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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恋情公开

陆迟率先从混沌中苏醒。

怀里的时默把脸埋进他颈窝,发梢扫过下颌刺得发痒,温热的呼吸隔着单薄布料在胸口晕开细密的痒意。

周逸豪震天响的呼噜,夹杂着张慕泽的磨牙声。

陆迟喉结艰难地滚动,不敢低头去看少年无意识蜷缩的姿势——那人的膝盖正抵在他最敏感处,指尖还攥着他睡衣下摆,像是幼兽护着柔软的肚皮。

时默突然含糊哼唧一声,无意识地往热源拱了拱。

陆迟浑身血液瞬间沸腾,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只能死死咬住下唇转移注意力,尝到铁锈般的腥甜。

可怀里人还在酣睡。

陆迟盯着窗棂透进的光斑,强迫自己回想寒冬腊月的冰水。

土灶上的铁锅咕嘟冒着热气,玉米的甜香混着月饼的油润气息,在堂屋里弥漫开来。

瓷盆里的清水还浮着薄霜,四个少年轮流洗漱时,周逸豪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突然咧着嘴笑:“今早那反应差点没把我憋死,你们说这玩意儿咋跟闹钟似的准?”

张慕泽呛得直咳,水珠顺着下颌滴进衣领,却还是跟着起哄:“可不嘛,睡一张炕连下手的地儿都没有。”

陆迟斜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牙刷柄轻笑:“谁还没这点事儿。”余光瞥见时默耳尖红得滴血,攥着毛巾的手指都在发抖,连刷牙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时默漱口水吐得太急,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前襟。

他从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北方汉子,在南方,这种事连隐晦的玩笑都没人敢开。

周逸豪已经大喇喇往桌边一坐,抓起还冒着热气的月饼就啃,酥皮簌簌落在衣襟上:“小默脸红什么?又不是没长——”

“吃饭!”陆迟踢了踢周逸豪的凳子,“他害羞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拿他开玩笑。”

周逸豪嬉皮笑脸地说自己错了,错了。

爷爷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听见几个少年的笑闹,突然瓮声瓮气开口:“矫情个啥?你们屋里那DVD,自己找片子看不就成。”

烟杆在鞋底磕出清脆声响。

周逸豪差点笑喷,粥顺着嘴角往下淌:“老爷子,里面光盘没陆迟喜欢的款!”

张慕泽跟着挤眉弄眼。

陆迟漫不经心地转着筷子,这群损友总爱拿这事儿打趣。不过自己也无所谓,除了和时默恋爱这事瞒着他们,还真没别的事。

说起这个,陆迟心中竟隐隐升起愧疚,不过时默没准备好,瞒着就瞒着吧。

时默捏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筷子在粥里搅出细碎涟漪,滚烫的粥送到嘴边又放下。

他当然知道陆迟的特殊口味。

昨夜蜷缩在那人怀里时,那些带着灼热体温的亲吻与抚摸,此刻都化作细密的电流窜过脊背。

他偷偷瞥向陆迟,却撞进对方含笑的目光,心脏瞬间漏跳半拍。

“喜欢啥不都一样?”张慕泽往嘴里塞了个月饼,含糊不清道,“咱兄弟谁嫌弃过谁?”

这话惹得众人哄笑。

时默看着眼前肆意的场景,碗里的粥泛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羞赧还是酸涩。

奶奶端着腌菜从厨房出来,浑浊的眼睛扫过几个少年,笑着把热好的月饼往时默碗里塞:“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时默盯着碗里软塌塌的月饼,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姥姥也总是这样,有什么干粮都必须放锅里热一下,然后软塌塌的再吃。

热气氤氲间,陆迟往他碗里夹了块最嫩的玉米,“奶奶知道你们那边都一小块的吃,特地切成小段。多吃点。”他们都是一整根的啃,奶奶照顾时默,把玉米切成小段。

掌心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烫得他眼眶发酸。他们对自己怎么就这么好。

日头悬在中天时,金黄的玉米堆成小山,四个少年瘫坐在田埂上直喘粗气。

周逸豪扯着脖子喊饿,张慕泽裤管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走,回家涮羊肉去。”爷爷开着三蹦子拉着娃娃们回家。

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羊肉片在葱姜沸水里翻滚,麻酱的醇香混着韭菜花的辛香,在院子里漫开。

时默盯着碗里浓稠的麻酱犯了难,木筷搅动时拉出黏腻的丝。

南方特有的香油蒜泥在记忆里浮现,可环视一圈,桌上摆的全是腐乳、韭菜花和炸得金黄的辣椒油。

“早猜到你吃不惯。”陆迟往空碗里倒了小半瓶香油,又撒上提前备好的蒜末和香醋,动作利落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虽然比不上正宗的,凑合解解馋。”

清亮的油碟在一片棕褐的麻酱碗里格外显眼,周逸豪凑过来咋舌:“迟哥知道你吃不惯麻酱,一早就叮嘱奶奶,准备点蒜末,要给你调油碟。”

时默眼眶发烫,筷子戳进油碟的瞬间,香油裹着蒜香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陆迟默默往他碗里添了几片最嫩的羊里脊,掌心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多吃点。”

周逸豪和张慕泽凑到时默身边,像好奇的幼兽般盯着油碟打转。

周逸豪用筷子蘸了点香油蒜泥,皱着眉头尝了尝:“还是麻酱香!”

