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茗,你去见何广恒的时候他还好吗?刚刚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他死了。”
云蔓留言,再拨她的电话已经接不通了。
皓月立马否认:“这不可能,我拉他入界,伤到的是他的魂魄,又把他放出来了,顶多让他疼上个个把月,不会让他肉|体死亡的。”
白芳茗也感到奇怪:“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只是魂力透支,晕过去了。”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竟然是110。
“喂,你好,这里是南岸区公安局,请问你是白芳茗吗?”
“我是。”
“请问你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是否去过宾家小区9栋3单元401室?”
“我去过,我去找何广恒。”
白芳茗是人,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迹,无法摆脱现代天眼的追踪,对警察撒谎没有好处。
“好的,何广恒先生出了一些事情,麻烦你到南岸分局做一个笔录,详细说明一下你与何先生见面的原因及过程。”
白芳茗撩开窗帘,看到外面天色擦黑,问:“现在?”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现在。”
白芳茗换了衣服,开车去南岸分局。
云蔓仍然没有回复,应该也是被警察询问了。
她虽然没对何广恒怎么样,但有些事情不能公之于众。
白芳茗给许清宁发了条短信,让她也知道这件事。
*
“你为什么要去见何广恒?”
给白芳茗做笔录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警负责记录,时不时用凶戾的表情横她一眼,女警语气措辞较为温和,尽量避免让白芳茗感到不适。
“为了我舍友,他是渣男,骗我舍友结婚,还敲诈她。我今天过去,就是想当面问他,究竟能不能删掉那些照片。”
云蔓虽然不想让照片公之于众,之前没选择报警,但出了命案,她也一定会如实说。
“之后呢?他同意删照片了吗?”
白芳茗摇头:“我气不过,带了一箱子冥币过去羞辱他,但是他没同意删掉照片。”
女警和男警小声的交流了两句,女警又问:“你们发生什么冲突没有?”
“我踹了他两脚,在腿上。他气不过把我骂了一顿,我就跑出来了。”
她留下了痕迹,就必须要承认,但离婚协议的事情暂时不能说了。
女警面色凝重:“你踹了他两脚?你们是在哪里发生的争执?”
“在玄关靠近客厅的地方。”
“你踹倒他了吗?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白芳茗又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说:“我怎么可能踹倒他,趁他开箱子不注意的时候踹了两下,箱子里是冥币,他生了气骂我,反手要跟我撕扯,我就跑了。”
界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是不同的,甚至界主可以控制。从白芳茗进何广恒的家门,到她出来,也不过二十分钟。
“你确定你离开的事情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我确定我走的时候他还是活的,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一样,我舍友说他有赌瘾,谁知道他精神状态好不好,清不清醒。”
女警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白芳茗,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警察姐姐,他出什么事儿了?”她想知道何广恒究竟是怎么死的。
女警一本正经地说:“案情暂时保密,不能透露。”
她刚说完,就有人来敲门,他们耳语几句,女警察坐回来,对白芳茗说:“暂时就这些,请暂时不要离开江州,保持手机通畅,配合我们相关部门的工作。”
白芳茗走出审讯室,发现等在外面的竟然是许清宁和许桐。
许清宁低着头站在许桐身边,看到白芳茗出来,连忙走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儿啊?”
许桐抿着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说:“回局里说。”
*
许清宁坐在车后排,小声和她耳语:“我都跟我妈说了,她有点生气,差点就罚我蹲小黑屋了。”
白芳茗点头,又问:“何广恒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一收到你的短信就跟我妈说了,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她挺生气的,你把事情经过跟她仔细说说就行。”
白芳茗在心里暗暗盘算,还是决定隐瞒皓月的存在。
她仍然拿了对付警察的那套说辞给许桐,只是加了让周贺帮忙的部分。
“何广恒要数钱,这点儿我确实是迷惑了他,然后拿了他的手机和电脑,装了周叔给的U盘。”
许桐瞬间从她的话语中揪出漏洞,问:“迷惑他?让他把纸钱看成现金?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法器。”她把袖子卷起,露出那个精巧的银镯子。
“这个法器可以迷惑人心,挑动人的**和情绪,我摇了镯子,他就把冥币看成钱了,扑在钱堆里数钱,我趁机就进了他的房间。”
其实是鬼遮眼,镯子虽然有这些效果,但不一定能迷惑他把冥币看成真的钱。
白芳茗微微低下头,做出懊悔的表情:“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欺人太甚,先用邪咒控制云蔓跟他结婚,又用照片威胁她勒索钱财,我只是……”
许桐语气严肃:“我知道你是为了朋友,利用自己的能力做这些自以为惩恶扬善的事情,但擅用私刑是违法的,在我们这儿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极大的不公正。”
“我知道错了。”白芳茗眼神微凝,落在许桐的身上。
她认可许桐的话是对的,也敬佩她这样的人。可她骨子里流着白家的血,虚伪的父亲又教会她这些所谓的公平正义根本不适用于弱肉强食的社会。她不想变成父亲那样,可也做不到像许桐这样。
突如其来地怅然又迷惘充斥在她的胸膛,她下意识地摸上那颗木珠,仔仔细细地想,自己,究竟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许桐看了一眼时间,合上了笔记本,说:“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交个三千字的检讨书,还有之前你写的沅水案件报告也不行,好好修改。”
白芳茗:“?”
