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连番激战下来,连脊椎都像被抽走了支撑,时默半阖着眼倚着陆迟肩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麻将冰凉的纹路。
“胡了!”张慕泽将最后一张牌随意推倒在桌面,“不玩了,不玩了。”解脱似的将麻将推到,“这老腰明天得去正骨,阿也还真是铁打的?”说着点燃一根烟,瘫在床上。
“你给我坐起来抽,再把我床单烧个窟窿你就给我洗净脖子等死吧。”
“哎呦,实在坐不起来,最后一次。”
周逸豪将麻将收拾起来,也点燃一根烟瘫在床上,“我妈成天骂我,说我在把床单烧个窟窿出来就让我睡床板子。”妈的,结果没一个是自己烧的,都是这个狗人,“你手是帕金森啊烟灰能抖床上,那老大个烟灰缸看不见,眼瞎就把四眼的眼镜戴上。”
“好久没打麻将了,爽死了。”喉间是掩不住溢出的兴奋,“这个家没轩哥不行。”
吕子轩的掌心覆在陆也紧绷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按压,陆也后颈的碎发被这股力道带得轻颤。
“看在你快开学的份上,多跟你玩会儿。”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提还好,一提到开学陆也就浑身难受,真的不想上学啊!
时默垂眸望着陆迟手臂上跳动的青筋,想起他替自己摸牌时,指腹擦过自己手背的温度。
此刻那人正用夹着香烟的手,不着痕迹地替自己揉着僵硬的后腰,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你把烟拿远点,别烫到我。”
“烫不到。”但还是将燃着的烟叼在嘴里,烟雾顺着下颌线蜿蜒升腾,在灯的光晕里凝成朦胧纱帐,将他半阖的眼尾衬得愈发深邃慵懒。
“在给你揉揉。”说话时香烟一抖一抖,沙哑嗓音裹着烟味落在耳畔,掌心早已探进校服下摆。
滚烫的温度熨过僵硬的脊骨,指腹精准按压在酸胀的穴位上,力道由轻至重。时默闷哼着往前栽,却被他另一只手揽住腰肢圈回来,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尾椎骨处来回揉捻。
“轻点,疼。”
指尖夹着的烟灰颤了颤,他忽然偏头轻吐烟,烟雾缭绕间,陆迟垂眸盯着时默泛红的耳尖,喉结滚动着将烟蒂按灭在琉璃烟灰缸里,抬手扣住时默后颈,动作漫不经心却不容抗拒。
掌心突然加重力道,惹得怀中人轻颤着往他怀里缩去。
玩的差不多,从周逸豪家离开,月光将一行人影子拉得细长。
陆迟单手插兜走在最前,他余光瞥见弟弟正低头摆弄从周逸豪那里顺过来的魔方。
漫不经心地放慢脚步,待时默走到身侧时,突然屈指勾住他袖口,“十点。”温热呼吸掠过耳畔,“门口等我。”
老式防盗门发出细微的“咔嗒”轻响,时默穿着睡衣站在冰凉的楼道里。黑暗中突然探出的手臂将他猛地拽入怀中,陆迟身上浓烈的烟草味瞬间漫过来,滚烫的唇精准堵住他即将溢出的惊呼。
“又抽烟了?苦的,不喜欢。”
“嗯,以后不抽了,戒烟。”沙哑低语擦过唇角,陆迟的手掌托住他后颈,舌尖挑开牙关的同时,手臂已稳稳环住他膝弯。时默下意识勾住对方脖颈,双腿本能缠上劲瘦的腰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
六楼到一楼的距离,陆迟的吻就没离开过他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楼梯间声控灯在剧烈晃动中忽明忽暗,时默后背撞上墙壁时闷哼出声,换来陆迟更凶狠的啃噬。
直到踏出单元门,月光照亮陆迟发红的眼尾,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喉结滚动着低头咬住时默泛着水光的下唇:“去河边,害怕吗?”
“怕什么?”
“怕鬼。”
时建可比鬼可怕多了,自己能在时建身边生活这么多年,还怕鬼不成。
月光将河面裁成流动的银绸,陆迟把时默压在微凉的青石上。
潮湿的水汽混着泥土腥气漫上来,时默跨坐在他腿上,后颈抵着岸边垂落的柳枝,月光在陆迟下颌勾勒出锋利的弧。
滚烫的掌心贴着腰侧探进睡衣,时默猛地弓起脊背,指尖死死攥住对方领口:“别...别在这儿...”话音被吞进更深的吻里,陆迟舌尖扫过他齿间,另一只手扣住后颈不让人逃脱。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时默突然僵住——隔着布料传来的灼热抵在腿间,惊得他要往后躲,却被环在腰上的手臂勒得更紧。
“再乱动?”陆迟咬住他泛红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带着沙哑笑意,“真在这儿要了你。”掌心抚过腰间敏感点,时默抖得像片风中的叶子,却听头顶传来低笑。那人松开禁锢,改而用鼻尖蹭他发烫的脸颊,滚烫呼吸扫过唇瓣:“别怕,小狗...”尾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拇指轻轻摩挲着他腰窝,在暗夜里织就温柔又危险的网。
陆迟收紧手臂,将时默完全裹进自己身体里,下颌抵着他发顶轻轻蹭了蹭。河面的风掀起两人衣角,月光在他眼底碎成不安的涟漪:"我保证,就抱抱你。"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句话,他突然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人嵌进骨血里。
时默仰头时,睫毛扫过陆迟下巴,感受到怀里人剧烈的心跳。“你在怕什么?”他伸手抚上对方皱起的眉,却被反手握住贴在胸口。陆迟低头吻了吻他掌心,声音闷得发沉:“怕你分不清。怕你只是把习惯当喜欢,把依赖当爱情...”