张慕泽跟着尝了一口,连连摇头,赶紧往嘴里塞了块裹满麻酱的羊肉压味。

时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陆迟,夹起蘸了油碟的羊肉递过去:“哥,你也尝尝。”

陆迟垂眸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张口去尝时默筷子上的肉,那模样就像时默喂他吃饭似的。

香油的辛辣混着蒜末的呛人直冲鼻腔,入口确实不算美味,远不如醇厚香浓的麻酱顺口。

但看着时默期待又忐忑的模样,陆迟还是笑着咽下,竖起大拇指:“好吃,以前没尝试过,现在一尝味道真不错。”

陆迟一口蘸麻酱,一口蘸油碟,雨露均沾。

爷爷往铜锅里添炭的噼啪声,混着此起彼伏的碰杯声。

铜锅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看着陆迟大口吃着混合蘸料的羊肉,听着对方不住的夸赞,突然觉得,这个十月一的涮羊肉,是这辈子吃过最温暖的美味。

日头西斜时,周逸豪把沾满泥点的解放鞋在门槛上磕了磕,裤脚还沾着半截草屑。

他摸出裤兜里的车钥匙,铁皮三蹦子在院门口发出突突的轰鸣。

接上宋相思和苏然就去了镇上的大超市买肉买菜。

“今天咱们喝点酒!”周逸豪回头咧嘴一笑。

三蹦子碾过碎石路,颠得两人抱作一团,宋相思的笑声混着发动机的嗡鸣飘向天际。

返程时车斗里堆得小山高。

周逸豪把烧红的炭块夹进铁炉,火星子窜上半空。

“你们几个小崽子,串得歪七扭八的。”爷爷叼着烟卷凑过来,粗粝的手指捏起竹签,三两下就将羊肉码得整整齐齐。

土豆片被时默按在搪瓷盆里,沾着清水来回洗,金针菇的白伞挤在竹筛里,张慕泽伸手去够时,指尖被茄子蒂的硬刺扎得缩了回来。

陆迟往炉底添了块碳,青烟腾起来,呛得周逸豪直揉眼睛。

炭火噼啪爆开火星,苏然慌忙把串好的丸子挪开,油花溅在水泥地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

周逸豪让苏然离远点,别烫到她。

陆迟往鸡翅刷油,油星子碰到炭火“滋啦”炸开。

爷爷不知从哪摸出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炉子扇风。

啤酒瓶碰出清脆的响,宋相思用牙咬开瓶盖的动作惹来张慕泽的“训斥”:“有酒起子用什么牙,弄不开给我。”

宋相思又用牙咬给一瓶啤酒给张慕泽,“没办法,长一口好牙,不用浪费。”

陆迟仰头灌下一口,冰凉的液体混着炭火味滑进喉咙。

苏然举着啤酒笑得眉眼弯弯。

陆迟和周逸豪负责烤,其余人负责吃。爷爷奶奶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吃了两口还是回屋吃剩饭吧。

院里就剩他们几个娃娃,做事也大胆起来,周逸豪转身去拿铁盒里的孜然的功夫在苏然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苏然吃着羊肉串没理会他。

张慕泽眼巴巴望着这对活宝,喉结动了动又把话咽回肚里,他攥着空啤酒瓶的手沁出薄汗。

宋相思呀宋相思!

陆迟和时默并排坐在矮凳上,借着往炉里添炭的动作悄悄碰了碰指尖。

时默耳尖泛红,低头戳弄炭火的铁钳却不听话地抖,火星溅到陆迟手背,他咬着牙闷哼一声。

“哥,没事吧,疼不疼?”换来时默惊慌又心疼的眼神。

“没事。”陆迟将烤好的鸡翅给他。

所有人吃的都是蒜蓉辣酱,这是特地给他刷的甜面酱,就怕他连蒜蓉辣酱的辣味都受不了。只放了孜然没放辣椒。

炭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陆迟握着啤酒瓶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标签,纸张边缘被汗浸得发软。

他偷瞄时默垂落的睫毛,看着少年耳尖在火光里泛起的红,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时默突然凑到他耳边说,“哥,你想告诉他们就告诉吧,反正他们早晚得知道。”

他们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在一起,彼此很少有秘密,恋爱的事瞒着兄弟,陆迟心里是有愧的,时默能明白。

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他们。一直不同意陆迟说出去,也是怕他们接受不了,怕......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因为这事远去。