不管走什么样的路,反正走不上她的路。
“等等,许局,之前我让清宁把那个红绳手链教给您,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许桐拒绝回答:“跟案子有关的问题你不要问,我不会跟你说的。”
白芳茗:“……”
“好,那我先走了。”
*
无尘从何广恒家里勘测现场回来,脱下头上的帽子,连水都来不及喝,碰见从审讯室出来的许桐,跟她汇报说:“我去做了招魂,发现他的魂魄不在。”
“还不到十二点,他的魂魄不会是被鬼差勾走了,那你去联系雲姬吧,让她也帮忙留意一下。”
许桐扫了一眼像在墙根罚站的许清宁,她立马低着头走到许桐面前。
许桐说:“回去写五千字检讨,再敢胡乱动用灵符,贴辟谷符罚你五天不许吃饭。”
许清宁哀嚎一声,苦着脸说:“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用么,能不能不写……哦不,写三千字……”
“没得商量!”
“喔,我这就滚回去写了。”
*
白芳茗没有回自己的出租屋,仍旧回了宿舍。
赵芳菲已经躺在了床上敷面膜,关岚风有一笔没一笔的在板子上胡乱画着什么。
听见白芳茗开门,连忙扭头。
白芳茗跟她们打了个招呼,拉开抽屉拿出那份协议进了卫生间。
她锁好门,把协议撕得粉碎,丢进马桶中冲进下水道里。
“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她查不出别的,认为人就是你杀的,那你推给我好了,反正我杀过的人太多,也不在意多这一个了。”
白芳茗瞪她一眼:“谢谢,我可不是法外狂徒。”
“不过你确定,咱们那样做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白芳茗仍然不放心,鬼创造出的“界”太复杂,她涉及甚少,心底惴惴不安。
“我确定,这个界不是杀人夺魂的凶界,你看洪山不还活的好好的?”
“是啊,那是谁杀了他呢……”白芳茗坐在马桶上,喃喃自语,不停地思索着。
她现在知道的线索太少,将自己陷入了被动之境。
“咚咚。”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芳茗,你没事儿吧?”
是关岚风在门口。
白芳茗又按了一下马桶的抽水,说:“我没事儿。”
她打开门,关岚风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凑在白芳茗耳边,小声说:“何广恒死了。”
“我知道,我被警察叫过去问过话了,云蔓还没回来?”
关岚风没化妆的脸有些苍白,摇了摇头:“她一大早就出去说要见何广恒劈腿的那个师妹,下午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何广恒死了,一直没见到她人。”
“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如果警察问你话,你照实说就行。”
“许清宁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只不过我还是有点害怕,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她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平板画布上被涂出几个无序杂乱的黑团,昭示着她凌乱的心境。
白芳茗半开着玩笑,安慰关岚风:“说不定是老天不想看他作恶,才把他收了呢。”
她拍拍关岚风的肩膀,拿了一张安神符给她。
“你要是害怕的话,晚上睡觉就把这个压在枕头底下。”
关岚风推过来,说:“许清宁也给了我几个,都压着呢。你这个等会儿给云蔓吧,她要有几天不能安眠了。”
赵芳菲要睡觉了,宿舍关了灯,可云蔓还没回来。
白芳茗一直没有睡着,她试着舒张开魂力,向深远延伸。
扩散出的魂力如触手般伸进每一道缝隙,越拉越远,试图感受着周围细微的变化。
无数杂音被放大,瞬间涌入她的大脑。
白芳茗的头立刻胀痛无比,无数魂力失去控制,开始逸散。
忽然有一道冰凉的手按住她的百会穴,似有一层薄膜笼罩在了她意识,隔绝了那些过载的信息。
“放松,试着隔绝掉你不需要的内容,拿回对魂力的控制权。”
皓月引导着她,不断地熟悉着对魂力的控制。
她轻轻擦去白芳茗额间的细汗,水灵散发出凉意,覆在白芳茗的太阳穴上。
树上有一只小雀伸开脚尖,微缩着身体,小头埋在翅羽之中,半眯着眼睛在睡觉。
树下的草地里,夜露垂滚,吧嗒,落在泥土之中。
有脚步声接近,哒,哒,哒——
她走得很慢,像是疲倦。
白芳茗正要感受她的轮廓,却被皓月阻止:“不要试探‘人’,人的灵感很高,魂魄会自我保护,甚至会下意识地防御,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白芳茗立刻收回那一根“触手”,继续感知别的事物。
对于那些活物,如动物、植物类,是最好感知的,知道它们的形态、动作,甚至还能窥探到它们的一丝情绪。而那些死物,像是房子、塑料桶,魂力只能感知到大概的轮廓。
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愈发清晰起来。
白芳茗收回魂力,想,应该是云蔓回来了。
云蔓脱了鞋丢在门口,光脚进宿舍,怕吵到舍友。
白芳茗撩开帘子,轻声说:“你回来了?”
