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醒来时,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病房。
“你醒了?有哪不舒服吗?”白芳茗把报告点了保存,放下笔记本电脑,站起来问她。
“我这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晕得厉害。
白芳茗拿纸杯给她边倒水,边说:
“你们晚上是不是一起出去吃饭了?”
“嗯。”赵妍记得,她们明明是在排话剧啊,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许清宁“那个饭馆老板不小心用了有毒的蘑菇,你们食物中毒,有些人还出现幻觉了,我过去的时候方娉婷都晕过去了,我找人把你们送到医院的。”
“天呐,什么黑心店家,我要给差评。”
在沉鱼铃铛的作用下,赵妍瞬间就信了,要找自己的手机。
白芳茗把水递给她,劝阻道:“算了算了,老板也不是故意的,这次不知道罚了多少钱呢,你们的医药费他也出了,肯定会长记性的,你就别为难他了。”
赵妍喝了两口,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没感受到吃坏肚子的腹痛,除了有些烧心外,饥饿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难以集中思考。
“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你稍等一下,我出去给你买个三明治。”
她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个三明治和牛奶,又顺道给小猫买了两根火腿肠。
“不用热了,直接给我。”
赵妍喝了两口奶,撕开三明治的包装啃了大半个,胃里才有了落东西的感觉,头没那么晕了。
“吃慢点儿,不然对身体不好。”
赵妍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咕咕哝哝地说:“谢谢,谢谢学姐。”
白芳茗连忙把奶递给她,喝了几大口才把东西顺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儿低血糖,一难受起来就想往胃里塞东西。”
白芳茗笑笑,说:“还要吗?”
赵妍摇头,又道了一次谢,她拧上瓶盖,往旁边的床一看,躺着的正是方娉婷。
连忙问:“娉婷怎么样?”
“医生说没事儿……”
正说着,方娉婷揪着被子的手一抖,浑身一擞,睁开了眼睛。
“娉婷?娉婷?”赵妍张着脖子喊她。
可方娉婷显然还没清醒,眼球一动不动,有些呆滞。
白芳茗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喊:“方娉婷?你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哑着嗓音开口:“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白芳茗不知道她们昨天究竟都看到了什么,按照杭遇的要求,把装有符水的杯子递给方娉婷,叫她再喝一杯。
这水的口感显然不会好,可方娉婷还在晃神,也没在意那些。
“别怕,你是吃了毒蘑菇,出现幻觉了,看到什么都是假的。”
方娉婷喝了符水,又盖着被子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真的是幻觉吗?我怎么记得……”
她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记得是很恐怖的,超出以往认知的东西。
“是幻觉,别瞎想了,吃点儿东西吧。”
白芳茗把另一个三明治给她。
方娉婷想先洗把脸再吃,可推开卫生间门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很害怕。
犹豫片刻,问她们:“能不能不关门,我有点儿害怕。”
“可以。”白芳茗答应她。
赵妍觉得奇怪,也没说什么。
方娉婷进了卫生间洗漱,白芳茗才问赵妍:“你们怎么选了那么个地方啊?又偏又远的,我开车过去差点儿找不到。”
赵妍一回想,脑袋又疼,怀疑自己是不是晕倒的时候撞到脑子了,她不确信地说:“好像是有人带我去的?……不对,我就是闲逛,对,闲逛看到的。”
她的语气开始笃定:“我逛到那边,看见那栋楼外表虽然旧了点儿,但结构很好看,大门锁着,但有人进去,我当时应该是逛累了口渴,就想进去接杯水,然后就跟着那个人进去了。”
有人进出那栋楼?白芳茗皱眉,那栋楼已经被锁了十几年了。
刚搬走时,学校找管理员去看着,可没有一任管理员坚持过两个月的,都以各种理由请辞,还死过一个管理员,学校就彻底把楼锁死了,偶尔叫保安去巡逻,还竖了牌子“危楼有险,请勿靠近”,渐渐的也就没人去了,怎么会有人出入呢。
“哪天啊,你怎么没在群里说,我都不知道,不然有时间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了。”
赵妍再怎么回忆,却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哪天傍晚吧,我想不起来了。我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饮水机,结果意外发现了一个小剧院,就想着这不刚好合适我们排练么,我们哪好意思麻烦学姐啊,就自己过去收拾了收拾,费了好大劲才把舞台弄干净。”
白芳茗记下她说的话,跟她客气了两句,又说:“那个楼是危楼,辅导员刚给我打电话说学校不让进那儿,以后别去了。”
昨天晚上许桐又找人把楼暂时封了,虽然处理了几个鬼魂,但那片地气与风水已经被破坏了,积攒的阴气怨气还需要清理,暂时还不能开放。
赵妍恹恹地叹了口气,有些不悦:“行,那我再找地方吧,又得跟舞蹈社团那些人抢教室了。”
她的记忆很显然受了迷惑,问不出别的什么东西了,白芳茗把电脑塞包里,跟她道别。
“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等会儿中午有护士给你们送饭,医生说要再观察两天,反正放假,你们就在医院待几天吧。”
“好,学姐再见。”她捞过手机,又忽然想起别人,大声叫住白芳茗问:“学姐,张咏他们在哪间病房?他们严重吗?”
