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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这样的交易,要做吗?

卫圻一手撑头,心底乱麻,他眼帘低垂,白皙修长的指尖点墨,在纸上轻轻点点,脑中冒出这句来。

以及那人深不见底的眼,似是将他勾进去吞没,纷纷扰扰,恼人不静,这几天总时不时冒出来,惹得卫圻皱眉不耐烦。

屋外走廊有人影来往掠过,将养得娇艳的花儿搬到湖边,廊下扫洒婢女举着比她高半颗脑袋的扫帚,正低头扫净随风飘落的残枝落叶。

远远的能听见活泼婢女们的说笑声,就在院子里的小湖边。

卫圻看着手下乱画的一团墨,眼睫微微颤,半晌后起身,打开纸窗往外看,柔和清风拂过湖面,引得湖中荷叶荷花轻轻摇曳。

那里的婢女被老嬷嬷闻声而来虎着脸训斥几下,被领走了,早已没了人影。

转而是应岑冒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手上都抱着大小不一的木箱,呈到卫圻面前,挡住卫圻的目光。

卫圻扫一眼蹙眉:“抱些什么东西?”

应岑抿唇,迟疑地道:“是任家将军府送来的,说是上好的茶叶和养神的熏香药草,能让人安神。”

“来人说了,是任将军专让人来送与您的。”

卫圻:“???”

心里突然漫起不好的预感。

他沉默片刻,看着应岑问:“他遣人送礼,是以什么名义?走的哪个门?”

应岑摸摸鼻子:“走的前门,说是应大公子的托付,多照顾您一二。”

“还说任将军刚从北临回京,难得一见似公子这般神清骨秀、姿容如玉的,长得极合任将军眼缘。”说到后边应岑皱眉,觉得这是冒犯自家公子。

“呵。”卫圻冷笑一声,没想到任在野速度挺快,一大早就来霍霍他名声。

他深吸口气,挥手让他们拿着东西退下去,看也不看那些木箱一眼,当是眼不见为净。

他转头看向东院,卫璟院子的老树高过墙头,刚好冒头,从他的寝屋往那瞧,能看出隐约绿意盎然。

若是卫璟还在京城,还在公主府养病,那此时定然是在树下搬个躺椅,悠哉悠哉地躲暑,顺便喝茶赏景的。

这般想着卫璟,进而忽然想起来几天前,浓浓夜色下,空旷街道上,任在野与他说的交易。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清晰。

他说:“卫圻,你我结亲如何?”

他的话很突然,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在卫圻耳畔炸响,直惊得卫圻面上空白一瞬,呆愣原地,不知该如何作为。

可任在野的神色有些轻佻,眼尾微扬,似是只说了一句玩笑,但细看其中有几分认真。

卫圻攥紧缰绳,目光落在他眉眼上,讥诮反击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发堵发胀。

他是认真的,或者,他是真这般想过。

卫圻看着任在野,轻声道:“皇后逼你了?”

任在野眉心微挑,卫圻却是肯定了——三皇子落马骨折,估计要养伤几年,作为皇后娘家最后一人、三皇子最有力的支持者及势力,任在野不可能独善其身。

恐怕是皇后怕三皇子养伤期间安王坐上储君之位,才一时慌不择路从任在野这下手,妄想靠任在野和京城世家联姻来巩固三皇子地位。

“为什么是我?”卫圻眼底滑过一抹自嘲,“就算将军久离京城,也听过我的名声,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落没公子,何况你我都是男子,会被天下人笑话的。”

任在野轻笑,对他戏谑道:“卫小公子也会怕吗?回京时我曾听闻过你时常出入花月楼,也是男女不忌的。”

顿了顿,他微敛眸,神色认真了些:“我久久不在京城,对京城世家朝臣知之甚少,只大概知道,朝臣派系三分,一为安王派系,一为三皇子派系,余下一派只忠心皇上。”

任在野没有反驳他自嘲的话,而是说起其他的。

他牵着战马走在前头,嗓音平缓,“但安王年长,在朝堂早有筹谋,所谓的朝臣派系也不可尽信,何况,他受圣宠。”

“但他不适合那帝位。”

卫圻扯了扯嘴角,眸底一丝嘲弄一闪而过——他不适合,那谁又该配得上那帝位呢?三皇子吗?