云蔓放下包,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白芳茗下床,把安神符拿给她。
“先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
她接过那个安神符,攥在手中,忽然流出了眼泪。
云蔓捂住自己的嘴,双肩轻颤,趴在桌上,不愿打扰到人。
白芳茗给她接了杯热水放在手边,默默地上|床了。
*
早上七点,云蔓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
“警察说尸检结果要等七个工作日左右,我今天要去车站接他的爸妈过来。”
白芳茗看到桌上的车钥匙,说:“我开车带你过去吧。”
云蔓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好。”
车停在文四下面的停车场,云蔓坐到副驾驶上,问:“昨天没来得及问你,等从警察局出来,手机也没电了,何广恒没把你怎么样吧?”
白芳茗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子,说:“他没把我怎么样,警察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行,尤其是他是怎么控制你的和那条手链的事情。”
她知道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移交到特安局了,存在许多吊诡之处有待查证。
“嗯。”她勉强勾勾唇角,“你知道吗,其实我听到他死了的消息,那一瞬间竟然是他不会再威胁我了,才开始震惊、害怕。我是不是很冷血?”
阳光刺眼,白芳茗指指副驾驶前的储物箱,对云蔓说:“麻烦你帮我在里面找找有没有墨镜。”
云蔓拉开储物箱,找到了一个墨镜盒,拿出来墨镜给她。
“我听到他死了之后也很害怕,因为我对他使了点儿小手段,怕他的死跟我沾上关系。”
云蔓攥紧了安全带,紧张地小声说:“所以你……”
“我没有杀他。云蔓,不必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你才是受害者,还因为他牵扯到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对你来说,他死了,反而是件好事,你的潜意识已经帮你做出了这个判断。”
云蔓讷讷地点头:“唔,你说的是对的,他还活着的话,我要被他扒着吸血。”
她打开了一点儿车窗,清晨的冷风灌进来,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强迫自己不要再陷入自责之中。
这几日连着放晴,天气又回暖了不少。
等白芳茗开车到高铁站,车身已经被晒得发烫。
车站的大厅被来往的人群拥挤,白芳茗陪云蔓站在一个角落。
“你见过何广恒的父母吗?”
“没有,不过何广恒应该给他们看过我的照片,昨天在电话里他们说知道我长什么样。”
她向出站口的时刻表上看去,说:“应该在出站了,他们的车是九点一刻到的。”
不一会儿,有一对中年夫妻走到了云蔓的身边。
妇人骨瘦如柴,拽着一大包行礼,蜡黄的脸颊上一双眼畏畏缩缩,弓着腰跟在男人身后。而那中年男人则要高大许多,肩上垮了个包,一只手里夹着烟,边走边抖漏着烟灰,丝毫不理身后的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蔓,走近来问:“你就是云蔓吧?”
云蔓被他的烟气呛得皱眉,屏住了呼吸,说是。
白芳茗手指轻轻一动,男人手里的烟头灭了,他猛吸两口,甩了甩烟灰,扔掉了烟头,顺口骂了两句“怪事”。
“我儿子在哪?”张桂芬从男人背后探出身来,瞥了一眼云蔓,轻声问道。
云蔓不敢看她,“今天要去尸检,暂时……”
“啥!”男人大吼一声,“尸检?谁同意的,谁允许把我儿子切开尸检的!”
云蔓被吓了一跳,心脏狂跳。
白芳茗拉住她,说:“非自然死亡的尸体警察有权进行解剖尸检,无须家属进行同意,您有什么问题别在这儿喊,等会儿跟警察沟通吧。”
被直接怒怼了回来,一听是警察决定的,男人的气焰消失了一半,但仍大声说道:“你谁啊你,有你什么说话的份?”