“我说……”陆迟突然开口,他仰头灌下半瓶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也压不住心跳,余光里时默悄悄挪近了些,帆布鞋的鞋尖轻轻蹭着他的。

“我和时默……”陆迟盯着渐渐熄灭的炭火,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处对象了。”

周逸豪“哦”了一声,然后举着鸡翅递给苏然,叮嘱她小心烫。

张慕泽敷衍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催促周逸豪赶紧把自己的茄子烤好。

时默深吸一口气,伸手扣住陆迟冒汗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手指,烫得陆迟耳朵根都红透了。

“就这?”周逸豪擦了把嘴角的油,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羊骨头丢给大黄,“你俩还不明显?就差当着大家伙面上床了。”

“打麻将你俩得抱着打,中秋那天你俩不直接抱着啃了。”

时默红着脸反驳,“没亲。”反驳声显得那样无力。

周逸豪到也没在意亲没亲,当时自己那个角度看着像亲,还问了阿泽,他说没亲,抱着呢,反正在蹭。

张慕泽踢了踢陆迟的鞋跟,笑得促狭:“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早八辈子就看出来了!。”

宋相思晃着空啤酒瓶,突然轻飘飘补了一句:“在学校就发现了,感觉谈了但不敢确定。要不然我早就追时默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溅起一片死寂。

周逸豪的笑声戛然而止,连烤架上滋滋冒油的土豆片都忘了翻面。

张慕泽握着竹签的指节发白。

时默下意识往陆迟身后缩了缩,却见宋相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开个玩笑!我这不没追嘛,你俩继续恩爱!”

晚风卷着炭火的焦香掠过众人发烫的耳尖,不知谁先憋不住“噗嗤”笑出声,紧张的气氛轰然碎裂成一地星光。

张慕泽骂骂咧咧的声音里,藏着逃过一劫的庆幸。

周逸豪忽然抄起半瓶啤酒,瓶底重重磕在桌上:“我当多大事儿!”他勾住陆迟的脖颈,另一只手揽过时默肩膀,“打穿开裆裤就跟陆迟混,他喜欢男的女的,还能不是我兄弟?再说小默妥妥自家兄弟!”

张慕泽把烤焦的茄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以我对迟哥的了解,肯定是小默害羞不让告诉我们,要不然刚在一起那天迟哥就告诉我们了。”他伸手弹了弹时默发红的额头,“别怕,有哥呢,肯定不能让你受委屈!”

宋相思从竹篮里翻出最后两听啤酒,“啪”地抛给时默和陆迟:“恋爱这种事,你情我愿,别管别人。”她挑眉看向张慕泽,故意拉长声调,“某些人要是敢因为性取向排挤兄弟,我第一个不答应。”

时默仰头灌下冰凉的啤酒,喉结滚动时尝到了咸涩。

陆迟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借着酒劲小声嘀咕:“早说了吧,这群人没一个正经的。”

只有苏然叹了口气说:“我还打算给时默跟丁晴拉红线呢。”

她斜睨了眼正给陆迟擦嘴角油渍的时默,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结果倒好,某人早被人‘预定’了。”

张慕泽凑过来挤眉弄眼:“得了吧,就丁晴那沉闷的性子,他俩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这话惹得众人哄笑,苏然却笑不出来,托着下巴望着月亮发呆:“可惜我家晴晴,明明又漂亮又能干……”

周逸豪搂住她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串油滋滋的烤五花肉:“少操心别人的终身大事了,先把你自己的烤串解决了。再说,缘分这东西,指不定哪天丁晴就撞上真命天子了。”

苏然咬了口五花肉,在肉香里轻轻点头,“我也觉得他俩不合适,奈何时默长的帅,不能便宜别人。”然后瞪了陆迟一眼,“结果便宜你了。”

话音未落,周逸豪已经搂住她肩膀,“等下次遇到个帅的,我直接打晕送丁晴面前,免得又被别人先得手。”

众人嬉笑着举杯,在夜风中晃出不成调的歌声,惊得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听着周逸豪五音不全的哼唱,忽然觉得夜晚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伸手去够时默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掌心的汗混着烤串的烟火气,竟比冰镇啤酒还要清爽。

从前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藏在袖口的目光,此刻都化作树梢摇晃的月光,轻盈得能随风飘走。

这一切都真实得不可思议。

“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

时默仰头望着树梢漏下的星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是啊,什么都不怕了。”

没有对兄弟隐瞒的愧疚,没有对同性不被理解的痛苦。有的只是秋风夜晚里碰杯的脆响,是十指紧扣的温度,是烤架旁此起彼伏的笑骂,是少年们坦荡又炽热的目光。

那些曾以为永远跨不过的坎,此刻都化作晚风里飘散的炊烟,而他们并肩站在月光与火光交织的天地间,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把心跳声融进彼此的呼吸里。

烧烤架上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时,整个院子都浸在蜜色的月光里,暖得让人想把这一刻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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