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榷看着自己身上的纯白色短袖和牛仔裤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好说歹说才把原本定的婚礼给取消了,其他的也已经全部打点好了,但庄倚梅突然一下子觉得俩人连面都还没见过有点不太好,就主动找他那结婚对象表示让他们领证前先互相熟悉一下。
时榷不太理解本就是协议结婚,还互相熟悉干什么,以后肯定也都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然后两年一过立马一起去民政局离婚。
但庄倚梅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反驳,只能勉强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赴约。
“嘶——”庄倚梅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
庄倚梅欲言又止,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小榷啊,要不……换一套衣服呢?”
你穿得不像是去见结婚对象,而是去干架的。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泼墨涂鸦短袖加做旧破洞牛仔裤,手腕上的饰品也挺简约的,唯一耀眼点的可能也就脖子上的项链了。
他自认为今天穿得还挺含蓄的。
连着换了好几套但庄倚梅始终不满意。
最后,她干脆亲自上手,去他把衣柜里的纯白色短袖和唯一一条不是破洞的牛仔裤找了出来,然后取掉了项链这些饰品,看着上身效果非常满意。
不过时榷就有点不满意了,他上次这样穿还是在高中。
只能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反正只是走个过场,穿什么根本不重要,忍!
她正欣赏自己的搭配,突然注意到耳朵上各式各样的钉子:“这个差点忘了……耳钉也摘了吧?”
“哦。”时榷只当他们有钱人都注意这些,利落地把耳钉都摘了下来。想着都打好几年了,就一天不戴也封不了,就懒得再去找透明的戴上。
站在全身镜前,除了那头张扬的粉发,瞬间变得乖巧老实的自己,连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商家的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说不定……”
“不可能!”时榷急忙打住她的话,“两年一到立马离婚,没得商量!”
—
庄倚梅姐妹前段时间显得没事开了家咖啡厅,她索性就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后面干什么全看他们小年轻了。
豪车平稳地行驶在市中心的主干道上,庄倚梅拉着时榷的手,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小榷啊,既然你这么抗议对方,妈跟你保证,就是走个形式!你就放心吧,你不用履行那些婚内义务,两年一到妈立马把你接回来!”
时榷干笑了两声:“……知道了。”
什么狗屁婚内义务,这两年他已经准备好当和尚了。
至于那什么结婚对象,自己跟手过去吧。
到达目的地,时榷跟在庄倚梅身后上了电梯,每一步都走得不可思议。
咖啡厅是复古风装修,故意做旧的吊灯投下暖色的光晕,远处落地窗外,霓城市中心一览无余。
这是咖啡厅?这咖啡厅的受众难道是特地面向那些人傻钱多的???
一旁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瞧见庄倚梅后连忙过来,恭敬地带着他们往提前订好的地方走。
“夫人,按您的意,我们今天二楼不对外营业。”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小榷啊,虽然妈已经说了这些一切你都不用管,但该有的面子功夫还是得有,尽量留个好印象!”庄倚梅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留个好印象有什么用?”时榷耸了耸肩,“就算现在让他觉得我还行,以后不也都发现得了吗?而且我脾气大、好吃懒做……一系列臭毛病,谁受得了我?”
庄倚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也不能这样说吧,妈就觉得你哪哪都好!”
突然,她话锋一转:“那里!对了崽,妈之前忘记给你说了,放心吧,颜值方面绝对扛扛的!这点苦还是不让你受!”
“……”
虽然他确定很看脸,但又不是只要长得好他就可以。
跟着庄倚梅视线看过去,复古皮沙发里坐着一位身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当那人抬起头的瞬间,时榷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开口:“妈……就是嗯……那个人,他是不是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
“啊?”庄倚梅突然一下被问蒙了,“没有吧,没听说过他们家有双胞胎啊……”
时榷现在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他真想干脆被吓晕过去算了,总比现在来面对这些好!