“我是云蔓的朋友。”
她凝视何先才,不自觉地流露出冷气。
何先才“哼”了一声,被她这凉薄的眼神瞪得不敢造次,念叨了一句:“我们家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云蔓拉了拉白芳茗的衣袖,小声说:“走吧。”
坐上了车,何先才问:“你把我们安顿到哪去?”
“我订了警局附近了酒店,先带你们过去。”
张桂芬从刚刚一说话便开始抹眼泪,干瘦的脸上那一双红肿的眼泡格外显眼。
何先才被她哭得烦心,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到她的腿上,说:“往里面坐坐,挤着老子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张桂芬小心地挪动身子,脚碰到了中间的传动轴,拌了一下,差点扑空。
白芳茗放慢了车速,她慢慢坐好,用袖子擦泪。
“你妈死了,你能忍住不哭,我儿子死了,我可忍不住。”
“你!”何先才恼怒不已,举手要打。
车子一刹,男人的手撞到扶手上,骤然一痛。
“叔叔,麻烦系好安全带,不要乱动。”
何先才看了一眼那个标志性的车标,悻悻地坐好。
云蔓帮张桂芬拎行李,这个箱子有个轮子掉了一半,根本拉不起来,只能提溜着走,不知道他们带了什么东西,重得要命。
登记入住时两人的身份证时间都有点儿久了,尤其是张桂芬,她眼睛发肿,一直通不过人脸对比。
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在巡逻,何先才阴着脸,有些不耐。
终于办好了入住,云蔓又叫了一份午餐送到房间内,才带着他们上楼。
开了门,何先才先进了屋,把外套扔到床上,不善地盯着云蔓。
她叮嘱张桂芬房卡的注意事项,又交代了酒店的快捷电话,有什么事情联系前台,费用她到时候会结算。
交代完后,云蔓把包背到肩上,准备离开了。
“叔叔阿姨,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张桂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蔓蔓,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云蔓看了一眼白芳茗,又不忍拒绝这个流眼泪的妇人,只能跟她进了小卧室,白芳茗跟着她们进去,站在门口。
张桂芬瞥了瞥白芳茗,不开口。
云蔓只能说:“阿姨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没什么不能听的。”
张桂芬舔了舔嘴皮,握住云蔓白皙的手,擦了把眼泪,殷切地盯着云蔓,问:“蔓蔓,你跟阿姨说,是不是你怀孕了,广恒才急着要跟你结婚?”
云蔓一愣,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怀孕。”
张桂芬的急切与哀伤混合,多生出些焦躁,云蔓被她抓得有些疼。
“阿姨求求你,你说实话,是真的没怀嘛,那你们怎么这么着急结婚,你们……”
她泣不成声,几乎要扑倒在云蔓身上。
“真的没有。”
云蔓的心也酸酸的,可怜她中年丧子,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
张桂芬情绪彻底崩溃,哀嚎痛哭起来。
云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开一包纸要给她擦脸。
“蔓蔓,你是个好姑娘,广恒跟我们说起过你,本以为今年过年他能带你一起回来过年,在家办婚礼,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啊挨天杀的……”
“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上个月在他奶奶的葬礼上把你带回来,给我们家长辈磕个头,才正式算我们家的人,他怎么就没了呢?”
张桂芬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好好的儿子,培养到了博士,马上就能挣大钱了,怎么就没了,她快要哭得背过气去。
“阿姨,您别伤心坏了身子……小燕和广勇呢,他们过来吗?”
云蔓无法,生硬地转了话题。
“小燕说她晚上过来,广勇要读书,来不了。”
“听广恒说,小燕又怀孕了?”
张桂芬点点头,兴味乏乏,不愿意多说这个女儿,眼神游离着,又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她听到有人敲门,于是说:“阿姨,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我吃不下啊。”张桂芬推开云蔓,独自垂泪。
“那阿姨你休息一会儿吧,坐了那么久的车,一定累了。”
云蔓又哄着她睡下休息,才得以脱身。
外面何先才又在抽烟,烟灰缸中挤满了烟头。
酒店送来的饭被他吃得零零散散,仍在茶几上,也没说要叫张桂芬起来吃。
云蔓皱了皱眉,跟白芳茗一起关门离开了。
“何广恒的老家是哪的?”
云蔓幽幽叹息一声,说:“我们是一个省的,他家在梅郡的一个小县城,他爸爸是做木匠的,有个小门面,妈妈就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供他读书,虽然不算太辛苦,但一直到博士,也是希望他有大出息,没想到会……”
云蔓的手机忽然振动,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警察局打来的。
“喂?”
“喂,你好,云女士,我们抓到了何先生一案的犯罪嫌疑人,请问您现在方便吗?可以过来一趟吗?”
云蔓诧异地看向白芳茗,发现她也同样诧异。
她挂了电话,喃喃道:“真快啊……”
——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联系现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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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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