随着她的动作在月光下流转金芒:“‘大弦嘈嘈如急雨’!”话落便得意地冲他挑眉,发间金铃铛叮咚作响。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角,兔耳朵轻轻颤动:“‘雨打梨花深闭门’……”
当轮到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时,她绞着羊角辫上的草绳,急得眼眶发红。刘阿肆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务农少年粗糙的手掌还沾着泥土。小加加眼睛一亮:“‘门前流水尚能西’!”众人正要喝彩,却见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微动,青蛇突然缠上何童的书卷:“书生,该你了。”
“西……西出阳关无故人。”何童慌忙扶住歪斜的发冠,书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枫叶。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扑过来,猫爪按住他的手腕:“太慢了!罚酒!”她身后的冯广坪无奈地笑着,从背篓里掏出备用的酒碗。
夜风卷起瀑布的水雾,将众人的笑闹声揉碎在月光里。徐怀瑾替觅媛挡开溅来的水花,看她踮脚抢过酒碗,金丝裙扫过满地星光。少女仰头饮下时,酒水顺着嘴角滑落,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却在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时心跳漏了一拍。而远处,醉梦香正追着聂少凯索要被偷吃的糖渍梅子,醉梦熙和大风已经在比试刀工,将野菇切成了精巧的莲花模样。
飞花令正酣时,忽有细密银线自天际垂落。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耳朵微动,鼠族特有的敏锐让她率先察觉:“下雨了!”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砸在潭中,激起层层涟漪。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慌忙将洛君手中的诗集护在怀里,而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则张开翅膀,试图为身旁的燕子严遮雨,却反被芦花鸡啄了后脑勺。
“快躲到亭子里!”醉梦香一声令下,豹纹裙摆飞扬,率先冲向湖心亭。聂少凯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雨水,扛起煮着醒酒汤的陶罐就跑,黄衣下摆沾满泥浆。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鱼尾用力一摆,裹挟着觅两哥哥跃入水中,眨眼间消失在翻涌的浪花里。
徐怀瑾眼疾手快展开折扇,将觅媛揽入怀中。金丝绣裙沾了雨水愈发流光溢彩,少女发间的金铃铛也被打湿,却仍固执地晃出细碎声响。“早知该像醉梦紫那样腾云驾雾!”觅媛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杏眼满是懊恼。少年郎轻笑,用袖口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雨珠:“我的金丝猴何时怕过风雨?”
雨幕中,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指着瀑布方向惊呼。只见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浑身湿透,猫毛炸成蓬松的毛球,正抱着个瑟瑟发抖的狸花猫崽从岩石后钻出来。冯广坪立刻脱下蓑衣裹住她,粗粝的手掌还不忘轻抚她炸起的后背:“别怕,我来生火。”
湖心亭内,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缠绕的青蛇突然化作长索,将散落的灯笼重新系好。何童抖开半湿的书页,就着火光辨认模糊的字迹;而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正懒洋洋地趴在纳兰京膝头,狐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湿漉漉的脸颊:“快给本姑娘烤干尾巴,不然……”豪门阔少苦笑着往火堆里添柴,手中酒壶却始终牢牢攥着。
雨势渐小,瀑布的轰鸣声中混入了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徐怀瑾看着觅媛蹲在火堆旁,认真地帮醉梦兰烘干湿透的鼠尾,金饰在火光下泛着暖光。他忽然觉得,这被雨水打湿的夜晚,远比晴日里的风月更让人眷恋——毕竟,有她在的地方,连风雨都成了温柔的点缀。
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亭柱上,晃出满壁热闹的剪影。醉梦甜抖落翅膀上的水珠,突然指着徐怀瑾怀中的觅媛起哄:"平日里总说怀瑾公子巧舌如簧,今日敢不敢与觅媛对诗?"话音未落,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连醉梦红怀中的狸花猫崽都竖起耳朵。
徐怀瑾折扇轻转,挑起觅媛沾着雨珠的下颌:"猴子可敢应战?"少女杏眼圆睁,金丝绣裙上的水渍在火光中泛着微光,伸手便要夺他的扇子:"比就比!谁先怯场谁是缩头乌龟!"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惊起亭角栖息的夜鸟。
"我先来!"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突然举手,兔耳朵紧张地颤动,"以'月'为题!"苏晚凝立刻从袖中掏出纸笔,准备记录。徐怀瑾望着觅媛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唇角勾起笑意:"月映金丝摇碎影。"话中暗藏她的金丝绣裙与发间金饰,惹来一片嘘声。
觅媛咬着下唇思索,忽见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正用鼠齿啃着烤芋头,灵机一动:"风掀玉盏落银盘!"既对仗工整,又暗指醉梦紫打翻的桂花酿。穿紫色衣服的狐女气得甩动尾巴,却被纳兰京悄悄按住:"输了可要罚酒,你还能喝?"