白芳茗回头说:“他们就住隔壁,比你稍微严重点儿,但已经催吐过用了药,不要紧的。”
“哦,谢谢学姐。”
赵妍下床去到另一个房间看张咏他们,谁知这些人都还没醒过来,手臂上扎着针在输液,林霖的脸色尤其难看,像失血过多的那种苍白。
她没敢吵他们,就先回了病房。
方娉婷洗漱好之后又上了床,用厚棉被紧紧地裹住自己。
“你去哪了啊,我怎么一出来你就没人了?”
她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是地方新闻,现场采访传回的声音嘈杂吵闹,赵妍拿过遥控器调小声音。
“我去隔壁看看张咏他们,他们还没醒呢,你怎么样?发烧了吗?捂着被子。”
她伸手要去摸方娉婷的额头,被方娉婷躲过。
“我就是有点儿害怕,不知道在怕啥,裹着被子知道有人有声才好点儿。”
她的样子,让赵妍都开始好奇她究竟看到什么了。
“你中毒到底看见什么了?”
方娉婷自嘲:“一想就头疼,但我觉得应该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上卫生间就害怕,都不敢看镜子了。”
“笑得,你以前不常玩鬼屋密室,胆子大得很,听说要演女鬼,跑得比谁都快,积极得很,你现在说不敢上卫生间,不知道的真以为你见鬼了。”
话音刚落,方娉婷和赵妍两个人都打了个冷颤,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赵妍甚至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鬼神在上非礼勿言。
她们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之中,莫名地抗拒再沾染相关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方娉婷从被子里伸出手,歪斜脸悄悄地看了一眼赵妍,小心翼翼地开口:“妍妍,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你说。”赵妍低头看着拖鞋上的花纹,心里有了预感。
“我感觉我最近可能排不了话剧了,肯定会耽误你们的进度,能不能辞演?”
方娉婷飞快地吐完,心里七上八下。
她和赵妍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从她进话剧社,就是赵妍力挺她做主角,也算是社团的主创之一,她也清楚赵妍的脾气,现在辞演,肯定会闹得不愉快。
这场话剧是经典的人鬼情未了加复仇情节,方娉婷要演的就是那个死后的女主角,她现在一想到那个字浑身就发颤,根本没法继续。
本以为赵妍要大发一场脾气,谁知她竟然沉默片刻,说道:“其实我也有个想法,这场剧排的不好,很多情节……要不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暂时放弃掉这个本子吧。”
“放弃?”方娉婷吃惊,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从赵妍的嘴里听到这个词。
“那十一月的周年庆怎么办?”
赵妍也无可奈何,但她的潜意识里觉得,那几颗毒蘑菇没那么简单。
“还拿以前的剧目演出,再找新本子排演肯定是来不及了。”赵妍滞了口气,继续说:“再找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下午的时候,剩下的三个人终于醒了,他们一致同意不再演这部剧。
至于原因,大家都有说不出口的心照不宣。
*
白芳茗去看了王芸,和她一起吃了午饭,开车回家准备继续再写报告。
有了上次被打回四次的经验,这一次她的用词语句都精准了许多。
刚刚停好车,一个黑色的小团儿忽然飞驰冲来,窜到她的车盖上,又是那只纯黑的鸳鸯眼猫。
它抄着手冲白芳茗哈气,白芳茗无奈地笑笑,给它剥了根火腿肠吃。
自从昨天晚上在旧楼外面遇到这只小猫,它便黏上了白芳茗。
把它放回学校去它竟然追着白芳茗的车跑,无奈只能先和它“沟通”,暂时让她待在小区里,谁知它竟然找到地下车库里来了。
白芳茗捞起小黑猫,挼了挼它被晒得松软的毛。
“你是要跟着我吗?像你这样修为的小妖精,不会没有家吧?”
