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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逢卿

晚风吹人醒,江渡云走在小巷的青石板路上,细细思忖着今日发生的事。

老者为何执意血溅俞家,会否因为不愿再受体肤之苦,而以死相求;大娘待人和善,所言之事多有偏颇与刻意之嫌,又为何偏要来这僻静之处;种种看来,俞氏造福百姓,声名远扬,却为何借人之言闭门不出;采花大盗,今日在茶肆坐了那么久,竟没有听到半分关于采花大盗的事。或许,可以从他入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说干就干,江渡云疾步而行。

夜色浓重,素月半掩,星光闪烁,街上有些看不太清,行人寂寥。江渡云走到一处告示牌前,看到一副纸张边角微卷,泛黄残损的缉拿图。好巧不巧,图上便是关于采花大盗的信息。

纸上画了一个披着斗笠,带着面罩的人,仅露出一截鼻梁附带一双模糊的眼睛。根本无法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样。

旁边文字述说其来无影去无踪,不着痕迹,身体瘦削,武功极高。从七年前开始犯案,至今已有十三起。

“就没了?”江渡云感到惊讶。

怪不得此地官府不得民心。

但转念一想,若这采花大盗并非普通人,却也怪不得官府;可若真不是普通人,俞氏为何飘忽不定,自相矛盾。

宗门下令清查俞氏,或许有此缘由。

江渡云趁着夜色潜入官府,翻找近些年遇害的人员名单。发现除了被俞氏葬了的那名女子外,其余十二人全部失踪,无半点痕迹。

莫非大晚上的要去……

江渡云面露难色,光是想想都打了个寒颤。毕竟以前那件事,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江渡云长叹一声,自己给自己打气道:“我修仙,我怕什么?我什么没见过!”

是夜,江渡云现身至埋葬那女子的地方。她看见白色的花爬满土壤,面露惋惜。心中念道: 姑娘,叨扰了。于是施法,探入土中。

暗夜无边,江渡云眼神一凛,又加重了灵力传输。终于,探到了深埋于地下的蛛丝马迹。

耳边不时传来乌鸦的啼叫,刮来的风凉嗖嗖的,吹的枝叶“沙沙”作响。江渡云收手,心跳莫名加快。不仅有对这环境的几分恐惧,更多的是对这姑娘所受折磨的不忍。

为什么?会这样?江渡云身形微颤。良久,木讷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翌日,俞家家主自城外归家,闻说昨日之事,深表遗憾。

江渡云则花了整个白日调息。没办法,本以为闭关三年修为增长,能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却不想识海混沌之时愈渐频繁。

她,也在变强。

“嘭……”烟花燃放的声音响起,江渡云自窗边遥望,那是俞家的方向。

江渡云飞到房檐之上,俯瞰庐郡全貌。俞氏地处庐郡偏南方向,庐郡除西北处也就是那大娘所在的方位冷清寂静,其余地方灯火通明,尤其城中心位置与城南,光亮最是夺目。

江渡云悄然落身于烟火绽放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老少,笑意盈盈。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十分繁华。

江渡云置身其中,眼角也染上几分赤意。

跟着人群一起走,江渡云瞥见姑娘们浓妆淡抹,衣裙艳丽,有说有笑。便是穿着朴素些的也是干干净净。她心想: 如若采花大盗猖獗,那姑娘们不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吗?大娘啊大娘……

“啊。”江渡云被突如其来的孩童撞得后退两步,手臂吃痛得紧。

扭头看去,只看到了一个手抓着糖葫芦,扎着两个丸子头,穿着红色衣服的,约摸六七岁孩童的背影,还有一道稚嫩的道歉声,“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渡云唇角扬起,并未怪他。因为六七岁,正是无忧无虑,该畅快玩儿的年纪。

又一道声音传来,“烁儿,跑慢点,当心撞到人。”