“你以前跟同龄人接触少,怕你只是喜欢能陪着你护着你的人,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你喜欢祝平安,是因为她在你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出现,我怕你喜欢我也是这样。”
话音未落,时默突然咬住他下唇,尝到一丝咸涩。“陆迟,”他捧着对方的脸,让那双总藏着算计的眼睛只能看向自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对,我喜欢祝平安是因为她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出现,我没感受过同龄人之间特殊的情感,所以祝平安的出现,让我第一次对这种感情有了实感,所以我喜欢她。”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她了,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陪着我护着我的人,祝平安也是,你也是。”
“你不在乎我对祝平安的感情,你在乎的是泽哥豪哥,你在乎的是宋相思韩旭他们。因为他们跟你一样,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是会陪着我护着我的人。”
“你怕的是,我压根就不在乎是谁,谁先有跟我在一起的苗头我都会同意。”
“你傻不傻。”时默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刚在一起时我是迷茫,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你在一起了,我也弄不明白对你的感情,我也怕你就是跟我玩玩。”
“但是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你的。反正泽哥要是亲我我肯定不愿意,宋相思对我又搂又亲我也不愿意。”
“只有你亲我时我一点都不反感,还喜欢你抱着我,当着大家伙的面动手动脚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顺着你,配合你。”
“我是怕被发现,那是因为咱们两个都是男的,被发现会被指责会被骂会被看不起,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你不行,你什么都好,老师喜欢你,跟同学相处融洽,是邻里邻间口中的好孩子,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被戳脊梁骨。”
“就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让你承受无妄之灾,我想保护你,我希望你的一生平安顺遂。”
“我分得清,我分的清友情和爱情。要是对你只有友情,怎么会在你碰我时心跳得这么快?"指尖戳了戳陆迟胸口,那里的心跳声震得他掌心发麻,“你再瞎想,我就真的生气了。”
陆迟喉间溢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双臂如同铁钳般将时默死死箍进怀里。下巴重重抵在对方肩头,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发间若有若无的皂角香,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度与气息刻进记忆深处。掌心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将人揉碎了融进自己血脉。
“我不会再瞎想了。”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震颤,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一遍遍亲吻着时默后颈,像在确认这份真实,“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我爱你。”河水在脚边潺潺流淌,月光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彼此重叠的心跳,与永不松开的拥抱。
表达完真情实感的陆迟上一秒还愧疚心疼,下一秒就淡然无存,坏心思又起来了,“我让你每天说的话,都说了吗?”
“说了。”
“今天的说了吗?说给我听。”
时默咬着唇,虽然害羞但还是能说出口,“时默就是最好的,最棒的。”
每天对着镜子夸赞自己,就算自己内心不信,但久而久之地坚持下去,还是会达到一定的心里暗示。
自己就是要时默知道,他就是最好的,别人的认可不算,他自己认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但陆迟的使坏远不止如此。
陆迟的鼻尖蹭过时默发烫的耳垂,吐息间裹挟着**的气息:“宝贝,说你想要我。”他指尖勾着睡衣系带轻轻拉扯,在对方腰侧暧昧地画圈,“不说的话...”话音未落,滚烫的掌心已经覆上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压得更贴近自己。
时默涨红着脸别过头,睫毛上还沾着委屈的泪花:“你...你流氓!”推搡的动作落在陆迟眼里更像是欲拒还迎,反而惹得他喉间溢出低笑。唇齿顺着下颌线一路啃咬,在锁骨处重重碾出红痕:“不乖的小狗,要接受惩罚哦。”
夜风卷起岸边芦苇沙沙作响,时默的呜咽混着断断续续的求饶被尽数吞进热吻里。不知过了多久,当陆迟终于松开他时,那人眼尾已经泛起大片红晕,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又气又羞地捶打着他胸口:“陆迟...你混蛋!”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在对方含笑的注视下,渐渐弱成了带着鼻音的控诉。
陆迟将时默的手腕扣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捏着他泛红的耳垂,俯身贴着耳畔吐气如兰:“不说?那就让你记住该怎么开口。”话音未落,牙齿已经咬住他颈侧,不轻不重地碾磨,直到皮肤泛起细密的齿痕才松口。
紧接着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衣,精准地揉上腰侧最敏感的软肉,时默浑身一颤,发软的膝盖险些跪坐在地上。“现在说,”陆迟含住他颤抖的喉结,舌尖轻轻舔舐,“说‘我想要你’,不然...”话没说完,手指已经探进衣摆,在腰腹间来回摩挲,惹得人止不住轻颤。
当呜咽着的求饶声终于溢出时,陆迟却突然松开手,将人抵在树干上。月光下,他拇指摩挲着时默红肿的唇瓣,笑着说:“声音太小,重来。”见人倔强地扭头,便俯身咬住他下唇,直到尝到血腥气才退开,带着威胁意味地咬了咬对方鼻尖:“小狗不乖,就该这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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