小黑猫“喵呜”一声,收着指甲给了她一掌,满脸写着“人类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黑猫能通阴阳,它还生了一双鸳鸯眼,甚是难得,留着它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皓月出现,也揉了两把小猫的背。
白芳茗喜欢小猫,可从来没想过要养一只猫,毕竟这也是一条生命,如果选择了就要认真负责。
“如果它掉毛了,能不能用灵力清理啊?”
她有亿点点心动。
小猫伸出舌头,舔上了皓月的手指,她流露出了些许罕见的怜爱之情,不假思索地便说:“当然可以,水灵什么都能扫干净。”
白芳茗捕捉到那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那好吧,那你就跟我回家吧。”
她锁了车,一手抱着猫上楼,一手拿着手机翻看养猫必备好物的帖子。
“像这样通灵的猫,也会掉毛吗?会玩猫抓板吗?要不要买玩具啊?”
小黑猫不会说话,只会用行动告诉她。
“不能抓沙发!”
白芳茗倒水出来就看到小猫在沙发脚磨爪子,屋内拉着窗帘,皓月歪在沙发上睡觉,顿时生气。
“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它,沙发抓坏了我怎么跟房东交代啊。”
白芳茗抱起猫,拍了拍它的小爪子。
皓月拂开眼前的蒸汽眼罩,坐起来说:“可它是猫啊,改不了习性的,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它,任它抓好了,你又不是赔不起一个沙发。”
小黑猫也喵喵叫着附和,无辜地睁大圆眼看她。
白芳茗:“……”可恶,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怎么觉得又有哪里不对。
在做好了饲养这只小黑猫的决定后,白芳茗立刻下单了一批猫咪需要的东西,半天也没写报告,全在看养猫注意事项。
火腿肠是高盐视频,不能长期给猫咪吃,所以白芳茗把家里的火腿肠全都丢进空气炸锅里炸了给自己吃。
小猫上蹿下跳的,几次被白芳茗推下餐桌。
“乖,你忍一下,猫粮已经在配送了。”
小猫几次人口夺食失败,气得它又去啃咬那个沙发腿了。
皓月这次把它捞起来,放在腿上一边摸着,一边问它:“你这样的小猫甚是少见,修炼了多久?可会说话?化成人形?”
小猫舒服地扬起脖子,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微眯着眼睛视而不见。
“兽性未脱,便能有如此大的能力,你这只小猫,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白芳茗边吃边看新手养猫细则,没能听清皓月说什么。
“叮咚——”门铃响了。
白芳茗抽纸擦了擦嘴,小跑着去开门:“太好了,你的饭到了。”
送货上门的快递员把猫粮和猫玩具放到阳台上,空旷的屋子瞬间堆满了东西,签收的时候还在说这是最近接到的最大一单。
“您如果是新养的小猫,记得到宠物医院给小猫做一个全面检查。”说着,他递来一张介绍卡,里面有宠物医院检查的详细清单和优惠。
白芳茗收下了,送走了快递员,思考这只猫需不需要这些检查。
小猫已经自动爬到了猫罐头的箱子前,用爪子扒拉了。
白芳茗先给它开了个罐头,然后去给新碗消毒,倒上猫粮。
皓月拆开了猫爬架的包装,对着图纸研究。
白芳茗过去跟她一起拼装。
“它以后就是我们的小猫了,该给它起个名字,你说叫什么好呢?”
皓月把麻绳缠在木棍上,随口说:“它一身黑毛,就叫小黑吧。”
小猫咪抗拒地叫了两声,扬着爪子就要去打皓月,皓月一闪,它扑了个空。
白芳茗去找螺丝刀,说:“这么随便吗?要不要想个好听的名字?”
“你想。”
白芳茗把螺丝刀扔在地上,顺便撸了一把它的背,问:“你原本有名字吗?”
“我刚问过了,是只哑猫,不会说话。”
白芳茗边看着图纸边把猫窝固定住,说:“那好吧,我得好好想想,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先暂且叫你小黑吧。”
皓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
小黑很喜欢自己的新玩具,吃过晚饭后爬到架子最高处的小房子里睡觉了。
白芳茗收拾好垃圾扔出去,回来之后皓月已经将所有的工具归位了。
“你胸前的伤怎么样了?”
