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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她果然更不自然了,连忙就将他腰带弄好,扭开头去,看着要起身离开。

他不干,索性拽住她,再次亲过来。

先前全身都是伤,只顾着疼,现在伤慢慢好转,不那么疼了,偶尔便开始有些绮思,其实早就按捺不住,想有些肌肤之亲。

苏见微还试图离开,他越发来了兴致,一手搂住她,含住她的唇,将舌挤进去吸|吮。

她显得有些无措,呼吸凌乱。

个中滋味倒是一点没变,他吻得享受且投入,觉得又回到了那新婚燕尔初尝**之时,沉溺在其中无可自拔,恨不得将妻子的身体探索个遍。

直到入夜,苏见微躺在床上,想起傍晚的亲吻还是觉得心悸不已。

原来她并没有完全的死心,她还是会心旌荡漾,会欢喜愉悦,有种无法自制的感觉。

她开始想,如果陆绍宁一辈子也恢复不了记忆呢?

从前她想的是,待他伤好,不管有没有想起来她都会告诉他他们已经说定了和离,然后让他写了和离书,她带着小七离开。

但现在,无论是现实,还是她的心境都变了。

首先可以预料,他不会同意,他将她看作最信任亲近的人,也看重小七,他不会让她们走;如果她说他流连青楼,已有外室,他说不定会马上承诺,“我再不去青楼,遣退外室,从此洗新革面”。那时她又将如何?

和离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好选择,尤其对女子,她回苏家必将受冷眼,所以她想的是回睦州外公家。

可回睦州就真的好吗?一个和离的女人,又将遭受多少闲言碎语;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待得他们驾鹤西去,她又将何去何从?

纵使她略有资财,可保自己和小七一世温饱,却也仅仅是温饱,为免坐吃山空,她们一定要节衣缩食,吃穿用度上自然是比不上现在的。

其实对她来说一切都好,最重要的是小七,她的人生几乎还没开始,明明有身份,有父母,却硬带她走,做一个没爹的孩子,将来她是做许氏女,还是苏氏女呢?

所以,她要瞒下这事吗?和离的事似乎只有她与陆绍宁知道,永兴好似也从未和陆绍宁提过那外室的事,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埋在心里,继续和他这样相伴着过一生?

她一边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已倾向留下,一边又替自己扼腕,觉得自己又在得过且过,为了一时的安稳,放下了尊严与傲骨,变得那样没出息。

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气,翻身侧睡。

陆绍宁却似乎被她这一声叹息吵醒了,过来拉住她手,迷糊道:“睡不着吗?我抱着你。”说完果真从身后将她抱住,然后睡去。

耳畔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她躺在他怀中,的确温暖,安稳,觉得一切都那么好。

可是,内心却更迷茫了。

隔天上午,苏见微拿了篮子去地里摘金针菜,准备让人连同其它蔬果一起带去相国寺给婆婆,小七见了,也颠颠跑过去,一同摘金针菜。

金针菜有着黄色的、百合一样的花朵,小七喜欢,摘得很开心。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砌有忘忧草,对之还断肠”,苏见微轻声吟出两句诗,朝小七道:“这萱草、忘忧草,都是金针菜的名字,人们说它吃了能忘记忧思,也说若孩子出门了,在家中种满金针菜,能减轻娘亲的思念,所以这金针菜是意指娘亲的花。

小七听了半天,最后拿出一朵花来:“那我把这朵花送给娘亲。”

苏见微见了一笑,接了那花:“谢谢小七,小七这就懂了,真聪明。”

“那有爹爹的花吗?”小七问。

苏见微想了半天,回道:“也许是椿树?”

“那哪里有椿树呢?”

一旁莺歌回道:“椿树要等春天呢,正好香椿芽也能吃,等来年春天,小七再来摘香椿芽。不过现在倒也可以先送一朵金针菜给爹爹,祝他早日痊愈。”

小七觉得莺歌提醒得好,她又挑了一朵大的,往院子里跑去。

待她走远,莺歌小声道:“夫人,今日派人去城里,要不要我也一同去,顺便把那叫梁蓁的女人作个安排?”

苏见微看向她,问:“怎么作个安排?”