江渡云怔了一下。

紧接着,熟悉的身影从她跟前一闪而过。疾驰而过的风吹起江渡云的发丝。

俞灼瑾。

其实在这一刻,俞灼瑾也有刹那感受到了久违的气息。

不过,他不能停下,也无法驻足。

江渡云忙抬头望去,俞灼瑾依旧红衣束发,马尾飞扬。

一同当年在绯城时的神采奕奕,爽朗清隽。

恍惚间,与城外夕阳下远去的背影重叠,别无二致。

江渡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见到俞灼瑾,就感觉无事一身轻,好像所有烦恼都不复存在。

江渡云不知道。

是因为数年来受天恒宗规矩束缚,总是循规蹈矩,总是小心翼翼,总是刻苦勤勉,总是功败垂成,总是事与愿违。

她所渴望的,是像俞灼瑾一样的恣意洒脱,是想像他一样的心有底气,或者是盲目的自信也好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渡云发现许多人都朝一个方向跑去,才回过神来。

江渡云随手拉住一位姑娘询问:“冒昧打搅,我初来庐郡,不知此时大家都朝那边跑去是……”

“今夜流丹台要选花魁!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姑娘也快走吧。去了那儿定不会让姑娘后悔的呀!”

“多谢。”江渡云刚道谢,“额……”猝不及防就反被这位姑娘拉起胳膊一起跑了。

江渡云同这位姑娘跑到流丹台的时候,气喘吁吁。面容都不镇静了,叉着腰腹诽道: 修仙修久了,真抗不住这么跑啊!

抬头看了一圈,又想: 这仙真是越修越倒退,跑这点路都跑的半死不活的。

想到这儿,江渡云深吸一口气,摇摇脑袋。

月光洒落银辉,星辰璀璨,正当时,烟火绽放,欢呼声起,好一派繁荣热闹的模样。

江渡云不禁失神,有多少年未曾见过烟花燃放了呢?

“瑾哥哥,瑾哥哥,那个烟花好看,你快看!”烁儿高兴的蹦跳着,伸手努力指着空中烟火道。

俞灼瑾捏捏他的脸蛋,蹲下身看向烁儿所指的地方点头笑道:“嗯,好看。”

“瑾哥哥,我们能不能买一些烟花回去呀,我也想放。烁儿,好喜欢这个烟花的。”烁儿垂下圆圆的脑袋,声音里尽是期待。

“ 烁儿要是喜欢,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就买。不过,烁儿想不想看瑾哥哥用法术给你变出烟花?”

“用法术变烟花?”烁儿歪着脑袋疑惑道:“怎么变呀?”

“只要烁儿好好学习法术,变个烟花就会很简单的。瑾哥哥回去就教你,好不好?”俞灼瑾眼中满是宠溺,语气尽显温柔。

“好耶,好耶!瑾哥哥说话算话哦!”烁儿双手挥舞,蹦跶道。

孩童的世界很简单,欢喜总是那么易得。

烟火燃尽,乐声响起 。

众人的目光均转向流丹台。

流丹台统共三层,第二层前面一半便是修建为一个平台,房屋只在后面一半,故而第三层如是叠加于第二层之上。

奏乐之人有八位,乐声泠泠,十分悦耳。

一曲结束,流丹台的主人缓步走出。发簪牡丹,红纱覆面,手执团扇,身姿婀娜,步伐轻盈。

于高台之上,施施然道:“欢迎各位来我流丹台观看今年魁首选拔,各位能来捧场,实乃流丹台之幸。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欢呼声此起彼伏,惹得江渡云好奇心起。

第一位姑娘出场,抚了一曲《平沙落雁》,曲调流畅动听,隽永清新,与周遭艳丽之景相反,倒显得别具一格。

江渡云瞧着那姑娘的指法熟稔,定是苦练多年。

轻声“唉”了一下,撇撇嘴,又想到自己,出身平凡,家中独女,父母为谋生计,甚为不易,那时候即便想学也是有心无力。

后来有幸拜入师门,有机会学了,学的成效嘛,也……勉强……算得上……还行。

毕竟,弹坏了不少琴呢。

想到这儿,江渡云耸耸肩。继续观看比赛,姑娘们皆红纱遮面,各有所长。

第二位姑娘弹的是琵琶,第三位姑娘跳了一支扇面舞,第四位姑娘……直到最后一位姑娘奏乐完毕起身将箜篌抬走后,流丹台的主人再次现身道:“今年的魁首便会从刚才那八位姑娘中诞生,现在,请拥有投票权的客人们进行投票,半盏茶后统计票数,得票最多者就是我流丹台今年的魁首!”