任在野无奈地捋捋测边碎发,依旧道:“皇后指定的世家小姐必然是京城里最好的,才华横溢,出身高贵,但我不愿。”

“京城世家之间也会有联姻,关系错综复杂,何况五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在这上面,将军府独立京城,略逊一筹,与他们联姻,也要时时警惕。”

“在择定储君、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再做出其他选择,更何况是老谋深算的世家?只是将军府再受不住一点背叛。”任在野偏头瞧他,“思来想去,竟只有你最合适。”

“卫圻,你并不是如你嘴上说的那般无用,我找你,那定然是因为我没有的,恰好你都有,而你想要的,我会送到你面前。”

平缓的话落进耳畔,卫圻面上呆愣一瞬,脑中思绪如潮,目前他受限于权势,能做的不多,单是查追杀他的幕后之人就不能。

任在野刚好弥补了这点,给他最想要的权势,而他长在京城,对京城暗流涌动的局势都了解,且他还暗中派人向南向北查找当年的真相,手下的暗线多,而这,也正是任在野的短处。

如今将军府在京城备受满朝文武关注、帝王侧目,公主府又被人暗中盯着,随时都有派人前来刺杀的可能。

为了掩人耳目,结亲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思及此卫圻抬眸,却道:“自你回京城,你我总共没见几次,甚至你还与安王说过不熟,几月后突然结亲,不是更惹人生疑?”

他自嘲一笑:“总不能说是我男女不忌,对你纠缠不清吧?”

任在野扬唇笑起来,突然向他凑近一步:“谁说我们不熟?自见过卫小公子第一眼,我就对你魂牵梦萦、念念不忘了。”

“且琰和去余州上任之前还托我照顾你一二呢。”

卫圻嘴角一抽,眼神复杂古怪地看他一眼,对他的话是半个字也不信——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怕是对他突然出现在他们回京路上还带伤带令牌而怀疑吧?

只见任在野挥挥手,眼含一丝笑:“何况结亲这种事,怎么能说是你纠缠不清?总归我在北临呆久了,身边十里之内不见女子,谁又能说清楚我是不是有断袖之好?”

迎着霜白月色,任在野微微仰头,将缰绳缓缓放他手中,指腹捏了捏他身上宽大的外袍,剑眉星目,俊朗明秀,在夹在凉意夜风的暮色下,那双眼漆黑,却晃似星点。

差点迷了卫圻的眼。

卫圻垂眸,忽然嗤笑一声,只觉得是任在野是在扯淡,分明他也有所图谋,为三皇子,为任家将军府,偏生还来诱他上船。

也不知是安王可悲还是可笑。

卫璟临走前要他小心提防安王,如今任在野又说他不适合帝位,想扳倒他。

几人一同在宫中长大,私交甚笃,五年后,人心易变,境遇天翻地转,一人病重在床,日日咳血,一人出征北临,护国守门,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如今两人都对安王心怀芥蒂。

不过,如任在野所说,安王在朝中威望渐盈,除了思想守旧,坚持嫡子继位的老臣外,几乎掌控大半个朝堂。

要扳倒安王,确实有些难,何况如今三皇子有腿疾,什么时候养好还另说,而现在,整个大雍现在人前,身体康健的,只有安王一人。

雍元帝膝下只三位皇子,如今在人前的,只有安王与三皇子,至于二皇子,整个大雍怕没人记得或知道有这一人物。

雍元帝子嗣本就稀少,三皇子又在马场受伤骨折,如今还在凤仪宫休养伤退不能下地,更别说上学了。

几日前雍元帝得知三皇子受伤,盛怒之下,重罚齐国公府和齐明,罚了齐国公两年俸禄,降了齐国公的职权,在朝堂上毫不客气骂,压着齐明行廷杖重刑。

至于被卫圻祸水东引的冯游,直接被丢进大理寺,交由大理寺严刑审讯,并囚禁终生,对此冯家与陈家也不敢求情,生怕雍元帝想起他们来,余怒未消下顺手惩罚他们。

至于城郊马场,那儿的下人换了个干净,负责管理马场的人被调查后押入府衙,最后死在狱中。

“公子?”屋外,木桃影子清晰可见,应该是来送衣的。

她得到准许,推门而入,将托盘放在桌上,卫圻的生活起居由她负责照顾,但卫圻却是不喜人靠近,穿衣都是自己动手。

待他绕出墨色屏风,木桃才进去收拾被褥,原以为只有木桃一人进来,不想她身后还跟着应岑。

卫圻问道:“常风伤势如何了?”

应岑面无表情,对那厮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好多了,他皮糙肉厚的,受伤了还不老实,到处乱跑,公子不必忧心。”

卫圻点点头,听着应岑来向他上报府中的轻易不敢定夺的事。

应岑说的还算委婉的,常风与他性子不同,更活泼好动一些,在他看来,身为侍卫受伤是常有的事,有时还能看作是被主家看重器重的功章。

他被压着养了几天伤,呆不住了就躲,私底下还向木桃倒苦水,说舌头都腌入味了,总是一股苦味。

如此躲来躲去,公主府里也不见人影,但他到底恪守职责。

是以卫圻出府时,下人为他备好的马车上,常风大大方方的,头微微后仰靠着帘子,斜腿坐在上边,一条腿屈起来搭马车上,手也搭腿上拿着马鞭甩。

端的是悠闲自在。

卫圻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管他。

白天的街道热闹些,公主府在城西,周边多是世家朝臣的府邸,是以平民百姓少,错杂的街道也没有城东热闹。

朴实无华的黑漆马车绕过公主府的小路,拐了个弯就上了京城主干道,这时路边行人才多起来,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隐在嘈杂声下的交谈说笑也渐渐清明,来往行人小贩不少,放眼望去,衣饰鲜艳,人头攒动。