日落月升,白芳茗拉开了窗帘,任由柔和的月光倾撒屋内。
“不要紧的。”
“真的吗?”白芳茗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的胸口。
皓月眉眼微弯,笑吟吟地说:“真的,你想检查检查?”
白芳茗耳廓一热,别过眼去,低头喝水。
“除了那个老头,杀你的人,还有谁?他们如今还在吗?”
皓月敛了轻佻的目光,眸中闪过危险的光。
“白藩是我侍奉的那位小姐的三叔,小姐的父亲捉鬼受伤,他们一同谋杀了家主,逼嫁小姐,又杀了我。家主之位被二叔白安夺去,白藩不甘心,刨出我的尸身,偷切了我的指骨,炼作那阴毒的拂尘法器,杀了白安自己做家主。可他没想到四叔白惇表面友善,内里也觊觎家主之位,搜集了证据重创白藩,把他赶出家门,他才死在那儿而非葬在白家坟山上。”
皓月的口气冷淡,隐藏了诸多杀机,白芳茗心脏钝痛,轻声问:“你死后,可找他们寻仇了?”
“我生前与白家订过血契,无法伤害有白家血脉之人,白安死后,我碎了他的三魂,又引诱人杀了白惇,可白藩那个老东西,知道我不会放过他,躲藏起来,还纠结了玄门一众势力,要将我魂魄打散,可惜我诡计多端,剩下残魂寄生于木珠之中,让你捡到重获生机。”
她目光灼灼,叹了口气笑道:“你祖上杀我,你又救了我,也算是一种因果吧。”
白芳茗却眼眶发酸,恨恨地盯着白洵发来的消息。
“白洵叫我放假回家。”
皓月嗤笑道:“他还记得有你这个女儿啊,还以为他已经把你逐出家门了。”
“他听说了我加入特安局的事情。”她把手机丢开。
皓月拉过手机,看白洵发来的消息,威胁意味很重,更是直言要白芳茗与特安局断绝关系。
“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人人都得供着,真是受不了,你想回去吗?”
白芳茗迟疑了一下。
“我建议你不要回去,且叫许桐注意点儿你的安全,他做出让你消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你的尸骨?”这是她心里惦记的事情。
“你暂时还无法抗衡白家,就不要与他们硬碰,白洵实力一般,但他能驱使不少鬼物,你更强时才好下手。最好能把他赶下家主之位,碾碎他的自以为是,叫他生不如死。那时候白家在你掌握之中,你想挖哪座坟,烧哪座山,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得对。”她忍耐了多年,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芳茗回了白洵,说她不会回去,任凭白洵在对面怎么骂,她都不为所动。
次日,白芳茗给许桐交了报告,许桐看了之后夸道:“真不错,看了我都想让你去办公室,专门帮他们修改文字材料。”
白芳茗:“……您过奖了。”
“回头再把电子版的发我一个就可以了。”她把报告插入文件盒里,顺嘴问道:“放假不出去玩也不回家?”
“不出去,也不想回家。”
许桐一听就明白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姨,您有什么活儿尽管使唤我就行,我想多在这儿上班,也有个借口,我怕我爸爸生气,叫人来抓我回家。”
许桐“呵呵”笑了几声,说:“他的脾气还真有可能,他是不是不同意你待在我这儿?”
白芳茗点头,微微耷拉下眼皮,露出了几分颓丧。
“嗯,不过我不会听他的。”
许桐不置可否,转了话题说:“我这儿还真有个案子,本来想叫许清宁跟我一起去的,谁知道她说要跟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儿,你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吧。”
“好啊,出去更好。”
许桐叫白芳茗坐下,拿出了一份文件给她看。
“你知道流光阁吗?”
白芳茗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资料印证了她的猜想。
“是那个很出名的做玉器生意的公司?”
她曾给王芸挑四十五岁生日礼物时看到过这家店,并且选了一个款式简单的翡翠玉镯。
这家店是夏国的老字号了,从二百年前就给皇家供货,一直传续至今。总店就在沧州,与世界著名的翡翠产区临近,几乎垄断了当地的大货。
除了翡翠,流光阁还专门做各类玉器生意,上到专属定制,下到批量产货,在夏国的珠宝生意里实属首位。
“是,秦老板找上我,说他们最近新从缮州进的好几千万的玉料全都成了一堆废石,开不出任何东西来。”
“可是开玉石这种事儿不是有赌的成分?”