“去吧崽!剩下的要你自己去了!”说完庄倚梅不给时榷一点开口的机会,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转头就走。
“还不过来吗?”商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开口。
说真的,时榷现在是真不想过去,他宁愿像庄倚梅那样转头就走。
站在原地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他才慢吞吞迈着步子走过去。
他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他那一大堆臭毛病确实有人受得了,而且这个人就现在坐在他对面。
时榷抱着胳膊靠着椅背上:“解释一下?”
“我想这应该不用我来解释吧?马上结婚的关系而已。”商迟挑了挑眉。
……装傻。
时榷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这是在演狗血剧吧?哪有协议结婚是跟前男友结的!?
要是那天没有去提分手会怎么样?
不对,这样就更完蛋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的里的,典型的渣男被发现现场。
等等……
时榷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如果他是后面被找回去才被告知要提周翎去结婚,那商迟岂不是一早就知道而且同意了!?
靠,那特么还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来主动跟他提分手!?
想到这,时榷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了,他要是没被周家找回来就成商迟养外面的小情人了!
“我特么说的是这个吗!?”他本就心情不好,现在更不好了,“我让你解释为什么跟我结婚的是你!”
“哦。”商迟故意拖长语调,“很简单啊,两家要联姻,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到我头上来了。”
他慢条斯理把衬衣袖子卷上去了些,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而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着一个较浅的牙印,边缘还带点淡淡的淤青。
“………”时榷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但看见那个牙印但还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你还是把袖子弄下去吧。”
在被周家找上的前不久,他除了工作外的时间就爱拉着商迟腻歪。上次去找他分手还没注意,没想到就咬一下能留这么久的印。
“现在不好意思了?”商迟低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牙印,“咬的时候不是还缠着给我留个标记吗?”
“啧。”
时榷感觉一股燥热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长情?都被甩了还这么舍不得前任。再说就手腕上的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猫小狗咬的。”
商迟也不恼,眼底浮起一丝恶劣的笑意:“不喜欢这个地方的?那你想咬哪里?”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颈侧。
“这里?”
“你……”他看到商迟的喉结也随着说话上下滑动。
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指尖顺着颈线缓缓下滑,停在锁骨凹陷处。
“或者这里?”
时榷的呼吸明显乱了,以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暗中的喘息,交缠的手指……
商迟的声音顿了顿:“又或者……”
“行了!”时榷急忙起身抓住了他作势继续往下的手腕,“大白天的你害不害臊!”
商迟任由他抓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手腕在时榷掌心里轻轻一转,反客为主地扣住了时榷的手:“如果想要长久一点我去纹一下也行,这样,大家不都知道是谁咬的了?”
“……啧。”
时榷一直都知道商迟远没有外表看起来斯文得体,私底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流氓:“再咬一个有什么用,不还是被甩了?留着这玩意儿是想时刻提醒自己有多失败?”
咖啡厅里空调气温开得偏低,但时榷依旧觉得热。
“我们能不能别翻旧账了?”他挣开了商迟的手,重新坐回沙发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被揉得更乱。
“室友关系,你懂的吧?”时榷怕他又扯一堆其他的,继续补充,“就是我们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别越界。”
商迟的眼神暗了暗,他静静地看了时榷几秒,没多久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意,爽快答应:“好啊。”
时榷听到这个回答属实有些没想到,今天的商迟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真的?”
“很不可思议?”商迟耸了耸肩,“毕竟我们还要在一起待两年不是吗?要是再跟之前的生活无异,哪天你受不了了,像之前你自己说的那样跟我闹离婚怎么办?”
“……”时榷略感尴尬地咳了两声。
当时他就嘴快说的气话而已,记到现在就算了,居然还当他面说出来!
时榷现在:我要当和尚。
时榷以后:该履行的还是得履行,你知道吧?
这两人其实半斤八两,好色小孔雀×闷骚老流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