卫圻所在的厢房在四楼靠里间,即便如此,还是能隐约听到楼下的杂音,而花月楼下更是吵闹。

欢声笑语,推杯换盏,还有曲乐齐奏,凑到一起,让人听了,只觉得皱眉心烦。

“咚咚咚。”厢房紧闭的门外,来人轻轻敲了三下,缓而柔,一次顿片刻再起,礼数周全,引得卫圻回神看过去。

来人正是花月楼头牌乐妓清音,她今日身着浅蓝色衣裙,头梳垂?,一头青丝分缕披在身后,一缕柔柔垂在身前,发髻上戴着浅金色的珠钗步摇,玉指芊芊,怀抱古琴。

她眸光似水,进门先是盈盈一拜,放下琴来去沏茶,往常这样的事是她身边的丫鬟喜儿该做的,自从她发觉暗中有人盯着自己后,为了不牵连公子,便将喜儿发卖出去了,直到现在身边还没个丫头伺候。

卫圻静坐浅酌慢饮,听着清音为他弹曲儿,厢房里只他们两人,常风每每这时候都退守外边,警惕四周。

悠悠琴音自厢房里传来,有如清泉柔和,清耳悦心,只让人身心舒缓,厢房里清音五指翻飞,琴音陡然一转,有似铿锵之力,清音脆响,如珠落玉盘。

“铮——”琴起脆响,一曲毕,清音指尖停在琴弦上,缓缓抬眸,隐隐期待,想看卫圻是何神情。

只见他放下茶来,淡淡点道:“好曲,多日不见,清音琴技见长了。”

清音眼睫轻垂,掩住眼底小小的失落:“能得公子喜欢,是清音有幸。”

卫圻定定看着她,随后轻叹一声,目光一转,将这处小小的厢房尽收眼底,眉头轻蹙,似是不满一般。

清音见了有些愧疚:“此处厢房小了些,不如外边空旷,委屈公子了,是清音招待不周。”

卫圻摇摇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发髻上:“我一个月来花月楼几次,委屈称不上,倒是你,一直屈身在花月楼,被那些不知礼数的人随意冒犯,如此看来,是你委屈了才是。”

他不理清音用力摇头否认,依旧道:“清音,你可想过离开花月楼?”

清音闻言,猛然抬眼,柔柔的眼眸微微睁大,第一反应便是她对公子无用了,公子要放弃她,可她愣愣抬头,细细看卫圻的神情,心知不是自己所想那般。

那么定然是有事吩咐她了。

她想了想,坐起来跪了:“清音听公子的,公子要清音做什么,清音定不会拒绝。”

“你不问问我究竟要你做什么?不怕我卖了你?”

清音摇摇头,嗓音柔缓却坚定:“三年前若不是公子为我赎身,我早就被人卖为流莺,不得翻身,不会有现在富庶的生活,不会如现在这般受人追捧,更不用担心食不果腹,冻死街头。”

她深深叩头:“清音的命是公子给的,公子让清音做什么,清音绝无二话,哪怕是让清音死,也绝不迟疑。”

卫圻看她,琉璃眼眸微闪,神情复杂:“你言重了,我说过你我之间更多的是各取所需,两年后你便是自由身。当花月楼头牌虽是你自己选的,但也是委屈了你。”

“如今余州有一空缺,我有意送你过去。”卫圻有些迟疑,“只是那里凶险,不比京城。”

“有去无回也是可能。”

“你思量再三,过后再与我答复——”

不想他话未说完,清音就早有决断,毫不犹豫道:“我听从公子的安排,前往余州,为公子办事。”

“你……”卫圻无奈了,“余州凶险,怕是有去无回……你想清楚了?”

清音眼眸坚定,直直看向卫圻:“清音不怕,清音愿意去。”

她停顿一瞬,声量低下去了些:“有去无回清音也不怕,只是若真到那时候,清音只想请公子能降贵纡尊,为清音收尸。”

卫圻心情复杂,对她有些不忍,可卫璟独自一人在余州,病骨支离,至今未传家书回来,他到底担心。

诚如任在野所说,那人盯着他,随时找机会再追杀一回,他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暗中派人到余州去,待京城事有缓和,他再赶过去。

他语气放缓,有意安抚清音:“你莫要担心,要你去余州只是权宜之策,到时,我会亲自带你回来。”

最后,卫圻郑重道:“清音,此番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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