当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时,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挤到前面。务农少年红着脸展开皱巴巴的纸:"我们...我们也写了诗!"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小羊与麦穗,配着几行字:"羊踏晨露采莓归,郎挑月色送柴回。"惹得醉梦熙哈哈大笑,白衣长刀随着笑声轻晃。
虎妞小葵突然踩着二宝的肩膀蹦起来,虎头帽歪到一边:"该我和二宝了!"她奶声奶气念道:"大虎追着小虎跑,月亮掉进潭里了!"话音未落,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甩出的水花浇在众人身上,惊得觅两哥哥手忙脚乱替她擦脸。
徐怀瑾揽住险些滑倒的觅媛,看着她发间歪斜的金铃铛,忽觉心中柔软一片。往日里他阅尽江南春色,却从未想过,最动人的景致竟是眼前少女较真的眉眼,和这被欢声笑语填满的寻常夜晚。汲瀑的水声混着众人的笑闹,在雨后的空气中漫开,连月光都变得格外温柔。
正当众人笑闹间,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突然指着瀑布上方惊呼。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一道彩虹自汲瀑飞溅的水花中升起,七色光晕将潭边的青石染成琉璃色。蚁族少女头顶的触角兴奋地颤动,拽着李屹川的手臂直跳:“快看!是神仙洒下的绸缎!”
醉梦紫立刻化作狐形,雪白的尾巴卷着纳兰京跃上亭顶。豪门阔少抱紧酒壶,在风中摇晃着大喊:“本少爷要把这彩虹装回酒壶里!”他的话音被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的长刀破空声打断,狼女踩着大风的肩膀腾空而起,白衣猎猎作响:“让开!我要切下一段当腰带!”
觅媛挣脱徐怀瑾的怀抱,金丝绣裙在雨后的夜风里扬起金浪。她像灵巧的猿猴般攀上潭边最高的岩石,发间金铃铛与瀑布轰鸣共鸣。“怀瑾!快上来!”少女回身伸手,杏眼里倒映着彩虹的绚烂,“我们比比谁先摸到彩虹的尽头!”
徐怀瑾笑着甩扇纵身跃起,月白长衫掠过沾露的草木。他落在觅媛身旁时,折扇轻点她鼻尖:“猴子倒是会出难题,彩虹哪有尽头?”话虽如此,却仍张开双臂护着她,生怕湿滑的岩石让她失足。
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突然拽着苏晚凝跑过来,兔耳朵随着步伐轻颤:“我们用彩线把彩虹绣下来好不好?”商人家的公子立刻从袖中掏出笔墨,却被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抢先一步。青蛇化作流光缠住画纸,蛇信吞吐间,宣纸上竟浮现出流动的彩虹虚影。
此时,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扑棱着翅膀飞到众人头顶,芦花鸡“喔喔”叫着抖落水珠:“都别争了!彩虹是老天爷赏的,不如……”她突然俯冲而下,翅膀掀起的风卷走徐怀瑾手中的折扇,“用来玩击鼓传花!”
折扇在众人手中翻飞,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接扇,鱼尾甩出的水花正巧淋在正准备接扇的觅瑶头上。属猪的少女晃了晃沾着水珠的发辫,突然伸手将身旁的罗景珩往前一推:“该你唱歌!”