“给秦老板供货的是以前经常合作的矿区,开玉虽然有可能解不出东西来,不可能一块都没有,他觉得诡异,就找到特安局了。玉乃土之精,蕴藏着大量的灵力,我也怕这是有人在蓄意汲取灵力,破坏平衡,这么多的灵力,不是普通人能够接纳的,就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你要是不想过去也行,致州也有几件小案子,你看你对哪个感兴趣,我交给你,以你的能力,应该能独立处理了。”
白芳茗翻看了那几个案子,又听了许桐的介绍,还是觉得流光阁的案子更有意思。
“我还是跟着您吧,还能多学点儿东西。”
“行,没问题,航班号和出发时间我等会儿发给你。”
*
许桐订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白芳茗把猫粮袋子打开,叮嘱小□□:“我要离开几天,你自己每天吃就行,你这么聪明,肯定饿不着。”
小黑很高兴,舔舔白芳茗的手心,一个健步跳上放肉罐头的柜台,守护自己的蛋一样趴在上面。
皓月“哼”了一声,抵住小黑的头,警告道:“肉罐头一天只能吃两个,吃超了之后可就没了。”
小黑朝她哈气。
白芳茗忍不住笑出了声,摇着头进屋去收拾行李。
飞到沧州城后恰好是晚饭时间,秦老板忙着晚上的几国合办的玉器展拍会,实在抽不出身去接待她们。
许桐也不愿麻烦人来招待吃饭,和白芳茗在酒店附近的馆子吃米线。
在外面的摊子坐下,对面的公交车站牌上就贴着流光阁的广告,另一面是秦老板说的玉器展拍会的宣传。
白芳茗掏出湿纸巾擦桌子,随口说道:“这个展拍会还挺隆重的,连街边都是宣传广告呢。”
许桐对这个活动有所了解,也查了不少资料,说:“这也算是个几国民间组织联合的一个大活动,能拍出去不少东西,几方还会展示一些不予竞拍的产品,也就相当于秀实力给自己打广告。我妹妹有一年参加过,拍回来一个大的翡翠玉如意给父亲祝寿。”
白芳茗叹:“流光阁的实力真是不俗啊,可真叫人眼红。”
许桐拿筷子的手一顿,说:“参会的有不少商家,流光阁是主办之一,等会儿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具体评价。”
许桐联系了秦向南指派对接的秘书,叫他到展厅门口来送两张入场券。
秘书雷厉风行,她们一下车就看到了有人迎过来,替许桐拉开车门。
“许局长您好,我是秦董的秘书张放。”
许桐笑着和他握手,接过了票,说:“你不用陪着我们了,我们就是好奇,来这儿转转。”
张放思索片刻点了头:“您自便,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我帮您处理。”
“好,谢谢。”
他眼神在白芳茗和许桐身边徘徊了两圈,又问:“秦董让我问您,什么时候能去我们工厂看看?”
许桐沉吟:“看秦董安排吧。”
张放将她们引入展拍厅,压低了声音道:“晚上这场都是非拍品展示,秦董说许局您喜欢什么,只管说一声。”
台上正在展示一件四面佛的白玉雕,佛像圆润精致,通体莹白,不见一丝杂质,祥瑞之气萦绕四周。
白芳茗看不懂这些玉器,许桐小声和旁边人搭话,她气质亲和又端庄,很快便以“有钱贵妇老板”的身份成功打入隔壁老板团,了解流光阁的情况。
这样精致的展品在玉料趋于枯竭的现在毕竟只是少数,加上需要精心设计、厉害的玉雕大师制作,每年能出几件已经是难得,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件展品,来自流光阁的镇店之宝。
红布拉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这件玉雕吸引。
红白糯种玉的一个大料,被设计师精心设计成了一位倒在地上的染血少女,少女眼角的血泪莹莹生辉,衬裙上的血渍深浅有致,她绝望而泛红的眼神栩栩如生,仿佛真是一位泣血将亡的可怜少女。
整块玉雕浑然一体,绽放着无与伦比的诱惑,让人移不开双眼。
连白芳茗都直了目光,被它吸引,忍不住赞叹:“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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