半盏茶很快过去,大家陆续交票。

又半盏茶后,八位姑娘一齐现身,与大家等待宣布结果。

“今年流丹台的魁首是……”流丹台的主人手拿卷轴,说出前几个字后故意停顿,望向大家。

一位公子着急摆手道:“哎呀,朱梦姑娘,快说呀!大家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是呀,朱梦姑娘。”

“快呀!”

“对呀!”

催促之声连绵不绝。

江渡云暗道: 原来流丹台的主人名叫朱梦啊。很好听的名字,同她十分相配。

江渡云也在期待结果的宣布。

这些姑娘才艺卓绝,天姿国色,都是上佳之人,还真有些难以选择呢。

朱梦清清嗓子,再次开口宣布道:“今年,流丹台的魁首是……唐若仪。”

唐若仪上前,向众人行礼道:“多谢诸位抬爱,今年能获的流丹台魁首,是若仪之幸。”言罢,接过卷轴,回到先前站立的地方,其余七位姑娘则各自散去。

唐若仪,就是刚刚抚琴的女子,她的实力确实可以获得魁首。

有些人因着魁首并非自己中意之人,业已离去。

朱梦道:“欢迎各位入流丹台,按往年规矩,魁首当再抚琴一曲。”

江渡云看完比赛,也就走了。余下背后一片熙攘。

晚间,起风了。

去往无极之渊的路,亦充满坎坷。

此夜无星,惟余一轮孤月,皎皎映照苍茫大地。

前往无极之渊,需经一处断崖。断崖叫做凌波崖。此崖之下,云雾缭绕。崖畔有一亭名银海生花,颇合此地意境。

夜折相远远便感受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银海生花亭内,一道清冷的身影静坐品茗。亭外松柏低垂,似有孤雪压枝。

寒风吹过,胥予泽放下茶杯。眼眸冷冽,语气看似平和却充满警示,“无极之渊行事随意,却也不要太过随意。”

夜折相轻哼道:“世人皆知,无极之渊杀人必有缘由。与其来此论辩,不若回去好好查查你那师妹!”

胥予泽轻笑道:“我宗门弟子如何,不劳无极之渊费心。”

“呵!天下尽皆遵从无极之渊占卜之道,怎么,就你天恒宗与众不同?”夜折相反驳道。

“尽皆遵从?”胥予泽轻轻反问。

夜折相幻术非凡,路遇高手,既想比试,又欲挑战这一辈里的第一人以证自身道法,于是撇开话题道:“素闻天恒宗掌门座下弟子、洛水胥氏少族长天赋异禀、修为高深,幼时便得上古灵剑沧灵择为其主。十七岁时一剑斩入长生之境,比起当年的白掌门,更为甚之。今日得见,不知在下可否讨教一番?”

夜折相说完便施法上前,寒风吹动胥予泽的青丝素衣。

胥予泽不动声色,放在石桌上的右手掐诀施法,而后指节轻叩石桌,天边流云瞬间幻化为漫天风雪,阻挡夜折相前进的步伐。而这漫天风雪里,隐藏着肃杀的剑意,足以令夜折相破功。

夜折相后退数步,唇边洇出鲜血。眼皮颤抖,缓缓抬头望向亭中人。

亭中人却自始至终都未看过夜折相一眼。

夜折相捂着胸口,蓦然想起师尊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与胥予泽之间,犹如天堑。胥予泽才是这一辈里的第一人。

天地间,仍存有胥予泽的法术痕迹,漫天飞雪,犹如落花。

胥予泽起身,满身清寒,迎风而来,衣袂飘飘。时至此时,方抬眼看他。待离夜折相几米后站定,立如苍松,冷冷道:“无极之渊若再妄加出手,我便也不再顾忌了。”

“为了她?”

“错不在她。”

“你要与天道相抗?”

“无极之渊不代表天道。”胥予泽沉声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独留夜折相一人原地呆愣。风雪夜中,孤寂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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