篝火噼啪作响,飞瀑的轰鸣声中混着众人的笑闹。徐怀瑾看着觅媛追着醉梦甜抢夺折扇,金丝裙沾满草屑却依旧耀眼。他弯腰捡起她不知何时掉落的金铃铛,忽然觉得,这江南万千繁华,都不及此刻她追着彩虹奔跑的背影,和那一声声带着烟火气的欢笑。
彩虹渐淡时,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指着潭边灌木惊叫。三只湿漉漉的小狐狸从枝叶间钻出来,毛绒绒的尾巴上还挂着水珠,正是醉梦紫的幼崽。狐族少女立刻化作人形,紫色衣摆扫过满地星光,将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们搂进怀里:“淘气鬼,下着雨还乱跑!”
纳兰京慌忙解下外袍裹住狐狸崽,酒壶里的桂花酿洒出半盏。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见状,鱼尾一甩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裹着几片荷叶,正好替幼崽们搭出个临时小窝。觅两哥哥红着脸,默默将烤得温热的芋头放在荷叶上。
“都围过来!”醉梦香甩了甩黄色衣摆上的水珠,豹目扫过众人,“趁着月色,教小的们些防身术。”聂少凯立刻从马背上取下木剑,却被小葵和二宝抢先一步夺去。虎妞扎着歪歪扭扭的马步,虎头帽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我要学豹子扑食!”
徐怀瑾看着觅媛眼睛发亮的模样,折扇轻点她肩膀:“金丝猴要不要露一手?”少女狡黠一笑,金丝绣裙突然扬起,眨眼间已跃上十丈高的古树。她倒挂在枝桠间,金铃铛垂落如瀑:“看好了!”话音未落,竟从树冠间摘了把野果,精准地砸进徐怀瑾怀中。
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拽着刘阿肆躲在人群后,羊角辫上还沾着草叶。务农少年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用藤蔓编的小筐:“给你装野莓。”蚁族少女头顶的触角轻轻颤动,接过筐子时,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烤红薯。
醉梦红蹲在篝火旁,猫爪灵活地翻动着烤鱼,琥珀色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叼起一串烤蘑菇,纵身跃上岩石,将蘑菇串挂在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发间:“给你的蛇当发饰!”青蛇吐着信子缠上蘑菇,惹得何童手忙脚乱地护住书卷。
夜风裹着瀑布的水汽拂过湖心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徐怀瑾倚着斑驳的亭柱,看觅媛教小葵攀爬岩石,金丝裙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灵动地闯入他的世界,从此江南的风花雪月都有了温度,连这琐碎的日常都成了最珍贵的诗篇。
正当众人沉浸在习武嬉闹中,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突然指着瀑布右侧的山崖,鼠耳因紧张而微微颤动:“那里有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茂密的藤蔓间隐隐透出幽蓝光芒,在夜色里诡异地明灭。醉梦香立刻化作豹首人身,利爪撕开潮湿的空气:“都躲在我身后!”
徐怀瑾将觅媛护在怀中,折扇轻敲她手背:“这次可别乱跑。”少女却杏眼圆睁,金丝绣裙下的双腿早已蓄势待发:“说不定是千年灵芝!上次醉梦泠说在这附近见过!”话音未落,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已经提着长刀冲了出去,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后跟着拎着流星锤的大风。
拨开缠人的藤蔓,众人惊见崖壁凹陷处嵌着面古镜。镜面布满铜绿,却将月光折射成细碎的蓝芒,边缘雕刻的猿猴纹路栩栩如生。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弓起背,猫瞳泛起竖线:“这东西...让我毛骨悚然。”冯广坪立刻挡在她身前,肌肉紧绷的手臂随时准备挥拳。
“莫慌。”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缓步上前,青蛇顺着她的手臂游向古镜。蛇信轻触镜面的刹那,镜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有身披金甲的猴族战士在云端厮杀,也有鎏金裙摆的少女在瀑布下起舞。觅媛猛地挣脱徐怀瑾,指尖几乎贴上镜面:“这、这好像是我的前世!”