莺歌本就特地挑了在外面的机会和她说这事的,此时四下无人,她低声道:“找个人牙子,将她卖了,或者嫁了,嫁远一些,找不到人就是了。”

苏见微又看她一眼,陷入沉思。

她知道这种事对高门大户来说再正常不过,主母看不惯奴婢妾室,找个丈夫不在的机会,将人发卖,丈夫回来了找不见人,除了发顿脾气,也不能如何,卖了就卖了。

“她是良家,轻易发卖不了。”苏见微提醒。

莺歌道:“就说大人不要她了,找个人寻一处人家,将她嫁过去就是了,就算永兴他们知道,还敢去告夫人的状不成?再说我看大人对夫人温柔体贴,眼下是不知道这事,若是知道了,说不定比夫人下手还快,马上让永兴去办了。”

莺歌这倒说的是真的,失忆后的陆绍宁简直不再是他,若知晓外室的事,兴许还真要将人打发。

莺歌见她不说话,继续道:“夫人还犹豫什么?这样好的机会,何必留着那人让自己心里膈应?”

苏见微抬起头来看向她,想了片刻,摇摇头:“我心里是膈应,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早已没有夫妻情分的夫妻身份。我知道按你说的会做得很好,就算他有一日想起来,事已成定局,也不能怎样,只是那不是我,我不想做那样的人,你明白吗?”

“难道夫人等着她登堂入室?”莺歌反问。

苏见微回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因为在她登堂入室之前,她就已经和离了。

莺歌却不知她所想,只是问:“夫人已经有了其他对策?”

苏见微笑了笑:“算是吧。”

莺歌知道劝不动她,只是叹息,又说道:“要是夫人不想脏了手,等大人好了,早点生个男孩也是一样的。”

苏见微没回话,她在心里想:最好不要吧,真又有了孩子,又是男孩,就算和离他也不会让她带走的,而她又受不了骨肉分离之苦,也受不了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后娘,只会更加被束缚住。

她低头看手中的花,忘忧草……如何才能不忘忧呢?

回房时,陆绍宁在给小七讲故事。

讲的是二郎神劈山救母,小七听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去外面玩了。”说着就要出门,正好遇到从外面进来的苏见微,高兴道:“娘,你给我讲故事吧。”

陆绍宁看出来了,女儿不是想去外面玩,而是不想听他讲故事,却不好直说,还委婉表示要去外面玩。

他无奈问:“怎么不让爹爹讲?娘才回来,让她休息一会儿。”

小七又回来,有些不自然,小声回道:“你和娘讲的不一样,我听不懂。”

陆绍宁哑然失笑,只好说道:“那等会儿让娘来讲,我也听,学会了再给你讲。”

小七点点头。

苏见微将金针菜拿进来,走近了,一眼就看见陆绍宁面前放着本书,上面又有批注。

她立刻上前,果然,正是日前在管家手上寻来的一本《太平广记》。

《太平广记》不是什么少见的书,许多书坊都有刻印,但版本众多,这一版为青莲堂版,据说依据某本手抄稿刻印,与她之前所见的版本也有许多不同,她便收了来准备抄录,谁知又被他拿去了。

她心中一急,连忙将书拿回来,翻了几页,发现他动作快得很,竟又批了小半本,不禁嗔怪道:“你怎么又在我书上乱写,我就这一本,不许动的!”

陆绍宁反驳:“什么叫乱写,明明是批注。你又没说,我之前也……”

“那是我忍住没说你,哪想到你又弄了一本。谁要你批注了,你要批注也去我抄的书上批注,这个原本是要保存好的。”苏见微不悦道。

陆绍宁倒没见她这样生气过,也没这种被她劈头指责的经历,心下想,之前没看出来,她脾气也挺大。

半晌到她面前,讪讪道:“以后我不动就是了,我手上也有些孤本,要不然待回去了你去我书房找,看得上就拿,我赔你三本怎么样?”

