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榷站在客厅,看着面前熟悉的黑白色调装修,又瞧了眼身旁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结婚证上。
几天前他离开时,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靠……
他本以为从小被调换、豪门父母找上门说他是真少爷已经够狗血、戏剧性了,但真的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戏剧性的在等着他。
“傻了吗,小孔雀?”商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修长的手指拿着翻开的结婚证在他面前晃了晃。
照片上,商迟微微侧头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时榷粉色的头发格外显眼,白色的衬衣看起来大了一点——他没有纯白色的衬衣,庄倚梅给他买的那一堆衣服也不知道被他塞哪去了,觉得就穿一次特地去买一件没必要,索性直接把商迟的衣服拿来穿了。
反正以前又不是没穿过。
“……”在那次咖啡厅见面以前,时榷确实曾幻想过如果结婚对象是商迟会怎么样?但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灵啊!!
时榷面无表情把他从自己面前推开,提着行李箱快步走到楼上。主卧衣柜里还留着他上次匆匆离开时忘记带走的衣服,他一股脑全抱出来,转身就要往客房走。
商迟看着不停在两个房间穿梭的时榷开口,侧靠在门框上,挡住他的去路:“要分居?”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看得时榷浑身不自在。
“那不然呢?”时榷反问道。他本就没好好穿衬衣,出了民政局又嫌热,上面的扣子连着好几颗都解开了,本就松散的领口现在这样一折腾他身上的衬衣大开着,白皙的胸口暴露在眼前。
“都说以后是室友了,睡一张床那叫什么室友?”
“谁家新婚夫夫分房睡?”商迟的视线移开,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落到他脸上,“形婚也得演得像一点吧,小孔雀?”
自他们在一起开始,商迟总爱这样叫他。他很爱打扮自己,花枝招展的,见到商迟第一面就喜欢,很快便上前开屏。
且不只这个,乐忠于给他取各种绰号。
“嗯?”
时榷蹙了下眉。他的长相从小到大一直都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右边眼角下的泪痣恰到好处,使这张本就出众的脸更加精致:“耍赖啊?”
他嗤笑一声:“合着你昨天都哄我玩呢?”
“如果也包含那句纹身的话,没有。”商迟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想好咬哪了?”
“少跟我来这套。”时榷冷笑一声,作势往外走。“让开,我睡旁边那屋。”
商迟依旧不让道,反而将手臂撑在门框上,彻底封死他的去路:“这房间的床你又不是没睡过,你翻几次身都碰不到我。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趁你睡觉做点什么?”
时榷注意到他忽上忽下的视线,垂眸,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凌乱的衬衣。
衣服领口大开着,而且明显大了一号,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胸膛:“………”
商迟比他高一些,从他的视角看下来估计早瞧见了。时榷这才想起来回来的车上商迟还捏他衣领来着,但是他那会嫌烦又给扯开了。
他以往在商迟面前并不在意这些,一直的心态就是要看就看,反正光屁股蛋的样子都见过了还怕这些?但是现在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时榷面无表情把领口的扣子扣好,完事后才反应这特么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想起这个了?”商迟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既不愿意睡一个房间,也不愿意与我有过多接触,但是却乐意穿我衣服还不扣扣子到处晃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时榷哼了一声,“我才不跟你睡一间房,进去容易出来难!”
说罢,趁对方愣神时直接猫腰从他撑在门框的臂弯下跑出去。
商迟的反应比他想象的快得多。时榷刚跑出两步,就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商迟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后背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跑什么?”商迟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你就这么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时榷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胸膛的起伏,以及某个不可忽视的部位正抵在他的后腰上。他挣扎着转身,双手抵在商迟肩上:“屁话,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商迟低笑了一声,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往墙上一按。时榷一下子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商迟微微低头,两人鼻尖几乎碰上,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时榷倒吸一口凉气,粉色的头发因为挣扎变得凌乱。
他移开目光,呼吸却不自觉地加快。
“商迟,你……”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
他看着商迟愈发靠近的脸庞,下意识闭上眼,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轰鸣。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事情似乎并没有按时榷想象的那样发展。
一道笑声突然传进他的耳朵里。
时榷睁开眼,只见商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
“客房昨天我喊人收拾过了。”商迟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时榷措手不及,他抱着怀里的衣服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操……逗他玩呢??
商迟已经转身走向主卧,房门关上的声音让时榷如梦初醒。他低下头,身上的白色衬衣上多出许多褶皱,更别提那尴尬的状况。
“商迟你特么就是个王八蛋!”
他冲着紧闭的房门吼道:“我要是再让你上我床我就跟你姓!!”
时榷气冲冲地冲进客房,把怀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并用力扯下身上那件该死的衬衫扔到角落。
他把自己摔进床里,拉过被子蒙住头,商迟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
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粉色的头发凌乱地支棱着,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情动的红晕……
冷水从花洒落下,时榷闭上眼睛,试图让冷水冲散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画面。
……
时榷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随后从行李箱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衣服中找出睡衣换上。
他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不停咆哮——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了,怎么这么不经逗!?
他记得自己之前还发誓要做个和尚,让结婚对象跟手过去来着……
肚子这时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他叹口气。
今天一大早庄倚梅就拿着户口本来敲他的门,说民政局去晚了办理这些要等好久,催促他搞快点,并开始给商迟打电话,他早饭都没吃几口就出了门。最终成为第一对到民政局的,就是还没有开门而已。
他瞧了眼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才中午,只好揉着肚子出去找点吃的。
以前商迟总会买各种零食回来堆着,零食柜就没空过。他轻车熟路打开柜子,找了两包面包出来。
“饿了?”
说曹操,曹操到。商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来。
时榷吓得差点把面包扔出去。他猛地转身,只见商迟倚在门框上,身上只套了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袖和睡裤,露出大片胸肌。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深处。
他刚想出口打趣,在话说出来的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他俩也就别大哥说二哥了,都半斤八两。
“我让阿姨稍微早点来。”商迟说道,“或者我去煮点……”
“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阿姨做的菜。”时榷连忙打断。商迟的手艺他还说清楚,吃他做的饭菜还不如啃点面包算了。
商迟揉了揉脖子也不在意,突然想起点什么,笑道:“记得锁好门。”
他停顿片刻,又继续补充:“当然,如果你半夜想不小心走错房间,我也不会介意。”
“………”
“滚啊!老流氓!”时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关上柜门,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
身后传来商迟低沉的笑声,时榷走得更快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客房,“啪”地一声用力甩上门,刚走几步又返回来把房门锁上了。
他拆开面包袋子咬了一口,刚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来就响了——
是从嘉舒给他发的消息。
【小时哥,耿毫找你约了时间但是你请假没有跟他说吗?他来找你了。】
上次在餐厅都明确告诉他了,耿毫居然还有脸来找他?
【?】
【没有定,我之前也没有跟客户订今天的时间。】
从嘉舒的信息又接着继续弹。
【他前几分钟来的,让我们给你说一声。】
【但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助理跟经纪人都不在。】
【那就是找你私事的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提前说一声不就好了吗,白跑一趟了。】
时榷蹙眉,上次在餐厅都让他收收那心思、放狠话了,居然还能接着像个没事人一样来找他?这心态得有多强大?
【让他走。】
商迟:叽里咕噜说啥呢,想亲。
以后就叫商榷了[裤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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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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