徐怀瑾折扇旋开,挡住突然迸发的强光:“小心有诈!”却见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突然化作狐形,九条尾巴卷起清风:“镜中并无恶意,倒像是在指引...”她的话被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的惊叫打断,芦花鸡扑棱着翅膀撞向古镜,镜中画面骤然碎裂,化作点点萤火飞向夜空。
小加加突然指着天空欢呼:“快看!”众人抬头,只见萤火在空中拼成金丝猴与折扇的图案,最后落入汲瀑潭中,激起的水花竟在月光下呈现出琉璃般的金色。觅媛转头看向徐怀瑾,发现少年郎正凝视着自己,眼中倒映着她惊喜的面容,比任何古镜中的幻象都温柔:“看来,连老天爷都在给我们助兴。”
汲瀑的轰鸣声中,醉梦瑶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粉红色裙摆沾着草叶:“别愣着了!古镜显灵,不如我们许愿吧!”她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小葵和二宝立刻跪在地上,虎头虎脑地念叨着要吃不完的桂花糕;而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则悄悄拽着南宫润的衣袖,鼠族少女的许愿声轻得如同夜风吹过藤蔓。
徐怀瑾看着觅媛双手合十的侧影,金饰在她发间轻轻摇晃。他并未闭眼许愿,却在心底默默想着,若时光能永远停驻在此刻,听着飞瀑与欢笑,看着心上人眼里的璀璨,便已是世间最圆满的答案。
古镜的微光消散后,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突然指着潭边的鹅卵石堆:“看!石头在动!”众人屏息望去,只见数十颗拳头大的鹅卵石正缓缓蠕动,缝隙间钻出细小的触角——竟是蚁族特有的“驮石蚁”,它们背上驮着的石块表面,还沾着类似古镜的幽蓝粉末。
“是在搬运古镜的碎屑!”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双眼发亮,鼠族的好奇心让她蹲下身仔细观察。南宫润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绢布,小心翼翼地收集粉末:“这材质...竟能吸收月光。”他话音未落,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的青蛇突然窜出,缠住一块即将滚落的石头,蛇信吞吐间,粉末在夜色中划出荧光轨迹。
觅媛挣脱徐怀瑾的手,金丝绣裙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地:“我去上游看看!”她如灵猴般跃上岩石,发间金铃铛与瀑布轰鸣交织。徐怀瑾折扇一展紧随其后,却见少女突然僵在半道——潭水上游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嵌着无数微型镜面,在月光下拼凑出一幅动态图景:戴金冠的猴族女子与执扇书生并肩立于云端,脚下云海翻涌如飞瀑。
“这是...我们?”觅媛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冰凉的镜面。徐怀瑾将她护在身后,折扇边缘泛起银光:“小心有机关。”此时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掀起的水花浇在镜面上,图景竟泛起涟漪般的波动,化作无数金蝶朝众人扑来。
醉梦甜惊叫着拍打翅膀,橙色衣袖卷起的风却让金蝶愈发密集。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瞳孔缩成竖线,利爪挥出残影:“这些东西在模仿我的猫步!”冯广坪立刻张开双臂护住她,肌肉隆起的手臂上落满发光的蝶影,竟勾勒出猫科动物的轮廓。
虎妞小葵突然嗷呜一声扑向金蝶,虎头帽上的绒球沾着荧光粉末:“二宝快看!会发光的大虫!”二宝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却也兴奋地伸手去抓,掌心立刻浮现出猴爪形状的光斑。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拽着刘阿肆后退半步,羊角辫上的荧光草突然疯长,缠绕成羊首的模样。
徐怀瑾看着觅媛发间金饰与金蝶交相辉映,忽然收起折扇。他伸手接住一只停驻在掌心的金蝶,微光映得他眼底笑意更深:“原来我们的故事,连石头镜子都记得。”觅媛转头看他,杏眼里跳动着细碎的光芒,金丝裙摆被夜风掀起,与漫天金蝶共舞,将汲瀑下的天地染成流动的梦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