苏见微回过头来。

对任何读书人来说,藏书都是珍品,特别是某些别处寻不到的绝版或是手稿,自家有,便是一种书香门第的荣光。

陆绍宁读书多年,家中藏书必定不少,以前她和他不说话,也不想主动招惹,倒没进过他书房,如今他这样说,她还真动了心。

她回道:“不要你的藏本,我抄来就是了。”

“无妨,你若喜欢原版就拿去,我倒更喜欢你的笔迹,你拿走原版,给你的手抄本给我,我更欢喜。”

平白得好处,又得了夸赞,苏见微不悦的心被他抚平了,脸上露出笑意。

陆绍宁见她笑了,低头凑到她面前问:“不生气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捏了捏她脸颊。

苏见微一抬眼,看见女儿正一动不动眼也不眨看着两人,连忙将他手拨开,轻咳了一声。

小七鲜少见到两人离得这样近,所以十分新奇。

陆绍宁想起来女儿还在桌边,便又坐过去,朝苏见微道:“其实你这样想,我好歹还是个进士,替皇上写过祝词,如今是四品官,以后升作丞相也有可能,有我作注,倒给这书抬了身价,百年之后说不定你这藏本还会因我的亲笔批注而被追捧。”

苏见微笑,想说他大言不惭,又想了想,他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甚至不说百年之后,也不说他日后又做了大官,就说现在他的论点、他的言辞也确实有见地,若真有人去翻看,指不定还是冲着他的批注去。

她撇撇嘴,开口道:“那你也写一本,身价更高。”

“等我老了,在家逗孙子时就写。”他说。

苏见放好了书,回头道:“那我等着,看是不是有那一日。”

“当然有,到时候你也替我抄书。”

她回道:“那不是辱没了咱们陆大相公吗,陆大相公出书,什么国子监,弘文馆,还有各大书院书坊,自当争相印书,自有精工巧匠忙活,哪里需要我来抄。”

陆绍宁看向小七:“你娘损起来人来也是十分刻薄啊。”

小七不知听明白了没有,就在一旁咯咯笑起来。

苏见微问她:“小七中午想吃金针菜么?给你做?”

小七却摇摇头,看着手上的花朵道:“不要?”

“为何不要?你不是喜欢看吗?”苏见微问。

小七回答:“我喜欢看,可是不喜欢吃啊,这个一看就不好吃。”

陆绍宁回到小七身边,说道:“小七可真明白,这菜不好吃。”

苏见微不高兴了,朝他道:“没你这样的,她本就挑食,你还帮腔。”

“挑食怎么了,我的女儿,她想吃什么就让她吃,若天天只吃山珍海味也吃得起。”陆绍宁抱了小七道。

小七在一旁道:“我不要吃山珍海味,只要喝绿豆汤,多加一点饴糖,贵吗?”

陆绍宁道:“不贵,想吃多少吃多少,爹能让你吃一辈子。”

小七笑着和他道:“爹爹,我给你戴花怎么样?戴了花让你快点好,因为它叫‘忘忧草’。”

“好,你戴。”陆绍宁说。

苏见微转眼看过去,就见陆绍宁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小七坐在他腿上,认真将手上那朵黄花往他发间固定。

这一幕,让她十分动容,突然间觉得这好像正是自己梦想中的日子,她舍不得放开。

陆绍宁与小七午睡时,她到偏房去,叫来了永兴。

永兴进门,恭敬道:“夫人叫我?”

苏见微坐在屋中,神色平静,问他:“听说咱们屋后巷子里,住了个大人认识的人,名叫梁蓁?”

永兴很快低下头,目光躲闪,有些心虚道:“是……是。”

“大人受伤后,没向你问起过她?”

永兴连忙摇头:“没有,大人早就不记得这茬了。”

“你也没同大人提过?”她问。

永兴立刻回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人不问,小的怎么会提起,眼下不是大人好好养伤最为要紧么?”

永兴是个机灵人,苏见微也知道他是宽自己的心,陆绍宁专门将人养起来,自然不会觉得那姑娘不重要,他只是都忘了而已。

只是她没必要去拆穿这些,而是平静问:“据你所知,大人有在那边放钱么?还是隔段时间给些日常开支?”

永兴马上作保证一般地认真回答:“没放钱,外面的人如何能信得过?只是给月例而已。”

苏见微也不探寻此中真假,问:“那这些日子大人伤了,是不是没人给那边送钱了?”

永兴有些汗流浃背,其实这事他告诉了他娘,虽然交待他娘别说出去,但他觉得他娘一定说出去了,既然说出去,传到夫人耳中也不意外。

只是夫人突然将他叫来,神色平静问这么多,他不知道夫人目的,十分局促紧张,半晌才回:“那自然是没人送吧,反正小的没送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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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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